《独剑》蛋糕骑士

16、第 16 章

　　凌霄殿。

　　大殿集合令一发出，便有弟子陆陆续续地御剑降落。

　　“太迟了！二师兄又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大殿门口，萧晓晓来来回回走动着，不停张望着远方，殊不知她已成了其它弟子眼中的风景。吹弹可破的肌肤隐约透着粉嫩，一双秀眉皱到一起，红唇嘟哝着，略微婴儿肥的小脸未笑就已带着两个甜甜的酒窝，特别可爱。不过现在她周身带着一股焦躁的气息，手中的红色丝带无风自飘，让熟知她个性的弟子们纷纷绕行，猜测是谁又惹了这位姑奶奶。
　　集合时间一到，众弟子都进了大殿，晓晓也只能不甘地看着殿门慢慢合上。

　　凌霄殿内的正前方，是掌门逍遥子坐的地方。紧挨着它两侧的座位，则是萧字辈四人的。晓晓重重地跺着步子，走到自己位置坐下，生气地嘟着嘴。
　　萧默扫了一眼身边空着的两个座位，缓缓地站起来，声音低沉冷冽，冷漠地让人不自主地敬畏：“师父逍遥子如今正在闭关。现在招大家前来，是因——”
　　话没说完，殿门轰——地被撞开了，旬念狼狈地跌进大殿，身后跟着也没好到哪里去的旬雅。反应快的弟子刚要出剑，殿外便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啊，已经晚了？怪不得殿门已关、还上了结界。两位师弟这么勇猛，居然直接用冲的，看来功力大有长进啊。”
　　伴随着这声音，晓凌出现在门口，薄薄的唇角扬着一抹慵懒而性感的笑，明亮的眼睛闪着戏谑的光彩。殿外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洒在他的身上，远看上去，就像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让人目眩。好几个女弟子偷偷红了脸。

　　什么直接冲上去？还不是你踹的？
　　当着众人的面，旬念二人只能忍着被恶整的一口气，忿忿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而在种种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晓凌轻步走到萧默旁，也坐了下来。另外一侧的晓晓暗地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然后埋怨地瞥了一眼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萧云。

　　萧默目带警示，冷冷地扫过他们，视线稍微在晓凌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现在招大家前来，是因为这个。”轻轻抬起手，一块蓝色的冰晶静静地浮在掌心。
　　只见它突然拉长变大，一个由冰晶雕刻成的蓝衣女子慢慢显现。她缓缓开口，声音就像好几十个冰晶碰撞的声音，冰冷却清脆动听：“吾乃代表十大修真门派，向逍遥门发出邀请。尔等约定之日，即将来到。”语毕，女子突然张口尖叫，冰晶般的声音不再，而仿佛是无数玻璃割划破碎，刺耳无比。修行较浅的几名弟子不禁堵住双耳，面露难受。
　　萧默快速地一划衣袖，女子立刻从胸部崩裂，裂纹瞬间扩散到全身，然后粉碎，消散在了空中。
　　脾气一向急躁的晓晓果然最先忍不住，一下子站起来：“什么啊，这是。下马威吗？”不过大师兄好帅。晓晓在心底补充道。
　　不同于晓凌微带邪气的英俊，萧默眉目修长，三分温雅五分清朗，也是极出色的男子。如果排除他周身冰冷的气息的话。
　　“嗯……这是昆仑派密制的传声符咒，时效是十日，范围大概是百里，成分是三十年以上的寒冰，丹心——”萧云习惯性地掰着手指，向小师姐解释道，结果发现众人的目光忽地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小脸立刻变地通红，说不下去话来，不过心底却还是小小的欢喜——自己也有擅长的地方呢。
　　偷偷瞅向晓凌，看他正低头闲闲地拨弄着身上的衣饰，心不在焉，萧云难掩心中的失落。几个支持晓凌的大弟子们，也心中不停埋怨。这一对比，二师兄明显是扶不上墙阿。

　　“昆仑派？”晓晓吐了吐舌头，“当年师父在昆仑山被人围攻，他们死不出面。等到神剑出了，又吵吵闹闹地非说是他们派的东西。真不要脸。”少女特有的清脆音色，让人听了不禁莞尔。
　　萧默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们与昆仑派之间，已经是近百年的摩擦，先不提也罢。但此番，联十大门派一起共同邀约，是为了每五十年一次的修真大会。”
　　轻拍两下手，一名小弟子捧出一个信封。
　　“这次刚好轮到逍遥门尽地主之谊。我已经请示过了师父。这是定下的大会内容——论剑。”
　　“剑？”
　　“自天剑一出，剑已经成了我们的招牌，门里也一贯注重剑的修炼和冶制。师父正在闭关，不能出来，但他希望我们可以弘扬这点。按书信上所写，我们将要举行的是论剑大会。并且——优胜者，可以任意选择逍遥门内最适合他的剑。”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最适合他的剑？判断标准是什么？”下面早有弟子急急地大声质疑，“如果是天剑的话——”
　　“那他便是天剑的继承者。”
　　“什么！”
　　“这怎么可以！天剑如果落在外面——”

　　什么修真大会。前几届，逍遥门明明没在乎过一次。那个人，怕是又在筹划着什么吧。
　　晓凌看着众人反对的声浪，内心嗤笑。逍遥子他老人家亲自定下的内容，你们在这边反对，又有何用？想必各门各派在出发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吧。否则也不会如此殷勤地特地提醒。
　　天剑也可以吗？真令人心动……三十年以上的冰晶就这么毁了，浪费浪费。

　　挑了挑眉，他抬眼看向萧默，不期然撞进了他纯然深邃的眸中，当下心中溢出一声轻叹：他的大师兄，真是耿直得——让人厌恶。再看看左右，小师妹正鼓着腮帮子瞪着他，而小云也不知所措地望向这边。
　　“咳咳，”晓凌轻咳，打断殿内的争执，“我前一阵子下山，等回来才发现，师父的决定，什么时候可以商量了？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大家都很轻松嘛。想必若师父出关知道了这事，也会十分欣慰。”带笑的桃花眼环顾一圈，熟知他手段的弟子纷纷低下头去，掩住种种猜忌、不屑、和惊诧。没错，相对于萧默的光明磊落，他晓凌更喜欢仗着自己讨宠，在师父面前“美言”。这种场面，本来就需要一个恶人来压压，舍他其谁？
　　满意的看到“二师兄”效应得到回馈，晓凌勾起一抹狂肆不羁的笑容，站起来朝萧默说道：“大师兄，没事的话，我先去休息了。在山下玩得太久，有点累。”语毕，摆手离开大殿，何其狂妄，何其玩世不恭。

　　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萧默眼底如破冰般带上丝丝缕缕的复杂，如同他亦没有察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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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给我出去！我不吃！”

　　哐当——一碟精致的点心被砸到地上，吓得一旁的仙女心一跳。她红着眼眶，无措地劝道：“连碧，你这是干吗？不吃就不吃。要让别的仙子看去了，怕是要天罚的。”

　　“哼，什么天罚？也不见罚到云瑶那个贱人头上！”

　　可是她已经摔下人界死了阿。
　　见劝了吓了都没用，仙女只能无奈地回身，朝后面几个人摇摇头，众人还是决定驾云飘离开，让她自己冷静会儿。
　　“想不到基安死了，连碧姐姐便疯了一样。”
　　“听说他们在人界时是青梅竹马，现在死了一个，自然是伤心的。”
　　“这次鬼界趁乱袭击天界，死伤那么多，要是人人都像她这样，天界还有没有安宁了？”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伤心这种事，过几天就淡忘了。只是连碧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神仙本来就不重七情六欲，这种表现，倒像是入了心魔……众人彼此心照不宣，谁都没将这怀疑说出口。
　　上次对抗鬼界，天帝损耗太大，现在正在闭关修养。再加上天妃叛变，天界一时无首。众人只得将种种怀疑压至心底。

　　听到交谈声渐渐远去，连碧才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铜镜前，死死盯着。
　　渐渐，印着她脸孔的镜中，泛起青色的光芒。随着她的相貌模糊，一名男子的脸显现出来。
　　“连碧。”
　　“玖月……”小花仙绝望地张口，声音暗哑，“你说的是真的吗？基安他，他是死在天妃手中？”
　　“当日云瑶早就准备叛变，基安提前发现了她的计划，所以被灭口。”玖月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的味道，丝丝摧毁着连碧的理智，“他确实是死在天界自己人的手里。”

　　心一片冰冷。

　　跌坐在地上，连碧茫然中带着怨恨。为什么会这样？理应代表光明的天界，葬送了她的基安……

　　“都是因为天帝对云瑶的偏袒。这次事件，可以说，是天界一手造成的。”
　　宛如恶魔的低语，在耳边重复。

　　十指死死扣住铜镜，连碧一字一句地问道：“我怎样做才能报仇？”

　　镜中的玖月眼中染上阴戾：“你只要……”

　　坠入恋爱的女人们啊……因此而化成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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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办好了？”黑暗中响起了慵懒的声音，带着独特的音质，充满磁性和魅惑。

　　“都照你说的做了。不过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会找到我，要与我连手。”

　　“呵呵，我也惊讶你居然答应了。”

　　“我只是讨厌你，但是我恨的是焰华。夺走吾王之恨，永世难忘！”

　　“吾王吗……”你的王，我可也是惦记着阿。无昊看着玖月，邪笑不语。
　　焰华阿焰华，就算你在怎么厉害，也想不到我会把他找出来吧。能在天界自由显现而不引起你察觉的，便只有他了——上古神灵，镜•玖月。

　　“呵呵呵呵~”鬼魅们的笑声断断续续在黑夜中扩散。远处，憧憧影子随之颤动。

　　“这次，看来是我先一步了。焰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