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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妇人之仁 ...

  •   第二天一早,十六进八的比武正式开打,按照抽签结果排序,枢机库是在沉星园东方比武,在他们前面的是临剑乡对战双山派,这是毫无悬念的一场比武,几乎是波澜不惊地就比完了,临剑乡取胜,进入前八强。

      接下来,就是枢机库对战楚传山所率领的寒光楼了。

      上擂台之前,柳兆衡发觉师兄们怎么一直不给自己说说这次要打寒光楼的哪一个,便自己发问:“大师兄,这次我打寒光门的谁?”

      “打谁都无妨,待会上场时,你自己选就是。”

      叶全给出如此回答,看来确实没把这寒光楼当回事!

      是以,柳兆衡登台比武时,除了商繁胥始终摆出忧心焦虑面容,她的师兄们,乃至是观战者都认定,这一战于枢机库而言是无可争议的胜局!

      但越是必然的事,越是把握十足的事……越是有可能发生变数!

      在察觉出即使是寒光楼最厉害的弟子,也无法和自己过上二十招后,柳兆衡笑得相当志得意满:“那我就来打他们最厉害那个!”

      叶全道:“就听小师妹的。”

      冯南烟也道:“选得很好,之前剑术展示时与你结缘的就是他。”

      登上擂台后,双方拱手一拜,寒光楼派出的弟子自我介绍:“寒光楼,萧蔚。”

      “枢机库,柳兆衡。”眼前这人看着倒是正气凛然的,而且所持的也是一柄好剑,柳兆衡跃跃欲试:“我们就不废话了,手底下见真章吧!”

      这次的对手总该老老实实和自己过招,不像昨天的度凌虚那样搞一些虚头巴脑的招数了吧!

      对视片刻却见萧蔚并不出招,那好,她就不客气了,断离剑一出鞘便使出招改良版“四顾苍茫”,自身单足点地跃至半空驱使得剑回旋而出,眼见人家回击时,迅速从对方面前退离,仅留断离剑以回旋之力与对方缠斗。

      可偏偏仅此一招对方就招架不住,她才退回原位对方的剑已经被挑落,眼见断离剑要劈中对方,柳兆衡两指一勾,收剑会鞘。

      她便问:“你认不认输?”

      “是我一时不察才没有拿稳,我们再战过!”萧蔚如此回道。

      “依你,再来打过。”两指一划,断离剑再次出鞘。

      柳兆衡驱使断离剑,再次是隔了一段距离与他过招,毕竟人家曾做过偷袭之事,因商繁胥对自己嘱咐了要小心些,为了不想下擂台后听他再叨念,她便始终提防了不去打近身战。

      接着连续三次,她次次将萧蔚的剑挑下,昨天她还嫌弃度凌虚的剑法太糟心,甚至不如李高义,而现在,她更嫌弃这萧蔚剑法不成样子,远远不如度凌虚!

      这就是曾拜入过天剑门的弟子,也太没水准了,亏她还以为能从对方身上打探一下天剑门的实力,所以才屡次给他再战的机会,看来是她想多此一举了!

      第五次将对方剑击落后,柳兆衡再问:“你认不认输?”

      “认输又当如何。”对方见她这次总算是走近,就任由被挑落的剑掉在脚边,也不做捡起来的动作。

      柳兆衡见对手已无剑在手,便自行收剑入鞘,还以为他这是认输了的表现,就转身打算要下擂台了,却在她转身的空档,萧蔚踢剑而起,握剑在手,对着柳兆衡的后背就一剑刺来!

      擂台下,众人皆是惊呼,早已结束比武得胜归来的叶全和冯南烟见到此一幕也是争先恐后要跳上擂台去对柳兆衡施以援手,可这次,挡住他们的却是商繁胥。

      正如之前柳兆衡所见,萧蔚长了一张正人君子的面孔,所持的也的确是一柄好剑,谁曾想,这持剑之人,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不仅异常卑劣还天赋有限!

      原来,在柳兆衡靠近他的瞬间,萧蔚眼中绽放出的精光已让柳兆衡意识到他很激动,要搞些小动作,而他因内心克制不住的澎湃而骤然沉重的呼吸更加出卖了他,纵使他刻意调节了气息,可在柳兆衡作势收剑和转身之间,从他眼神中迸发出来的窃喜,还有他踢剑时从剑身发出的声响,都在反复预示着,这个卑劣小人,果然要偷袭她!

      萧蔚所刺出的那一剑,从他握剑于手的前一刻,柳兆衡已向左前大跨一步撤开,以萧蔚平庸的资质根本来不及发现端倪,他那一剑也就挑破了柳兆衡背后一块拇指大小的外衣,根本未伤己柳兆衡丝毫血肉,但柳兆衡在他出剑的同时对他反手一剑,确实货真价实刺入他的脏腑,紧接着不等他反应过来,立马又回身一掌震裂他的肩骨,让彻底他无法再持剑伤人!

      在商繁胥移开一步后,原先被他拦住的叶全和冯南烟是明明白白看清了适才这幕。

      果然,卑鄙小人才是真的最了解卑鄙小人!

      多亏商繁胥昨晚的提点,尽管将信将疑,柳兆衡还是多留了些心。

      此时,萧蔚难以置信地看着柳兆衡,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中剑之人!

      断离剑刺进他体内,柳兆衡却并未拔剑而出,反而是更进一步走向萧蔚,笑着道出一句:“你果然偷袭了!”

      擂台下的观战者们,见此情形也是大惊失色,屏息看着事态接下来如何发展!

      相比观战者们的惊异,眼看枢机库以杜重暇为首的人等向自己这边走来的楚传山,只觉自己呼吸都有些颤抖了!

      因那一剑刺入,萧蔚的血飞溅在了柳兆衡的身上脸上,经过昨天度凌虚的试炼,柳兆衡已经很淡定了,这次没有七重谜香气来干扰,接下去事态如何发展,她觉得,大可以慢慢来!

      看萧蔚在挣扎,柳兆衡直接将剑拔出一半,又“噗嗤”一声换了角度再次刺入他的身体。

      “你看,都是因为你乱动!”能看出萧蔚已痛得浑身在抖,可他依旧不老实,看那眼神是还想搞什么小动作,柳兆衡只好道:“如果你已经感觉够痛了,就不要挣扎,我们好好把话说明白,如果你感觉还不够,你说怎么才够,我满足你呀?”

      沟通果然是挺重要的,这下萧蔚被吓得不敢动了,要是她不说话,只“噗嗤”人家来警示他,人家越痛越怕越挣扎,经不起她几下“噗嗤”就没了,那不是可惜她昨晚替他向蒋芝素求来的好药了!

      “你这妖女!”萧蔚人虽然不动,嘴上却闲不住。

      “胡说,我们枢机库明明是名门正派!”柳兆衡倒没觉得人家是骂自己,只觉得人家是污蔑她的师门!

      这比骂她更过分!

      分明是他偷袭在先,现在又污蔑她的师门,柳兆衡正要和他理论,却听他又道:“这次落在你这妖女手中,要杀要刮,给个痛快!”

      柳兆衡道:“本来还以为你要不是过分相信药王庄的医术,要不就是太过觉得自己命大经得起折腾,这下才知道,你是根本就不想活了呀,你是不是上台之前就抱着必死的决心了?你在剑术展示那次就偷袭我,现在比武又偷袭我,谁指使你的?我是不想杀你,可抵不过你一心寻死,你若是要我成全你,你就赶快说出指使者是谁吧!”

      杜重瑕护短之名,武林中人尽皆知,眼看杜重暇已站在自己身边,虽一言不发,楚传山却知道此事一旦发生便不会轻易了结……

      正逢枢机库新旧掌印更替之际,本想借此可以打压枢机库的声势,若枢机库连前八强都进不了,那岂不是……这样带来的好处太大,楚传山觉得可以冒险一试,可没想到,是萧蔚被柳兆衡刺中,而且她还不打算就此罢手,还在对萧蔚继续戏弄……

      楚传山心知自己这位弟子并非铁骨铮铮的好汉,若是多盘问几句,指不定会招出些什么来!

      为今之计,楚传山只好仗着自己处于弱势,有了要卖惨的打算!心机一起,他突然就向着擂台处奔去,却并不是上台去搭救弟子,而是对天大喊一声:“你们枢机库,休得仗势欺人!”

      柳兆衡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这位师伯,你很懂嘛,是不是经常仗势欺人呀!”

      她这下顾着和楚传山说话,一不留神就将断离剑在手里挪了一下下,萧蔚立即疼痛难忍大叫出声!

      见他痛得已然是撑不住了,柳兆衡手里一松他就栽倒在了地上,断离剑依旧是刺在他腹内,在他倒地时,还有他身上的几个颜色各异的小瓷瓶掉落了出来,柳兆衡眼明手快将它们接在手里,没让它们摔碎。

      萧蔚正想着幸亏没有摔碎呀,否则这些毒末毒粉撒在自己身上,可就……

      但与此同时,柳兆衡已经把每一瓶都打开,一面“啊切,啊切……”的打喷嚏,一面把所有有毒粉末撒在了萧蔚身上!

      “你干什么,想死是不是!”萧蔚被她吓得近乎绝望。

      “还给你呀,不是你掉出来的吗?我这下统统都给你用了,省得你再去祸害别人!”反正自己百毒不侵,最多就是给呛到。

      “你究竟想怎样?”

      “你觉得我想怎样呢?”此人在剑术展示时偷袭她,比武时又偷袭她,一再想害她辱没师门,还问她想如何!“不是已经说了让你交代出是谁指使你的吗?”

      之前才咋呼一声就被杜重瑕控制住的楚传山,眼看从沉星园南方、西方和北方都已比武出来结果的武林各派不断地围过来,东方这一块如此热闹,自然吸引得看客越来越多。在终于见到了可以对自己帮衬一把的人后,楚传山再次呼喊起来:“谁来给我寒光楼做主,他们枢机库仗势欺人,要加害我徒儿!”

      一时间,见着柳兆衡在台上如此凌虐对手的那些名门正派们,他们还没有弄清事情原委已开始对弱势的一方表现出怜悯,对柳兆衡的行为,是有的劝阻,有的痛斥,还有的冷嘲热讽杜重瑕教导无方……

      当然,也有对此漠不关心和只图看热闹的……

      反正,和萧蔚一起待在擂台上的柳兆衡只觉台下一时间如此嘈杂纷乱,自己听着各方势力的意见,却不见有谁跳上擂台真正来制止自己对萧蔚的继续伤害!

      认为她做了错事,可从她第一剑刺入萧蔚的身体起,竟无一人前来把她拉开,这些人只顾着大惊小怪,只顾着对枢机库追责,看上去是不少人都很愤怒,他们还口口声声要枢机库给出一个交代……可倘若真的过错在她,枢机库给出了交代又如何,萧蔚被她伤得这么重,不是一个交代能消除的!

      枢机库的弟子们也都过来围在杜重瑕周边,杜重瑕见群情激越,似乎对柳兆衡所作所为愤怒不已的人越来越多……

      向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商繁胥看一眼,杜重瑕道:“你看你义妹闹出这种乱子,你打算如何解决?”

      “兆衡不也是杜掌印的弟子吗?”商繁胥挑眉,如此反问。

      杜重暇道:“你看,老夫弟子众多,可你义妹,不就只有那孩子一个吗?”

      “杜掌印所言极是!”这话自己是无法反驳!

      现在的情形,就是杜重瑕纵徒伤人,柳兆衡仗势欺人,不管起因是如何,反正柳兆衡这样嚣张的行为就是犯众怒了。

      犯了众怒,总要有个人出来息事宁人,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所以,在枢机库弟子们的维护下,商繁胥低下头,满是歉意地被扶上了擂台。

      “兆衡,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快罢手吧。”这是上台后商繁胥对她说的话。

      知道他也帮不了自己什么,他一个文弱书生,面对这么多凶神恶煞的无脑莽夫,敢站出来已经很有勇气了,他想息事宁人,从劝说她开始……哎,他似乎也只能从她这里开始入手,不然,其他人谁理他呀……

      “好呀,听你的。”此刻把萧蔚伤成这样惨了,自己这时收手并不吃亏。柳兆衡想,自己就不吭声了,接着一切都遂了他的意去。

      商繁胥却道:“为何要听从?因为我是你的义兄,我说放手,所以你就要放过这好不容易被控制住的狂徒吗?”

      “啊?”听着他这话,柳兆衡一阵恍惚,原来不是冲着息事宁人来的!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快罢手吧!”

      商繁胥再次重复着这句话,柳兆衡没有回答他,任由他自说自话去吧。反正,柳兆衡这时开始明白自己这一战,对商繁胥而言意义何在了!

      从前的商繁胥,是作为封国太师府的贵公子,作为群贤谱上排位的第一人,作为在各国人口中称羡的无双俊才,而后蛰伏三载,现在的他已是枢机库掌印的继任者,他有什么样的主张,什么样的抱负,整个武林该如何来迎接他这个新任的掌印,世人皆无从得知,也无法得知……而此刻,于他而言正是可以直抒胸臆的机会!

      想到商繁胥这一席剖白一定耗时较长,柳兆衡也不再蹲着了,站起来也是累,倒不如直接坐在擂台上,看他多久才说得尽兴。

      商繁胥见她已然坐下在等自己,心中一笑,接着道:“这样的话,如果我是才从一旁比武过来,仅仅看见眼前这一幕已发生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我会这样说;甚至,如果这狂徒仅仅是针对你一人,在你对他小惩大诫后,我也会这样劝你。犯不着和这卑鄙无耻的狂徒计较,你是枢机库现任掌印之徒,下任掌印之妻……”

      看商繁胥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的样子,枢机库几位弟子也开始嘀咕起来。

      覃冈道:“他不是上台去给小师妹解围吗?怎么说这些说个没完……”

      乌子缨道:“是啊,我也觉得他总是唠叨啰嗦个没完!”

      叶全道:“新任掌印比师父唠叨多了,习惯了就好呀!”

      冯南烟道:“是啊,比起师父的独断专行,这新来的掌印看来是打算以理服人哟!”

      而玉荀笙、何宽、陆文虎、丹月西等人,则是听从师父安排守护在那擂台四周,宋学成也是守在闻正书院和药王庄的中间,以配合商繁胥的不时之需。

      擂台上,商繁胥的话在继续:“兆衡,众所皆知,你的身份特殊,因这身份,你得作为表率,我无法保证有太多人会因此关照你,我却十分肯定,会有更多人会因此非议你,责问你,伤害你……可你说过,你是商繁胥的义妹,你愿意承受。”

      污蔑!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傻话!柳兆衡闻言心中暗骂。

      “这次,武林中这么多的朋友都在误会你,为你一时之举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心中以武林中公道为先,要锄强扶弱,为了维持武林公道竟然无视了自己是身处于枢机库之地,受到的是枢机库引领才在此比武,他们淡忘了枢机库百年来的威信,只为维护他们以为的公道,此情此景,我都一一记在心里,往后必会加以纠正!”

      “你这是包庇!”台下本来大多数人都是在听商繁胥说话的,但寒光楼中却突然有人蹦出来含了这句话!

      “袒护你义妹未免太明显了吧?”然后,似乎从天剑门中也有人一起帮腔。

      商繁胥道:“说我包庇袒护兆衡的,他们自然不了解这事的原委,我们一贯都知道,天剑门是受武林盟主统领,锄强扶弱,维护武林公道责无旁贷,寒光楼楚楼主与天剑门的门主沈天君是师兄弟,休戚与共,过从甚密……”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污蔑我天剑门……”一听他扯到自家门派,沈星辉发难!

      “是污蔑吗?既然在场英雄仅凭一眼所见便断定我义妹行事有违公道,那我为何不能因为种种迹象就对天剑门产生怀疑?”

      沈星辉大声道:“我天剑门是名门正派,我爹是武林盟主……”

      “是吗?请问这名门正派是受谁认证?武林盟主又是因谁发起?不都是枢机库吗?如今这般质疑枢机库下任掌印之言,又是何故?”

      “你到底什么意思?”这次发问的是沈万冲!

      商繁胥与他对视:“萧蔚,身为天剑门前弟子,寒光楼现弟子,先后接受两位恩师指导如今却沦为不知底线为何物的狂徒,莫非沈天君曾经没有教导过他吗?或许作为弟子以往在天剑门时也都是好的,无论资质如何平庸,至少有唯一可取之处,那就是本性不坏,不然怎么入得了天剑门呢,武林盟主所在,想来绝不是藏污纳垢之地吧!我们都这样认为的,但后来机缘巧合让他们转投了寒光楼,环境的改变,导致了人性的扭曲,不知是因为太过嫉妒,还是被人唆使,为何天剑门的沈门主已是堂堂武林盟主,而自己却总在武林中末席徘徊,如此想着,一不小心就就被武林上某些尚未被认可的门派操控利用,事实是否如此,犹未可知!”

      “一点证据都没有就胡说八道,武林公道何在?”这话,是聚盐帮的弟子大声在问。

      商繁胥道:“公道自在人心,我很想这样回答,可公道不能仅存在人心,总该有谁站出来做点什么……”

      柳兆衡歪着头看他一直说个不停,却在他回头来看她时与他的视线交汇……

      “我很欣慰,兆衡站出来了,虽然出来得太迟了些。若是一早,在你剑术展示期间被寒光楼萧蔚暗器打扰时,你就勇敢一些站出来指认,可能其后的很多事都不会发生。可那时,你顾忌了我的感受,你担心我会受到拖累,你隐忍了。你的隐忍没有让寒光楼的狂徒收敛,反而让他们越发疯狂,就在这次比武时,他再次对你出手偷袭了。我不信他如此歹毒的心机,娴熟的手法,仅仅今天就能练出来,一定有不少被他们偷袭、欺压、伤害过的武林同道,远的不说,就说这此武林大会中,自从登封桥起,这接连几天比武下来,不知众位与寒光楼交过手的武林同道,大家败下阵来到底是因为技不如人,还是因为惨遭偷袭?”

      这话一出,是拉拢了不少曾经和寒光楼交过手的门派,大家纷纷觉得,自己也一定是被偷袭过,不然怎会败在寒光楼手下!

      “今日兆衡所遇之事若不追究,明日不知还要出多少比武偷袭之人,各位武林同仁于各自师门中勤学苦练,花费几多心血才能换来武林大会中一展身手的机会,可这样来之不易的机会到头来却被那些暗算偷袭的卑劣狂徒毁掉,自己付出的辛苦努力没有丝毫回报,反而是奸险小人从中得利,誓问如此下去武林公道何在?”

      听着商繁胥极尽煽风点火之能事,柳兆衡觉得,以他这口舌还是赶紧些把身手找回来吧,不然放他独自一人在外,哪还能活着回来!

      “我知道,对于今天发生的事兆衡一早就想到了,昨晚你不住地央求药王庄的蒋小姐多准备好药,纵使被人一再偷袭你依旧舍不得伤害对方性命,你求药一事除了枢机库弟子,还有我来自另外两个门派的挚友可以作证,你想要对寒光门的狂徒小惩大诫,你想杜绝这种事再次发生,你想通过让对方疼痛而让他长记性,你的想法何其天真!我往日里一贯舍不得说你,今日却不得不严厉责备你,你真是太妇人之仁了!”

      柳兆衡算是长见识了,自己把人家伤得半死不活,原来对他而言就是妇人之仁!那不妇人之仁,是该做得多吓人!

      “若你一直如今天这般遇事天真善良下去,有朝一日必会被有心人欺骗!往后,不知哪一日,你被人哄骗将你劫持,他们以你来威胁我,让我做出于武林不义之事,我该当如何自处?若真有那时,我是让你自裁以免受辱,还是该为你踏过底线做出伤害武林同仁之事?”

      只怕,是他被人劫持的可能性更大吧!柳兆衡如此想着,竟扑哧一声笑出来。回头去瞟了一眼那被剑伤和毒伤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萧蔚,她还是把自己控制住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妇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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