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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相知不易 ...

  •   如此,听着话唠讲道理,任凭你如何狡辩,他总要把人说得服服帖帖才会罢休,就算中途遇上插嘴的、挑衅的、非议的再多,无非是正中他下怀而已,就是让他能尽兴说得更多更久一些……

      看到商繁胥身边有枢机库弟子做护法,况且他是出身一国太师府,其背后的势力庞大,再加上,他本人再不济,好歹算得是杜重瑕认可的掌印继任者,不日即将承担掌印之位……种种背景在身,又于这武林大会的正经场面里,他是在说那最道貌岸然的场面话,想来,无论如何他都会有惊无险的!

      再说,除开一帮弟子,杜重瑕本尊也还在台下站着,若想动枢机库的人,当着他老人家的面,敢动真格的还真不多!

      柳兆衡如此想着,却一刻也不放松地盯着商繁胥的背影,警惕着,防范着,即便敢动真格的不多,但不多并非意味着没有……

      难保此刻台下就有着某些躁动不安的人,正等待时机,要给他致命一击!

      “此番,兆衡侥幸逃过一劫,若是仅仅小惩大诫必将助长狂徒的嚣张气焰,他日,不知又将害去多少人性命!”商繁胥话到此刻,终于是走到了柳兆衡身边。

      与他靠近了,柳兆衡保护他的把握又增加几分,与他对视着,她心想,这下你该说不了几句了吧?该赶紧结束了吧?

      商繁胥读懂了她的眼神,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头,有她如此用心守护,不论用心出自何意,他都乐意接纳。

      只盼能让她对自己牵绊更深一些,用心更真一些,虽不敢奢求她能如自己一般,但至少,能除去那些杂质……让她看到更纯粹的自己……那样就好了……

      商繁胥俯下身,对柳兆衡道:“萧蔚所为,指使者究竟是谁?到了此刻,他依然顽固地不肯招认,也不知寒光楼仅他一人公然与武林同道为敌,还是整个寒光楼都已被邪恶势力侵噬?今日万般猜测都不如明日彻查到底,还望杜掌印能授权予我,让枢机库会同药王庄和闻正书院一起对寒光楼上下展开调查!”

      显然,他不是冲着大事化小来的,他反而是想把是挑起得更大……

      原本此刻息事宁人也就罢了,过了此节,再过了比武,自己一旦拿到息夫人玉簪就该回族里去了……就算她再想多做些什么,也是有心无力了呀!

      柳兆衡想到这些,也是笑了起来,自己已然自身难保,还去在意他的事做什么……

      在意了却做不了任何事,就如之前阮舒窕时一样,是徒增烦恼呀!

      商繁胥这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擂台下窃窃私语的顿时增多,也更是有那大声疾呼者,一声 “休想……”,嚷嚷得十分急切!

      楚传山才嚷出这一声,杜重瑕便对楚传山笑了一下,楚传山只觉他这一笑不慌不忙的,不知为何竟如被他摄住般,顿时不敢再出声。

      杜重瑕又问商繁胥:“你想怎么查?”

      “枢机库,药王庄,闻正书院,三条线并行调查,相信一定会给出个满意结果!”

      言下之意表示怎么查来结果满意就怎么查!

      杜重瑕并未明确表态,而是问向药王庄蒋奕直和闻正书院宋介愚这二位主事人问了一句:“蒋庄主,宋山长,你们意下如何?”

      “但凭杜掌印做主。”这二位也觉此事对自己助益多余损害,不约而同都答应下来。

      杜重瑕道:“那就查吧,老夫也不想自己主事的最后一届武林大会是个糟心收场。”

      听着一切总算有个较好的收场,柳兆衡正要起身却被商繁胥一手搭在肩上给按回去了,这是何故?

      商繁胥对她安抚了一眼,紧接着,在她目光的注视下,他拔出刺进萧蔚体内的断离剑,再次起身,背对着柳兆衡,对着台下人朗声道:“为彰显武林公道,各位武林同仁,我们不仅应该锄强扶弱,因为今天的事例已证明,作恶的狂徒或许并不够强,而有可能是很弱,我们无法仅凭实力强弱就来判断善恶,但无论作恶多端者实力是强还是弱,我们维护武林公道,就该惩奸除恶!”

      手执她的断离剑,当着她的面,他还能如何惩奸除恶?柳兆衡心下立时了然!

      “今日我不惜弄脏双手,只为严惩狂徒恶行,萧蔚多行不义,死不足惜!”说罢,当着众人的面,商繁胥转身回到柳兆衡眼前,一剑斩断萧蔚的脖颈。

      那一瞬间喷溅起的热血同时染在了商繁胥和柳兆衡身上,尽管商繁胥以最快的方式扑挡在她前面,却并没有替她挡去太多。

      商繁胥捧起她毫无表情的脸,不住地劝慰她:“不要怕,兆衡,不要怕……”

      不知他到底是在说,那身首异处的死人可怕,还是他理直气壮的杀人可怕……

      自己并非善类,而他,和他比起来,自己真是那妇人之仁啊……

      被他扶起来时,柳兆衡还是不吭声,只听得耳边是他的声音,他如此在说:“在下商繁胥,不想靠混淆善恶边界,纵容狂徒作恶而左右逢源,若今日此举引得狂徒背后的黑手对我不利,得义妹兆衡生死与共,我有又何惧!”

      言语当中,虽从未提过楚传山的责任,但出了这样胆大包天的徒弟,他自然不是无辜的,至少监管不力,教导无方,往后,寒光楼这个楼主他是做不成了!

      柳兆衡被商繁胥扶着走下擂台时,也没有正眼去看他,这下,她能明确的反正就一件事,那就是枢机库已经进前八强了!

      当晚再次抽签,抽到的对战门派是长歌山。

      为防再撞上族兄,柳兆衡没有去看抽签,听到蒋芝素过来传信息,说到对战者为长歌山时,柳兆衡表现得并无异样。

      蒋芝素见她如此愣着,伸手去拍她的脸,却被她一下子躲开了:“你想做什么?”

      “我才要问你是想做什么?”蒋芝素走到她面前,这次虽不是拍她的脸,却是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我看你从今天比武擂台下来,这一天都魂不守舍的,怎么?被你义兄的作为触动到了?”

      “没有,其实也没多吓人的!”柳兆衡努力地摆出了淡然表情。

      蒋芝素不解:“你居然觉得吓人,难道不该是给感动到吗?他都是为了你呀……”

      果然是药王庄的大小姐,见多识广,自己赶她差远了!

      “是啊,他都是为了我。”柳兆衡点头,不无不可的样子。

      “你看,你又妇人之仁了吧?你义兄说得对,若今日只是小惩大诫,他日你被人抓去,人家以你相要挟,又该怎么办?”

      “是我不对,我原以为让对方痛过就能让他们不敢再犯,还是商繁胥更果断,他的做法更省时省力。”柳兆衡附和道。

      蒋芝素看得出她是说话敷衍,又劝她道:“你能知道自己有不对的地方,就赶紧改过来吧,不然,往后要给你义兄添多少麻烦。”

      “果然,我就是配不上他。”

      不过,这世上又有谁配得上他的歹毒奸诈!

      听她说了丧气话,接下来,蒋芝素对她又是凶又是劝的,柳兆衡也察觉到自己确实不该把真实的想法对人吐露出来,毕竟他们不是族人,体谅不来自己的想法。

      过了一阵,叶全、冯南烟、乌子缨和商繁胥一起过来时,柳兆衡已经把自己情绪收拾好了。

      商繁胥端了碗面过来,对她解释说,因今天比武擂台发生的事,自己有太多事要去周全操持,如今委派了覃冈协同药王庄和闻正书院的人连夜赶去寒光楼开展调查了,这才有空来张罗她的晚饭。

      柳兆衡看了看这碗鸡蛋清汤面,说来也奇怪,今晚自己竟一点胃口也没有,要不是他主动带了这碗面过来,她什么都不吃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毕竟商繁胥送来的是他亲手煮的面,再加上有这么多人把自己盯着,若什么都不吃,还不被他们好说歹说一通劝,最后不仅听了说教,面也坨了,自己还得把它吃下去,这是何苦为难自己呀!

      于是,柳兆衡一面动筷子挑起面条,一面自嘲道:“是啊,都怪我妇人之仁,要是在比武期间速战速决的,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还是得怪我,若是我能提前洞悉恶人的意图,防患于未然保护好你,也不至于将你的天真善良称作妇人之仁了。”商繁胥与她抢着认错。

      柳兆衡笑了笑,心想,你还别谦虚,你不就是提前洞悉了人家的意图,才有了那一场慷慨陈词的演说吗!

      “是啊,今日我才知道自己一贯是妇人之仁了,难得的是你商繁胥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

      终归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说完这句,就目光灼灼地逼视他,怎料,商繁胥给出的表示居然是腼腆地一笑,而后低下了头:“要是我真的让你得饶人处且饶人,你饶得了他,饶不了我。”

      柳兆衡见他如此装模作样的,差点就筷子一扔跳起来打他,却听乌子缨道:“难得今日长歌山的人一直没吭声。”

      叶全也道:“是啊,我们都很意外。”

      冯南烟再道:“他们不仅是没吭声,更是比九霄天更早就离开了擂台,表现出的完全就是眼不见为净。”

      在场的名门正派中,九霄天是不问世事,新暇派是师父老友,临剑乡是巴不得天剑门遭殃,唯独这长歌山,一向以匡扶正义为己任,被誉为正道的脊梁,可今日的情形,他们怎么什么表示都没有,实在很古怪!

      不同于师兄们的诸多不解,柳兆衡一听他们扯上长歌山,便问:“这么说来,长歌山这次没有插手是帮我们的忙了,那我们要不要擂台上回馈他们一下?”

      乌子缨道:“小师妹,我看你是太不了解长歌山的实力了,人家哪用得着我们手下留情呀,到时候尽管亮出真本事来,别让自己吃亏了才是要紧。”

      “他们这么厉害?”柳兆衡也是真不知他们有何能耐。

      叶全道:“此番长歌山派出的出战弟子是长歌山的甘小诗,成惠和万毓秀,她们三人在武林中素有仙子之称,无论实力还是品貌都堪称绝品,不是好对付的呀。”

      柳兆衡道:“也就是说,打她们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别伤到人家的脸,否则成为武林公敌事小,伤到了未来师嫂事大,是这个意思吧!”

      “小师妹果然通透呀!”冯南烟闻言笑道。

      乌子缨道:“其实我并没觉得她们配得上仙子之名,要论仙子,至少也得是师娘那样的才行……”

      商繁胥道:“从前的前辈高人固然可敬,若后辈始终青黄不接也必然不行,长歌山的几位女侠能从武林众家中脱颖而出,博得仙子之名,必然也有其实力非凡之处,兆衡与她们交手,自当警醒一些,切莫被伤到呀。”

      “怎么,这三位仙子也与你有过什么故事?”柳兆衡笑问。

      不等商繁胥解释,蒋芝素已道:“你这小心眼,你义兄当年入主群贤谱首位后没过多久便已病倒,哪来的功夫去惹那些是非。”

      柳兆衡笑道:“原来是没来得及,那好,我这次打长歌山的仙子时,不仅看在师兄们的面上,看在义兄的面上也不能把人家的脸伤到。”

      商繁胥道:“兆衡,我说那些无非是担心你,不过看你这般介意,我是真的好高兴。”

      柳兆衡轻哼道:“如你这般的没眼光,不知有什么可高兴的。”

      说着,她这才把面条往嘴里送,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这味道除了咸就没别的,还真朴实呀!

      不愧是百忙中抽空煮出来的一碗面!

      第二日,蒋芝素特意带着灵兰过来,说又要给柳兆衡化个绝艳非凡的妆容加持一下,就怕她被那三位仙子给比下去。柳兆衡对此兴趣不大,就只是看着她问:“那些长歌山来的什么仙子,能比得上蒋大小姐这般的美貌吗?”

      蒋芝素自负道:“我是群芳谱中人,和武林中所美名的仙子自然不同。”

      “可惜我又不在群芳谱,又没个仙子之名,难怪这么被人担心了。”柳兆衡故意戏谑,“你若是担心商繁胥见异思迁,那就大可不必,从前他对着你们群芳谱诸位尚且能稳住,如今见着那些仙子,应该也能控制住自己的。”

      “唉,你呀,我哪里是担心你义兄见异思迁,我这是担心你……”

      “我没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就是退位让贤嘛,不然还能有什么?”柳兆衡不当回事地笑。

      “唉,我就是担心你这样,你对自己没个信心,待会儿比武擂台上如何胜得了人家?”蒋芝素话到这里,就吩咐灵兰和自己一起将柳兆衡擒下,正准备给柳兆衡上妆,却在柳兆衡打闹嬉戏中几次作罢。

      这次,基于柳兆衡的多次反抗,没让蒋芝素给自己化浓妆,稍微描了一下眉就去比武了。

      武林大会比武选出的前八强,除开之前的逐日教和聚盐帮被踢掉,其余一贯在八强的六个门派依然还在。

      八强进四的比武已不按照东南西北的四方划分,而是统一将擂台布置在了沉星园中间,如此安排,正好让观战者不会错过接下来每一场精彩的对战。

      开场是九霄天对战初次闯入八强的康家堡,经过一番较量,九霄天获胜。

      接着是新暇派对战上上届的八强竹隐派,双方实力较为相当,一番苦战后,新暇派获胜。

      与此同时,明日首组对战门派产生,乃是九霄天对战新暇派。

      听到这个消息的宣布,柳兆衡一下镇定下来了……

      原本,从进入沉星园起,听着比往日更喧闹的声响,看着不断簇拥眼前的人群,感受着被瞩目、被猜测、被议论、被期待的一系列从未有过的、过分鲜明的情绪,啊,原来自己已经在八强里了,原来这么多人要看着自己接下来的表现啊……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自己不认识的,可他们或是给她鼓励,或是给她冷眼……好奇怪的感受……柳兆衡向他们回望过去,观察着那么多人每个脸上那不同的表情,一时间竟有些入迷……

      直到听见宣布明天的比武已确定了首组时,她这才如梦初醒般,愣愣地收回了目光,可与此同时,她也强烈的意识到,接下来一定要好好比,管她们是仙子还是师嫂,她得拿出自己的实力来,绝对要打赢她们,绝对要赢下这场比武给所有人看看!

      不论面对的对手是谁,枢机库,绝不能止步于此刻!

      柳兆衡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时已做好了登台比武的准备。很快,柳兆衡也看到了长歌山的三位出战弟子,她们看上去个个镇定自若,长得也是真的挺好,有没有仙气这说不上来,但那种要一决胜负的气势还是有的!

      好嘞,打了这么几场总算遇上个正经对手了,那就也拿出真本事来给人家看看吧!

      商繁胥就守在柳兆衡身边,看她从迷惑到冷静,再到此时的斗志高昂……

      在她眼中,他真是能读懂她的全部情绪!

      当玉荀笙宣布这场比武即将开始时,枢机库和长歌山的弟子们已不约而同来到擂台下。

      叶全问柳兆衡:“小师妹,准备好要打谁了吗?”

      这三位长歌山弟子,怎么说好呢?不愧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也不愧是都那么天资聪慧,依柳兆衡的判断,这三位的确身手不凡,又都是名剑相配,却分不清谁更胜一筹……

      思及此,柳兆衡道:“我觉着这三位仙子的功夫都不赖,要不这次师兄们先选,我捡剩下那个就是。”

      冯南烟道:“小师妹,客气了!”

      于是,冯南烟选的对手为成惠,而叶全笑着对万毓秀发出了邀请,剩下的甘小诗和柳兆衡对视片刻,也一齐跳上了一个擂台。

      擂台下,避开了九霄天的师兄弟,息律濯和靠刑天之境而来潜行自己身边的邱若笛一同观战。

      对战初期,邱若笛和息律濯皆是屏息肃然地望向擂台,长歌山实力不凡,这是一路比武下来有目共睹的,而柳兆衡呢,虽然她是天赋异禀,却架不住她有伤在身啊……而且她又是头一遭来参加比武,八强进四的对决擂台上人声鼎沸,万一关键时刻她发挥不出实力来给该怎么办……

      没过几招后,原先还替她捏一把汗的邱若笛是松口气了,他在息律濯耳边笑道:“看阿衡的样子,赢下这场是不在话下了。”

      除一开始两招柳兆衡为了先声夺人出招狠厉了些,当发现人家招架起来较为费力时,就没有一味使出绝招来克制对方了,这名门正派教出来的弟子果然是内功扎实,吐息沉稳,一路与自己交手都是稳扎稳打的招式,虽然偶尔有些技法挺亮眼的,可出招人中规中矩,也使不出太大威力,不过这也正好,她可以借此磨练一下自己的剑招。

      一这样去想,柳兆衡开始使出一些华丽却又不太伤人的招式,调动着人家满场飞走,消耗人家体力……”

      息律濯见此情景,也是笑道:“兆衡虽然是在逗人家玩,却并非仅仅是在玩,你看,她拿人家来拆解招式,看来是为了明天对战天剑门做准备了。”

      “就凭她那心性,想得到这么多吗?”邱若笛表示怀疑。

      息律濯分析道:“阿衡的心性纯然,但心智确实异于常人,在她的认知中,除了恩仇必报,其余的,什么是非、善恶、正邪,这些世所公知的道理她却从来没有个明确界定,就看如何受人引导了。”

      “是啊,阿衡的确是只问立场,不管对错的人。”邱若笛道。

      息律濯又道:“所以,在如此场合,当阿衡使出前面两招试探了对方实力,确定了对方虽然身手极高但自己绝对能赢后,她就打起了要拿人家试剑招的主意,毕竟明天对战的,就算不是天剑门,也是临剑乡,这二者名字里都带了一个剑字,绝对是用剑的行家呀!”

      “可众目睽睽的,她如此戏耍人家总不好,长歌山乃是武林清流,阿衡如今和人家同为名门正派,还是不该……”

      息律濯一笑,打断他:“阿衡自诩名门正派,那是因为她觉得名门正派很强大,如果后来有事实证明邪魔外道的实力更加强悍,她就会觉得做邪魔外道其实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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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相知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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