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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避无可避(中) ...

  •   尽管当着那人的面,杜轻舟却是熟视无睹的与商繁胥打趣,听商繁胥小声抱怨了句:“你轻点啊!”她哈哈一笑,手里便越发用力去捏他的脸,直到在他脸颊上捏出两团红红的印子才稍有罢手,却又是转眼去掐他的肩膀。

      商繁胥被她掐得蛮疼的,咿咿呀呀地和她抱怨,她瞥他一眼,收手的瞬间又躬身靠在他的肩上,对他耳语:“你还知道疼啊!不招呼一声便把我拉到这里来,我不把你收拾服帖了,只怕今后你还会自作主张,给我弄出不少惊喜来!”

      “轻舟妹妹……”稍微一侧头,便是对上她满是戏谑的眼,商繁胥不由得心中一动,竟是愣了一愣。

      “哟呵,你居然还害羞了?”对方这张被自己下手捏得绯红满天的俊颜不知怎地就红到了耳根上,杜轻舟瞬间对他打趣更甚。

      “你看我们对面还有人在呢,轻舟妹妹,要不……”其实害羞倒也说不上,不过她如今对自己这般亲近却是很出乎意料,不过也很合他的心意。但一想到万一她是故意为了刺激对方,才对自己轻言细语成这样,一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

      正当他欲言又止之际,杜轻舟又伸手捏捏他的脸,见他失神地望向自己,那眼中莫名的透着些期待,杜轻舟似笑非笑地收了手:“好吧,给你几分薄面。”却依旧是趴在他的肩上,对他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过了这一程我再好好收拾你呀!”

      听闻此言,商繁胥当即心情一振,原以为今次带她来见了那人,彻底了却她的心结,自己做过的最坏打算便是她依旧义无反顾会跟那人走……

      但现在,这个最坏的结果貌似是不会成立了。

      只要不是这最坏的结果,任何结果都是他所喜闻乐见的。

      其实,在与商繁胥调侃一刻,杜轻舟还是留神注意着对方二人动静的……

      那才女吧,脸色冷峻,时刻都在担忧那人的伤势,看她目光,不仅有怨毒还流露出的是深深的鄙视……杜轻舟自然是觉得对方可笑至极,分明是对方自己顶着才女之名,将偷鸡摸狗的事从初一干到了十五,又十五干到了下个初一,她自己不怕丢人现眼,倒还有闲心来看不起别人……此等的情操与胸怀,还真是叹为观止啊……

      而另外一位呢,或许他是得紧着身上的伤势吧,眼下是正襟危坐着,脸上也没什么个表情,一双眼睛阴森森地把她和商繁胥盯着,神情中写满了“不悦”二字……那人这肉眼可见的不悦,先是让杜轻舟有些茫然,可随即便转为了释然……也对吧,人家如今是堂堂驸马爷了,被你捅了一剑,被你晾在这里,人家身后还有这才女看着,这面子上如何过得去!

      其实这时候若是可以三言两语把事情都给说了,换人家快些去把伤口好好处理一番,毕竟是一国驸马,万一在这封国的地界闹出个好歹来,封国就算再不情愿再觉得委屈,也得拿出个说法吧……

      但看那人神情中不仅是写着不悦,更是透着固执,其实那人性格一直挺固执,例如:或许他觉得他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承蒙他那时的照顾才能活着长大,所以,她的命便是他的,如若两年前他一剑刺死了她,那倒是一了百了,可偏偏她命硬啊,竟是有一息尚存,竟还对得起他的那句“等我回来”,所以,他此刻便回来了,也不管是否此刻他身边已经有了旁人,只要他回来,她便该喜极而泣,忘乎所以,迫不及待的就和他相认,接着便匍匐在地,任凭他指使作践,终其一生,只为他肝脑涂地……

      他若是真的这么在想,杜轻舟觉得,那就或许不只是他哪根筋搭错了,而是他的整个神志都崩坏了……这到底是得自我认可到哪个地步,才能生出这么可怕的优越感呀……

      过往自己对他,其实完全就并非是情有独钟,自己那时对他是终身托付,只觉得他这人有担当有胆魄,再加上对她那样好,她一时盲目,一时以偏概全了,便认为他一样便是好样样好,奋不顾身地就要和他终生相守,再加上族规为契,她自认这是最稳妥的托付……

      尽管她也知道他容貌出奇的俊美,是极为讨女子喜欢的长相,可她心里却并不觉得他有多好,自己一直想的便是,哎,眼光不能太高,就那人这样的就够了,她是指着那人今后陪自己过日子,又不是为了和谁比拼什么,用不着寻个万里挑一的,就那人已经足够了!

      可哪知道,其实那人不仅是足够了,那人还是相当的优秀有能耐,是比万里挑一更难挑到的存在!不然这这公主,这才女,她们两个究竟是怎么想的……在杜轻舟心里,分明商繁胥才是那优秀得叫人不敢去想的存在,可为什么那些女子居然不对商繁胥死心塌地,却独独陷入对那人的衷肠中……

      哎,这个世道啊,果然是让她无法预料啊……

      “轻舟妹妹……”商繁胥发现她瞧着对方的目光有些失神,赶忙叫了她一声。

      彼时的杜轻舟还趴在商繁胥的肩上,听他叫了自己一下,便是立马回神了:“别大呼小叫的,当着人家的面,就不怕给人笑话!”

      他二人自是挺有闲情逸致,言语间便可打闹起来,也不顾对面人的情绪。何循循瞪了杜轻舟良久,见她时而与商繁胥耳语亲昵,时而又对着那人紧盯不放,也是对她忍无可忍了:“你们还要闲聊到什么时候,公子这伤势可拖不得呀!”

      悠闲地等了这么久,便也是等着对方主动开口。现在何循循沉不住气了,杜轻舟对她笑道:“那要不先送你到黄泉路上去等他,既然你说拖不得,看来也是个救不回来的了。”

      何循循狠狠地看一眼杜轻舟,有那人和商繁胥在,她自认杜轻舟不会轻举妄动:“商公子,请你劝劝尊夫人……”

      杜轻舟听罢一笑,不等她说完,便动手捏住商繁胥的肩膀摇了摇:“喂,商繁胥,你可得清醒点,当着我的面,你这和谁眉来眼去的呢!”

      商繁胥被她摇晃得乐不可支:“冤枉呀,轻舟妹妹!”

      何循循被他二人如此漠视,自是很不高兴:“商公子,你纵容夫人仗势欺人,你可想过……”

      杜轻舟再次打断她的话:“商繁胥,你要是当着我的面就敢和这狐狸精勾勾搭搭的,你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这下,何循循有些愤怒了:“你莫要血口喷人!”

      杜轻舟被她突然抬高声调的这一喊给惊得眉头一跳,随即便是戏谑:“我哪里说错了?是说你是狐狸精错了?还是说你和商繁胥勾勾搭搭错了?”

      原本见杜轻舟和商繁胥旁若无人的说笑,那人的心境是生气又悲凉的,甚至还生出了一种沧海桑田,无力回天之感,可后来杜轻舟盯着他发愣了一阵,这一阵已然足够他找回不少信心的,是以,那人不觉得杜轻舟针对何循循是因为商繁胥,倒是觉得她与何循循是为了自己在争风吃醋,一想到这里,也不知是伤药起作用了还是心里太欢喜了,只觉伤口也没那样疼了,心情也舒畅了:“阿衡,好久不见,你倒是比以往更伶牙俐齿了!”

      杜轻舟也不看他,似笑非笑对着商繁胥道:“承蒙我家郎君不弃,两年前救我于危难当中,我自当长进许多,不像过去一般总是丢人现眼!”

      见她故意无视自己,嘴里却又说这些埋怨的话,那人便更认准了自己的判断:“这些日子下来,你觉得他对你好吗?”

      杜轻舟扳正商繁胥的脸与自己对视,见着商繁胥目露哀怨,她得意地一笑:“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呀,我甚至完全没想到,我的郎君居然会仗义到,将我邀到此地,让我与从前的对家见上一见。我就是猜不到,他做到这一步,到底是想让我二人一笑泯恩仇,还是想让我将其杀之而后快呢?”

      “阿衡,你说我是你的对家?”那人似乎对这个称谓不敢苟同。

      杜轻舟还是盯着商繁胥不放,没有去看别人:“曾置我死地,逼我入穷途,让我知道了,啊,原来这就是绝望呀……教会我这么多的,若不是对家,莫非还是良师益友?”

      “阿衡,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她这话虽说得如同调侃一般,那人却听着是心疼的。

      杜轻舟懒得再同他说话,更加不想看他那假惺惺的表情,只专注于看商繁胥的眼神:“商繁胥,你倒是表个态呀,驸马爷说我们之间有误会,我看你之前和他相谈甚欢,兴许是已然达成了某种默契,你倒是说说看呀,你今晚把我拉这里来,到底是想让我和人家解开误会呢,还是想让我来杀人泄愤呢?”

      商繁胥笑了笑,开口便是一声感叹:“这世上啊,兴许没有那么多对错之分,只是立场不同,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便会不同,所以本也没有那么多误会,不过是……”

      “好了,你别阴阳怪气的说这么多了,你是个什么意思,我也懂了。”不等他把话说得更让人头晕一些,杜轻舟便打断他了。

      他说“没有那么多误会”,所以,他便是更乐见她和人家厮杀了,对吧?

      自己在这里把那人给杀了,这也不是做不到的事,然而,若她这么做了,方才涌入这尘世当中的孤山一族便失去了族长,不知是否有人会趁此机会将这些群龙无首之人逼上绝路呢?

      当然,这些人的死活还暂且不论,自己杀了那人,是否就会因此遇上麻烦呢?这才是重点吧!

      好在,若是要杀,便是该把在场这些跟着那人的喽啰全部杀了,连着才女也是,得一起杀个赶紧,到时候再一把火将这里给烧了,这便是死无对证!

      商繁胥是能瞧出她眼中的杀意的,不过在察觉出自己正认真看着她是,她将那杀意很快隐藏起来,眼中化出了些许笑意:“如今你已然是我的郎君,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从此以后,我的立场,我的角度,世人也会认为那是你的立场和角度,我做出的一切判断与决定,世人也必然会觉得那是你的判断与决定……”

      “是,轻舟妹妹所言极是。”听她突然有了这一层领悟,商繁胥极为欣喜,“所以,你想做的事也正好就是我想做的事,我们夫妻之间,自是该有这样的默契。”

      见对方二人的目光中尽是对彼此的欣赏,那人也是心中一急,貌似口苦无遮拦地道:“阿衡,既然能亲眼得见你如今生活得很好,我便也是放心了。就是不知,商掌印是否曾告诉过你,当年他为了得到你,曾答应过要替我去做三件事……”

      杜轻舟听后果然脸色一变:“商繁胥,你竟然为我这么不惜血本?”

      商繁胥也是给她说得一愣,默默点了点头。

      “可我就不懂了,既然你是为了得到我,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三件事,而是去答应人家三件事?”杜轻舟显然对这件事很愤慨,但她愤慨的重点却是与一般人不同,“果然……”

      “果然?”商繁胥心里咯噔了一下。

      “果然聪明人做起傻事来,也是挺吓人呀!”杜轻舟很认真的说着,在商繁胥诧异的目光中,她再次开口,“不过,一想到你竟然为了我答应过人家这么无理的要求,看来你确实挺看重我的呀!”

      不同于她的一脸正经,商繁胥是一脸震惊!

      与商繁胥一同震惊的还有那人,原以为自己这话是一个重磅消息,指不定就能让二人彻底离心!当然,这也就是换了旁人,经这样一挑拨,的确就会闹矛盾生怨愤,而他的阿衡,自是与旁人不同!

      想到这里时,那人脸上又不禁欣慰起来:“阿衡,你可知晓,如今商掌印已为我完成了两件事,剩下最后一件,我想请他……”

      “商繁胥!”这时居然还想把要求说出来,那人果然是意料不到的无耻啊!杜轻舟立即叫了商繁胥一声,很多段地将那人的话打断。

      “轻舟妹妹,你突然这么叫我,吓我一跳。”商繁胥一脸柔弱地将她看着,心里却很是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他这小家子气的模样,杜轻舟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嘴角撇了撇,没好气道:“这最后一件事,趁着还没有办,你就当从没有答应过人家这等事吧?”

      商繁胥看了一眼那人,脸上一笑:“可是,君子一诺……”

      杜轻舟一听便扬起手里,一副要打通的模样,把他吓得闭嘴了。他不开口了,便可怜巴巴将她望着,杜轻舟斜睨他道:“那也得你是个君子才算啊,你历来就是个卑鄙小人,就别为了充面子,强行认为自己是君子了,这犯不着,不值当啊!”

      “轻舟妹妹,竟然是这样认定我的?”商繁胥一听,脸上更是委屈起来。

      可他心里却是喜滋滋的,尤其是当着那人的面,杜轻舟对自己的嬉笑怒骂全凭本心,一副要将他牢牢吃定的模样,这无疑是在向对方证明,看吧,我是不会跟你走了,我是有主的人了!

      接下来,如是能看清他的心思似的,就听着杜轻舟对他道:“我们现在已经成亲了,你便断然不能再因我而受任何人的要挟。既然当初是卑鄙小人之间做出的承诺,那便得用卑鄙小人的方式来了结!莫非你娶了我之后,竟然改过自新到要做一个仁义君子了?”

      商繁胥听得非但不觉憋屈,反而觉得有趣:“万一我是想改来着呢?”

      杜轻舟捏住他的肩膀手里一用力,立即让他“啊”地痛叫一声!接着又对他凶道:“荒谬至极,你要是仁义君子了,我如何配得上你!”

      商繁胥哭笑不得地看看她,这时,那沉默已久的才女开口:“杜轻舟,你忘恩负义只顾自己……”

      杜轻舟给人说得一愣,随即笑问:“只顾自己有错吗?那我不顾自己吧,谁来顾我呢?莫非是大仁大义的何小姐你肯来顾我?”

      何循循对她很是不屑,对她大义凛然便道:“当初公子为了阖族上下牺牲自己……”

      “这等英勇事迹你知道就是了,何苦还来说给我听……”杜轻舟一点听下去的兴趣都没有,那人自然是应该做过什么牺牲的,否则他怎么配登上这族长之位。但他要牺牲那是他自己的自由,他可以尽其所能的去牺牲,他高兴便好,但他没有权利让一个毫不知情,也不知是愿不愿意的人也跟随他去牺牲,就好比是对她……

      毫无疑问地,当初自己便是被那人牺牲掉的,无论是用她换取商繁胥答应他三个条件,还是别的什么,在那人并没有告知一声时,她便或许是为了阖族大义被牺牲了……而那人后来娶了公主,虬人公主,他娶她,对他来说,或许也是在牺牲……

      他为了他想要坚持的大义,终其一生,绝不仅是要做出眼前的牺牲,往后,只要在他身边与他相关,为了他的每一步能走下去,指不定就是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候,不问你愿不愿意,反正你就是会被他牺牲掉,尽管他为此很遗憾,但他有他的无可奈何……

      如若遇上被他牺牲那人命够硬,竟然就是死不了,或许他还会一时兴起过来寻你,让你觉得他是对你心心念念,割舍不下的,在你一时头脑发热思虑不周的情况下,兴许被情所动,你便傻木楞登地和他走了……这一走,并不是往后就山高水远,天高海阔了,当然,快乐的日子必定也有,不是有句话叫苦中作乐吗?然而,不管你再怎么无视你的痛苦,放大你的快乐,总有一天,在又一个不经意的时候,你又被牺牲掉了,为了阖族大义,你就死有余辜……你能怎么办……你要是不大义凛然地自己顶上去,便是给人故弄玄虚的卖出去……总之该是你牺牲的时候,你一定是跑不掉的……

      因为那人他就是这么迫不得已,他连自己都可以牺牲了,更何况是你……

      所以,在想明白了这些事后,杜轻舟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懂商繁胥是在担忧什么,她到底是傻得有多离谱,才会这么不长记性,一看见那人来了,还奋不顾身跟着那人跑!

      一想到这里,杜轻舟自嘲道:“我既然是嫁给了卑鄙小人,自然就该是个刻薄寡恩的,又不是嫁了个仁义君子,我不需要有那些高尚情操。”

      “听着是有些道理。”商繁胥好生瞧着她的脸色,见她一脸的豁然开朗,心中也是更加放心了。

      那人听她这言下之意,也是要和自己彻底划清界限,心境中虽有着深重的悲凉,却也有些欣慰,至少她已经长进许多了,她已懂得如何保重自己了,往后尽管有很长一段时日自己不能守着她的安危,她明白怎样顾全好自己,也是让他无后顾之忧了。

      杜轻舟见那人对自己全然不是一副已然死心的表情,那眼神中莫名是含着怎样的期许,杜轻舟心中叹了叹,再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卑鄙小人,我自然也当薄情寡义、寡廉鲜耻才是,不然怎生和你商繁胥配得刚刚好。

      何循循听她再次重申了自己的主张,知她是想让那人知难而退别来纠缠自己:但何循循明白,以那人对她的执念,这区区一席话,是劝不退他的!

      思及此,何循循对她笑问:“商家少夫人,你动手行刺族长在先,又口出狂言断然毁约在后,这莫不是要与整个孤山一族结下仇怨才肯罢休?”

      杜轻舟不仅听得是有些惶惑,当然更多是觉得可笑:“不是我主动上门去结仇结怨的,是你们主动为难我的,既然如此,我未必是看着就挺好欺负的,任凭谁都可以来踩上一脚!“”

      何循循小心翼翼看了那人一眼,见对方面无表情地死死盯着杜轻舟不放,瞬间计上心头:“你可知公子为了见你一面……”

      杜轻舟知道对方极力为那人辩解,并非是为他抱不平,更多的是想让那人看清,你看从前这人对你多薄情寡义,还是现在我对你更死心塌地!

      对于此等伎俩,杜轻舟看破便也不说破,不仅如此,她还乐意成人之美:“别这么抬举我,见我一面于事无补,这次见到之后就请长些记性吧。往后别再来烦我,兴许还能保住你的性命!”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0章 避无可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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