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二十八折 姐妹生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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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面墙。
柳妙人兴冲冲地推门而入，却看见柳曼曼面容冷峻地坐于桌边，而另一个素衣女子静静替她揉着肩。
她走的口渴，顾不得许多，端起几上的一盏茶水就倒进口中，瞧着自家姐姐脸色不对，才诧异笑道:“家姐这是怎么了？连口茶也不舍得分给妹妹喝么？”
柳曼曼冷哼一声:“你还有脸来我这儿讨茶喝！也不瞧瞧你做的那些好事！”
“我？”妙人不解地指着自己，“我做什么了？对了，我上回说的那事，姐姐可派人查探了？”
“你还说呢！那纳兰佩根本就没有什么情郎！”柳曼曼重重一掼茶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怀的什么心思，你不过妒忌纳兰佩比你得宠罢了。你可知，你这一通胡说，可教我差一点打草惊蛇，这一趟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让我今后如何管束手下？”
妙人本满心欢喜而来，不料挨了家姐劈头盖脸一顿辱骂，不由也沉下脸来，“手下，手下，我倒想看看，哪个手下教你这般倚重，比你亲妹妹还得力！”
柳曼曼抿了口茶润润嗓子，当着下人却也丝毫不留情面给她，“你算算你自己进府后，给我捅了多少娄子？整天为着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七房岳氏吵个没完，连家主和我都跟着没脸。这几日以为你肯安稳些了，未成想你又拈酸吃醋，还跑到我跟前来挑拨是非，若不看在我与你都流着柳家血脉的份上，我早处置你了！”
柳妙人自觉没脸，还是强撑着道:“你既嫌我至此，当初又何必巴巴儿地跟娘亲好说歹说劝了我来，你道是我肯趟这趟浑水么？”
“我做主把你纳进门来，不过是想着你年轻貌美，若得家主眷顾，生个一儿半女，我后生也算是有靠了，谁知你这样没用，别说分纳兰佩的宠爱了，我不跟着收拾烂摊子就谢天谢地了！”柳曼曼恨其不争道，“一样是我安排进来的人，我却瞧着家主屋里侍奉的几个丫头比你倒还得力些！”
妙人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姐姐，“我一心一意辅佐你，不想你竟然这样看我……你把我当做什么？供你利用的工具么？”
柳曼曼自悔失言，掩饰地轻咳一声，道:“说到底，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又何必气性这么大，罢了罢了，你还是……”
妙人哪里还有心思听她把话说完，一把将前日柳曼曼送她的那只手镯从自己腕上扯下，狠狠地摔在地上，转身夺门而去。
立于她身后的蒙面女子叹了口气，俯身收拾起地上的碎片，向着柳曼曼微带责备地道:“三夫人今儿这是怎么了，哪来的这么大火气？六夫人又是个心眼小的，怕是她不但不能明白您的苦心，反倒会伤了姐妹情分啊！”
依稀有隐约的悔意在她的眸光中一闪而过，柳曼曼很快恢复了平日里的严酷与冷静，她拉过蒙面女子的手推心置腹道:“若非你提醒我这小蹄子在府内私自收买人心，我真是要被她骗得团团转了！我就知道，到底是家中姨娘肚子里生出来的，和我到底不是一条心！”
“三夫人可别气坏了身体，那六夫人毕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女子劝道，“只不过……纳兰佩其人精明得很，今日之事若是被她发觉，以后咱们再想寻她的错处，怕是更难了。”
柳曼曼不免有些丧气道:“眼见着李氏和她那倒霉儿子一笔子干净了，慕容晴柔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总想着下一个也该轮到我出头了，可不管我怎样明示暗示，家主就是不肯松口许我一个位子……”
那女子忙道:“怎么会呢？郡主毕竟身份贵重，家主必定要顾忌她的脸面，纳兰佩再受宠，终归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家主若要抬举她，须得再掂量掂量。其余的妾室更不必说了，哪里成得了气候？您且放宽心，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柳曼曼眉心稍舒，忽而冷不丁问道:“我若是当了一府主母后，你可要什么奖赏？”
那女子诚惶诚恐道:“奴婢不敢。奴婢跟随三夫人多年，盼的就是有朝一日夫人能成一府之主母，奴婢也就不必再受他人欺凌了。夫人若赏，就赏奴婢继续服侍您就好。”
时至夜半，蒙面女子才悄无声息地从柳曼曼房里潜出，侍婢望月默默提灯在后，低眉垂首，一直行至无人处方敢出声道:“主子，您今日冒险挑拨柳家姐妹二人，实在是不上算！万一三夫人生疑，和六夫人联手一同对付咱们，那便糟了！”
女子沉吟片刻，摇头断然道:“该做不该做，我也已经做了，且你以为柳曼曼她们能有几分姐妹情分？无论如何，留一个臂膀在她身边，以后到底会碍事些。”
望月诺诺道:“那……夫人就不怕三夫人对您起了猜忌之心？”
“柳曼曼是疑心重，只不过……”女子唇边勾起一抹诡谲艳丽的笑，素纱之外的眼眸仍是波澜不惊，“自进府侍奉大夫人那一日，我便为她传递消息，出谋划策，在她跟前做小伏低那么些年，帮她除掉了李氏，又对慕容晴柔下了毒，她对我到底是有几分信任的。只可惜她那么蠢，到头来还不是为我利用？”
望月随声附和道:“说起来，三夫人一向精明，倒未必有夫人说的那么蠢笨，可是谁教她撞上了夫人您呢？也得亏夫人发现了柳家与侯府的渊源，借机与那侯爷夫人搭上了线，奴婢明日就去走动走动，有侯府做靠山，咱们谁也不必怕。”
女子得意地扬扬头，忽又警醒地望望四周，切切嘱咐道:“府里毕竟人多眼杂，万要小心，切勿被人发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二十八折 姐妹生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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