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克莱顿]这才是我要的结局》青山VIP

70、七十

　　“妈妈，发生什么了？”Cooper发现Naomi神色不大对劲。
　　Naomi只是笑笑：“没什么。可能有人打错电话了吧。”
　　但是她的理智却告诉她，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越想越觉得心里七上八下，Naomi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并商量对策，她打开手机电话簿，看到排名很靠前的Arthur Edens，可她心里想到的却是另一个人，Michael Clayton。
　　“噢，Mike。”她闭上眼睛，还是决定要打给他。睁开眼睛时，奇迹却发生了。
　　“不介意拼桌吧？”
　　什么？Michael Clayton竟真的出现在她眼前了！
　　当然，一同出现的还有Karen.
　　“Hi.”Cooper惊讶之余，急忙给两位让了位子，与母亲坐到一边去了。
　　“你好，又见面了。”Karen即使心里还是有点小别扭，却还是主动地向Naomi打了招呼。
　　“是啊，真巧。”Naomi从惊喜中迅速回过味来，又跌入深深的失落中。
　　两个女人互相打量着对方，面上的平和与内心的波澜此消彼长。
　　这还是Karen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观察Naomi，她发现Naomi现在看起来比第一眼见她时更美。她拥有奇特的气质，即使她已经超过四十岁，拥有儿子，经历了婚姻的不幸，但这些几乎没有阻止她散发出一种近似少女的气息。她的无袖衬衣裙那样衬她淡蓝色的眼睛，小翻领之间的一粒珍珠纽扣酣然吸吮着着唇釉投下的那一抹纯真的红。她的身上汇聚着所有最“女性”的质感，纯洁的，柔弱的，包容的，娇媚的。Karen依然无法相信这样的女人也会遭遇婚姻的失败，毕竟那是一个让女人都舍不得伤害而想要去保护的人呐。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很遗憾。”Karen对Naomi说着，她发现这并不是平常那种公事公办的寒暄客套，她好像真的为了眼前的女人而生出些许同情。
　　Naomi淡淡一笑，伸手搂住儿子：“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接下来，我已经准备好迎接新生活了。”
　　“那么，此处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了？”半天没说话的Michael插进嘴来，率先端起自己的啤酒杯与Naomi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
　　“哈哈，干杯。这事要谢谢你，Mike，你介绍的同事真的很棒。这次能打赢真的全靠他了，否则失去Cooper，我的生活可能就彻底废了。不过可惜，我的果汁基本上只剩冰块了。”Naomi笑着端起杯子，也向Karen举了举。
　　“叫服务生续杯吧？”Michael说着便对一个不远处的服务人员招了招手。
　　“不了吧……我们准备走了。”Naomi看看Karen，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前任的身份有几分敏感。
　　Cooper却在这时候叫了起来：“可是我们还没见到女神呢，你不是也很好奇的吗？再等一等吧！”
　　“你的女神不会来了，Cooper.”Naomi已经在收拾背包了。
　　“女神？哈哈，小伙子，你是说Livre吗？”Michael笑着问道。
　　“是啊！就是她！你们也是来听女神弹琴的吗？我已经连续来看她一个星期了！我很崇敬她！可惜，她今天大概是不会来了……”
　　Cooper又向台上看了看，难掩失落之情。
　　Michael与Karen对视一眼：“她不会来了是什么意思？”
　　“她每天五点都会准时开始的，可今天已经过去很久了。”
　　Karen看看表，已经快七点了。
　　“我打个电话给她。”隐隐觉得事情不妙的Karen立刻说道。
　　Michael没有反对。
　　Cooper目瞪口呆地看着Karen拨电话：“你……你们有她的电话？”
　　Karen看了Cooper一眼，没回应他，只是专心等待Livre接听。Michael便代为解释了：“Karen是Livre的姐姐。”
　　Cooper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没多久，电话就接通了，Karen问道：“Livre，你在酒馆吗？为什么看不到你？”
　　“我在跟老板结账呢！”Livre没好气地说，“我不干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踏进这家酒馆了！”
　　“……发生什么了？”
　　“回去再跟你解释吧！”
　　挂掉电话之后，Karen把Livre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个小妞，脾气不小嘛，嘿，还真像你！”Michael笑道。
　　Karen翻个白眼：“这样也好，我一开始就不大喜欢她做这份工作。”
　　……
　　失去工作的Livre再次面临着无聊的寄居生活，更加糟糕的是，从第二天开始，她的某一颗右下槽牙就痛了起来，勉强忍了两天之后，这天傍晚她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了。
　　这天Karen恰好加班，提早指派了Michael去她家负责“喂食”。Michael下班来到Karen家里时，见Livre一副要死不活的状态，整个人瘫在沙发里，脸色苍白，因为没有好好吃东西，加上晚上睡不好，她的脸蛋小了一圈，可怜兮兮的，像只小老鼠。
　　“怎么回事？失业又不是失恋，不至于颓废成这样吧？”Michael走到沙发跟前，想逗逗女孩。
　　“Mike，我快死了。我牙齿好痛！我不能正常张开嘴了……”
　　Livre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了。
　　“牙痛？我看看。”
　　“不，你看不了的，我张不开嘴，可能需要看医生，Mike...”
　　Michael看着Livre那神情，觉得三秒钟之后女孩就会从眼睛里喷出水花来，就像鲸鱼的头顶那样。他知道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那还不赶快起来，拿好你的证件！”
　　Livre无力地从沙发里爬起来，向Michael伸出两只手。
　　Michael忍不住嗔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起来。
　　“你这样都三天了？那怎么不早点去医院！”一边开着车，Michael忍不住念叨女孩，同时，也有点责备Karen没有尽到“家长”的职责，“嗐，这个女人，只知道工作……”
　　坐在后座闭目仰躺的Livre听到这里，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竟然在责备Karen，因为她而责备Karen！
　　至少在这一刻，她在他的心里胜过了姐姐。她愣愣地想。
　　Livre透过正前方的后视镜静静看着Michael的一双眉眼。那是多可爱的眉头哇，摸起来一定毛茸茸的，暖暖的。如果她是姐姐，一定会每天吻他的眉头，他的眼睛。他笑起来又暖又坏，他的嘴巴也狡猾得很呐！她渐渐把注意力集中在对他的幻想之中，她渐渐忘记了疼痛，她悄悄从他身后趴近他，希图嗅到一丝一缕他的味道。
　　噢，多么恼人啊！无论她怎样努力忽略掉内心的震动，可只要他一出现，她就功亏一篑了。他是多迷人的男人啊，迷人到让她觉得被他吸引就像是一片逃不开地心引力召唤的叶子，而她又是为什么要阻止自己迷恋他，为什么要逼迫自己对抗根本不可能对抗的了的地心引力呢？
　　Michael带Livre就诊的医院是Landry Adams的个人诊所。此人是口腔医学方面的新锐精英，尽管从业年数只有八年，却以技术精湛零失误而榜上有名，加上人又长得英俊漂亮，不少贵妇都慕名而来，而女人又是最难保守秘密的，于是一传十十传百，Landry想不出名都难了。
　　至于Michael 与Landry的交情嘛，就很简单了，当初Landry开诊所时，相关法律程序都是由Michael经手的，后来Landry遇到法律问题都会来找Michael，两人已经是固定的主顾与客户关系，一直保持了许多年。
　　“Mike，你觉得我会拔牙吗？”Livre跟在腿长步子大的Michael后面颠颠地走，用含糊不清的话问着他。
　　“这个我怎么说得准。你怕吗？”Michael回头对Livre说话时，发现她跟自己跟得很辛苦，这才歉意地慢下了脚步。
　　“当然怕！”Livre捂住脸。
　　“别怕，让Karen陪你来。”说完之后，他觉得委托一个工作狂还不如委托自己靠谱，又补充道，“或者我陪你。”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女孩不禁雀跃。
　　到达诊室时已过了下班时间，但由于Michael提前打了电话，Landry还是等在那里。
　　Livre在门口时便看到一个清瘦的背影，亚麻色的半长卷发很蓬松，丝丝缕缕垂在肩头。白色制服下露出黑色裤管，纤细的脚踝配一双黑亮的平底牛津鞋，清软俊爽的模样。
　　听到脚步声，Landry转过身来，手中的硬皮书“啪”一声合上，面带柔和清浅的微笑迎上来，苍白色的肌肤在白炽灯下愈发剔透，一粒粒小雀斑显得更加惹眼了。
　　“Landry。”
　　“Mike.”
　　互相打了招呼之后，Landry看向一旁的少女。
　　“看起来不妙啊，请躺下来吧。”Landry指着牙椅示意Livre，自己则带上口罩和手套。
　　口腔灯亮起，Livre紧张地闭上眼睛。
　　“不用怕，先检查一下。把嘴巴张开。”
　　“我不能……”
　　“噢，不能吗？”
　　Michael在一旁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并没有什么人的来电。
　　他又把手机放了回去，拿起墙边架子上的一个小册子，随手翻阅。
　　小册子上详细地介绍幼儿牙齿的保护事项，他认真地看了几条之后，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用不着学习这些——他和Karen是不会有孩子的。
　　他默默把小册子放回了原处。他觉得自己有进步，再想起这件事来时，已经不那么委屈了。
　　“初步断定是智齿发炎。要拍个片子看一下。”
　　Michael回神，抬头：“噢，拍片子吗？”
　　“是啊，出门右转，走廊尽头就是了。Foster医生专程留下来为你们服务呢。”
　　不得不说Landry笑起来真是太好看了，苍白的温柔的，像冰晶般通透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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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诊最后确定是一颗横着生长的阻生智齿顶到了旁边牙齿的牙根造成发炎的症状，上药之后要等炎症消失再进行手术。上完药，今晚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告别Landry，Michael带着Livre回家。跳上车之后，Livre拉住Michael的袖口：“我们去吃好吃的吧！我请客！”说着，她拍拍自己的小挎包。
　　“你牙齿又不痛了，”Michael横她一眼，又看看她的小包包，“小富婆？”
　　“嘻嘻嘻。都是弹琴挣的钱呀！怎样，去不去？我好饿呀……”Livre揉揉肚皮，弯下腰，可怜兮兮地看着Michael。
　　Michael看表：“你姐也没吃饭呢，都这么迟了……”唉，这女人真叫人既心疼又火大。
　　“我们去接她呀，然后一起去吃饭，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