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克莱顿]这才是我要的结局》青山VIP

14、使命感

　　迫于上班不能迟到的压力，Karen纵使再如何烦躁，也只得坐上Michael的汽车。
　　车子发动，Michael转头说：“好了，你可以吃了。”
　　她看看那块有一半都露在包包外面的面包，叹了口气，拿出来，吃。
　　很快，UNorth的大楼就映在眼前了。Karen急忙把口中食物咽下去：“停！停！别往前走了！”
　　他一头雾水：“这不是还离着好远呢吗？”
　　“没关系，我自己走着去！总之，你别靠近公司大楼，让别人看见我从你车里出来，误会了怎么办！”
　　他一听就很不爽：“那又怎么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晚上就算一起睡一觉又有什么问题吗？别人误会就让他们误会去！”他一脚油门下去，汽车轰鸣一声，直蹿到UNorth大楼底下。
　　“你这个人……”她干着急却没辙。
　　“到站了，女士。”他稳稳停住车，完全无视她发乌的面色，笑容可掬。
　　“……”她想骂几句，却骂不出口，最终烦躁地下了车。
　　上班高峰，难免要碰上许多同事，熟络的的不熟络的，看到她从一辆陌生的车中走下来，车中似乎还有一位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时，都不由投来好奇的目光。
　　她一路打着招呼，一路尴尬得冷汗直冒，恨不得快点冲进自己办公室躲起来才好。正在疾步前行时，身后忽然有人叫她。
　　她顿了一瞬，立即加快了脚步，身后的人却明显要比踩着大高跟的她腿脚麻利，冷不丁从后面搂住她，转过她身子的瞬间，用力在她唇上深深一吻。
　　哦，这大庭广众之下……
　　她呆住了，他都已经一吻结束，她还直着眼睛僵在原地，耳边响起他低低的耳语：“晚上我来接你，等我。”
　　他笑看她一脸发蒙的神色，松开她转身离去。她眨了眨眼睛，回过神，立即拿起包包挡住脸，拔腿冲进公司大楼。
　　纵使这样，她被Michael“宣告主权”的情形，也早被一票人看进了眼里，在休息间冲咖啡时，素来和她要好的Sarah便凑了过来，低声问起她：“就这么偷偷地恋爱了？连我这个朋友都瞒着。”
　　Karen颇无奈，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否认的话，又要编一大篇谎来圆，索性就笑笑没说话。
　　Sarah权当她是默认，忍不住微笑：“我们这一拨人里，只有你一单单了那么多年，如今，可算有一个男人降得住你了。我替你高兴。”
　　她原本就对Sarah有所隐瞒，如今听到对方衷心的祝福，更觉得歉疚，虽然嘴上道了谢，神色却是很不自然，急忙借口有事先走。
　　一出门，迎面撞到Don Jeffrey，她不禁脊背一僵，不知对方听到了多少，又是否会产生误会。而Don只是温和一笑，礼貌地点点头，便与她擦身而过。
　　她站在原地，忽而又恨自己自作多情。是啊，他如今已有了太太，有了家，而她爱谁，谁又爱她，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
　　送完Karen之后，Michael驱车来到肯纳巴赫列顿事务所，刚进办公室，就看到桌上厚厚的档案夹。助理Carolina小姐走进来，敲门说道：“这是今早刚刚寄来的。还有，一位Arthur先生五分钟前来了个电话。”
　　Michael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Carolina出去之后，他关上门，拨通了电话。
　　Arthur很快就接了起来：“Hey，budy！”
　　“Arthur，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有些头晕，不过，没什么大碍的。”
　　Arthur对于身体情况轻描淡写，情绪完全不像是刚被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那样神经质过度。
　　“Michael，我整理的第二部分资料已经寄给你了。”
　　Michael空着的那只手翻着厚厚的文件纸，点头：“我已经看到了。”
　　“Ah，good.”Arthur顿了一下，说道，“Michael，那位Wayne先生口中所说的联络他的女人，你找到了吗？”
　　“Ummmm...”Michael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鼻梁，“还在调查。我怀疑……”他咳了一声，“我怀疑对方是用了变声器，也许……也许并不是个女人……”
　　“Well，anyway，我绝不会放过UNorth！Michael，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吧？那个公司绝对有问题，否则，不会妄图杀人灭口！……Michael，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那些被有毒除草剂所伤害的人们，我都会拼了老命和UNorth斗争到底！朋友，你一定要帮我！”
　　“当然，当然！”Michael尽量应得干脆，以掩盖他方才撒谎的心虚，“我一会儿就去找一位我以前的同事，让他帮我确认一些线索。嗯……我约了他九点四十，现在该走了。先挂了，等我忙完，就去医院探你。”
　　挂掉电话之后，Michael搓了搓脸，长出了一口气。
　　“Sorry，Arthur，我不是故意要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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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点四十，Michael准时出现在警察局TARU部门的门前。
　　Michael站在门口略一扫视，径直走到一个亚裔男子朴光熙那里。
　　因为从前常合作，TARU的人都认得Michael，非但不把他当作异己加以排除，反而在看到他之后，都向他打招呼。
　　朴光熙正戴着耳机，对着电脑屏幕里某种程序进行精密分析，一时没有注意到Michael，Michael便在一旁等了一会儿，直到他摘下耳机，长吁一声。
　　“Kwang-Seok。”Michael适时走了过去。
　　“Hey，Michael！”
　　“恐怕又要增加你的工作量了。”
　　“My pleasure！”朴光熙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脸上闪出兴奋的光芒，“I\'m at your service！哈哈！”
　　Michael笑着摇头，心道年轻人果然就是精力充沛。
　　“这些电话号码，帮我查一下用户资料，尤其是这个。”
　　“没问题。”
　　朴光熙比一个“OK”手势，“对我来说是piece of cake.”
　　Michael微笑。他二人合作多次，他见识过光熙的技术能力，因此百分之百信任他，这么一点小小的问题，对他来说，的确只是个顺带脚的事。
　　“还有一事要求你帮忙，”Michael默了默，手掌按在光熙肩膀上，“事成之后，请你吃烧酒，烧烤和海鲜任你选。”
　　光熙点点头：“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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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ichael从TARU出来之后，天空又阴了上来，风不算小，掀着他长风衣的衣角，很有些凉意。他裹紧衣襟，钻入车里，发动汽车时，方向盘也是凉凉的。
　　即将入冬了，又是一年即将过去。他慢慢开车，回想起去年年底刚从组织犯罪联合打击小组被调出来时，焦灼又不甘的心情，经过一年的消磨之后，他似乎已经惫懒了下来，日子过得浑浑噩噩，职业庭审律师的身份也未曾激发起他的斗志，直到月前，遇见了她，Karen Claude，随后又发生这桩案件，才使他重新振作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他那么迫切地想要帮助一个人，重回体内的使命感，像是超人的那身蓝色外套，一旦加身，就驱逐着他一路向前。说真的，他挺惭愧的，身为律师，他真的很自私，此次行动并非帮助老弱妇孺的正义之举，只是出于一份狭隘的爱，或许连爱都称不上，只是倾慕，甚至情-欲。他摆脱不了恶俗的男女关系，或许是孤单得太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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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很快在忙碌中过去，下班后，Karen准备走，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车钥匙，正准备把纸篓倒空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她瞄一眼屏幕，看到Michael Clayton的名字时，才猛然想起早上是这个混蛋开车送她来的。她直接按掉了电话，关灯，锁门。
　　一出大楼门口，她就被大风刮得七荤八素，还没睁开眼睛找人，身上忽然一暖，已经被人用一件长大衣裹了起来。
　　接着，她就被Michael Clayton搂到汽车旁边，他为她开了车门，把她塞进去。
　　“Wow，好暖和。”
　　她坐稳之后搓了搓小腿，把长衣下摆裹紧了些。抬起头来，忽然看到远处一个西装革履的熟悉身影，正若有所思地朝这边看过来，她神色一滞，忽然就低了头。
　　“谁啊？”Michael坐进车，顺着她刚才的眼神看过去。
　　“……没什么。”她掩饰道，为了不让他心生疑虑，再次抬起头来，换上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表情，仿佛刚才的凝滞之色只是他的一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