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潘]谬论》罩四卓

9、风水轮流转

　　第九章 风水轮流转

　　花钱如流水，是马尔福家的传统美德。学生时代，德拉科可以一周就把一个月的零用钱花完，实习在外，他更是永远都在缺钱没钱中度过。而在那一年，另一种现代病悄然蔓延，德拉科的生活更雪上加霜了。

　　拖延症，1998年开始至今最流行的现代病。赶时髦的德拉科，当然也没能逃脱。

　　事情要那年圣诞节的后半夜讲起。沐浴过母爱的圣光，德拉科又迎面撞上了父亲宽厚的肩膀。在地下库房里，卢修斯踩着板凳，从衣柜顶端取出了他的小金库：“德拉科，你长大了，有些事情该告诉你了。”

　　德拉科走进父亲身边，突然发现他已经比爸爸更高了，他能看到他头顶的金发中，还夹杂着几根白发。

　　从盒子里拿出一沓文件，卢修斯语重心长的说：“你别看爸爸平时嘴上不提，但其实还是有些财产的。你看，一家魁地奇球场、原木雕塑馆、会展中心前的固定小吃摊位、一家古董店、还有...”

　　“格兰芬多主题公园？”德拉科拿出一张股份说明，眯长了眼睛。

　　在商海打拼了多年的卢修斯，面对儿子纯情的质疑，决定是时候让他知道商海的残酷了：“格兰芬多，人傻钱多，如果这家失败了，我们还可以嘲笑格兰芬多没人气，要是成功了，也可以吸取经验，当作给斯莱特林主题公园的试水和启动资金。”

　　“那这些以后我是我的吗？可以随便挑一家去上班？”

　　“当然可以，这就是我今天要给你讲，你马上就要毕业了，一毕业就可以当老板，走上人生巅峰。”

　　话一说完，大小马尔福就开始笑起来，圣诞节的温馨氛围降临在了他们之间。“对了，”卢修斯暂缓了笑容，提醒道：“我把这些财产收起来，放在衣柜顶，施了咒，不是为了在你妈妈眼皮子底下藏小金库，而是因为你妈妈说过，谦虚是一种美德，我希望她能意识到我这种美德。”

　　自从有了那次和卢修斯的亲密会谈，德拉科便觉得未来一切光明。

　　毕业季是忙碌的，尤其是在课程提前结束的情况下，潘西已经准备好要去社会里浑水摸鱼捞个实习经验，再去讨个额外学分。她的规划是留校，在德拉科身边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她已经有用了一双化讥讽为甜言蜜语的耳朵，铁了心想要成为下一任院长。

　　“那你最该做的就是下次头发长了的时候，千万别剪，不仅别剪，也别洗。”德拉科自鸣得意得给了她一条走向梦想之路的捷径。

　　克拉布和高尔准备去魔法部混个小职员当当。“想想下班的时候，你老爸来地下二楼接你，‘醒醒，文森特，擦擦口水，我们回家再睡。’太惨了，我敢说你预科班结束之后，就再没受过这种羞辱。”

　　德拉科说这些话的时候，脑袋靠在休息室的沙发右侧，膝盖窝耷拉在沙发左端，圆润的屁股牢牢的陷在海绵里，看着朋友们灰头土脸的做着未来规划，他把小腿和胳膊伸直，身体比出一个V字，他深信不管是他的肉躯还是命运，都涂抹着胜利者的油蜡。

　　霍格沃茨的春天，新来的一年级学生和枝头上的鸟一样叽叽喳喳，失眠的斯莱特林学生可以听到冰面破碎的撞击声，当然，德拉科无心感受大自然的迁移，春天的复苏也没能唤醒他的懒骨头，在他的朋友们已经忙碌了两个月的新学期里，他的身心仍旧保持着卧倒在沙发上的姿势。

　　他的同窗没有几个还留在校园，就连猫头鹰都少见了，这很大程度上剥夺了他偷拆他人包裹的乐趣。

　　同窗们离开的第一个月，他收到了劳动人民代表的信，潘西这样写道：

　　“亲爱的德拉科：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只是客气问候，你不用回答）

　　起初，我为离开学校，将整个学校的低年级学生都留给你一个人欺负感到不甘心。但是现在我觉得欺负低年级实在太小儿科了，现在社会人士都在很积极的欺负年轻人，不过我们部门有几个同级的拉文克劳学生，她们比我惨多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处境。我已经准备好要爬上职场的尖端，梦想着有朝一日，能风水轮流转。

　　对了，既然你这么无聊，能不能从霍格莫德村代购些零食给我。（零食清单看背面）”

　　德拉科选择周三下午去采购，整个霍格莫德村只有他一个七年级学生，他人生第一次，处在人群中感到很尴尬，提着零食，心里想着别人会怎么看他这样一个孤零零的英俊少年，他觉得自己既像是被放了鸽子的苦情男，又像是无所事事逛街的家庭妇女。

　　经历了一场心理比生理疲倦百倍的购物，他终于决定，既然在霍格沃茨无所事事，他明天就要踏上回家的马车。

　　“亲爱的老爸，我想好了，在学校太无聊了，不如我也开始步入社会开始工作吧。我打算去管一管你新开的古董店。”德拉科骄傲的挺起胸膛：“你准备好让它蓬荜生辉了吗？”

　　“你有这么远大的志向，爸爸很高兴，等今年年底就让你接手吧。”卢修斯露出欣慰的笑。

　　但是德拉科可欣慰不起来：“为什么要到年底？我马上就要毕业了，我想现在就去上班。学校太无聊了。”

　　“现在不大可能，我给你看的那些股份都是今年年底才开始生效的。”

　　“什么？年底？！”

　　“当然喽，你想想，要是它们现在就已经拔地而起了，我有什么理由要藏着掖着，而不在你妈妈面前炫耀一番呢？”卢修斯摆摆手，表示没有和如此不开化的愚钝儿子继续交流下去的必要了。

　　家是心灵的港湾，最爱你的人伤你最深。现在对他来说，找个工作不单单是混学分那么简单，更意味着如果他不去找，那么年底之前他都要毕业即失业的蹲在家里十个月，帮纳西莎浇花，帮卢修斯喂鸟。要不是拖延症他不会这么晚才回家，更不会这么晚才得知要面对真实命运的噩耗。

　　于是他回到了霍格沃茨，找到了斯内普教授，请他指点迷津。

　　“如果我和你一般年纪的话，我就去圣芒戈医院。”

　　“教授，我想您现在去也来得及，不论什么年龄，都有接受治疗的权利。”

　　“我是说你应该去圣芒戈医院找个公职，多试试外面的世界，才知道成年人的不易。而且，”斯内普补充：“病人最需要你这样的医生。”

　　德拉科觉得自己是在大气层中，上一秒还在创世者的角度俯视芸芸众生，下一秒突然就被投入茫茫大海，双腿被又咸又涩的海水泡得毫无知觉。

　　伦敦是个繁华大都市，但是对于巫师来说，生存空间就狭窄的多。谁能想到上周之前他还在休息室里打一会低年级学生，再打一会瞌睡，风水轮流转，他被斯内普打发到了这里，住着狭小的医院公寓，过着两点一线的机械生活。

　　在圣芒戈医院工作了一周，他还在基层捏爬滚打。他所在的部门治疗的都是些皮外伤，他不得不承认斯内普说的很对，他熟悉那些次哇乱叫的噪音，因为他自己就曾经创造过不少。他的工作就是负责给这些病人归类，他的工作准则很简单，随着叫声的分贝递增，伤势严重程度也递增。

　　“下一位。”坐在诊断室里，德拉科懒洋洋的打发走前一个病人，低头看着表，机械的喊着下一个病患。

　　“哇！”脚步声铿锵有力，伴随的却是一声尖叫，德拉科条件反射的想到，这分贝得立马送往最高伤害急诊室。

　　“德拉科，你怎么在这！”熟悉的声音终于引得他抬起他高贵的头颅看上一眼。

　　“潘西？”德拉科像是看到了救星。说的矫情一点，他麻木的心跳又复活了，直线反弹瞬间变成了娇气包：“你是不是专程来看我来了？”潘西肯定费了不少功夫，才打听出自己在圣芒戈，德拉科想不枉他们经营了六年多的商业感情，多多少少还是靠得住的。

　　“不是啊，我就在药剂房工作呢，你怎么开窍来圣芒戈了？”

　　德拉科不动声色的翻了一个白眼，既是翻自己也是翻潘西，她怎么可能良心发现主动关心老情人呢，他有点气鼓鼓的下了逐客令：“一会主任就过来检查工作了，你快走开吧，别挡了我的仕途。”

　　疲惫无聊的一天再次接近尾声，但有时候漆黑的夜幕下，尾声里会藏着整天的高潮部分。十八岁的德拉科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成熟，足够聪明，因为财富和外表，享受过足够多的幸福，但是生活会甜蜜的按下他的金色脑袋，让他承认，还有很多种欣喜他没有经历过。

　　这天晚上德拉科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就听见有框框的敲门声，他爬起身，摸着魔杖开了门，潘西拉着个手提箱，二话不说就往里屋走。

　　“你来这干嘛？”德拉科顺手接过潘西的手提箱，是空的：“你是不是被室友赶出来了？那你也别在我这里下榻啊，我住不下的。”

　　“我是来救你的。”（德拉科后来想这句话，潘西可能是从什么台词里抄来的，为了让他日后想起感激涕零）潘西打量了他的公寓一圈：“这么小的公寓，你肯定住的不开心，快点收拾好行李，跟我去住豪宅。”

　　半个小时后，德拉科把椅子上快要睡着的潘西摇醒，激动不已的催着她带路豪宅。

　　一个小时后，德拉科在潘西家的客房进入梦乡，他梦见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最终当了圣芒戈的一名治疗师，他的办公室桌子上放着几封感谢信，还有一封信托他在对角巷代购新款皮包，落款惊心动魄的写着潘西.马尔福。

　　-tbc-

　　七夕快乐！还有一章就要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