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IV Chapter.19、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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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东陵，怎么了？」
我知道自己有多用力，雷雷又不像三千他们穿的是铠甲系服装，他的主教的袍子根本挡不住我这种拥抱法。既然我自己手都会感到疼痛，他自然也会觉得不适才对吧。但就和过去每一次一样，雷雷完全没有斥责我的意思，问询的语气反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近似于宠溺的温柔。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这么晚了，大家还是早点休息吧。」我抬起头，对响当当众人露出微笑。
「也对，大家就地解散，明天还要赶路呢。」雷雷又用力将我的头发揉乱，笑着揭过了一切。
大家陆续返回房间，我离开前，三千突然叫住我。
「对了东陵，策泠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对你很感兴趣，问了很多关于你的问题。」他担心地望着我，「不过你放心，不该说的我一律没说。」
我很认真地感谢了他一番，他咧着嘴笑：「谢什么，我们是朋友嘛！我感觉她好像对你有什么企图，你要小心哟，别被人卖了！」说着伸过手想学雷雷一样摸我的头，却被我躲了过去，他立刻垮下脸抱怨我偏心，我笑笑和他道晚安。
返回房间后，刚关上门，就被一起跟进来的苍梧从身后拦腰抱住。
「刚才麒麟发了消息过来，他那边的工作告一段落，明天晚上会过来给你做个检查。」没等我问什么事，他就用惯常的淡定语气开了口。
「知道了。」我顿了顿，「谢谢你。」
「……听你说谢谢感觉真的很不习惯。尤其是用这么温和的口吻。」这次是惯常的抱怨语气。
我没好气道：「我说你还真是个M！温和点难道不好么？这个世界上不是大多数人都喜欢温柔、脾气好又善良的人吗？」
「嗯，你知道就好。」他竟然表示了同意！
「…………」
我沉默着掰开他的手，无视他还想说什么的意图钻入浴室，做出拒绝再交谈的架势。等我擦着头发出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他已经下线了。
*
第二天白天，队伍中的大部分人都不在线，少数在线的人也各忙各的，做各种准备。这段自由时间我一般用来做做药，顺便替响当当打理一下公共仓库，处理交易平台上的物资，并补充大家的消耗。不过今天不用这么麻烦，昨天晚上大家已经自行整理好所需物品，我只在交易平台上留意了一下有没有我和雷雷能够用上的东西就离开了。
「火烧神殿？逆亡者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弄错了吧！」
走到广场时与两名玩家相对而过，无意中听见他们的交谈。
「千真万确！我邻居告诉我的，他当时就在现场，神殿护卫都被杀了好几个好不好！」
「但是有神祗在啊！怎么可能让逆亡者那么嚣张！」
「你难道不知道那些神祗多装B吗？就几个逆亡者他们才不屑出手，派了一群护卫过去满以为可以快速解决，结果反而是被解决了，真是丢脸丢大发。等神祗发怒时，逆亡者就果断溜了。」
「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报纸上没报道？」
「听说是神殿施压，不准报道。」
「诶？NPC还搞媒体封杀这一套？不会吧！」
「不过封不了多久，黑营快报总部那边好像很生气，我邻居告诉我的内幕是快报决定将这个消息线下发行来抗议，他现在奉主编的命在编辑第一手资料准备做个专题。」
「……这一招不错。」两名玩家交谈的太专心，没注意到路前方有个人背着一大堆东西正和他们相向而行，交错之时，人一头撞到了货物上。
用包裹包着的货物散落一地，全是些生活必需品，什么锅碗瓢盆啊、调料啊，还有几盒包的好好的似乎是玩具的物品。
物主是个中等个子，穿着一身有些老土的布衣，长相十分憨厚的绿发青年，虽然他在物品散落时努力去抓包裹来阻止掉落的更多，但由于反应还是慢了半拍反而使得背着的货物全落在了地上。
「对、对、对不、不起……」绿发青年见无可挽回，露出了懊恼的样子，但抬起头后却先对撞了他的玩家道歉。
很少有玩家会口吃，再加上他的打扮、反应以及购买的这些东西，基本可以确定绿发青年是NPC。那两名玩家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跟着笑起来：「没关系。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都怪我们走路没看路。我们帮你捡吧！」
然后他们弯下腰，拾取那散落了一地的物品。路上又有几个玩家也跟着一起帮忙，我想了想，站在原地没动。
东西被重新集合起来放到一起，绿发青年眼中满是感激：「谢、谢、谢谢你、你们！」
……这口吃也太严重了！要是说稍微长点的句子，恐怕说的人不崩溃，听的人也要崩溃了吧！
「不用不用。」所有帮忙的玩家纷纷摆手，但说完了，也没一个人走，都站着看那NPC慢吞吞、有些笨拙地将物品重新打包，机灵一点的还伸手帮了一把。
他们在等奖励。
然而那名NPC收拾好了，露出憨憨的笑容，结巴着与他们道了别。
那群玩家还满脸期待地站着，这时，在路旁一位明显看好戏的玩家笑了出来：「哈哈哈，你们都是新来的吧？别等了，这个NPC身上没奖励也没任务，是这个城市的废物NPC。 」
「啊？」那群玩家闻言反应不一，有些面露晦气，有些犹豫不定，有些立刻走人，也有的开口骂了几句，最后都悻悻散开。
其实乍一看那个NPC确实很有欺骗性，背着那么大个包，长相憨厚，动作笨拙，又口吃，比一般的路人NPC可要特殊多了，难免让人想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任务。不过想想，这么明显的提示却有那么多人站着不动，显然是以前试过了，因此说他是废物NPC倒也很正常。毕竟每个城市NPC那么多，不带任何任务、只是作为游戏背景的补充存在的「废物」NPC才是主流。
「……不过连城市友好度都不加，这NPC也太废物了吧。」有人嘟噜。
玩家帮助居住在城内的NPC可以积累城市的友好度，来获得一些便利，通常来说即使是「废物」NPC也多少能在这上面起点作用。不过实在没有也不是太稀奇的事情，有可能是这名NPC并不居住在城内，也可能是他本身不被城内接纳——例如罪犯就会是这种情况。
有了前车之鉴后，一些抱着观望态度的玩家也渐渐散去。绿发青年很快就不在是玩家瞩目的焦点了，我注意到，他悄悄松了口气。
然后他继续背着那堆东西，最后竟然走到了喷泉旁。
他把那堆东西小心地放在地上，然后对着喷泉内的雕像十分虔诚地行了行礼，接着他伸手到衣袋里掏了掏，却什么都没掏出来。绿发青年慌张地四处看，甚至不顾自己的货物还在喷泉旁，多走了几步往来时的方向望去。
路面当然是空空如也。
他露出极度失落的表情。
他回到喷泉旁，这时我昨天见过的那名金发吟游诗人开了口：「银币找不到了吗？」
绿发青年难过地点了点头。
吟游诗人从身前的碗中拿出一枚银币，丢给他：「借给你。」
绿发青年慌忙去接，却还是漏到了地上，银币滚滚滚，滚到我脚边。我拾起来递给他，他结结巴巴地道了谢。转身，却走回吟游诗人身前，将银币放回去。
「不、不、不是、是、是自己、己、己、挣、挣、挣到、到的、不、不、不虔、虔诚。会、会、会不、不、不灵。」
一句话他说了好久，我开始庆幸自己不是急性子。
那名吟游诗人绽开一个漂亮的笑容：「所以才说借给你，不是送。」
「还、还、还不、不、不起。」大概也知道自己说话听得人难受，这次他换了个短点的句子。说完后，他重新回到喷泉旁，失落地垂下了肩。片刻后，他不死心地又伸手到衣袋里掏，这次竟然给他翻出一枚钱币来！
然而喜悦没有持续多久，在看到那只是一枚铜币后，他错愕了片刻，最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露出愉快的笑容。
接着，他学着那些许愿的人，将这枚不起眼的铜币丢到了水池里。
他许愿的神态就如同刚才他行李的神态一般，充满了神圣的感觉。并且，还多了一丝希望的微笑。
吟游诗人又开始吟唱，虽然他容貌普通，但是歌声真的相当优美，他唱的是歌颂诸神大战时期那些魔神的诗篇，作为喷泉处的背景音乐还真是说不出的契合。
我并没有太在意这个口吃的绿发NPC，晚上等大家都上线后，也只把逆亡者的消息说了说。不过显然我的二手资料并不值钱，无论是佩兰还是代表着光营的策泠，都早已了解清楚。
「逆亡者的神佑很特别，他们获得的力量似乎并未被压制多少，完全达到了个人能够承受的上限。并且他们对于神力的运用也似乎很熟悉，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够杀掉神殿护卫，最后全身而退的原因。」策泠淡淡地解释。
「还是感觉很奇怪啊。」濑颖说，「我有预感，这次我们在神冢村一定能发现点什么！」
她干劲满满地一挥手：
「我们上路！」
于是，我们按照计划朝着神冢村进发。临近神冢村时却遇到了意外事件——
一名NPC被几只高级魔兽围攻。
「救人！」濑颖毫不迟疑地下令。
在神冢村附近的NPC，当然要救。搞不好这还能成为我们获得神冢村好感的契机。虽然那名NPC看上有点弱，灰头土脸的样子也不像是神冢的守护者一族。
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惊讶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名NPC，就是今天白天我在鲁内城遇到的所谓「废物」。
【20】
「前、前、前面、面、就、就到、到了。」
斯皮——绿发的结巴NPC在被我们救下后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指着一条狭窄而陡峭的石梯路说：「我、我就、就不、不和、你、你们、一、一起了。」
「诶？」濑颖很是疑惑，「你不回村的吗？」
斯皮露出憨笑，示意了下自己背上的巨大包裹：「还、还有、有事。」说完，也不等我们提出帮助就亮出了一对小巧的黑色骨翼，慢慢飞了上去。
『这个NPC真不厚道，是嫌我们还要爬石梯太慢了才自己走的吧？』有人用队伍频道说。
『……在这种地方最好不要随便讲坏话。』濑颖瞪了那人一眼，然后将人分队，从那条仅供一人的狭小道路往上爬。
刚到上面，视线就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荒凉的凹地，整体上如同被巨型陨石砸出的大坑，裸露在地面的各种碎石以及黑褐色的沙土，一点绿色也看不到。然而就在这片凹地的中间却坐落着一片被篱笆围起来的壮观村落。
没错，真的是相当的壮观！远远望去那一座座石砖砌成的房屋就像是一座座的坟墓，如果不是可以看到作为墙身的「墓碑」上透着光亮的窗子，一定会认错。这些墓穴大小不一，但在建筑风格上都无一例外充满了哥特艺术的气息，而越靠近中央的建筑越华丽巨大，也愈加形成一种错落有致的美。墓穴本身如果连起线来，能隐隐看出某种法阵的图案，让人不觉有些森然。
「我们真的要走进去吗？总有一种去送死的感觉。」有人嘀咕。
显然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在朝着神冢村挪动的路上，队伍少有的呈现出一种肃穆的状态。这种肃穆直到走到神冢村的村口，才被村落里热闹的人声解除。
「站住！你们是做什么的？」站在村口的NPC最先发现了我们。
「我们是来给村长送信的。」濑颖拿出信物。
对方接过，检查了一下后放行。我们陆续走到村子里，轮到策泠时，她却在村子门口站出了。
「进不去，有无形的壁障。」
那名NPC立刻警惕起来：「光族的走狗？你们的队伍里居然有敌对阵营的人！滚，我们神冢村不欢迎你们！」
「抱歉，事实上他们是我们的俘虏。」幸好预先做了充足的准备，濑颖立刻按照备用方案实行，解释了一圈才消除了NPC的敌对意识。不过虽然理解了敌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NPC却死活不同意放他们进入，最后指着在村落之外的一处房子道：「把他们押到那边！」
我们这才注意到远处居然有个小屋。而且那座屋子的造型非常简单普通，和神冢村的风格一点也不统一。
濑颖派了个人充当看守，准备押策泠他们几个过去，策泠淡淡看了口：「等一下。也许还有人也要一起过去呢？」
「诶，这里光营的就你们几个啊！」
策泠没有回话，但是也站在原地不动。而她面朝的方向正好对着还站在村外的我。
我转身走进村子，不出所料没有任何阻拦，跟着其他人也一一走了进来。
「……明天见。」策泠转头，和其余几个人一起朝着小屋进发。
「奇奇怪怪的，她在想什么啊！」濑颖转头扫了众人一眼，视线落到苍梧身上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在担心中立者的问题啊！哈哈，差点忘记我们中间还有位特殊存在。」
进村子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触发任务。这个倒不需要太多人，濑颖挑了七小队的几个队员一起去找村长，我们余下的便在村子里转转，一边参观一边打探消息。
走近了看才发现神冢村的神祗雕像相当多，而且门前伫立的两座主像每家都不相同。
「我们守护的是诸神战争期间陨落的各位大人的坟墓，他们无一例外是为暗族做出巨大贡献的杰出神祗。」半充当导游半监督的NPC向导乔迪相当自豪的介绍，「每一家都有自己主要守护的对象，这是我们世代的荣耀。」
他如数家珍地介绍着一路看过来的神祗雕像，专业得如同旅游景点的介绍机。转过一个弯，我们突然听到了叫骂声。
「你这个白痴，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我不管，你要赔我一个完好无损的水晶杯！听到没？」
乔迪脸色变了变，立刻指着旁边的路：「我们往这边走。」
然而我们这群玩家却都停了下来：「斯皮？」
垂首站在路边、正被一位漂亮的金发女子训斥的，正是不久前才与我们分开的口吃绿发青年。
既然是熟人自然要上前帮忙，尤其是这么巧能遇到斯皮两次，搞不好就是系统暗置的什么任务FLAG，立刻有人上前劝架。其中以响当当几人速度最快，日常任务做到不能再熟练的他们连商量都不用就各自分工，由雷雷主要负责搞定金发美女，繁星则去找斯皮问情况。
「你们认识斯皮？」乔迪见这架势，皱起眉头问。
「路上碰巧遇到。」我将之前的事情说给他听，注意到他的神色有点微妙，便问，「这个斯皮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也说不上。」乔迪顿了顿，又笑起来，「谢谢你们帮助斯皮。」
「你们干嘛？」金发美女诧异地看着玩家们的架势，然后突然明白过来，「喂喂，我说你们——不会是以为我要欺负他吧？」
没等玩家们接话，她就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你们真逗啊！我和他闹着玩的！其实我是生气他被人撞了也不知道要赔偿，这种好揉捏的个性出去肯定会被欺负，不让他长点记性永远学不乖！不过事实上这么多年下来他也依然一点也没学不乖就是了，啊，真让人火大！」
玩家们为这个发展傻眼了。
乔迪叹了口气，走过去对斯皮道：「又是乌特叫你帮忙去鲁内买东西的吧？都和你说了不要别人一求你就答应，尤其是对乌特那个狡猾的混蛋！这周他又用什么借口让你代班？」
「他、他要、要颂、颂歌。」
「平时他怎么不去颂歌，每次到轮到他做事就要颂歌了？」乔迪冷笑一声，然后拍了下斯皮的肩，「行了，路上走一天肯定很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你那堆货物放这里，我等下带给乌特让他自己去发。」
「我、我、我来、来就、就好。」
「我说——回去！」乔迪夺过他脚边的只有先前一半鼓的包裹，毫不客气地命令。
斯皮抢不过他，停了停，对金发美女说：「对、对不、不起……我、我赔、赔……」
没等他话说完，金发美女就狠狠踩了地几下：「哎呀，你怎么就是不懂呢！气死我了！我不管你了！」说完她就气呼呼地跑掉了。
「别介意，芙蕾雅也是好心。」乔迪说。
「知、知道。」斯皮又看向我们，「晚、晚上、可、可以、住、住我、我家。」
我们愣了一下。虽然晚上确实有在村里借宿的打算，不过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来。在觉得这个NPC确实是好人的同时，我也发现他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憨厚笨拙，至少他能一下子想到我们晚上无处可去，只能在村里借宿的事情。
「不用了，他们的住处我们已经安排，你家那么小，住不下啦！」乔迪摆摆手。
「是、是哦。」
斯皮走掉后，玩家们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其中一人问：「斯皮他是……」
「我先说清楚——不管你们来村子是干什么，都不可以欺负他，否则别怪我们全村对你们不客气！」乔迪表情非常严肃，在大家纷纷紧张表态后又笑起来，「好了好了，其实你们之前能够帮助他就已经说明你们不是随便欺负人的家伙了，我相信你们。啊，你们想问斯皮的事情对不对？」
玩家们点头。
「说起来啊，其实他的身份还蛮了不起的——他是前任村长的孙子。」乔迪一边走一边介绍，「你们别看斯皮那个样子，其实他是我们村子年轻一代中最厉害的哦！唔，不对，应该说他是我们之中读书最多，对诸神历史最熟悉的人。因为他知道的最多，心态也最虔诚，按理来说他完全可以继承他爷爷的位置，但是很不巧他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有了结巴的毛病……」
「虽然说结巴不是什么大问题啦，但是对我们这种每个月都需要祭祀神祗的村子来说，不可能选择一个无法流利说出颂词的村长。我们都觉得很可惜，就算抛去斯皮的能力不谈，他的人缘也是村子里最好的，要是没有这个结巴的毛病几乎算得上众望所归……」
有人接话道：「治不好吗？」
乔迪摇摇头，神色有点复杂：「试过很多方法都治不好，大概有些事情真的是命吧。」
关于斯皮的谈话只进行到这里，没一会儿濑颖发来消息，我们需要做的任务已经接好，就等着明天早上集合然后一鼓作气攻克掉。之后，我们两两一组在NPC家借宿，当然所谓借宿也只是做个样子，玩家们会下线睡觉。
等所有人都下了之后，苍梧说道：「麒麟已经到了，我们也下线吧。」
我点点头，看着他消失在房间中。
过了片刻，系统的登出画面自动跳转出来，我闭上眼。
…………
「欢迎回到现实，睡美人。」
华熙靠在治疗舱透明遮罩上，对我露出迷人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IV Chapter.19、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