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京郊踏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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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同时也是清明节三日假期的第二天，凌寒早早地就醒了。
她去找赵铭宇时，赵铭宇正在用膳，还奚落了她一句：“要是平时读书也这么有兴致就好了。”
“……”
凌寒不予置评。
因着是私人出行，一切轻车从简。
凌寒、赵铭宇，还有赵凌煊、赵婉如，一行四人分乘四辆车从丹凤门出了皇城。随行护卫是北衙禁军中的左右羽林军百人再加上两位将军。
他们绕到了朱雀街后一直往南，奔着明德门而去。现在时辰尚早，报晓鼓刚敲完不久，难得的假日，人们多仍沉浸在睡梦中。
也有早早出门的百姓，但在五十丈宽的朱雀街上就显得行人寥寥无几。街道两旁是成排的榆树和槐树，在春日里尽情地伸展着枝叶。排水沟外就是各坊坊墙，坊墙内依稀能看见各种深宅大院。
走了许久，一行人终于到了长安最南边的明德门，这里是长安城最外围，城墙宽四丈，高一丈七尺有余。平时有金吾卫百人加上武侯铺三十人共同把守。
待在守卫们恭恭敬敬的跪送中出了明德门后，再往外能望到的就是终南山，曾有不少文人骚客都歌咏过它的秀美景色和出尘绝世的品质。
前朝诗人就写过“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宿处，隔水问樵夫。”这样的诗句来描写终南山的奇景，足见其巍峨壮丽、白云青霭的万千气象。太乙就是终南山的主峰，也是其别称。
待选好了一块较平坦的，又有景可赏的地方后，跟着就有宫女、侍人们搭起了帷幕，把这一小块地方三面都给围了起来，再摆上了食案、坐榻、水酒菜肴等。士兵们就在外警戒把守。
今日本是为了不想扰民，才早早出城，现在忙完了之后，没想到还能看到东边朝阳冉冉升起。
这时，因为睡眠不足，在马车上一直靠在翠微身上睡觉的凌寒也下了马车。
看见她阿耶正和小姑说着话。她上前行礼：“阿耶万福、小姑万福。”
“起来吧。”赵铭宇道，“这会儿睡够了？”
“睡够了，倒是阿耶和小姑在聊什么呢？”凌寒边往榻上坐边问。
“在聊你小姑的婚事。”
凌寒往她小姑看去，她也微笑着看过来。今天倒是坦坦荡荡，落落大方，不见任何羞赧之意。
“母亲同意了吗？”赵铭宇问。
赵婉如答：“虽然我劝了好久，但最终阿娘也没反对，算是同意了吧。”
“那你自己呢？心里怎么想的？”
“我？我觉得多等一年也值得啊，反正我又不急。”赵婉如道。
听到这里，凌寒也猜到个大概。崔文贤要准备参加科举，可能是在商量把他与她小姑的婚事推迟一年。
接着，三个人又说了说闲话，年纪最小的赵凌煊也醒了过来。
进来行礼道：“凌煊给阿耶请安，给小姑、阿姐请安。”凌寒招呼他：“温郎，到阿姐这儿来坐。”
赵凌煊看了看他阿耶，见没有面露不快，就果断地放弃了自己的地方，高高兴兴地往凌寒这儿走，一起坐到榻上。
“冬娘她们没叫我，我就睡到这会儿才醒，可不能让阿姨知道。”赵凌煊自以为小声地跟凌寒说，看来是自觉到起晚了不太好。
听到他说话的赵铭宇宽慰到：“是我吩咐她们不要叫醒你的，反正是假日又在外面，你阿姨不会责怪你的。”
在受教育这一点上，凌寒和他能算得上是同病相怜，都有个严厉的长辈管教着。苏贵妃对赵凌煊的教育也是丝毫不放松的，基本上每日都得早起读书识字，由苏贵妃亲自监督。
“对啊，阿耶都这么说了，你就放心吧。”凌寒摸着赵凌煊的小脸道，又问，“饿了没？先吃点儿点心吧。”
“我不饿，阿姐我们出去玩儿吧。”赵凌煊拉着凌寒的袖子，十分期待地请求道。
凌寒爽快地答：“好，我们走。”
一旁，赵铭宇对赵婉如道：“你也去吧。”
赵婉如回绝：“我要是去了，大兄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还有两位将军陪着我，怎么会是孤家寡人呢？”赵铭宇反问。
“还是算了吧，跟他们俩一起玩儿会很累的。”
赵铭宇轻笑出了声。
……
再说凌寒与赵凌煊出去后，就商量着怎么玩儿。
清明时节到郊外踏青的人可不少，这会儿已经有很多人都出城了。女孩儿们盛装打扮，结伴而行。
凌寒她们选的地方甚好，周围春容满野，暖律暄晴。有些人也注意到这个地方，但大概是看到那些护卫的士兵们和众多随行的奴婢，猜到主人身份高贵，因此周围没什么人靠近。
她们俩在附近找了棵结实的树，命人搭了两个简易的秋千。凌寒对赵凌煊说：“我抱你上去。”接着就抱起他放到秋千上。
赵凌煊回头对冬娘说：“冬娘，来帮我荡秋千。”
凌寒也坐了上去，由青萝推着荡了起来。
结果坐上去还没多久，她们就听到一阵争议声从不远处传来。
凌寒寻声望去，见有四、五位穿着华丽的小娘子聚在一处，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其中一位身量较高的小娘子对另两个温言：“云三娘子，顾四娘子，我也知道我们的请求不合常理。但我们五个这边人多，怕是不容易再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不如你们人少方便，还希望你们体谅体谅，能把这里让给我们。”
对面的两个小娘子互相看了一眼，较矮的那个答：“可是我们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不想再继续找了。再说我们是同时发现了这里，如果郑十娘子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用这里啊。”
对方五个人应该是不想和她们一起，却又不好明说，也不能赶走别人。所以互相看来看去，也迟迟不见回答。
这时，凌寒对青萝耳语了几句，就见她向那边走去，对那两位小娘子行礼后道：“我家小娘子见各位在此，为了这里的美景争议不休。自觉，自己选的地方景象也不差，特邀两位共赏。且君子有成人之美，望这五位娘子也能得偿所愿。”
高的那个小娘子问：“可以吗？不会给你们造成什么困扰吧。”
青萝浅笑：“我家娘子只担心，有美景，却无更多的人一起欣赏。”
二人又道：“那打扰了。”
另一边似是领头的那个小娘子也道：“多谢你家娘子成全。”
随后，那二位姑娘便带着自家仆人过来了。
凌寒与赵凌煊都从秋千上站起身。
待走得进了，凌寒也看清了她们的样子。
矮的那位小娘子着藕色齐胸襦裙，墨色束胸，系以大红丝带。长的娇憨可爱，粉面含春，正是芙蓉如面柳如眉。
高的那位小娘子着黛蓝襦裙，上绣玉兰，裹天蓝束胸，前系白色丝带。也是眉清目秀，亭亭玉立。
“刚才多谢你邀我二人过来，若再待下去，说不定就要吵起来了呢。”那位芙蓉姑娘率先道。
“正是，还得多谢娘子你相助。我姓云，母亲起名若南，家中排行第三，你可叫我云三娘。”旁边的玉兰姑娘道。
那位芙蓉姑娘又道：“我姓魏，名初夏，在家里排第四，你叫我魏四就好了。不知娘子你如何称呼。”
凌寒道：“我姓赵，阿耶赐名凌寒，年龄嘛，在家中排行第一，小名叫雪儿。”她拉过旁边的赵凌煊介绍道：“这是我阿弟，名为凌煊，小名温郎。”
“云三姐姐好，魏四姐姐好。”赵凌煊恭恭敬敬地问好。
那两位娘子俱是一惊，即便是没见过大公主和大皇子，听到姓赵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时，二人也注意到旁边帷幕外守着的羽林军，京里除了皇室还有谁能调得动羽林军呢。
二人忙齐齐行礼：“大公主殿下万福，大皇子万福。”
“大公主殿下万福，大皇子万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京郊踏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