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宅院深深》鱼一卿

5、第五章 何去何从

　　“什么？你说什么？”素月以为顶多这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姨娘小三妄想上位的主，怎么事情竟是如此？

　　“奴才刚才在二门外，跟几个小厮打听，这上京侍郎府竟都只知道有个刘夫人，这刘夫人想必小姐刚才应该见过！据说是守城太守的庶长女。虽说是庶女，刘太守却只得了这么一个千金，从小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怕化了。然后便是十年前突然非要嫁给小姐的爹何状元，太守一开始也是不同意。后来也是应了。”刘二如此说了一番，又小声道：“都说老爷的侍郎职位便是那刘太守给谋的。”

　　这一番话，如晴天霹雳，震得素月天旋地转。倘若这上京都只知道一个刘氏，那姬氏又如何自处了？难道姬氏早已得知此事，所以知道自己凶多吉少？难道，难道害姬氏的人是刘氏？只是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而且素月与姬氏在孟县，每季给何远山开销银子，他大可不必设下这个计谋？难道还会有其他人要害姬氏？只是对方又是何人？而姬氏现如今又如何？

　　素月的脑子一团乱麻，一下子塞入了太多信息量，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姐，小姐你可不要乱，倘若事情真是如此，那小姐是什么身份？”马嬷嬷毕竟是年纪大些，受的住这些信息！“夫人的正室之位可是上了族谱，没有人能动摇！小姐还是先宽心，养好身子，咱们再从长计议！”

　　“嬷嬷，呜呜……月儿心里难受，月儿想娘亲……呜呜……”这时候也许哭泣是最能减压的方式，这样一场打击让素月只想好好的哭一场。

　　马嬷嬷抱着素月，眼中泪水也是打着圈！她也疼惜这个只有八岁的小姐，马嬷嬷让刘二先去二门外和跑腿的混熟，先探探府中的虚实！姬氏已经身死，没了嫡母的护佑，他们一定要完成姬氏的遗命，护着小姐平安长大。

　　素月哭累了便睁着眼，靠着马嬷嬷。马嬷嬷使银子打点弄来的一碗粥，此刻也有些凉了，想说想个法子热一热去！

　　素月却是端过来就喝掉，喝了半碗递给马嬷嬷道：“嬷嬷，娘亲如今已不在，我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能让娘亲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

　　“嬷嬷你也不曾吃东西，你我今后莫要再分主仆，以后有粥一起喝，有饭一起吃！”素月此番话一出，马嬷嬷便也是泣不成声。

　　这不该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要承担的一切！

　　“小姐，小姐老奴今日受此恩，必定护着小姐，不让小姐受半分委屈！”说完马嬷嬷看向手中的半碗粥，“只是小姐年幼，嬷嬷饿个一顿半顿不要紧，小姐千万要保重好身子！”说着便送到素月的面前。

　　素月心中激慨，忍着不适喝掉了剩下的半碗凉粥！

　　“这才是好小姐，小姐一定要坚持下去！”

　　主仆二人哭完，收拾了下，马嬷嬷便伺候素月宽衣入睡。这院子虽然残破，东西却还是俱全，只是都不大新，看着都是些旧东西！好歹这种时刻，素月也不曾讲究。

　　素月脱下绣鞋，马嬷嬷检视下素月脚底的伤口，看着都好了大半，又从怀中拿出之前道坤留下的金疮药，继续涂着！看着马嬷嬷手中的金疮药，素月脑中有个细微的声音：若他在身边，又会如何处事？

　　今日受的惊吓太多，此刻的安宁让素月倍感珍惜！素月知道，要想弄清楚事情的始末，靠自己这一年没心没肺的瞎玩所得的信息是不够，只有从马嬷嬷身上才能获知更多姬氏与何远山之间的事！

　　“嬷嬷，我想听听娘跟，跟爹之前的事？”素月试探着像马嬷嬷问道。

　　马嬷嬷替素月涂完药，盖好被子，叹了口气道：“这些本不欲告诉小姐，只是事情已然如此，老奴只好对小姐合盘拖出！”

　　素月知道马嬷嬷这便是要开始讲述姬氏与何远山的一切，便坐起，认真的听着。

　　“老奴是夫人的奶嬷嬷，夫人至小聪慧，有才有德！谁人不知道盐城姬家大小姐的芳名！可惜那年，新帝登机，亲点状元郎！此事传为佳话流传甚广，夫人养在深闺，有一次听舅爷说起此事，便芳心错付！一心要嫁给这个风华绝代的状元郎！”

　　嬷嬷说到此，看了素月一眼道：“老爷被当时还是夫人的小姐磨的没办法了只好去上门提亲，只是，天下哪里有如此好的姻缘！这状元郎姓何名远山，是孟县何家长子，何家清贫却是看中面子。不爱商贾之女，无论如何也不答应这门亲事！小姐不依，老爷便说要是小姐非要嫁去何家，便要与小姐脱离父女关系，让小姐永不回盐城。”

　　“那娘亲后来怎么嫁给了爹？”素月忍不住打断马嬷嬷的话。

　　“小姐那时年轻，又盛名在外。被人拒绝，哪里受得了如此打击，便带着老奴只身前往孟县。找到了那何家人，表明自己的心意，说要嫁做何家媳！小姐如此通透的一个人，只是当初就被懵了心，谁也拦不住！刚好那何家少爷也回来，看到小姐一番真意，便允了小姐要娶。何家众人本是不同意，可不是那何家少爷对他们说了什么，竟是都同意小姐入门。”

　　“如此也好，那岂不是皆大欢喜！”素月听到此，觉得也算是大团圆结局。

　　“哪里是皆大欢喜，那何家家主提出小姐要带万两金做嫁妆！当时老爷正在气头上，小姐又私自出门，怎会答应小姐万两金送嫁！何家人却是不依不饶，最后那何家少爷便带着小姐去见老爷，又不知与老爷说了些什么，老爷最后给了小姐万两金送嫁，却言从此父女缘尽。”

　　“什么？怎么会这样？”素月心中诧异，那外祖父是怎么回事，既然同意送嫁又为何要脱离父女关系。而那何远山又是有何能耐既然能说通两家人。

　　“唉，婚后不久，夫人便有了素月小姐您，那会小姐还没出生。何家少爷便入京代职，等待指派。期间夫人给老爷写了多少封信，可老爷就愣是没有回去看夫人和小姐一眼。就只有何老太爷和何老夫人过世的时候回去过，而三年前何老夫人过世的时候，夫人与当时的何家少爷，现在的老爷密谈了一次！之后老爷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夫人也就再也不给老爷写信！”马嬷嬷说完长长的吐了口气。

　　“竟然是如此？事情怎会如此？”素月还欲再问，却看马嬷嬷面带忧伤，跟了多年的小主就这么没了，她也是伤心的吧！

　　“嬷嬷也去早些休息，我们明早一起去问爹爹，”素月想了下又说：“就算不去问他，也要养好精神为娘讨个公道。”

　　“小姐也要护着自个儿的身子，切莫与那妖妇正面冲突，大不了等小姐长大了。寻个可靠的姑爷，再为夫人报仇！”马嬷嬷看着素月坚定的面孔，担心她做出一些会伤害到自己的事情。

　　“嬷嬷放心，月儿要平安长大，只是娘亲的事不能等！此刻这府里月儿只有嬷嬷可信，嬷嬷一定要帮月儿！”素月使劲握住马嬷嬷的手，盯着马嬷嬷的眼睛，似乎要看透马嬷嬷一般！

　　这样的想法让马嬷嬷第一次觉得浑身一震，想来这个小主人经历了这样一场变故也变得懂事能担当了！

　　“小姐，小姐终于长大了！夫人，夫人您安心的去吧！”马嬷嬷一时感慨，抱着素月哭了起来！素月也反抱着马嬷嬷，拽着马嬷嬷的手臂，却发现她常带的玉镯已经不见了踪影！猜想马嬷嬷必是拿去打点了丫鬟，想到此心中更是委屈为难，眼泪扑啦啦就流了出来！马嬷嬷见此状，想到这几日的一切，心中也甚是悲凉，主仆两便互抱着好生的哭了一场。

　　姬氏自刎，尸身被抢，侍郎府的刘夫人，和占了身份的大小姐。还有何远山为何要说出休妻之言！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张网，把素月套的牢牢的，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