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宅院深深》鱼一卿

6、第六章 初探

　　这一夜虽是伴随着不安，可素月到底不过是个十岁孩子的身体，倒也折腾累了睡着了！

　　待素月初醒，马嬷嬷已经把这院子里外收拾了一遍！昨夜太晚，主仆二人也没来得及仔细查看，现在归置好了一看，倒也还算过得去！虽比不上孟县何家的院子舒心，这里也还算大。正屋旁边三间耳房，还有一个小厨房，就是离侍郎府的主人屋远一些，甚至离下人房都远！处在府里最北边，院子后面便是院墙。

　　素月早起转悠了一圈，想想不管事情先如何着手，好歹这里便是自己今后要生活的地方，长叹了口气：“嬷嬷，也难为你了，就这么点家当，还能收拾的有模有样的！”

　　“小姐，话也不能这么说！这里虽说远，好歹小姐不用事事在人眼皮子下。”说着又指着小厨房道：“而且这里还有个弃之不用的厨房，我早上看了下，稍微修整修整便可！到时小姐想吃什么嬷嬷就给小姐做什么！”

　　素月久郁的心好似被马嬷嬷这番话说的起了劲，也确实如此！

　　“嬷嬷，咱们还有多少银两？”想到现在被弃置在这里，也不指望那个冷面爹，看来还得自谋生路。

　　“咱们带的都被火烧了，能抢救出来的也就是小姐和夫人的几件衣裳！”马嬷嬷数点着还剩的家当，又说：“如今境况如此，老奴想着夫人的衣裳先拿去当了，也好贴补贴补！”说着看向素月。

　　素月摸了摸姬氏留下的衣裳，都是素月陪着姬氏才做的新样子，想着来京了能穿，不给那个爹丢面，可惜，如今人事纷飞。

　　“由此，嬷嬷做主吧！那银子呢？咱们还有现银没？”

　　“那位少爷留下的两位侍从倒是给老奴留下了点碎银子，可是这府里哪里够用？随便打点了下就没了！咱们之前上京准备的都是银票，都没能留下！如今便是小姐无论如何都要压着性子跟老爷服服软才成！”马嬷嬷到此还耐着性子绕着弯的劝着素月，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亲生骨肉，再怎么样也不能不顾。

　　“好了，我的好嬷嬷，你就放心吧！我现在一心只想知道娘到底怎么样了，唉！就算是死了，也要找到娘的身子！至于开销……”素月突然想到：“嬷嬷，咱们离家之前，娘特异跟我说，往我中衣袖子里缝了张银票，以防不时之需的！就是那件水青色的，嬷嬷你找找？”

　　“找着了，小姐说的是这件，”马嬷嬷眼尖，一把就抓住了，毕竟里面装的是他们的救命钱。
　　“是的，嬷嬷你翻翻两边的袖子，做了夹层的应该！”

　　马嬷嬷把衣服翻开来，伸手摸了个遍，最后摸着一块凸出，忙拿着剪刀小心拆开了夹层出的线，还真掉出来一张折好的纸。

　　“小姐，快看看！有多少！”马嬷嬷忙捡起掉地上的折纸递给素月看。

　　素月翻开折着的纸，“咦？”衣服夹层里面的却并不是银票，而是一封姬氏的亲笔信：月儿，若你看到此信，为娘必已与月儿天人两隔！是为娘不甘心，害了月儿！月儿拿着此信去安陵找你舅舅，为娘把留给你的铺子都托你舅舅掌管，你舅舅是个可信之人。月儿既能看到此信，想必是见着了你爹爹。莫要管为娘与你爹爹之间的事情，那是上一辈的事！月儿只管活得好好的，是为娘自私，为娘陪不到月儿儿孙满地了……姬玉绝笔。

　　素月做梦也没有想过，姬氏留给她的是这样一条生路，而却是给她自己的一条死路！是什么让她不甘心？又是什么让她做好了誓死的准备？他们之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马嬷嬷跟着姬玉几十年，也识字。素月把姬氏的遗书递给马嬷嬷，马嬷嬷看完只一个劲不停的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夫人你为何要想不开呀……呜呜呜”

　　然而二人还来不及去震惊和遐想，便有不速之客到访！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这院子里就没个活人么？”嚣张跋扈的声音，是昨日那个小女孩。

　　素月忙扶起马嬷嬷，知道此刻不是伤心的时候，忙揣好姬氏的信！走出房门，与院子里大红衣衫好不英气的女孩对峙！

　　素月最爱绣花衫，只是姬氏热孝，虽侍郎府没有挂孝，却也早已让马嬷嬷给自己换成了素色裙子。饶是如此也自有一番清丽，丝毫不输那红衣女孩。

　　“你来此何事？”素月很不耐烦的开口。

　　“废话，这里是我家，我爱去哪便去哪，还需要有事才去么？”此女姓何名素香，是刘氏与何远山的长女，自小当大小姐养，刘氏此后也没有再育，因此甚是跋扈。

　　“哼，那你何必叫人，反正这院子里没有活人。”素月瞥了她一眼，冷冷的道。

　　“好你个何素月，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还敢跟本小姐顶嘴！”素香本是特早起床，为的就是过来好好羞辱这个所谓的姐姐一番。怎么知道她这种境地还傲气凌人。便吩咐身边的丫鬟道：“春婵，夏雨给我掌嘴，让她知道知道这府里谁是主子！”

　　“是！”两个小丫鬟齐声应完，便上前，伸手作势要打素月。

　　马嬷嬷正要开口，素月却先发了话：“掌嘴？我看今天谁敢长我的嘴！”故意提高声音，素月瞪着两个要下手的丫鬟，一时倒吓着了两个施暴者。

　　“都给我听好了！我乃何家大爷何远山嫡妻长女何素月，如假包换，入族谱，受家俸。就是闹回何家老宅，我也是正经的主子，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名不正言不顺的狗东西教训！”素月扒过两个小丫鬟，走到素香身边，做恐吓状：“回去告诉你那个娘，哦，不对！是姨娘，又不是正室夫人，哪能称娘！她算个什么东西，什么夫人？顶多是个外室！别以为让这上下叫着夫人便是夫人，那也得何家族谱认！”

　　“你，你……”素香自小背着福利大大小小的娇惯，哪里真正跟人动过嘴皮子，想来是还没开口奴才们便自行领错了。

　　“什么你你你，要尊称大小姐知道不？”素月凑到她的耳边接着说：“你也就是个姨娘生的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将来也就能嫁个鳏夫做个续弦，否则一辈子跟你那不要脸的姨娘一样做个外室！”

　　“你你……你”素香脸色泛白，这样的话，是她从来不曾听到过的。一向被刘氏捧在手心，被满上京的权贵娇惯着长大，直到昨日才知晓原来自己还有个姐姐，想着一定要来个下马威，不然往后若被人知道这何家大小姐是她何素月，那该如何是好！可却未想过这何素月竟是如此厉害，说话夹枪带炮，素香被吓得不轻。

　　“还不快带着你们的主子滚，想看她一命呜呼么！”素月一声大吼，几个丫鬟连搀着素香出去。
　　出了远门，方听到素香大哭的声音：“我要去找娘，我要去找娘，那个野丫头说我是贱人，呜呜呜，我要去找娘……”

　　声音渐远，马嬷嬷忙扶着素月进屋，劝着：“老奴以往不晓得姑娘竟有如此气魄，如此也好！老奴也不怕姑娘太弱被人欺负了。只是小姐，以后万万不可和人正面冲突，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切忌不可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素月点了点头，摸着怀里的信：“嬷嬷，我们先不去找舅舅好不好？”

　　“小姐？”

　　“我不能让娘受了这样的委屈白白枉死，娘她到死都想着我，为我安排后路！”素月哭着说道：“嬷嬷，我怎么能让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

　　“嬷嬷，不能！我做不到，做不到……”低泣的声音夹带着慢慢的委屈不舍，马嬷嬷听了心里也是酸的不行。

　　“小姐，小姐别哭，哭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马嬷嬷便说便拍着素月的背替她顺气：“小姐说留下便留下，嬷嬷豁出这条命也陪着小姐！势必为夫人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