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过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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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雷光的终端上收到了一封邮件，是之前那个清扫队的小队长，说手续已经办好，让他早上十点集合，先去医院，后去御神队测试。并且注明只能带一位刀剑男士。
后附集合点坐标。
“山姥切……”
雷光眨眼看着自觉自动走到他面前的三日月，无视三日月一脸的清爽微笑，歪头看向三日月身后的山姥切。
“山姥切你躲什么？”
山姥切双手环胸，假装刚才推了三日月一把的不是他。
“你带三日月去。”
“为什么？”雷光不明所以。
“原因有很多。”三日月单手搭上雷光的肩，“我练度比较高，我比较稀有，我契约特殊，我更会说话。但在这之前，请您先说明一下为什么嫌弃爷爷我好吗？”
“……”
山姥切侧脸悄悄笑了一声。他走过来蹲在雷光身前，“你的意思我明白，感谢你的重视，但仿品就要有仿品的自觉，我不合适这种场合。三日月不管怎样，好歹是个稀有太刀，你跟他之间的特殊契约也能侧面证实一下你的实力，不会让人看轻。”
看雷光想反驳，三日月干脆从雷光身后揽住了他的肩，“我知道您不在意是不是会被看轻，但我们在意。”
山姥切点点头。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拨弄了一下脸侧的披风，清澈的碧色双眼却始终直视着雷光，“我……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再受伤，不要再难过。让三日月跟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雷光看着金发青年在晨光中越发剔透美丽的双眼，又抬头看了看三日月今日好像格外细致的装束打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郑重地点了点头。
拉开传送门，一脚跨出去，脚下的触感却并不是坚实的地面。
雷光于瞬间失重的同时转身，试图把他身后半步距离的三日月直接推回去。
却在转身的同时见到了三日月诧异的脸。
不知道是哪里发生了变化，这个传送门不等三日月完全进来，直接将三日月强行吸了过来。
两人转瞬开始下落。
狂风吹起两人，雷光飞速瞥了眼下落的方向，房子足有火柴盒大小，这高度，绝对要一千米以上。
他的传送门没有开错，那必定是传送坐标有问题！
能直接把三日月吸进门来，这绝对是有预谋的！
“三日月！”
雷光当机立断地用灵术从手心释放出一股强风，强行向三日月靠近。在他一把拽住蓝发刀剑男士的袖子的时候，同时被三日月抓住了胳膊。
雷光被三日月顺势抱进了怀里。
绀衣的刀剑男士做好了以身为盾的准备。
两人飞速下坠。
雷光并指为剑，集中注意力在地面，看准时机用力一划，巨大的冲击力化作狂风直击地表，在地面上砸出了巨大的坑。
同时三日月与雷光下坠的速度也在重力与冲击力的相对中减缓了很多。
三日月抱着雷光在草地上滚了两滚，终于停了下来。
“主人你没事吧？！”
“没事。”
雷光默默地抹掉了嘴角的血。
因为风是他放出来的，这次对撞的冲击力有相当一部分落在了他的身上，震裂了胸前的伤。他身后抱着他的三日月反而受损不大。
然而顾不得平复气息，他与三日月站起来死死地盯着身周的景象。
不管是阴谋还是考验，他们都不相信主谋者没有后手。
果不其然。
狂风激起的烟尘落下后，四周出现了……狼？
长得像是狗也像是狼，只是有着蓝色的皮毛颜色和红色的眼睛，身上还有白色的花纹。
如果不是异世界品种，大概就是式神一类的。
“小心！”
“我会保护您的！”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的空闲，这些狼已经扑了上来。
雷光抽出苦无与三日月背靠背，干脆利落地将刀刃捅进第一只狼的眼窝。
他轻巧地一翻手，刀刃反转，气劲爆发，直接搅烂了这只神奇生物的脑子。
雷光一甩手臂，狼尸从苦无上滑落，在草地上滚了滚就不动了。
血溅在雷光的袖子上。
他转身，顺势将苦无扎进另一只狼的脖子里。
那边三日月的效率要更高一些。
刀刃划过一段轻盈地弧线，就有一只或复数的狼落败。
鲜血流过脚下的草地，空气中也好似漂浮着一层薄薄的血雾。
他甚至还有余力回防雷光的右侧，帮雷光分担了很多压力。
雷光一边战斗，一边快速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他们落下的位置是一个铺满草坪的小山坡，远处是山，山坡下有一片小树林。
看似好像是很普通的荒郊野岭。
雷光心念一动，三枚黑色的勾玉在眼中浮现。
再去看那片小树林，果然不一样了。
树林前站着约十二个人，面容衣饰模糊不清。人群前面笼罩着一层半透明的雾气，呈圆球状将他们包裹在内。
雷光眼神一利。
火遁·凤仙火……
雷光猛地向后仰头，躲过迎面而来的利爪。
不行！
右手无力，结印速度跟不上！
侧身略过那只狼兽，雷光一脚踹在它的腰上！那只野兽瞬间被蹬飞三米远，哀鸣着摔在地上。
短短几天时间根本不够雷光研究出单手结印的，无奈大部分忍术现在都无法使用了。
忍术不行，就用灵术！
雷光是火风双属性的体质，因为风元素比火元素更容易理解空间，之前为了研究结界术，很是研究了一段时间的风属性灵术。
只是习惯问题，至今没经历过多少实战。
“三日月！”雷光向后一步。
“交给我！”三日月配合默契地进一步加快攻击速度，将少年全权护住。
雷光有那么一瞬间，将自身的防护完全停滞。
集中所有的注意力，以体内的灵力引动外界的震颤。
透明的风元素集中在他的身周，渐渐凝聚组合出更凝实的形态。
——无数透明的锋刃在空气中逐渐凝聚成形。
少年瞪大眼睛，只觉再也控制不了。
心念一转，万千风刃向那被结界包围之人蜂拥而去！
“刺啦——”
像是布匹撕裂的声音，那层半透明的结界还是没能撑住几秒钟的时间，干脆利落地被雷光的全力一击撕裂了。
只是攻击还没有结束。
那行人头顶上还盘旋着半数的风刃。
只剩一半的话，雷光尚有余力控制。
从这点看灵术要比忍术灵活。有些术就算离体也可以控制。
透明的风刃旋转飞翔间带动的风刮起这一行人的衣角配饰。六位审神者与六位刀剑男士，其中之一还是举荐他的那个黑兜帽。
剩下为数不多的狼兽也警惕着退下了。
看着面色不善地雷光两人，为首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眯眯地拍了拍手，“月读大人，恭喜您，测试通过了。”
雷光敏锐的察觉到了男人在三日月脖子上扫过的视线，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们。
众人头顶上的风刃旋转带起的气流仍然在，并且看起来少年也暂时没有把它们撤掉的打算。
男人有些尴尬的推了推眼镜。
他承认，他是低估了少年的能力。
虽然同为战斗系审神者，以他的能力，还真不能看似若无其事地破掉少年的威胁。
毕竟头顶上，那可是一大群风刃。
万一漏掉一两个，估计少年就会直接杀过来了。
……于是这就很尴尬了。
男人再次推了推眼镜，不自觉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他的搭档。
曾经与雷光见过两面，也就是雷光的举荐人的那个黑兜帽，无奈地叹了口气，向前一步站了出来。
“好了，小伙子，到此为止吧。”
雷光的目光移向他。
“小不点就不要逞强了，你受伤了吧。”黑兜帽摊摊手，指了指除了他和眼睛男以外的另四个男女，“这真的是一个测试，你看，这全都是你的同期，只是他们全都失败了。”
男人露出一个看似爽朗，实则隐含威胁的笑容，“恭喜你是唯一的成功者，进队了，我就是你的队长哦。”
然后他就被眼睛男拽了一个踉跄。
眼睛男瞪了他一眼，看黑兜帽不甘不愿地闭上嘴后，再对雷光露出了亲和的笑容。
雷光沉默又干脆利落地切断了对那些风刃的控制。
黑兜帽示意雷光跟他们走，眼睛男转过头去告诫了几句就遣散了那四位年轻的姑娘。
他们好像是都经历过一样的“测试”，身上基本都挺狼狈。
其中一位衣饰格外鲜艳的姑娘让雷光有点在意，她带的是三日月宗近。正巧，那位姑娘和她的刀剑男士也在看着雷光两人。
姑娘的视线重点在雷光，而那位三日月则看着雷光家三日月的脖子。
或者说，在场的六位刀剑男士，眼神都似有若无地在注意走在雷光身后的三日月。
有关契约的知识，是一开始就烙印在刀剑男士意识中的。却不会主动教导审神者相关的知识，更是绝对禁止强迫性质的主奴契约。
所以刀剑男士天然能分辨出三日月脖子上的印记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只有被契约者绝对心甘情愿、甚至是主动奉献的情况下才能烙下的形状。
更别说三日月还丝毫不避讳旁人的视线，那好似若无其事地将那印记展示给所有人看的姿态，甚至让大部分人看雷光的眼神都不同了。
到底是怎样的审神者，才能让那个三日月心甘情愿地套上“项圈”，甚至还隐隐有引以为荣的感觉？
从这方面来看，他与山姥切的目的完美的达成了。
雷光虽然注意到了集中在三日月身上的暗波汹涌，但他已经懒得计较了。
他总归明白这不会对他有害，这也就够了。
他跟着那两个人又穿过一层传送门，这才得到了两人的自我介绍。
黑兜帽名叫长生，是御神部甲申分队第三小队的队长，眼睛男名叫晴彦，是副队长。整个小队不包括雷光一共有34人。如果雷光加入的话，估计目前是年级最小的一个。
如果觉得这个队伍名字不太好记的话，也可以理解为御神部第九大队第三小队。这是副队长晴彦告诉他的。
几人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目之所及的，是一座医院。
与雷光一开始设想的私人诊所、密医之类的不同，这所医院的门口非常热闹，看起来与现世的任何一所大医院都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不同的是，在这里进进出出的都是审神者与刀剑男士。
“月读，介意我这样叫你吗？”晴彦笑眯眯地问。
雷光摇摇头。
晴彦说，“看这里是不是跟现世的医院很像？但实际上这里算得上是职工医院哦，普通审神者来不了。你要求的是最好的医生嘛，队长很看重你，所以队长还特意向上申请了一下。”
“毕竟我们是战斗职业嘛，最好的医生会优先供给我们。”
两人领着雷光直接去了三楼。
雷光有点惊奇地看着三大五粗的队长老老实实地拿出早就预约好的凭证，老老实实地排队，最后妥帖地将他送到医生面前。
副队长晴彦及时递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病历本。
医生是位中年女性，看起来倒是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见雷光面露吃惊还笑笑安慰了一句，“经常这样了，还没入队但被看重的队员，会由队长亲自带着来这儿看病。”
“来，月读是吧，来给我看看你的伤。”
这位医生非常有职业素养，不光是手臂和前胸的伤势，甚至连雷光脸颊上那道较深的划伤都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
其中，因为测试而伤口崩裂，雷光前胸背后的绷带已经快要被血浸透了。
看着少年因失血而更显苍白的脸，猜到内情的医生有些不忍地瞪了晴彦好几眼。
——队长早就满脸不耐烦地站到外面去了，只剩下副队长晴彦在医生面前赔笑。
“我大体知道情况了，不过你还需要一个更详细的检查。这样，小月读在这里等，让你的队长去交费，回来领你去隔壁做个检查，回来手术。”医生关切地问雷光，“手术不大，你不要怕，趁这个时间你叫一下你的父母过来一下好吗？阿姨有事要跟他们说。”
雷光知道这个有事就是要签手术风险单，他当初被时之政府从现世医院转院到审神者医院的时候，也是有这个流程的。
所以说……
雷光对医生摇了摇头，“我没有父母。”
“没有？”
“……都死了。”
医生楞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晴彦。
晴彦点点头。
他们吸纳新成员，自然是要提前调查过新成员所有资料的。他知道少年不是本世界之人。不仅是少年口述的资料，找到他的现世也没有找到少年的任何资料不说，当初入职的时候，也确实采集到了少年身上陌生的空间波动。
像这种情况下，他们都会默认少年口述资料为真。
医生抿了抿嘴唇，拍了拍雷光的肩膀，“孩子，抱歉。”
雷光摇摇头。
医生直视着雷光的眼睛，微微笑起来，医生本身长相并不出挑，但此时的笑容却让人心生温暖。
“我相信你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是吧？”
雷光认真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过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