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风水中介（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8、8

　　到达H城的时候刚过午饭的点，四无君悦兰芳和尘道少在路边找了个小饭馆随便吃了点，就直奔和事主事先约好的地点，那栋房子所在的公寓楼下的一间咖啡馆。
　　虽然是室内，但事主还是带了个大墨镜，估计是用来掩饰黑眼圈的，悦兰芳先过去打了个招呼，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才让四无君和尘道少过去，四个人坐下之后，又点了四杯咖啡。
　　悦兰芳问了事主一些问题，事主倒也没有犹豫，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又详细说了一遍，跟经天子所传过来的消息大致相同，只是增加了一些细节：“那个女孩子叫倾君怜，长得可漂亮了，也是可惜了。我本来也不相信这样的女孩子会变成……变成那些东西回来，唉。”接着这个事主就握住悦兰芳的手说：“三位大师，我也是没办法才求到你们头上的，那女孩子在我这个房子里闹，我这房子租不出去不要紧，可万一她要是盯上我怎么办！大师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四无君跟看笑话一样看悦兰芳努力把自己的手从事主手里抽出来，是说求助就求助，这女人一个劲儿往身上靠是怎么回事，他悦兰芳可是已经有家室的男人啊！“你放心你放心，我们就是来处理这件事的。”悦兰芳一脑门汗地安慰着事主，又给四无君使了个眼色。
　　四无君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女士，我们还想了解更多那个女孩子的情况，你有没有她的照片？”事主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推了推墨镜说，“她只是我两年前的房客，照片我是没有了。”“那她的后事是谁处理的，可有交往的男朋友？”事主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当时是我第一个报警的，因为是病逝嘛，她老家好像有个表姐来替她处理的后事，后来我就不知道了。男朋友这个我不清楚，反正我是从来没遇见过，之前想给她介绍对象问过她，她也是说没有，可是你知道的，女孩子有时候不好意思说……”
　　“对了，先不说那个女孩子。”悦兰芳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问事主，“你说之前的房客身上都有划痕，是什么样子的？”事主说：“这个啊……对了我之前怕他们故意自残骗我，还拍了照片，我找给你看。”说着掏出手机，点了几下翻出照片，四无君和悦兰芳都凑过去看，尘道少也就假装看得懂似得伸过头去。
　　照片上显示出那是一种很细很细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很薄的东西划开的。悦兰芳继续和四无君眼神交流，两人搭档已久，互相看一眼就知道对方所想。但尘道少不明白，看两人只皱着眉头不说话，于是问：“这伤口能看出什么？”
　　“咳！”四无君在桌底下拍了一下尘道少，意思叫他别乱说话。悦兰芳重新换上职业的笑容对事主说：“我们知道了，感谢您的配合，我们还想去房子里看看。”
　　说到房子，事主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纠结了一会儿，她直接掏出了钥匙递给悦兰芳：“那个，钥匙给你，24楼2405号，你们自己上去吧，我，我就不去了。”悦兰芳乐得她不跟着上去，免得出现什么状况再把她给吓着还得解释，于是继续边放电边对事主说：“这样可以倒是可以，可是您的房子里是不是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没有带走，这我们三个外人，恐怕……”
　　“没有没有，你们随意！”事实证明对付女人还是悦兰芳最有办法，事主不但让他们自己去房子里，不过问他们怎么处理，有需要的直接跟她提，还主动付了咖啡的钱。
　　送走事主，四无君笑着揶揄悦兰芳：“兰芳你这次牺牲如此之大，回去我一定跟天子好好报备，竹简什么的，我会帮你求情的。”悦兰芳不甘示弱：“四毛，其实我刚好也有一些事要跟流尘聊聊，不如我们就交换一下？”四无君说：“好说好说。”悦兰芳笑：“理解理解。”尘道少扶额：“两位，电梯来了，时间就是金钱，站在电梯门口小心被夹，快点进去啦！”
　　三人上了24楼，直奔2405号。不知道是之前那几个风水师的杰作，还是事主急病乱投医，2405的大门上贴面了各种黄纸，黄纸上还用红色的颜料画满了各种令人难以理解的东西。
　　尘道少继续扶额：“这是道教的符咒吗？”四无君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把撕了干净：“毫无灵力的鬼画符而已。”“哈？”
　　悦兰芳说：“就是瞎画画的。”
　　于是三人拿钥匙开了门进去。这间单身公寓是一室一厅的格局，大概就比尘道少在中介那个房间稍微大了那么一点儿。进门左拐是小厨房，右拐是卫生间，陈设相当简单。
　　屋子里的窗帘拉着，很暗，但没有很阴郁的感觉。悦兰芳和四无君分头进去转了一圈，尘道少站在门口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四无，你可有发现。”因为屋子不大，悦兰芳只稍微看了一下就转回来了，伸手拉开窗帘，一瞬间外头的阳光照进屋子，正值下午两三点，光线十分充足。尘道少问：“这么亮，不怕把鬼吓跑了吗？”
　　悦兰芳说：“你几时听过白日见鬼的，现在正是外头阳气足的时候，这屋子里再黑，那东西也是现不了身的。”尘道少撇撇嘴说：“那你不早说。”
　　四无君拍着手从里屋走出来，冲悦兰芳说：“暂时没什么发现，我撒了点香灰。”悦兰芳点头说：“嗯，这屋子的格局和陈设都没问题，看来还是得晚上来找问题。”说着拍拍尘道少说：“走，咱们先下楼玩会儿，晚上再过来。”
　　尘道少说：“喂，你们拿我寻开心呢，上来一下就要走？”悦兰芳说：“这你就不懂了。”拉着尘道少锁上门又下楼了，路上给他解释。
　　特地跑上来看一趟，就是探探屋子里的东西的底细，看看它的灵力究竟到什么程度。趁着阳气旺盛的时候来查看，也是为了保证安全。而四无君撒下的香灰，则有助于辨别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只是要晚上才能看出效果了。
　　到了楼下，四无君去车里拿背包，悦兰芳就带着尘道少去附近的宾馆开了个三人间，今晚铁定得留在H城了。
　　尘道少在房间里看电视，悦兰芳就给经天子打了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经天子那边也反馈过来查到的消息。那个叫倾君怜的女孩子死的时候24岁，才到文化宫工作不久。她在学校的时候学的是舞蹈专业，据说剑舞跳得很好。她的父母都在乡下务农，就这么一个女儿，含辛茹苦抚养长大，她还有一个表姐叫色无极，也就是来H城替她处理后事的。
　　悦兰芳也跟经天子讨论了那个薄细的划痕，说实话他和四无君都没有看出那个划痕的来路，至少从伤口的形状和大小上，是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经天子在那边沉默了一阵，只说保持联络，并嘱咐悦兰芳看好尘道少别让他出事。悦兰芳说：“放心吧，有我和四无在能出什么事。”
　　“无论是不是那个女孩子作祟，那个划痕之前可是伤到了好几个风水师的。”经天子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还是要小心，也许我们该换个思路。”
　　悦兰芳了然道：“我明白了，放心吧我和四无能处理，先挂了。”
　　过了一会儿，四无君提着两个肯德基的全家桶带着他的蓝羽扇也来了房间，悦兰芳“嗷”得一声上去抢过全家桶，随手翻了个鸡翅啃：“我说四无，你还是这么喜欢吃鸡。”四无君说：“不知道谁抢的比我还快。”然后招呼尘道少也过来吃。
　　尘道少一边吃一边问四无君：“四无哥，你不是去拿法器吗，东西呢？”四无君细细地啃完一块鸡块，用餐巾纸擦了手，才说：“放心吧，都带来了。”说完从身上左边掏一下，右边摸一下，摸出一堆红绳铃铛铜钱之类的东西往床上一扔，“兰芳，这些是你的，自己拿着。”
　　尘道少是目瞪口呆。这个时候已经入夏了，虽然四无君依然是长袖长裤，但也穿的很薄了，没想到他身上看着轻松，居然藏了这么多东西。“你，你是哆啦A梦嘛你，居然藏了这么多？”
　　四无君哈哈两声，拿着蓝羽扇给自己扇风：“此乃高人之基本功也。其实兰芳身上也藏了不少，不信你去他身上摸摸。”悦兰芳舞着鸡翅说：“摸什么摸，我警告你们我名草有主不可以乱摸的！”
　　四无君说：“得了吧，今天那女的就摸了好几次呢。”悦兰芳说：“你还说，下次你当牛郎！”“哈，无我不能之事，要是换我出面，那肯定不会让人摸了去。”“你确定不是因为人家不想摸你？”
　　尘道少无奈地打断两人：“我说……”四无君拍拍脑门说：“哈，差点忘了，道少，这个是给你准备的。”说着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尘道少。
　　尘道少接过来掂了掂，笑着说：“这是什么，钱袋吗？”四无君说：“是糯米，在阳年阳月阳日阳时暴晒过的糯米，阳气很强，给你防身用的。”
　　“啊？”尘道少打开布袋，果然发现里面装的都是米，“这要怎么用？”四无君说：“一会儿要是发生什么事我和兰芳可能顾不上你，你就拿着这糯米，万一要是感觉到有力量拉你或者有阴风向你扑来，你就捻点米扔它就行了。”尘道少半懂不懂地说：“哦。”
　　悦兰芳也擦干净手，把床上的法器收起来，最后才拍拍尘道少以示安慰：“没事儿，一般不会出事，这个就是给你以防万一。要是真用上了……就当是你人生第一次的体验吧，哈哈。”
　　在宾馆挨到晚上七点多，天终于完全黑了。悦兰芳和四无君带着尘道少重新前往2405号。
　　电梯门缓缓关上，轿厢里灯光昏暗，楼层数字从1慢慢往上升。四无君和悦兰芳都没有开口，尘道少开始感觉有点紧张。这不同于下午来的时候的感觉，也许是夜幕降临的缘故，有种莫名的恐惧在暗处扩散开来。尘道少咽了口唾沫，想象力太丰富有时候不是好事，他开始为自己做心理建设，当电梯停在24楼的时候，打开电梯门会看见什么呢？
　　“我说道少，虽然我们是去抓鬼，但这栋楼大部分还是有人居住的。”觉察出尘道少的不安，悦兰芳语调轻松地安慰着，“你连殷雷杭特上身都没怕过，没道理现在怕一个小丫头的魂儿啊。”
　　尘道少声音有点异样的走调：“我那时候是无知者无畏，这要是突然冒出来个七窍流血的，我能不被吓着么。”
　　四无君突然转过来说：“你背后不是站着一个吗？”
　　“哇啊！”尘道少猝不及防地叫着跳起来，悦兰芳立刻抓住他，同时转向四无君骂道：“四无你吓唬他干嘛！”
　　四无君耸耸肩说：“这么简单的把戏也能被吓到，道少你应该先练练胆量。”
　　“你你你……我我我……”
　　“叮——”地一声，电梯到达24楼，电梯门开启，四无君叹了口气说：“好了，不闹了，我们开始干正事。”
　　三人轻车熟路地来到2405号，悦兰芳走在最后，一进去就反锁了大门，然后在门上贴了一张符咒。尘道少问：“那是什么？”悦兰芳说：“隔音符咒，免得咱们动静太大吓着邻居。道少别开灯，你先适应适应这个亮度。”
　　屋子里并不是一团漆黑，这栋楼周围算得上繁华，所以室内即使不开灯，从外面照进来的光亮也足够了。尘道少稍微走了两步，攥紧了装糯米的布袋说：“还好，不是很暗。”
　　悦兰芳说：“嗯，你先不要乱动，站在这里，我去四处看看。”
　　因为一共就两个房间，尘道少就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悦兰芳在四周走来走去去，然后又走进房里，里面传来一阵响声，就听四无君说：“你看着点儿别踩到我！”悦兰芳说：“行了，别矫情了，道少进来。”于是尘道少也摸进了房间。
　　下午尘道少没有进这个房间，只见整个房间里空荡荡的，摆了一张双人床和一个大衣柜，衣柜门开着，里面什么也没有。四无君和悦兰芳蹲在床边上，招呼尘道少过去。尘道少过去一看，地上洒了一层浅灰色的粉末，粉末稍稍散开，上面有个很淡的印记。“这是……你们下午撒的香灰？”
　　四无君说：“是。看见上面的印记了吗，这个屋子里的确有东西在，不过力量应该不强，不然留下的印记也不会这么浅。”
　　尘道少问：“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唉，可惜兰芳哥那些东西没带来，不然再摆个五行缚鬼阵让她现形就好了。”
　　悦兰芳拍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天真，你以为摆个阵那么容易？”四无君说：“别闹，走，去客厅。”
　　三人又转回客厅，四无君想了想说：“现在可以肯定是有东西在，但它不闹，我们也不知道那些风水师到底做了什么……目前只有两条路，一是等，等到子时阴气最盛的时候，看看会发生什么。二么，咱们主动出击。”
　　尘道少问：“怎么主动出击？”四无君说：“我来引诱一下，看看这个东西上不上勾。”
　　四无君叫尘道少去厨房找了个碗，装了一碗清水端过来，然后拿了一根红绳在碗的四周绕了一圈，上头系了一个小铃铛，最后又往碗里扔了点粉末。做完这一切，四无君才跟尘道少解释。原本这个水必须是无根水，不过临时找不到，就拿自来水凑合凑合。水里的粉末也是一种特殊的香灰，这种混了香灰的水如果沾染到鬼的气息就会变成黑色。而红绳则是一种绊鬼的工具，至于铃铛，四无君说这个铃铛也是特制的，除了鬼魅被红绳绊住之后它会响之外，它本身还有个引灵的作用。就像黑暗中树了一个探照灯，能把那东西吸引过来。
　　尘道少说：“这么小有用吗？”四无君说：“等吧。”说着就盘腿席地而坐，用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风。悦兰芳也跟着坐下，摸出几个铜钱在手里把玩。尘道少猜那个就是六钱卜了，便凑到悦兰芳身边去看，悦兰芳大方地给尘道少展示了一下六枚铜钱，小声说：“别说话，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