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幻想15 最终幻想7 混同Lucis黄昏恋》节约第一

6、六

　　六
　　本来以为一觉醒来眼睛肯定肿成两颗桃，早晨照镜子时不仅没有，气色居然还比往日红润的多。身上也轻快舒爽，常年僵硬的颈椎肩膀或者平日万分小心呵护的膝盖如今也没有滞涩酸痛，他觉得现在陪Noct跑一圈，再舞一套剑法毫无压力！
　　[王子呢？]他询问近侍。
　　[殿下已于五点半出发。]
　　……那孩子是不是太兴奋了，会打扰人家休息啊，回来再被Ec揍就真是活该了……
　　饱满的精神状态保证他一上午的高效率，平常总呛声的Clarus倒是从头到尾低头当自己不存在，隐约从他侧脸能看到浓重的黑眼圈。
　　看来昨天的事还是刺激到这位越发敏感的老友了。虽然觉得抱歉，但他并不后悔。有些事，不能一直自欺欺人。
　　[昨天晚上传来消息，Accordo方面的水神祭祀似乎出了些问题，引发了不小的海啸。不过并没有什么人员伤亡或城市损失的报告，具体情况还需要查明。]国防部长操着一口平铺直叙的电子合成音，配合着那张僵硬的死人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成了精的魔导兵。
　　[自从四年前宣布自治，帝国军几乎全部撤离，这其中的奥秘却是从未透露过。看来，即使是帝国也颇为忌惮。]竭力压制住自己那颗吐槽的心，昨天晚上耳朵将近半宿都被Vincent无可替代的磁性嗓音洗涤，让他反而有些不适应这些平日听惯的声响……
　　[Camellia首相是位人物，在她治下国家越发富有，说不准就是因为经济上的优势才拿捏住帝国。]财政部部长满脸羡慕。
　　你还有脸羡慕？我们现在穷成这样跟你有直接关系。我连王国之剑的工资都快开不出来，用的都是我自己的私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传统贵族贪了多少，若不是王国之盾成员基本都是贵族子弟，十分兢兢业业，我早把你抄家清洗。
　　他也就心里想想，如今再找个有经验有能力经济头脑好虽然有错但极为忠诚的人才比找能单挑10个贝希摩斯的强大战士难上百倍，其实也不光Lucis穷，连年的征战，全世界的经济都可谓一团糟。帝国肯定是在赔钱的，但他们强大，靠着剥削殖民地也足够支撑段时间，注定无法长久，但足够称霸星球。更何况魔导兵比普通人类士兵便宜得多，需要头疼的也就是能源和食物。听说帝国境内可耕土地比十年前少了足有八成，不是被用作兵工厂，就是被污染到酸碱化，现在更是连日用品都不在本土生产，全靠进口，孤注一掷得可怕。
　　[目前继续查探Accordo的动向，不过主要精力还是放在Niflheim方面。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先散会吧。]

　　时间还早，他在考虑询问更换御厨的事项，本想散会就抓住Clarus，结果这老家伙跟条泥鳅似的滑不溜手，转眼就没影了。啧，这么下去起码还要再忍受一礼拜。他都能预想Noct泫然欲泣的小脸，极力忍耐的失望……
　　就在他短暂的神游天外时，近侍一溜小跑到面前向他禀报：[陛下，有位自称Vincent Valentine的人在外求见，说是来应聘御厨。]
　　[什么！快请！]赶紧整理衣装，却见近侍一动不动：[还不快去！]
　　[那个……陛下，Amicitia将军已经去迎接了……还嘱托您不要着急。]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着急啊！
　　开足马力脚不沾地，就差用上瞬移，终于抵达广场，便远远望见岗哨前他那个更年期婆婆心的老友在言辞激烈的盘问，人太多，挡住了Vincent的模样，待走近看清，他大脑就咔的一声当机。
　　每次见，其实至今也就两次，他的好友总是穿着柔软宽松的衣物，白色衬衫与黑色长裤，精干的上身虽瘦，但似乎潜藏着巨大力量，长腿笔直，显得整个人修长优雅。而今天换下那套平凡又亲切的着装，他几乎要认不出此刻站在面前的人。
　　漆黑的战斗服包裹住劲瘦身体，比例完美的宽肩细腰暴露无遗。猩红的头带松松绑起遮住额头，墨发掩映下透着奇特的神秘感，赤瞳在阴影中格外深邃，像鹰隼般敏锐。还有与那头带同色的宽大披风，直直拖到地上，皮扣是精致的银饰，下摆却破烂不堪，竟意外的潇洒率性。金色的义肢如今不再那么温吞无害，它的肃杀展露无遗，还有奇特的靴子，被金属装饰，鞋尖更是锋利可怖。

　　[日安，陛下。]微微点头，火红双目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像是将他整个人都吸收包容，他仿佛能感觉到那环绕的温度，如置身夕阳下的云朵。果然，无论如何变幻，Vincent还是那个Vincent。
　　[……日安，Vince。]不停提醒自己，周围还一大票的人围观，其中还有来者不善的王国之盾队长兼宰相，怎么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失神。
　　[希望我还能赶上准备午餐。]披风的高领遮挡住嘴边的弧度，却挡不住那煦暖笑意。
　　“女神啊！”他在脑子里尖叫“他该死的完美！”，侧身让出道路，示意好友与他并肩前行。
　　[咳，陛下！]Clarus的声音煞风景的响起，眼睛瞪得溜圆，对陌生来客敌意强烈到几乎化为实质。
　　[啊，介绍一下，我老朋友，Clarus Amicitia，叫他Clarus就可以了。]他向Vincnet介绍，故意不理大将军的频频暗示：[恩，这位是我结交的新朋友，Vincent Valentine，是位作家。]
　　[作家？那还要请教您有何大作？] Amicitia将军嘴角抽搐，不满国王的偏袒，但又没法反驳，很是憋屈。
　　[写的不多，到现在成书出版也只有《陨石降临》（FF7）、《核心危机》（CC）、《圣子降临》（AC）和《地狱犬挽歌》（DC），啊，还有个《幻想童话集》。]不卑不亢的态度更凸显出将军大人的不自然。
　　[我还以为只有昨天说的那个。啊……我是不是……]猛然想起昨天犯了个巨大错误，他竟然忘记拿好友的重要手稿！有些忐忑，不知如何表达歉意。Vincent似乎并未生气，眸光依旧，只是摆摆手示意私下再提。
　　Clarus当然看到他们的小动作，脸色更黑，配上深色袍服和佩剑，简直能和铁巨人称兄道弟。
　　[这些，我好像全没读过。]每天都累的要死要活，就算有难得的业余时间也基本都用来发呆和睡觉，小说闲书什么的已经绝缘太久。
　　[三流小说而已，少数还是哄孩子用。不过有一个你肯定看过，新版的怪物图鉴大全，里面的文字注释和顾问是我做的。]
　　[哦？那您对怪物和尸骸很有研究喽？]大将军蛮横的插进话题。
　　他撇嘴，没想到平常直来直去的老友这么阴阳怪气。
　　[只写不畅销的小说可养活不了一大家子，我曾经的主业还是雇佣兵或者猎人。]停顿片刻，Vincent转身直视王国之盾队长双眼，郑重的说道：[我出生在Niflheim境内，父母是Tenebrae人，十八岁前已巡游帝国全境，后离开，接下来的数十年一直居无定所，大概全世界都留过足迹。我领养了十一个孩子，除了最小的两个还跟着我生活其他都分散在世界各地，从事各种工作，具体的甚至连我都不清楚。半年前搬到Insomnia的第七居民区，打算从此长住，毕竟年龄大了，实在不适合到处跑。]
　　他的好友当然早就看出宰相的疑虑，所以干脆坦然的和盘托出：[具体到更细节的东西，我回来会写简介递给您，毕竟还得有入职合同，介于我们时间有限，不如以后慢慢交代？]
　　趁Clarus开口前，他赶紧抓住Vincent的手就走，开玩笑，哪怕再迟疑一秒，老妈子的讯问就该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别说午饭，明天的夜宵也别想吃到！

　　[你的作战服很特别。]他十分想用“帅”或“俊美”这类词形容，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含蓄点的好。
　　[最近都没碰过，生怕自己发福穿不进去。倒是第一次见你穿正装，比电视里英俊耀眼的多。]
　　老脸一红，真佩服Vincent根本不受周遭影响，倒是显得自己瞻前顾后。
　　[你太瘦了，做饭那么好吃，自己倒没胖。]
　　[劳碌命，吃得多，干得也多。]
　　[你没有武器吗？]左右上下一番打量也没见到。
　　[我用手枪，不过我可不敢带着来王宫。]
　　[没关系，我来准备。]
　　[不用，手杖借我就好。]
　　[恩……啊？你说什么？]他差点下意识将手杖召出抱在怀里，这是他的宝物！打架那么激烈，万一碰坏了怎么办？就算碰不坏，划伤也不行！
　　[别担心，它是特制的，本来就是种防身武器。]大概没想到会被拒绝，Vincent短暂惊讶一下，立刻低声安慰：[送你之前测试过，刀劈斧砍，冰冻火烧，从未留下过任何痕迹。]红宝石真诚无比，让他不得不放下疑虑。

　　Clarus极为不爽的安排好场地，地点就在王国之剑训练场。天晓得Amicitia宰相脑子里在想啥，他居然调了一整个连的王国之盾齐刷刷的站成排做人体围墙。还找Titus带着十多个王国之剑成员架设护盾魔法……
　　现任御厨等候多时，穿着他标志性魔界花t恤，魔界花念珠，花裤衩和木屐，手中拿着把菜刀。
　　啊，想起来了，曾经的无敌战士招牌武器，看似胡闹，实则威力惊人。他是见识过这其貌不扬的男人一人一刀从千军万马中任意穿梭，所到之处食材遍地……
　　不行，想吐……
　　Vincent早已接过手杖，迈着优雅步子走进场中，猩红的披风柔顺的垂于身后，在一众黑色银色中格外醒目。
　　[这次比试是为了角逐御厨职位。请各位，王国的顶尖战士前来，一是为了保证安全，二也是做个见证。没有什么特定规则，但不允许伤到对方身体，点到为止。]
　　狡猾的Clarus先他一步宣布。他明明还想加条不允许使用国王契约力量来着！
　　用眼神鄙视鸡贼的老友，对方报复般根本不看他。啧，下个月工资奖金你就别想见到！

　　场上二人礼毕，御厨摆开架势，菜刀横于身前，双眼谨慎的盯着对手，虽然多年未上战场，但他的经验仍在，手感依旧，作为曾经王国之剑的最强，他有信心击败任何胆敢挑衅他神圣领地的敌人！
　　而Vincent，他站得笔直，右手手杖微抬，斜点于身侧蓄势待发，整个人像柄出窍利剑，锋芒毕露。

　　御厨高高甩出木屐，立刻瞬移到对手上方，率先出手攻击头顶，巧妙利用短暂的视线盲区，这是他的得意技，无往不利。菜刀直刺，他有把握一击胜出，同时也有把握在最后关头躲开要害。
　　但这次他的算盘落空，刚刚还木然呆立的黑色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液体般流动的赤色。
　　那像浓稠血液的东西以诡异角度闪躲后立刻迎面接近半空中的自己，瞪大双眼，从那袍角缝隙里伸出的手杖瞬间让他挨了一下。
　　情急中他又再次甩出木屐，企图瞬移出对方攻击范围。蓝红色火花刚刚散去，他还没从瞬间眩晕中反应，那血色竟如影而至。匆忙间用菜刀挡住攻击，他发现如此近距离的缠斗，对方竟能完全压制住他。
　　这可不行，太大意了！到落地不过半秒，他们竟疾风骤雨的对了数招！这速度实在太快，生平罕见。用足力气拼出几刀得到一丝空隙，瞅准时机再次瞬移拉开距离，他需要时间想想对策。
　　[八刀一闪，可惜只会点皮毛。比Seph慢太多，看来还是需要多多练习。]
　　对手并未追击，百米距离大概是超出对方极限，但又被那自言自语惊出冷汗。什么！这都算慢！八刀一闪？真是技如其名。
　　不能再轻敌，如果是战场上，他说不准就已经死了！
　　飘忽的披风再次安静，像是沉重无比。男人气定神闲，呼吸都不曾乱一分。
　　不敢贸然攻击，右手依然平举身前，左手却扣出冰魔法。中级魔法足可以冻住这不大的范围，既能给予对手伤害，又能阻碍行动。
　　迅雷不及掩耳将魔法抛向前方，寒气霎时席卷四周，地面结出白色冰晶，不及多想，瞬移过去再次挥刀，他自认这速度就算是现任王剑队长也插翅难逃。
　　可他并未割中任何东西，粗粝的布料划过脸颊，被攻击的对手再次原地消失，他的眼睛只追踪到一抹鲜红，接着，后颈，肩膀，腰腿，全挨了打……

　　[我认输……]御厨投降，高举成名武器“扑通”跪在对手面前，唉声叹气。他输了，输的彻底，这场对决本就不该发生，实力差距之大让他怀疑人生。果然是因为离开战场太久，不能适应时代发展，高手辈出。自己却还自命不凡，坐井观天。
　　[承让。阁下实力不俗，我也是涨了见识。其实刚刚如果是雷电魔法或者火焰，我也未必那么从容。]Vincent收敛气势，又恢复到往日模样，似乎刚刚的所向披靡只是错觉。
　　御厨摇头，哪那么简单，连续雷魔法的速度比不上自己的瞬移，怎么可能击中。火焰魔法虽然范围广，但自己也无法追加攻击，甚至还会在有限距离内反伤。也许力量上可以胜过对方，但也得有用武之地：[手杖不是您的惯用武器吧。]
　　[的确，我擅长枪械。]
　　这就更没胜算了，速度不占优势，近战也不是对手，魔法奈何不了，对方如果是神枪手的话自己连近身都做不到……

　　直至Vincent走回他身侧，他都没能从刚刚持续不到半分钟的战斗里清醒。其实不仅是他，在场所有人都保持着目瞪口呆的傻样，王剑队员甚至还保持着护盾魔法，即使里面早已只剩垂头丧气的御厨。
　　[你，没受伤吧……]
　　[侥幸。]金属义肢拂过手杖递给他：[你看，它也没事，放心了吧。]
　　随着对方动作傻傻的低头检查，手杖未伤分毫，完全看不到刚刚与砍杀过无数大怪物的菜刀进行了多次亲密接触。抬头再看好友，双眸湛湛一如往昔。
　　[原来你那么强。]
　　[马马虎虎。]
　　[跟你比我觉得王剑王盾这么多年算是白训练了。]
　　[他们还年轻，有无限的上升空间。]

　　推推石化的Clarus，催促赶紧宣布结果。
　　[咳，咳……既然一方已经认输，那么我宣布获胜者是Vincent Valentine先生，恭喜。]
　　大将军的表情仍有些僵硬，几分钟前的事足够消化些日子。
　　[那今天就上任？]他可以说很象征性的询问好友意见。
　　[你的眼神明显的告诉我，不答应的话就要把我关进厨房。]
　　相视而笑，他甚至有种夙愿得尝的快感。
　　[前御厨先生，国家需要您这样的人才，不知您是否还能回到王国之剑的队伍中？]
　　御厨回神，郑重鞠躬：[我请求成为王国之剑的厨师长！]
　　……可他们连宿舍都没钱建啊……而且你做饭，他们还能保证战斗力吗？
　　[也可以，不过要再等段时间落实宿舍公寓。这之前，你还是和他们共同出任务吧……]

　　[怎么今天那么早就来了？没等我通知？]支走Clarus和一干人等，他们漫步在回宫殿的路途上，终于能与Vincent单独聊几句。
　　[是Noct，早上一直抱着我腰哭诉，Ec气的差点又揍他。]装模作样的叹气，眼角眉梢全是对孩子的无限宠溺。
　　[那是该揍。啊，那个手稿……不好意思，我的错。]他有点不知所措，明明昨天说好的事，对方又如此信任他……
　　[想听吗？]
　　[啊？]
　　[我以后可以每天念给你。还有我之前的作品。]
　　他转头，一瞬间似乎从那造物主精心雕塑的侧脸上，隐约看到混合着担忧的愤怒。但转眼间就只剩下淡淡笑意。
　　[好，就像昨天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