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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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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由于,连削土豆这类工作都已经被大厨亲自完成,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站在旁边当个会说话的摆设,时不时接住Vincent抛来的各种话题,半小时就这么匆匆而过。
[大功告成，帮我叫孩子们一起摆桌吧。]辛苦许久的家主活动发酸的手臂。
[是不是有些多……]眼前足有十道菜，每种分量都够自己吃上一整天。他主动走过去，双手按在对方肩上揉捏。
[可别小看青春期长身体的孩子，有句俗话,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金属手臂绕到身后握住他的手，指引到自己肩膀需要按摩的正确位置。
他忍不住大笑：[你那么多孩子没被吃穷？]
[我看起来很富裕？你是没看到那时候他们饿的像史前巨龙，上吞天下吞地中间吞空气，我都怕自己哪天一睁眼就已经进了他们的肚子。]
[哈哈哈哈，我该庆幸自己是个国王并且只有一个儿子？]
回到客厅，孩子们居然都不在，走廊深处的房间里传来他们阵阵欢声笑语。似乎相处的还不错，他毅然的选择偷听。
[我从公测开始玩到现在两个月了，连一个六星卡都没出！]是Noct在哀嚎：[凭什么你今天刚玩就出了！]
[命。]回答的好像是Eclair……
[……我都在里面砸了两月零用钱了！]哦，那我可以考虑再扣两月了，小王子。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玩家，无良厂商才越来越没下限。]女孩不假辞色：[说不准你换个发型就有了？]
[跟发型能有什么关系。]
[刘海那么乱还那么厚，挡住了脑门接通天地的灵性。]
[真的吗？]
[只是吐槽你的发型而已。]
即使没能亲眼看到，他也完全能想象出被噎到无语的可怜男孩悲愤的脸。
[Regis，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大概是见他们许久没动静，Vincent只能出来寻找。
[年轻人的话题，多了解了解。]
[以后有的是机会。我饿了，再不叫他们开饭大厨就该晕倒在餐桌旁。]
[很有Drama Queen的潜质。]
[那你该见见Genesis，他才是完全体。]
[这是谁的房间？]他指着门问，上面并没有名字，但却贴了张印着丧尸的海报。
[游戏间，里面东西本来搬家时嫌麻烦想全送人，省的几个臭小子没日没夜的在里面high，尤其是Seph，都生根发芽了。可后来被他们费尽心机的偷渡成功，我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整句话都是咬着后槽牙说的，也不知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四个孩子终于出来，但每人脑袋上都顶着个奇怪头饰，长长的天线上挂着各种颜色的菱形，额，玻璃？有点眼熟。
[莫古力？]Vincent这么一说，他才想到。
[可爱吧~]姐妹花蹦蹦跳跳的扑过去。
[爸爸，你也带上嘛~~]Serah抱着Vincent的腰撒娇，而Eclair手上正举着玫红色晶石的莫古力头饰。得到父亲首肯后便高高兴兴的给他戴上。
就这样，平日里温和成熟的男人头上多出来一个滑稽可笑充满童趣却又十分协调的配件。
他忍不住伸手拨弄了一下Noct头上金黄色的玻璃晶体：[年轻人的新潮吗？]
男孩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似乎还不太习惯父亲的这种亲近：[听她们说可以增加幸运值……]
哦，我单纯质朴天真的小王子啊，恭喜你又被框了，晶体上明明白白印着“金碟游乐园仿造”。
他虽然有点担心儿子如此好骗，可，真的好可爱啊~
[爸，父亲，您能也戴上么……]男孩依然低着头，从身后拿出一个特别点的莫古力头饰。 天线晶体多了个迷你的金灿灿小王冠，上面还认认真真的镶上许多“宝石”。
[为什么我也要戴？]他有些好笑的问，敏锐的捕捉到那微妙的称呼变化。
男孩缩了下却并没收回：[我，我也想您多些幸运值。Ec说这是莫古力贤王的王冠。]
他瞬间不想去计较这个小伪造品是否真的还保有效果，只是亲耳听到儿子如此的关心，他便死而无憾了。
[陛下，不要因为今天有肉食而忽略同样美味的炒菜。]终于可以就餐，Vincent冷不丁对坐在旁边的他“嘱咐”到。
“噌”的一下他脸红了个透，偷眼去看Noct，果然，男孩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当然……]
他心领神会，Vincent的目的并不在说教他不要挑食，而是阻止他去嘱咐Noct。的确，他刚刚就是打算提醒那孩子不要在餐桌上失礼。
转念想，就算素菜没那么美味，小王子也不至于在陌生父辈面前挑三拣四。这不信任Noct的臭毛病一时半会还真不太好改正，多亏了好友从旁指点。虽然，小小的在儿子面前丢了下脸……
[哎，这个是Angeal寄来的吗？]Eclair吃着煎肉排问道。
[不是。]大厨回答：[家里存的，今天特意拿出来。]
[怎么了？很贵重吗？]外焦里嫩的肉排，汁液四溢，满口留香，口感上很像禽类，他有些担心好友为他太过破费。
[谈不上贵重，只是比较少见。]
[欺负Odin的那只鸡？]Serah想到什么，求证的看着父亲。
Vincent微笑点头。Eclair也是恍然大悟，旁边人都不太明白这父女三人打的什么哑谜。
[额，所以，到底什么……]Prompto抑制不住好奇心。
[一只巨大的，五颜六色的，会飞的，特别凶猛的，鸡！]Odin的现任小伙伴神情严肃双目炯炯，就像报仇一样的用力咀嚼。
主菜结束，他还是情不自禁的去留意Noct，男孩倒也没表露出在家时对蔬菜毫不掩饰的嫌弃，但那如临大敌的眼神还是昭示出排斥。直到他带着几分决绝的将菜舀进嘴里。
[好，好吃！]灰蓝色的眼睛迸射出火花，闪亮的都快能射出激光：[我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蔬菜！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哦？喜欢就好。]Vincent有些好笑男孩夸张的反应：[对了，Regis，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霎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额……那个……]
[怎么？你忘了？]大厨石榴石双瞳无辜的望向他，对方绝对是故意做出这幅表情。
[不是我忘了，是我家厨师提出想跟你对决……]
[对决厨艺的话，根本没有悬念吧。]Noct显然已经完全被征服。
[问题是，不是厨艺对决，而是武力……]
[为何要武力？]Ec不解：[难道厨师还要自己去荒野找食材么？]
[这倒不用，虽然他的确喜欢这么干吧。唉，其实也怨我。我家厨师是最早一批的王国之剑成员，曾经立过不小战功，当年财政紧急，实在没东西可奖赏的就问他希望要什么。结果提出的要求就是当我的厨师……他说从小就喜欢料理，最大的愿望是成为御厨……]
……
[父亲……]小王子咬着嘴唇，尽量不对国王散发怨气：[您当初就没先尝尝再决定么……]
[……对不起，Noct，是我考虑不周。]
[不过，还是没解释清楚，为何非要武力对决？]Serah将话题再次拉回来。
[这个是Clarus的主张，他希望我身边，甚至包括仆从都要有一定的战斗力。]所以，这个锅他不能一个人背。
[哦，不难。]Vincent很自信：[我也是当过很长时间雇佣兵的。]
[那不一样，他曾是王国之剑的最强战士！]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你总不想天天带着Noct跑我家吧。]
转头看向儿子，小脸上明确写着您不答应我就赖在这不走。
[好吧……交给我处理。]
[爸爸，我们以后怎么办？]姐妹花还是有些不乐意，感觉自己爸爸被人抢了。
[来我家吃啊！]小王子霸气的越过父王直接许愿：[我会让Ignis一起接你们的！Prompto你也来！]说着使劲拍了下小胖子的肩。
[哎？我，我也能来吗？]带着点点雀斑的脸上，蓝汪汪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瞪着。
[你平常总是一个人吧。]Serah也接口劝他：[刚刚聊天时你也说过父母总不在家，天天吃快餐。]
[不会太麻烦你们吧……]
[爸爸不会在意多做份饭的。]Eclair见Vincent并没反对更是积极：[反正费的也是Noct家的汽油和食材。]
[其实，我现在正努力减肥……]低头推推眼镜，Prompto捏捏身上的肉有些纠结。
[比之前瘦很多了。]Noct也凑过来戳他肚子。
这边孩子们还在热烈的讨论跑步锻炼减肥的事，小王子难得利用起职权便利计划着怎么折腾可怜的司机。
老国王十分欣慰，Noct也终于找到朋友。转头望向Vincent，男人的侧脸同样完美，室内的灯光将他渲染的如慈爱悲悯的神祇，充满怜惜的守护着所有子民。
这位神祇感受到他的视线，回望着，从唇部开始，温暖的笑意蔓延，直到周围的空气都沾染上温暖的气息。
[出门前我一直在考虑送你什么回礼。]酒足饭饱打发孩子们去收拾，果然像之前所说，竟是没留下半点剩菜，两个老爷子偷闲瘫在沙发上休息。
[不是有酒么，虽然今天没喝上。]疲惫的家主闭着眼，今天事情多，的确有些累。
[那顶多能抵上次的饭和茶。]招出手杖摩挲，更没主意了。
[你还帮我找到工作。]
[又没能立刻解决。]
[Noct还被Ec揍了。]
[只是误会而已。]
[咱们需要算的那么清？]
[不是算得清，只是想送些东西表达我的感谢。]
Vincent没回答，在他以为对方睡着准备拿毯子时又突然说：[我这两天睡眠不太好。]
[失眠？]
[能睡着，只是梦太多。]
[噩梦？]
[说不上是噩梦还是好梦。但从头做到尾，总有种一夜没睡的感觉，有些烦心。]落日红的眼睛睁开，求助的看过来。
难得能见到好友几乎可以说是示弱的模样：[我倒是有个东西可以帮你。]他从怀里掏出Carbuncle徽章递过去。
[小狐狸？]
[红宝石兽。据说可以潜入梦境安抚人心的精灵。]
[像是哄孩子的童话故事。]
[你之前还用热巧克力哄我来着。]
[但那起效了。]
[这个也能。它可是我家族传下的东西，Noct儿时也替我陪伴过他。]
[那么贵重？我不能收。]Vincent起身正坐，打算还给他，又被他推了回去。
[等我需要时，会再要回去。]
男人小心的收到胸前口袋里，郑重的像在对待什么信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