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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阴差打开房门,看到金信正背对着自己在看书,便准备悄悄地溜走。
      金信仿佛背后长眼睛一般,眼睛看着手里的书本,漫不经心地问道,“去哪?”
      “超市。”阴差抖了抖自己手中的环保袋。看到金信没有什么话要说,便转身出门。
      谁知道没还走多远,金信便跟了上来,与阴差并肩而行。
      阴差无奈地看了金信一眼,没说话,默认金信的跟随。
      超市。阴差推着购物车左顾右盼,看看是否有什么需要购买的。
      “刷”的一声,金信把几盒肉类扔了进去。
      阴差看向金信,金信面色平静地又扔了几盒肉进去。
      阴差轻叹出声,“我还以为你不想逛超市呢。”和没有多少存款的自己相比,鬼怪真是妥妥的土豪,要什么随时都有人送上门,会有人帮着打点,丝毫不用为钱忧心。
      金信继续前行,“和你一起来挺好的。”
      阴差愣了一下,推着购物车跟上金信,“感觉像是在一起过日子一般。”像夫妻一般。
      金信奇怪地看了阴差一眼,“我们不就是吗”
      阴差看着金信认真的表情,缓缓地勾起嘴角,笑得十分灿烂。
      两人在超市买完东西,结账离开超市。
      阴差提着一个一袋东西,看着金信提着东西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真好啊!
      阴差和金信的恋情渐入佳境,两人相处得越来越好。却不知平静生活将起波澜,那是他们逃不掉的命运。
      一天,阴差刚送走一位逝者,从天桥走过,路过先前在天桥摆摊卖菜的婆婆的小摊。虽然婆婆化成了红衣美女,但小摊如旧。阴差没有认出婆婆,这个曾经阻止自己带走池恩卓的人。
      阴差看到了一个玉戒指。阴差不知道那个戒指是曾在千年前金信惨死时戴在王后手上的戒指。
      阴差刚想去拿,却被炸鸡店女老板sunny抢先拿走戒指。
      阴差抬头看向sunny,美丽的女子笑靥如花。阴差不由得定定地看着sunny,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胸中汹涌的情绪,复杂难辨,让阴差只觉得难受和悲伤。看着面前的女子,阴差只觉得足以令人窒息的悔恨涌上心头,还有很浓很浓的忧伤。悔恨和忧伤交织,还掺杂了很多其他情绪。
      不知道和面前女子的具体羁绊,但阴差忽然就有一种预感,仿佛面前女子的出现,会让自己失去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Sunny惊讶地看着呆呆地看着自己流泪的阴差,举了举手中的玉戒指,“我先拿的啊,那也用不着·····,哭了吗?”
      闻言,阴差才发现自己脸上的冰凉,连忙抹掉眼泪,看到手中的泪水的湿润,也是一阵错愕。
      Sunny看着阴差呆呆的样子,把手中的玉戒指放在阴差眼前晃了一下,“要我让给你吗?”
      阴差拼命地点点头。
      Sunny上上下下地看了阴差一眼,俊秀的容貌,一身黑色越发让阴差显得俊美迷人。长得不错嘛!也有种熟悉的感觉。
      sunny心中顿时就对阴差生了好感,笑道,“没点表示可不行。除非你把电话号码告诉我。”
      “我没有那种东西。”
      生活在科技的时代,几乎人人手中都拿着手机。Sunny有点惊讶地看着阴差,“没有手机?你很穷吗?”
      “因为手机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作为一名阴间使者,除了工作,阴差基本都是宅在家里。亡者茶屋的风铃会提示阴差有工作,手中也会出现相应的名薄,有重要消息同事也会通知。所以手机对阴差来说很陌生。
      生活在现代,阴差就像一个老古董,虽然外表年轻,但其实生活方式和老人差不多,生活平淡无趣。
      Sunny不相信,“你不会是不想把手机号码告诉我吧?”举起手中的玉戒指,“让给你,取消。”sunny把玉戒指收了回来,直接就要把这个自己一眼就看中的玉戒指戴在手上。
      作为一个快三十岁的单身女子,sunny就是想勾搭一下帅哥,看看能不能发展一下。怎么一点都不顺利呢?难道我魅力下降了?
      眼看sunny就要把玉戒指戴在手指上,阴差心中越来越不安,赶紧开口,“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吧。把手机号码写下来放在这里,”指了一下摊位,“和戒指一起。”
      Sunny拿起戒指放在手掌心,“首先互相通个姓名吧。首先得知道名字,才能打电话吧。很高兴认识你。我是sunny。”说完,一撩头发,抛了一个媚眼。
      sunny看出阴差的目的是那枚戒指,心里愤愤不平,觉得自己的魅力连玉戒指都比不上。Sunny对阴差不由得产生了好奇。
      Sunny向阴差伸出手要握手,阴差看了一眼sunny,举起手又放下,不由得脱口而出,“善姬吗?”
      Sunny暗暗咬牙,想不到连手都不肯握一下,有那么嫌弃我吗?sunny万分尴尬,佯装不在意把手放下,表面上还是笑着说道,“高兴这样叫,就这样叫吧。反正是昵称,叫什么都无所谓。”
      Sunny把手机号码写在一张白纸上并印下一个唇印,让阴差有些尴尬。
      最后阴差带走写着sunny手机号码的白纸和那枚玉戒指。
      同时,鬼怪别墅,金信摊开妹妹金善的画卷,想起了往事,思念着金善。
      命运的齿轮不停地转动,将要慢慢揭开一场千年前的恩怨情仇。
      ——————————
      鬼怪别墅,因为遇到了sunny的事情,让阴差的心情不由自主地低沉下来。
      阴差刚打开一瓶啤酒,手中的啤酒忽然飞起被金信握在手里。
      阴差有些呆愣地看向金信,金信只是举起手中的啤酒笑了笑,“谢啦!”
      阴差轻叹一声,一边走向冰箱,一边说道,“怎么忽然喝起酒来了?”打开冰箱,又拿出一瓶啤酒。
      金信喝了一口啤酒,放下啤酒瓶,“你不也是吗?喝酒哪来的什么忽然。酒、女人和肉,当然越多越好。节操什么的,我当将军那会已经坚守得足够了。”喝酒吃肉是金信的一大爱好。
      阴差惊讶地看了金信一眼,笑道,“女人什么的你现在就别想了。不过你以前是将军吗?”阴差很少听金信谈论过去。
      金信嗤笑一下,“搁以前,你哪有机会和我说话?就凭区区一个你。”金信总想逗弄一下阴差,乐于看阴差变脸。丰富的表情在那张原本冷清寡淡的脸上出现,总是格外吸引人。
      阴差也嗤笑一声,“你倒是知道,我原来是什么人吗?”
      “是什么啊?”
      阴差也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是什么,漫不经心地说道,“本王。”
      “你还真是一张嘴就随便乱来。你难不成是王来的吗?”
      两人都不在意阴差的随口乱说。
      阴差沉默了一下,忽然开口,“我今天喝酒是因为心情不好。”
      金信也不像往常一样跟阴差抬杠,眼中带上了一丝关心,“怎么了?”
      阴差愣愣地看着金信,“我看到了一枚玉戒指,还遇见了一个很好看的女子,······。”阴差没说自己看到sunny就不自觉的哭了的事情,觉得丢脸。
      女子?好看的女子!金信顿时就觉得心里酸酸的,打断阴差的话,“难道你对她一见钟情了吗?”
      阴差闻言没好气的看了金信一眼,“别胡说八道。”
      闻言,金信顿时觉得自己心情一片晴朗。
      阴差看着金信眉目忽然浮起的喜色,呆呆地开口,“你是吃醋了吗?”
      金信顿了一下,大声反驳,“没有。你怎么不继续说?”
      阴差顿时觉得心中一片欢喜,因为遇见sunny不自觉阴郁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我从她手中拿到了那枚玉戒指。我觉得那枚玉戒指有些熟悉,好像曾经见过。那女子也有一种熟悉感。”
      金信沉默了一下,“是和你前世有关吗?”
      阴差迟疑地点点头,“嗯。”
      金信静静地看着阴差,良久才开口,“你想知道你前世发生了什么事?”
      阴差点点头。
      金信轻叹,“随便你吧。其实忘掉前世记忆反而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知道。
      看到阴差固执的样子,金信有些烦闷地喝了一口啤酒。
      阴差看到金信的样子,放下手中的啤酒,走到金信身边,蹲了下来,抬头看着金信,“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为我忧心了。
      看到阴差黑白分明的眸子倒影的自己,金信伸手揉了揉阴差的头发。柔软的头发,让金信爱不释手。
      看到金信放松的样子,阴差只是愣了一下,便任由金信动作,眉目间也染上了轻松愉悦。
      金信和阴差谈着恋爱,渐入佳境。日子过得越来越甜蜜的同时,偶尔会帮助一下可怜的小姑娘池恩卓。
      ————————————————
      鬼怪别墅内,金信和阴差正在静静地坐在一起看电视,虽然两人没有说话,却自有一种和谐美好的氛围。
      忽然,“叮咚叮咚”的声音响了起来。
      阴差推推金信:“来短信了。”
      金信漫不经心,直接说道,“不是,是门铃。六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呢。”
      阴差“嗯”了一声,随即醒悟过来,“什么?”
      金信也醒悟过来,愣愣地和阴差对视,一脸惊愕,“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阴差也是一脸呆愣,语气飘忽,“我们家没有人会按门铃。”他们两个一个阴间使者,一个鬼怪,其他会来鬼怪别墅的人,就是柳德华和柳信宇,两人都有钥匙,从来没有人按过门铃。
      金信惊恐地看着阴差,缩了缩身体,“你干吗啊?怪让人害怕的。你透视一下看看。”金信虽然是鬼怪,但也害怕那些阴森森的东西。
      “我不会。”
      金信心里害怕,没好气地说道,“这是值得让人骄傲的事吗?说的得这么理直气壮。什么地狱使者,连个透视也不会。”
      阴差听到金信语气那么冲,也生气起来,“你呢?”
      “叮咚”,门铃声又响了起来。金信“咚”的一声蹦了起来,蹲在沙发上,满脸惊恐地看着门口。被金信感染,阴差也是满脸苍白,有些害怕。
      金信和阴差颤颤巍巍来到门口,金信害怕地躲在门后,阴差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打开门。
      门外的池恩卓看到阴差,顿时害怕地后退,声音有些哆嗦,“鬼怪先生的家吗?”
      阴差一步步走近池恩卓,面无表情,“这里是我家。你这是自己送上门了吗?”
      “不是,我找错了。”池恩卓转身就想离开,却撞上了忽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金信,不由得后退一步。
      阴差满脸气愤,活像当场捉到男朋友出轨的人,“你连住哪里都告诉她了吗?”用心声质问,你难道一脚踏两船吗?
      听到阴差的话,金信翻了一个白眼,向阴差做手势,示意阴差先离开。心声回道,没有。我先回去,我和她聊聊,她来找我肯定有事。
      金信低头看向池恩卓,双手插在裤兜里,“你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问鬼了,问他们鬼怪住哪里,”池恩卓降低声音,问道,“但是地狱使者怎么在这里?”
      还没等金信回话,阴差忽然开口,“希望两位能谈出好结果。我现在有点不爽。”最后狠狠地瞪了金信一眼,转身打开门进屋,关门。
      金信表示很无辜。
      池恩卓回头看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你们住在一起吗?”
      “你来干什么?”
      池恩卓被金信毫无客气的态度刺到了少女脆弱的心,眼眶微红,强作平静,“我还有话要说。不是还有那个吗?你不是问过我,我能不能看到什么?能看到会怎么样?”
      “问这个干什么?反正你也看不到。”
      池恩卓抬头看向金信,反驳道,“谁说看不见?一,如果能看到那个,就要立刻结婚吗?二,如果看到那个,能给我就给我500万(韩元)吗?”
      金信心里很是复杂,迟疑地问道,“你······真的能看到吗?证明一下。”
      “你先回答。一二中你选哪个?”
      金信没回答池恩卓的问题,断然说道,“二。另外,你看不到。”
      池恩卓反驳,“我真的能看到。真的能看见。”指向金信的胸口,“这把剑。”
      刹那间,电闪雷鸣,金信真正的身体浮现出来,在恩卓指着的地方,那挺拔的身体里,被一把闪着蓝光的长剑刺穿。
      金信难以置信又惊讶欣喜地看着恩卓。金信等待了将近千年,孑然一身度过无数孤单的岁月,终于等到了池恩卓的出现,那个能结束他漫长痛苦生涯的鬼怪新娘。
      池恩卓告诉金信,自己之所以开始没说能看见这把剑,是因为觉得揭穿别人伤疤不够礼貌,而且自己很害怕,不知道如果说出来,会发生什么。
      金信默默无语,良久才叫池恩卓等在外面,自己急匆匆地进门去找阴差。
      阴差正在铺床单,“砰”的一声金信打开门,吓了阴差一跳。
      金信手足无措,“她,她能看到剑。她居然指出了剑,这样。”金信指向自己胸口,“她能看到剑。她就是新娘。我能死了。”
      阴差心里酸涩难忍,醋坛子都被打翻了。传说中你的新娘出现了,那我呢?我算什么?
      阴差怒气冲冲,“所以呢这不是好事吗?你找新娘不就是为了一死吗?能让你化为虚无,对你有利的新娘。”
      “是······是啊,找了一辈子。”金信愣愣的。
      “她要杀你吗?”
      “别开玩笑了,我没心情。”
      阴差看着金信茫然无措的样子,心一软,淡淡地问道,“说清楚,怎么没心情法?她能看到剑,你是开心,还是害怕?”
      “说不清楚,”金信焦躁地踱着步,“终于能结束这厌恶的不灭人生,觉得庆幸,但是这一生中也不是毫无快乐,我想多活一段时间。”金信没有说出口的是,我忽然发现,我有点舍不得你。剑一拔,我就化为虚无,但是我······。
      “尽管开口。趁此机会,我把她带走。她本该是要被带走的。要补齐书面材料,可能要熬几个通宵。”她死了,就没有人和我抢你了。
      “我的话听起来是那个意思吗”
      “是啊!”
      金信忽然冲到阴差面前,抱住阴差。
      忽然“叮咚”门铃声响起。金信苦着脸,“死亡在召唤我,”脱口而出,“但是我舍不得你。”
      阴差身体微微一颤,“那你就先不要死。先留下来吧。”虽然我知道你一直很痛苦,迫切想要结束这将近千年的痛苦,但是原谅我,我希望你能继续陪着我。
      没有了姨妈的池恩卓已经无处可去,总不能一直住在炸鸡店里,于是,金信安排柳信宇把池恩卓带走安排好。
      ——————————
      金信自从找到鬼怪新娘后,一直精神衰弱,悲喜交加,甚至需要靠吃安眠药来入睡。
      金信得了抑郁症,冲动购物,买了一大堆东西回到鬼怪别墅,另外也产生了过度的自信心,以为自己很强壮。另外也变得神经衰弱,忧虑健康。
      阴差刚从冰箱拿出牛奶,一边拔出吸管,一边转身,便发现面容憔悴的金信站在自己身后,苦着脸说道,“我最近胃总是不舒服,我觉得我得了胃溃疡,”看向阴差手中的牛奶,“把那个给我吧。”
      阴差看了金信一眼,“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没有胃,你也不会死,只是不能吃而已。新娘拔出这把剑,你不就死了吗?”
      金信愤愤地看着阴差,“啊!你现在是叫我去死吗?像我这种人,就该死,没有活着的价值了吗?干脆直接告诉她,我拔出这把剑,就死了。我死有余辜。”说到最后,金信眼眶微红。
      金信想死又不想死,想解脱又不想化为虚无,不想再也看不到在乎的人。自己还没找到转世的妹妹和王,还没和阴差好好地做情侣该做的事情,还有好多事还没做。可是自己又找了好久才找到能让自己解脱的新娘,万一错过了,以后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解脱了。
      阴差静静地看着金信,“看你好像要哭了。”
      “勉强忍着呢。”说着金信就要离开。
      阴差喝了一口牛奶,快速地走近金信,吻上金信,趁金信惊讶地微张嘴巴,把牛奶渡过去,一部分牛奶到了金信嘴里,一小部分顺着金信的嘴角留下。
      阴差舔了舔嘴唇,嘴唇更加红艳,“你不是想喝吗?”
      金信愣愣地把牛奶吞掉,看了阴差一眼,“哼”了一声,拿过阴差手里的牛奶就离去。
      阴差一直看着金信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最后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金信各种奇怪的样子,抑郁,失眠,神经衰弱让阴差非常担忧。虽然鬼怪说暂时不想死,但是毕竟鬼怪九百多年来一直希望死亡,那已经成为了鬼怪的执念。
      阴差看到金信痛苦,自己也觉得非常痛苦。一方面希望鬼怪能够解脱,一方面又希望鬼怪能一直陪着自己。
      纠结的阴差也失眠了,不得不吃安眠药入睡。
      ————————————————
      柳德华奉爷爷的命令照顾池恩卓,把池恩卓送到学校后,来到鬼怪别墅后,发现鬼怪不在,只有阴差坐在餐桌前吃牛排。
      柳德华在阴差对面坐下,问道,“她真的是我叔叔的新娘吗?她怎么是我叔叔的新娘?”柳德华也是一直很好奇自家鬼怪叔叔的鬼怪新娘是谁,想不到是个高中生。
      阴差无精打采地应道,“就是啊!那是神的玩笑。”明明那是我的男朋友,可是自家男朋友却被神安排了一位新娘,居然让自己有了名义上的情敌。不爽!非常不爽!
      柳德华托着腮,恍然大悟,“啊!难怪我叔叔会郁闷。因为那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这玩笑开大了!”
      阴差面无表情地吃着牛排。
      “咔咔”的声音响起,柳德华看向阴差,“不过,阴差叔叔,你刚才冻过的盘子是我叔叔很珍惜的,是叔叔在路易十四时亲自······。”柳德华的话还没说完,阴差面前的盘子就被冻裂了,产生了一条条裂缝。
      阴差冷冷地看了柳德华一眼,拿起盘子就走,路过垃圾桶时,扔下盘子就回了房间,留下柳德华默默无语。
      日子就在金信和阴差各种纠结中慢慢走去。
      某一天,金信略带伤感地穿上一套黑色西装,看起来很是肃穆。
      金信整理好衣服后打开房门,刚好阴差也打开房门,看到金信的样子,眼中带上了欣赏,“你去哪里?婚礼还是葬礼?”
      金信看到阴差嬉笑的样子,淡淡地说道,“我现在很严肃。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你也有办理国际业务吧,还是你英语不太行?”
      阴差嗤笑一声,“What Parden.”
      金信一挑眉,略带惊讶地说道,“这种程度已经很优秀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怎么了?”
      金信沉默了一会,便说起自己曾经和一个小男孩的渊源。转眼间已经60多年了,而那个男孩现在已经是老人了,现在已经濒临死亡。
      阴差看不惯金信伤心,便决定帮忙,把那个人引渡到亡者茶屋,让金信最后再见那个小男孩一次。
      白发苍苍面容枯槁的老人推开了亡者茶屋的门,一进门,便恢复了金信当初见到的模样。原来他就是金信当初在街头遇到的那个带着帽子被父亲虐待准备要逃离的小男孩。
      金信看着坐下来的男孩,笑道,“好久不见!”
      男孩一派沉稳,笑道,“您一点也没有老呢!”
      金信笑了笑,“我告诉你了,十七题的答案是第四个,可你还是选了第二个。”
      “因为我怎么解都是第二个。虽然知道答案,但还是一样,所以没能写上去。那是我解不出的题。”
      金信欣慰地看着男孩,笑道,“不,你解得很好。你的选择才是你人生的正确答案。”
      男孩“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题啊。”
      “你成为了律师,还帮助了许多有困难的人。”
      男孩笑道,“因为我想偿还您当初给我的三明治的钱。而且我没有别的选择,因为知道了您的存在。一般人都忘不了奇迹发生的瞬间。”
      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又怎么能不去做一个好人呢?又怎能不好好去偿还那些曾经有人或神给予过的帮助呢?
      “我知道。我给数千人递过三明治,但像你一样前进的人却很少。一般人都会停留在奇迹发生的瞬间,请求我再帮助他们一次,说他们知道我的存在,就好像把奇迹寄托在我身上似的。你的人生是你自己改变的,因此我也一直为你的人生应援。”
      人们往往忘记了奇迹其实是他们本身制造的,就算有神,神也是提供一个机会,如何去选择如何去做都是看自身的。
      男孩笑得非常干净纯粹,“我知道您会这样做的。接下来我要去向哪里呢?”正因为知道您一直在看着,所以我才会一直一直那么努力,不想辜负你的期望。
      “从你进来的门出去就行了,那个世界是U形回转。”
      男孩笑了笑,起身向门口走去,最后回头看了金信一眼,打开门,顺着门口的天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金信静静地看着男孩的背影。
      阴差看到金信有些感伤的样子,出现在金信面前,温柔地说道,“那条路一看就是通往好地方的坦途。”
      “是啊。今天谢谢你了。”金信起身。
      阴差看着面前的金信,有些疑惑,“不过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明明你不需要这样做的。不像是我,有人要求要做。”明明是鬼怪,却在做着神灵该做的事情,成为某些人的守护神,帮助着人类。就算是神灵,也不像金信这样尽责。
      “的确可以不做。但是如果我不做的话,我就不帅气了。”
      阴差知道这是鬼怪搪塞的话,笑了笑,走近一步,一把抱住面前的鬼怪,凑近金信耳边说道,“超帅气的。”
      金信身体一僵,笑了笑,默默的回抱阴差。
      ——————————
      矛盾的金信开始回避池恩卓,这令不明真相的池恩卓十分伤心,她不知道,自己的出现意味着金信的消亡。
      金信被池恩卓召唤出来,带着恩卓去超市购物,还调侃她这辈子都不会有男朋友。
      金信想告诉池恩卓,这把剑只有她能拔出,但是拔出后自己就死掉了。但话到嘴边,他还是像开着玩笑一样,说只有拔出剑,自己才能变好看。金信不忍心让这个天真善良的女孩知道那个残酷的事实。但是那是他还有池恩卓都逃脱不了的宿命。
      金信开车来接池恩卓,围绕着池恩卓的鬼们知道强大的鬼怪来了,马上一哄而散。
      金信施展法术,带恩卓来到了意大利餐厅。金信还是对池恩卓是否能看见剑表示怀疑。于是池恩卓仔细描述了剑柄上有老虎的图案,打消了金信的疑虑。
      池恩卓非常好奇,询问了关于那把剑的事情。
      金信告诉恩卓,自己已经939岁了,这把剑是因为一个自己完全信任的人而插进去的。
      池恩卓表示,长生不老也挺好的,有无穷的生命和无穷的金钱
      但是金信告诉她,如果长生不老,就意味着每一次都只能看着身边的人消逝,而自己一直孤身一人。
      金信没有告诉池恩卓,自己曾经无数次想要拔出那把剑,但是每一次都只能忍受着剧烈的痛苦,拔不出那把剑。
      金信也没有告诉池恩卓,那九百多年来,自己有多么绝望,多么痛苦,迫切地希望能找到那个能让自己解脱的神口中的新娘。
      ————————————————
      一天,阴差在天桥又遇到了sunny。
      Sunny一看到阴差,便跑到阴差面前,急冲冲地说道,“我是专门来等你的。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等你打电话。不是说了会打吗?”
      阴差愣愣地看着sunny,“我打,现在就回去打。”说完,转身就要走。
      Sunny哭笑不得,拦住阴差,“回哪里去?你去找公用电话吗?”
      “我回家去。家里有电话。我马上回去打电话给你。”
      Sunny简直被气笑了,“笑话!我们已经遇见了。”
      阴差不知道sunny是什么意思,呆呆地点点头,“很高兴见到你!”
      “真要疯了!”sunny低声说道,顿了一下,看着阴差,“不要打电话。马上去喝咖啡。怎么样?首尔多得是咖啡店,而我有的是时间。”
      阴差跟着sunny去了咖啡店,静静地喝着咖啡。
      Sunny眼看阴差头也不抬,只顾着喝咖啡,敲了一下桌面,引起阴差的注意后,“我说,我们就一直这样静静地喝咖啡吗?太阳都要下山来。”
      阴差“啊”了一声,点点头,“白天很短,是吧?”
      Sunny看了看阴差手边的几杯奶茶,“不短了,你这样喝已经一个小时了。”
      阴差并不知道如何与女子聊天,只能一句句回答sunny的问话。
      Sunny万分无奈,想不到这个帅哥居然那么木愣愣的,偏偏自己也不觉得讨厌。
      最后sunny问到阴差的名字,阴差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sunny不由得生气了,想不到这男人连名字也不肯告诉自己。
      两人不欢而散。
      阴差帮金信冰冻啤酒,金信加热帮阴差弄熟生鸡蛋。
      阴差喝了一口啤酒,万分郁闷,“她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回答不出来。”
      金信知道阴差的事情。今天一回来,阴差就跟自己说了今天又遇到那名叫“sunny”的女子。
      金信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拿起啤酒一口口地喝着。
      我决定了,我要消失,在我渴望继续活下去之前,在我变得更幸福之前。
      听到了金信的心声,阴差手一顿,眼眶微红。原来我还没重要到能让你放弃自己的执念吗?
      阴差转头看向金信,“你的心声我都听到了,你真的要死吗?”
      金信点点头,“嗯。在下初雪之前。”
      阴差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无声地落泪。
      金信眼角余光不经意看到,心一酸,转身抱住阴差,“对不起。”
      但是原谅我的自私,我找了九百多年,才终于找到那个能让我解脱的新娘。要是错过了,我也许就没有解脱的机会了。我不想赌。
      阴差埋头在金信怀里,身体不停地微微颤抖,无声地落泪,悲伤至极。
      ————————
      金信去找了池恩卓,让池恩卓搬进鬼怪别墅,以此为交换,到时候帮自己拔出那把剑。
      池恩卓答应了,跟着金信前往鬼怪别墅。就算现在住的也是大房子,但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很是寂寞。池恩卓还是更喜欢能和金信一起住在鬼怪别墅里。
      金信开着车载着池恩卓,池恩卓不时向金信搭话,更是知道了金信的名字。池恩卓虽然和金信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但一直都不知道金信的真实名字,直到今天。
      金信一直掩饰着自己鬼怪的身份,掩饰着自己不灭的事实,一直不停地变换住处,不停地变换姓名,以防被人类发现。现在金信用的名字是柳信宰。
      看到金信落寞感伤的样子,池恩卓觉得有些心疼,有些怜惜这个强大的鬼怪。
      池恩卓一下车,便看到阴差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池恩卓有些无措地看着阴差,一副乖巧的样子。
      阴差举起手中的垃圾袋,淡淡地说道,“今天是扔垃圾的日子。 ”
      “每次见你都很新鲜啊!给我吧,这些以后我来做。”说着,池恩卓就要拿过阴差手中的垃圾。
      阴差皱了皱眉头,避过池恩卓的手,走到金信身边,“她怎么了?怎么忽然对我那么好?”
      “她以后和我们一起住。”金信从车里拿出池恩卓的行李,漫不经心地说道。
      阴差心里顿时一把火烧了起来,就要发火,猛然想起金信之前的决定,一下子便变得恹恹的,“我去倒垃圾了。”看也不看金信一眼,去扔垃圾。
      金信心神正乱,没留意到阴差的异样。金信提着池恩卓的行李带着池恩卓来到门口。
      大门紧闭。池恩卓看着金信,等待着金信开门。
      金信静静地看着大门,一脸苦恼。
      忽然,“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阴差走到金信身边。
      金信看看大门,又看了一眼阴差。阴差瞬间明白出了什么问题,顿时也一脸苦恼。人类真麻烦!
      金信看着大门的密码锁,不确定地问道,“是4位数吧?”
      “最后应该按星号吧。”
      池恩卓无奈又好笑,“你们两位都不记得密码了吗?”
      金信看向池恩卓,理直气壮,“因为进门从来没有按过密码。”
      池恩卓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两人直接穿门而进,之后,“咔”的一声,大门被金信打开了,“进来吧。”
      池恩卓无奈地笑了一下,背着自己的包进了鬼怪别墅,一进门便看到柳德华。
      柳德华闻声站了起来,转身,手里拿着酒瓶,有些醉意,惊讶地看着池恩卓,“不是。为什么?她怎么在这里的?怎么回事?”
      阴差很不乐意:“她今天开始就跟我们一起住。”
      池恩卓向柳德华鞠躬问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金信:“把玄关门的密码告诉她。”
      柳德华反射性回答,“1004。不过她为什么要在这里生活?为什么?我呢?我呢? ”说到最后,带着不满和撒娇。
      金信没好气,“你先醒醒酒吧。”
      柳德华傻乎乎地笑着。
      金信不再理会柳德华,把池恩卓带到了一个有些杂乱的房间。
      池恩卓雀跃地看着这个明亮宽阔的房间,四处乱转,左顾右盼。
      金信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这边放个巴洛克风格的椅子挺好的。”
      阴差进来,习惯性反驳,“你以为是照相馆吗?放能安定身心的彩色系沙发床更好。”阴差就是心情不好,金信居然让池恩卓住进了鬼怪别墅,让阴差觉得仿佛被人侵占了领土,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
      金信吐槽,“你以为是幼儿园吗”看向房间靠窗的墙壁,比划了一下,“这里要挂幅19世纪浪漫派的画作,那里放个壁炉,比较好。”
      阴差继续吐槽, “你以为是度假别墅吗?那边贴上斯堪的纳维亚风格的壁纸······。” 指了指墙壁。
      阴差还没说完,金信便打断阴差的话,“你以为是样板房吗?她是我的客人。”
      阴差不服气反驳,“这是我家。”
      两人还欲争论,池恩卓开口,“这是我的房间,”在两人都看向自己,笑着说道,“我觉得都可以。这边贴上19世纪浪漫派壁纸,那边放上彩色系的壁炉,和和美美。那我今天暂时睡在客厅沙发上就可以了吗?如果觉得我在客厅不方便,外面的花坛也可以。毕竟我现在不是能挑地方的处境。”
      闻言,阴差转头看着金信,“你要让人住进来,至少要先买了床,······。”
      金信不理会阴差的话,对池恩卓说道,“你今天睡我房间吧。”
      阴差目瞪口呆,醋坛子都打翻了。
      池恩卓惊讶,“和你一起吗?”
      阴差生气地逼近金信,面目狰狞,大有要是金信肯定的话就狠狠地教训金信一顿的样子。
      金信看着阴差的样子,大声否定,“不是。我跟你睡。”
      阴差表面平静,其实脑子已经搅成一团糊。
      安顿好池恩卓后,金信一回到房间,便看到整个人都烧红的阴差,仿佛一个煮熟的龙虾。
      一看到金信带着枕头进来自己的房间,阴差更加无措,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今晚·····要和我睡······一张床吗?”
      本来金信想着睡在阴差房间那柔软的沙发床上就行了,但是看到阴差害羞的样子,心里一荡,也不由得地微微红了脸,僵硬地点点头。
      两人睡在雪白的床上,盖着雪白的被子,不由得紧绷着身体,挺尸般闭着眼睛。
      房间里一片寂静。金信忽然开口,“你见过神吗?”等了一会没人回答,金信转头看向阴差,“莫非你现在在看着神吗?”
      阴差丧气般把盖过头的被子掀了起来,“我这种小角色,怎么可能见过神?”
      金信看着房间的天花板,淡淡地开口,“我见过。”
      阴差惊讶地微微起身,看向金信,“长什么样子?”
      “就是······一只蝴蝶。”金信想起了以前的回忆,想起了那只围绕着自己的剑旋转的白蝴蝶。
      阴差重新躺好,“神总是这样,连一只路过的蝴蝶都有其深意。”神的世界他们凡人(?凡鬼)不懂。
      “如果见到神,就能狠狠地抱怨一次了。”抱怨为什么要让自己承受那么多痛苦,为什么对自己这般残忍,为什么要让自己在恋人和解脱中做选择。九百多年的不生不灭,金信真是受够了。
      “就是说啊!”阴差附和道。为什么让自己没有前世的记忆,为什么让自己遇见鬼怪,为什么对鬼怪对他们那么残忍。明明他们先前还好好的,自己可是还忙着让鬼怪爱上自己,可是······。
      “如果这是神给我的试炼,我觉得他太高估我了。”我再也忍受不了痛苦了,再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逝去,不想看着沧海桑田,最后独留自己独身一人,孑然而立。
      阴差转头看着金信带着淡淡悲伤的脸孔,靠近金信,用手揽着金信的腰,温柔低语,“累吗?”
      金信把阴差抱进怀里,头抵在阴差的头上,“不用担心,我不会哭的。”
      刚和心上人同床共枕的兴奋激动终于慢慢消去,阴差不忍见金信再伤感,把话扯向其他话题。
      金信配合着阴差的话题,低声地和阴差聊着天。
      安静的夜里,安宁的房间内,两个人温暖相拥,小声谈笑。一片温馨!
      ——————————
      早上,鬼怪别墅。金信在煎牛扒,阴差在弄水果沙拉。
      池恩卓闻着香味来到厨房,看到两人一起做早膳的背影,心中愉悦,不由得抿唇笑了笑。
      夸张地“哇”了一声,池恩卓跑上来,站在两人中间,看着牛扒和水果沙拉,一脸垂涎,“真是太香了!我还猜男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呢。你们真是太贤惠了。我已经没久没吃别人给我做的饭了。”
      阴差冷淡地说了一句,“我可没说要给你吃。”
      池恩卓瘪瘪嘴,看了看金信,又看了看阴差。最终池恩卓还是吃到了两人弄的早餐。
      “多谢款待。”池恩卓起身把盘子拿进厨房,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的生活费,我自己会赚。从明天开始,我来做饭。洗碗、洗衣服什么的家务都教给我行了。”
      “我们本来就是打算这样做。”
      闻言,池恩卓在洗碗盆放下手中的盘子,转过身来,“一般土豪家里都是请人来做这些的,·······”却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话语乍然而止。
      阴差和金信正在对峙着,刀叉飞舞。
      阴差控制着刀叉,“怎么回事?你背着我偷偷练习过了。你今天的状态看起来不错啊!”
      金信沉默不语,认真地控制着刀叉。
      “劈里啪啦”刀叉乱撞,两人“啊”了一声,同时发力。
      池恩卓看着两人较量的样子,默默无语,无奈地说道,“看你们两个的样子,怪不得不能雇人。”
      金信和阴差看向池恩卓,一时松懈,刀叉落地。
      “总之,我写了一些注意事项,希望二位能够聆听,”池恩卓走到两人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念道,“号召书。一,希望不要频繁下雨,这会造成市民的困扰。二,若有什么不满,请直说。希望不要动不动就说带走我之类的话。三,若有急事,请联系我,不要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池恩卓,010 1234 1234。事先说明,在学校时不许打,打工时不想接听,在图书馆时会挂掉。就这些了。”
      池恩卓咧嘴向两人灿烂地笑着,转身把注意事项贴在墙上。回身向两人鞠躬,“我去上学了。再见!”说完就直接离去。
      两人面面相觑,身形一动,便来到墙边,金信看着那张纸,“这是叫我们打电话的意思吗?”
      阴差认真地看着注意事项,“看我们没有手机······,是瞧不起我们吗?”
      金信愣愣地转头看向阴差,“真的吗?”
      阴差没有回答,两人仇大苦深地看着那张纸。
      柳德华万分无奈,也只能听话地给脑补过度的金信和阴差带来两台手机,一台黑色,一台蓝色,上面都贴着各自的手机号码。
      柳德华把两台手机放在桌上,推向两人。
      阴差激动地把手机拿起来,最后拿着那台黑色的手机,喜笑颜开,“我要这台。一片漆黑的,我很喜欢。你就拿蓝色的,喜欢吗?”阴差把蓝色的手机塞给金信。
      金信无奈地向着柳德华说道,“此人处于一片兴奋之中,因为第一次有手机。说明吧。”话语中却带着微不可察的一丝宠溺。
      闻言,柳德华热情讲解,“好啦,电话号码以后背了就行了。先告诉二位,这是名为智能手机的东西·······。”
      金信举手打断柳德华的话,“我无碍。你给第一次看到此物的此人说明吧。”其实金信虽然没有手机,可是因为有预见能力,吩咐手下扶持手机的制作,对手机的发展起了很大的力,所以对手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阴差愤愤地瞪了金信一眼,看向柳德华,“说的是。不用理他,你告诉我一个人就行了。”
      柳德华惊讶,“叔叔,你会用吗?这可是超智能的。”平时,柳德华可没看到自家鬼怪叔叔有接触过手机。
      “你是以为我是不会才没用吗?那是因为没必要······。”
      金信还没说完,就被阴差给打断了,“我看到别人在通话时,互相面对面呢。”
      金信生气了,怒气冲冲地对着阴差说,“喂,既然那么急,怎么三百年前没有买。”
      眼见两人又要抬杠,柳德华重重地叹气,“令人无奈的叔叔们!这我以后再告诉你吧。我们先从应用商店说起吧。”
      阴差兴致盎然,“现在吗?”
      金信立刻站起身,拿起自己的风衣,穿上衣服。
      柳德华疑惑,“什么?”又看向正在穿上外套的金信,“你这是干什么呢?”
      金信一脸疑惑,“不是说要去应用商店吗?”万分无辜。
      “嗯。”阴差立刻站起身,一副准备出发的样子。
      柳德华哭笑不得。一人完全不懂,一人半懂不懂还装懂,真是让人无奈。
      金信问道,“远吗?”看向呆呆站着的阴差,“干嘛呢?还不去换衣服。”
      阴差应声,就要往房间走去。
      柳德华万分无奈地拦住,快速地说明了手机相关的情况,让两人详细地了解基本情况,一步步教他们怎么用手机,怎么自拍。
      和两人讲解完毕,柳德华心力交瘁地离开鬼怪别墅。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讲解这种活了,尤其还是跟两个老古董讲解。心累!
      阴差回到房间,坐在床上,研究地看着手机。
      忽然手机震动起来,吓了阴差一跳。
      阴差拿起手机,笨手笨脚地划开接听。
      另一边房间,金信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上没有人头出现,只有一片肉色。
      金信万分疑惑地拿着手机,对准自己的头,另一只手在手机前不停晃动,“你不是要面对面通话吗?”
      阴差把手机放在耳边,应道,“是啊,”手在不停在前面摇动,就是没看到人影出现,“可是看不到你的脸啊。”
      金信无奈,“难道你是贴在耳边吗?移开。”
      阴差疑惑,“移什么?”
      “胳膊,把胳膊移远点。”金信还把手伸直了,手机对着脸,指着手臂,“像这样。”
      “胳膊?”阴差疑惑,愣愣地慢慢地手伸远,“这样吗?”
      屏幕里慢慢出现了阴差的侧脸,金信万分无奈地看着阴差的动作。
      阴差另一只手放在面前摇了摇,“还是看不到。”
      金信无奈叹气,“这人没救了!”
      一番折腾后,金信总算教会了阴差视频通话。心力交瘁,感觉再也不想做这样事了。心累!
      ——————————
      金信把池恩卓要睡的房间整理好了,池恩卓总算不用睡在自己的房间里了,可是金信还是和阴差一起睡,有时睡阴差的房间,有时睡自己房间。当然,是单纯的睡觉。
      学会使用手机的阴差,终于把sunny的手机号码存上。阴差不仅想不起自己的前世,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准备向恩卓请教,应该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阴差总算敲定了自己要使用的名字,金宇彬。也意外地从池恩卓口中得知了鬼怪的真实姓名。
      虽然和鬼怪交往一段时间了,但是阴差还是有些患得患失,没有主动去问过鬼怪以前的事情,自然也一直没有得知鬼怪的真实姓名。
      从名义上的情敌那里得知自己男朋友的姓名,让阴差心里复杂难言,酸涩难忍。
      阴差回到房间,看着床上的金信,满腹委屈,脱口而出,“你为什么把名字告诉池恩卓却没有告诉我?”
      金信无辜地抬头看着阴差,“你没有问啊。”
      阴差讷讷无语。
      金信有些好笑地看着阴差,“你是吃醋了吗?不是说了我只当她是妹妹是孩子吗?”
      阴差嘟哝道,“当然吃醋啦!谁叫她是鬼怪新娘呢?真是听着鬼怪新娘就不爽。”
      金信无奈地摇摇头,笑道,“鬼怪新娘的存在是神的安排,神安排得了命运,却安排不了人本身的感情。我喜欢的是你啊!”
      阴差的脸带脖子顿时都红透了,快速地扑到床上,脱衣,掀被进被窝蒙着头,模模糊糊地声音从被子下传出,“我睡觉了。”
      金信笑着看着被子隆起的地方,躺下身子,准备睡觉。
      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提之后会发现的事情,只是享受着当下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珍惜着这难得的幸福。
      池恩卓住在鬼怪别墅有一段时间了,跟金信和阴差也相处得不错,越来越熟悉。有时候,池恩卓复习到很晚,还发现两人给自己送上夜宵,就放在门口,让池恩卓心里暖融融的。
      池恩卓写完作业,把餐盘端到洗碗盆,刚转身,便发现了金信坐在身后,“吓死我了!”
      “你的梦想是什么?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么努力学习的你有梦想吧?”
      “电台PD。首试都报了那个方向的科目。”之前,没有人想和池恩卓在一起玩,池恩卓都是听着电台中温暖的声音撑过了一个又一个日日夜夜。
      “不是,就你这理解力,能考上大学吗?”
      池恩卓生气,“你别诅咒人。”
      金信沉默了一会,“那个······。”
      “我考虑了一下,帮你拔剑,让你变美的事情暂时保留。”
      金信不由得瞪大眼睛,“保留?”
      “是啊。我深思熟虑过,要是帮你拔剑了,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会把我赶走,怎么办?”
      金信默默无语。
      池恩卓一脸无辜,“我也没办法啊。我当初叫你给我500万(韩元)解决的事情,你给我不就好了吗?”
      金信无言以对。难道要说那时自己还没考虑好。就算现在也是很矛盾。只是和阴差感情越来越好,金信越想尽早拔剑,免得日后让阴差更加痛苦。
      金信:“那什么,我好歹是那水是火是时有时无的那什么,怎么能谈钱这么俗气的东西。你为什么要那500万(韩元)啊?实在搞不懂你这钱数。那钱在首尔连个月租房都难找。”并且花钱买自己的死亡,总让金信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我不奢望能租房子,那是我在成年之前辗转在汗蒸房的钱。还有如果能考上大学就要交学费,所以先保留200万(韩元)。学生贷款加上各种生活费,这是我经过精密计算得出的准确数值。那个让你搞不懂的500万(韩元),对我来说却像5亿那样沉重。”
      金信静静地看着池恩卓,有些怜惜这个命运多舛却坚强独立的女孩。
      阴差忽然出现在两人身后,喝着一瓶椰奶,一边咬着吸管,一边说道,“500万(韩元)。你就给她吧,怎么能到现在还不给。冷漠!”
      金信把500万听成了告白,吓了一跳,有些恼羞成怒地对阴差说,“吓我一跳。你好好说话。”
      池恩卓笑嘻嘻的,“他说给她500万。”
      金信严肃地对池恩卓说道,“你还不去学习。”
      池恩卓冷哼一声,快速离开厨房。
      金信和阴差也各自散去,忙自己的事情。
      ————————————————
      虽然学业繁重,但是池恩卓还是无意中发现了金信和阴差的异样。
      两人虽然经常打打闹闹,互相抬杠,但是池恩卓还是觉得两人的感情很好,现在发现好得有些过了。
      本来池恩卓是不知道两人睡在一起的,直到有一天,做作业做得太晚了,打开门打算上个厕所就看到阴差进了鬼怪房间,然后再也没有出来。池恩卓原本并没有在意,可是之后又多次看到两人进入同一个房间再也没有出来,显然是一起睡。
      池恩卓觉得有些别扭,不由得暗暗观察起两人来,这才发现两人相处得有多默契,眼神交流中总感觉到甜蜜缠绵。就算是打打闹闹,都透出一种情意绵绵。
      发现金信和阴差的感情后,池恩卓之后做什么事情都有些心不在焉,在几人询问下,一直不肯说。
      池恩卓有些伤心,悲伤于自己的恋爱还没开始就这样没了。一颗萌动的少女心顿时破碎,只能庆幸自己情根未深,尚可放弃。又有些惊慌,金信和阴差这种同性之恋总让池恩卓觉得不妥。
      池恩卓到图书馆找着一切相关的书籍,了解同性恋相关的事情。新世界的大门从此向池恩卓打开。了解到同性恋不是病,其实也是正常的,池恩卓才总算放下心来。
      虽然对于阴差抢走了自己喜欢的人有些不满,但是池恩卓也没想过要拆散两人,自己插进去。
      想得多了,池恩卓也发现,就算知道金信心有所属,也只是有些伤心有些酸涩有些嫉妒。但是池恩卓也知道那是因为自己心中无所不能非常强大又温柔善良的男神被人抢走了。虽然有些喜欢金信,但是池恩卓对金信更多的是仰慕敬佩和感激。
      池恩卓在街上游荡着,祭奠自己逝去的恋情。
      刚散步回来,便看到金信坐在椅子上看书,阴差在收拾衣服。
      不由得一愣,池恩卓露出一抹笑。真好啊!有家的感觉!金信就感觉像是父亲的角色,阴差像是母亲的角色。金信、阴差还有我!
      池恩卓经过这几天的思考,总算想通,面对两人不再觉得别扭不自在,就是对金信还有一些怨念。
      池恩卓笑着走到阴差身边坐下,“你在叠衣服吗?我来帮你。”
      池恩卓一边叠着衣服,一边搭话,“你每天都是自己做这些吗?在我看来就是这样。”
      阴差手下不停,“谢谢你懂我。”
      池恩卓看着已经叠好的毛巾,“原来卫生间的毛巾全都是阴差叔叔的手法啊。我说怎么看起来就厉害死了。”
      阴差放下手中的衣服,认真地看着池恩卓,“死了这个词,希望你少用。”
      池恩卓抱歉地低低头,“抱歉,”又笑道,“我很喜欢这里的毛巾,又干爽又蓬松还那么柔滑。”
      阴差从收衣篮里拿出一条红色的毛巾递给池恩卓。
      池恩卓笑着接过,“谢谢。”
      金信拎着一副画在两人不远处,笑道,“这是非常有名的伦勃朗·凡·莱因戏剧性的调配光与暗名为夜巡的画作,但其实叫民兵队队长弗朗斯阻止了考克奇的这幅画,挂在哪里好呢?”
      看到两人聊得起兴,不理会自己,金信就有点不甘寂寞了。金信满心期待,以为能引起两个人的注意,结果发现阴差和池恩卓只顾着叠衣服,理都不理会自己。
      金信咬牙切齿,气愤地拿着画不断晃悠着,希望能引起两人的注意力,甚至走到阴差身后,把那副画放在阴差身边的沙发上。
      阴差无视金信,看着池恩卓说道,“你那个围脖,我好像在你九岁的时候就见过。是那个围脖吧?”
      池恩卓有些惊讶,笑道,“是啊。这是我妈妈的遗物。我妈妈觉得我能看到鬼是因为我脖子后的印记,以为遮住这个就不会看到鬼,从小开始就给我戴。不过一点用处都没有。但已经成为习惯了。现在觉得这像我妈妈。”
      阴差和池恩卓相处久了,有了感情,听到池恩卓那么可怜,心里也不由得产生了怜惜,猛地转身,对着阴差说,“给她500万(韩元)。”
      “你干嘛一直叫人告白啊?还有你,怎么问什么东西都有故事。还让不让别人问了?”
      阴差无奈,“是500万(韩元),不是告白。你怎么了?脾气不怎么好啊?”
      池恩卓一脸同情地看着阴差,“你一定很遭罪吧。”池恩卓暗暗庆幸自己提前放弃了金信,不然这喜怒无常的个性真是够呛。为阴差叔叔默哀。
      两人可不知道池恩卓已经看穿了他们的感情。
      金信指着池恩卓的房间,“高三生,你复习完了吗?搞不好你就考不上大学了。赶快进去学习。就你这样能当上电台PD吗?”
      阴差好奇,“你想当电台PD吗?好酷啊!”
      池恩卓一脸兴奋,双眼闪闪发亮,“是啊,我从小就很喜欢听电台。”
      金信提高声音,“够了,高三生,赶快进去复习。”
      池恩卓有些委屈,嘟哝道,“都是一起住的人啊,想聊一下不行吗?”
      “我是为了你好才说你的。”
      池恩卓气愤出声,万分激动,“如果是为了我好,那就赶快先给我找一个男朋友。兼职,姨妈家,男朋友。这不是还有一个愿望没实现吗?男朋友。”
      金信默了一下,“很快就有了。”
      池恩卓顿时满眼放光,“帅吗?有钱吗?”
      金信无奈点头,“帅,有钱!现在,你可以进去了吧。”
      池恩卓乖巧地点点头,雀跃地起身向房间走去。
      阴差转头看着金信,“你去哪给她找男朋友?”
      金信胸有成竹,“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好啦,你继续。我去看书了。”说完,金信转身离去。
      阴差莫名其妙地看着金信的背影,耸耸肩,一脸无奈,继续收拾衣服。
      ————————
      天气晴好,金信来到池恩卓面前,认真地恳求,“帮我拔剑吧,现在。拜托了!”
      池恩卓抱怨,“突然出来,说什么······。刚才敲门你都没搭理我。”
      “这不是出来搭理你了吗?我想就此结束。拔剑吧。”金信想结束了,留在世间越久,金信会越来越舍不得离开。
      池恩卓沉默了一下,有些歉意,“抱歉,我的调查还没结束。”
      金信疑惑,“什么调查?”
      “我查过叔叔的名字,在网上。生平业绩这些纪录哪里都没有找到,好像被人抹掉一样。叔叔,你曾经跟我说过,我要是发现了什么,会大大地埋怨我。你说的东西是剑,而我发现了这把剑。我没有埋怨叔叔,但是你说我会埋怨你。说明还有我不清楚的事情。所以,”池恩卓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叔叔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历史抹去了?如果是做了坏事受了惩罚,帮你拔剑,有点那个·······。叔叔,你是不是······造反,做了那类的事?”
      金信一直静静地听着池恩卓说,回忆起前世的事情,带着淡淡的悲伤说道,“你说得没错,是忙着保存性命的人生,是没有被历史记录的岁月,竭尽全力,但连死都不光荣。走向了王,但是情况没有好转,但我还是走向了王。我踏出的每一步,都有无辜的人失去性命。我的罪没被饶恕,所以,我正在接受惩罚。这把剑,就是惩罚。但是即便是惩罚,接受了900年,也该够了吧。”说到最后,金信不由得眼眶发红。
      池恩卓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哽咽道,“不会的,这不可能是惩罚。如果是惩罚的话,神不会给你那种能力的。不管叔叔你是什么,都是被爱的存在。”顿了一下,抽了抽鼻子,“我所说的坏事是,爱上了王的女人,关进监狱这种版本。很抱歉,说了造反。”
      “那么,现在能不能帮我拔剑,让我变得好看?”
      “是。我办不到。”
      “啊。”金信惊讶地睁大嘴巴。
      “叔叔,你太可怜了!难道你900年来都在想这个吗?那你岂不是每一天都在恨我。你不觉得比起变好看这个目标,你做的努力还不够吗?”
      金信简直整个人都懵了,感觉无法理解池恩卓说的话,“你说什么?”
      池恩卓非常认真地劝解道,“难道不是吗?我也可怜过。自古以来可怜的时候,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确切的帮助。”忽然闹钟声响了起来,“我要去打工了。我打工回来之前,你好好想想吧。”不等金信回答,池恩卓就急匆匆地离开。
      金信哭笑不得。他容易吗?好不容易真正下了决定,要化为虚无,可是这是闹啥呢?
      另一边,阴差无意中打通了sunny的电话,不好意思拒绝sunny的热情邀请,又觉得单独赴约不好,便约柳德华一起喝咖啡,sunny带着好朋友一起赴宴。
      咖啡厅里,四个人相对而坐,金善询问阴差从事什么工作。
      阴差斟酌了一会儿,回答道,服务行业,还给自己起了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名字,金宇彬。
      此言一出,sunny和朋友将他当成了服务员,但sunny还是友好地笑着,向他要名片。
      阴差直接说没有名片,柳德华为了挽救莫名尴尬的气氛,递上自己的名片,sunny和朋友知道了柳德华是富三代,兴高采烈地和柳德华聊天。
      为了和sunny好好聊聊,阴差使用法术,让柳德华和sunny朋友自行离开。聊了一会后,阴差把戒指还给了sunny。阴差觉得戒指熟悉,却应该属于sunny。
      回到炸鸡店,sunny戴上了那枚戒指,怎么看都觉得像是自己在很久之前戴过的戒指。
      命运的齿轮不停运转,阴差阳错中不断轮回,缘分也不曾切断。
      ——————————
      鬼怪别墅。金信坐在窗前的长椅上,喝热水吞服药物。
      阴差提着一瓶酒来到金信身边坐下,喝了一口酒,“人类的药管用吗?”
      金信叹息,“我在酒和药之中选择了一下。你见面还顺利吗?”
      “没看到我在喝酒吗?”阴差郁闷,“她说我是个奇怪的人。我缺少的东西太多了,尤其是名片。”
      金信无精打采地坐着,淡淡地说道,“骗得挺成功的啊!明明不是人。”
      阴差无语看了金信一眼,“是抑郁还是狂躁?”
      金信想起了和池恩卓说过的那些不客气的话,暗自懊恼,“是疼痛。我说过的话都回到我身上了。插手人类生死的副作用太大了。作为一位大人物,真是太没用了。活了那么久,也该明白收不回的话不应该说。大概我死了也活该。”金信很是丧气。
      阴差反应激烈地直接转过身,握住金信的肩膀,认真地说道,“没有任何人的死是活该的。”
      金信可怜兮兮地看着阴差,“真的吗?”
      阴差认真地点点头,“嗯。”一把抱住金信。
      金信有些释然地笑了笑。
      一个鬼奶奶拜托池恩卓向金信打听彩票号码,好让自己的子孙中奖。池恩卓有些小财迷,也想要买彩票中奖得到奖金。
      池恩卓答应了,帮鬼怪拔剑,依此为条件,池恩卓成功地向金信打探到号码,她在告诉鬼的同时,打算自己也买十注,却因为是未成年人被彩票店主拒之门外。
      池恩卓现在已经不害怕鬼的存在,和它们友好相处,能感受到它们的真心。
      池恩卓和金信在街上逛着,聊着天,聊到为什么在多年前会帮助恩卓的妈妈,金信只说是自己喝醉了所以心软,但恩卓却认为这是一个奇迹。
      池恩卓等不及想看鬼怪大叔拔完剑后的帅气样子,想今天就帮金信拔剑,但金信告诉她,明天吧,再等一天。。
      金信来到亡者茶屋,坐在阴差身边,神情有些飘忽,“她说······要帮我拔剑了!”
      阴差的心蓦然一疼,表面上不动声色,“她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吧。那到底意味着什么?”阴差不想金信离开,但是以爱为名罔顾金信的意愿太自私了。阴差舍不得让金信继续被痛苦折磨。
      “我说不出口。”金信神色郁郁,忽然专注地盯着阴差,“对不起。”
      阴差仿佛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事。反正没有你的时候,我也能过得很好。”
      金信还是执着地看着阴差,“对不起。非常抱歉!我······。”
      阴差猛然扑进金信怀里,死死地抱着金信的腰,“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要说你不该和我交往害我伤心之类的话。我不后悔!”
      金信静静地抱住阴差,点点头,“我不说。很高兴认识你!”
      阴差把头死死埋在金信怀里。
      感觉到胸前的湿润冰凉,金信一愣,叹息着摸着阴差的头发,默默地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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