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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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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金信回忆着自己惨死的场景,他多么希望,能再见到当时那些人的转世。但是,已经决定离开,已经决定结束,又何必留恋呢。他开始安排着所有的后事,对柳德华,对阴差,对池恩卓。
金信把自己妹妹的画卷交给了柳信宇,交代他烧掉。金信交给了柳德华一张银行卡,让柳德华使用。送了一个昂贵的包包还有500万(韩元)给池恩卓。金信还把房产证留给了阴差,等等,交代了所有的后事。
阴差和池恩卓坐在一起剥蒜。
池恩卓迟疑地开口,“那位鬼怪最近怎么了?”池恩卓发现鬼怪最近都有点神不在焉的,看出了金信最近的心事重重,
阴差头也不抬,神思不属,“我不知道。”
池恩卓嘟哝着,“我以为你知道的。”恋人之间不是会知道对方的事情吗?
阴差本来心情就不好,被池恩卓提起鬼怪,再想到接下来的离别,心情更加不好,“我不知道。赶快剥蒜。趁我没喊三声名字之前。”
据说,被地狱使者喊三声名字就会死,但是现在喊一声也可以了。
池恩卓赶紧惊慌地道歉,“抱歉。”
剥了一会,池恩卓忍不住开口,“话说回来,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九岁。然后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十九岁。九岁的时候,算是因为我妈妈。但十九岁的时候,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阴差抬头定定地看了池恩卓一下,叹息地开口,“九,十九,二十九,凑整之前,是最危险的。”
池恩卓一脸疑惑,“那是什么意思?”
阴差放下手中剥蒜的小刀,“要不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池恩卓笑着点点头。
阴差与池恩卓对视,满眼认真,用心声说道,你二十九岁的时候也会见到地狱使者,即使不是我。这就是其他遗漏者的命运。这个世界需要秩序,九是离神之数整数十最近的不完整数,你也要加油啊!
池恩卓体质特殊,听不到阴差特意传过来的心声,疑惑,“你怎么一直看着我?不是要说一个秘密吗?”
阴差笑着转移话题。
这一夜是漫长的一夜,漫长到数过千年的轮回也数不完,这一夜也是安静的一夜,安静到能听见旧时光里落寞无奈的一声叹息。
金信带着池恩卓来到荞麦田,准备拔剑。
池恩卓写了一本笔记,是和鬼怪大叔的契约,每年初雪鬼怪都要来到池恩卓面前。
金信签上自己名字后,初雪飘起了。那么,就现在吧,结束一切,划上句号。
池恩卓准备拔剑,却不知为什么只能看见,但触碰不到,根本拔不下来。金信和恩卓都很惊讶,金信怀疑恩卓不是鬼怪新娘,恩卓却认为这可能是某种诅咒,需要吻来解除。
于是,池恩卓一把拽过来金信,猝不及防地吻上了金信的唇。
金信一把推开池恩卓,擦着嘴唇,气急败坏,“你干什么?”
“你别误会。我知道你和地狱叔叔是恋人。我这样是情况所迫,希望你谅解。”池恩卓低垂地头,绞着手指,弱弱地说道。
金信惊讶,“你怎么知道的?要是被他知道你吻了我,醋坛子都该打翻了。”
池恩卓还是低垂着头,悄悄地瞄着金信的脸色,很是无辜地说道,“叔叔,你们那么明显。我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没看到?这个吻是迫不得已的。童话里不都是这样吗?需要一个吻来解除诅咒。”
金信无奈扶额,“你疯了吗?你多大了,还信童话故事?”
池恩卓气愤,理直气壮地反驳,一脸委屈,“都是为了帮你拔剑,我竭尽所能了,你还说我疯了。你以为亲你,我愿意吗?我更吃亏好不好?到目前为止,你肯定亲过很多次。这可是我的初吻。你就当被什么阿猫阿狗啃了一口不就是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过来吧,我再试一次。”说着,池恩卓就走近金信伸手就要继续拔剑。。
金信连忙避让,避开池恩卓伸来的手,“别别别,你站住,好好说。”
池恩卓站住,“我现在毫无顾虑了。这种情况,我要是还抓不到剑,你肯定要我把我收到的都吐出来。这种危机情况,没什么不能做的。”我的包包,我的钱!
池恩卓步步逼近金信,金信一脸惊恐地默默后退,活像花花公子将要强迫良家女子的场面。
“什么啊,你这世俗的态度。要是还不行,你不会做些更过分的吧?”
“这次要是还不行,就只有一种了。”
“什么?”
“真爱!”
两人默默无语,一个已经有男朋友了,一个知道对方有男朋友了。真爱什么的肯定行不通。
金信又失落又高兴,失落于无法拔剑,又庆幸于还没拔剑,怀着复杂地心情向自己的别墅走去。
池恩卓默默跟上。
鬼怪别墅。柳德华不相信地问着阴差,“你是说我叔叔再也回不来了吗?也就是永远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阴差拿着房产证,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见状,柳德华扑到在沙发上哭道,“叔叔啊。不要走啊,叔叔。”从口袋里拿出金信给的那张银行卡,摔在桌面上,“我不需要卡的,不需要的。求求你回来吧,叔叔。”
阴差也抑制不住地眼眶微红,眼泪仿佛马上就要夺眶而出。
忽然大门打开,金信和池恩卓走了进来,阴差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眼泪不知不觉顺着脸颊留下。
柳德华闻声抬起头,万分惊喜地看着金信,哭嚎,“叔叔,叔叔,叔叔,叔叔!”
金信快步走到柳德华面前,一把抱住柳德华,“德华啊!”
柳德华哽咽道,“叔叔,你重返这个世界了吗?回来了吗?”
金信拍着柳德华的被安抚道,“所以,你可以把卡还给我吗?”
闻言,柳德华顿时不再哭嚎,僵硬着身体,离开金信的怀抱,“什么?”
金信慈祥地看着柳德华,温柔地抚摸着柳德华的头发,“你听到了!为什么装作没听到呢?”
柳德华讨好地笑着,一把窜到阴差身后躲着。
阴差哽咽道,“你······。”
金信叹息着上前几步,把阴差抱进怀里,嘴唇温柔地印在阴差的脸上,吻掉眼泪,“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柳德华哆嗦着手指,指向两人,“你······你们······。”
池恩卓悄无声息地绕到柳德华身后,捂住柳德华的嘴,看到柳德华不再说话,连忙拉着柳德华离开。
柳德华还有疑问,但是池恩卓扫了一眼柳德华手中的银行卡,又用下巴点了一下金信。柳德华顿时噤声,乖乖跟着池恩卓离开。留下两人静静相拥。
安抚完阴差后,金信准备找柳信宇拿回妹妹金善的画卷,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想问······那副画烧掉了吗?”
柳信宇慈祥地笑道,“烧了!”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金信“呵呵呵”地笑着,但看到柳信宇认真的表情,脸马上就垮掉了。
柳信宇握住拐杖,“你紧张了吧?这就是你离开前太过细致安排的惩罚。”
金信低眉顺目,温顺地说道,“我甘愿受罚。”
柳信宇这才满意,“我会安排德华把那副画安全送还的。不用担心。”
“多谢!还有抱歉!”
柳信宇轻叹,劝说道,“虽然说也许不该对老爷您说这样的话。但是,从今往后,不为求死,只为求生。您看,如何?因为老爷的存在,在世界上某个地方,正直地活着的某个人,得到奇妙而美好的好运,一个奇迹。这样也未尝不好。”
金信静静地看着柳信宇,带着几丝笑意,点点头,“我会考虑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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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恩卓继续跟鬼怪夫夫住在一起,迎来了高考。
池恩卓考完试,回到鬼怪别墅,便看到了金信、阴差和柳德华捧着蛋糕等待着自己。
柳德华关切地问道,“考试还好吧!”
阴差笑着邀功,“这主意是我出的。钱是他出的,”转头看向金信,“买回来的是德华。”
“哇,是蛋糕啊!”池恩卓喜极而泣,只觉得一阵阵感动。
三人面面相觑,金信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没考好吗?”
池恩卓哭着摇摇头,“不是那样的。觉得太幸福了!谢谢你们!” 池恩卓从九岁开始就没有能为自己点生日蜡烛的妈妈,没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只有姨妈家的冷暴力和其他人的疏远,现在总算在这个家里感受到温暖和幸福。
得知高考成绩后,池恩卓顺利达到自己想考的大学的分数线,非常兴奋激动。
因为大学要先进行考核,池恩卓来到媒体影像学院进行论述考试。考完试后,池恩卓在大学校园里逛了起来。
路过棒球场的时候,池恩卓不由得注目观看。忽然一个棒球飞来,因此让池恩卓见到了自己的儿时竹马同时也是初恋——泰希。
金信来接池恩卓离开,因此看到了泰希,泰希也认出了金信,觉得很是眼熟。
在泰希小时候,金信很孩子气和泰希进行比赛棒球,结果金信输了。金信就帮泰希实现了愿望,搬走了泰希家里的钢琴,因此泰希妈妈不再强迫泰希学钢琴,泰希总算可以练习棒球。
金信回到鬼怪别墅,就赶紧来到阴差面前,一边帮阴差摘豆芽,一边和阴差说明这件事。
阴差头也不抬,“那又怎么样?”
金信愤愤地放下手里的豆芽,“我以为我想听到这种回答,才来陪你摘这种俗不可耐的东西吗?如果你不帮他抹去记忆,就会传出长生不老的男人的可怕传闻。”
“豆芽俗吗?难道你不吃啊?”
金信哑口无言,“不是,重点是想请你抹掉他的记忆。”
阴差认真地抬起头,看着金信,“有规定,地狱使者不得擅自抹掉他人记忆。”
金信静静地看了阴差一会,“那好吧。应该也没事。”丧气地离开。
阴差回头看了金信一眼,继续低头摘豆芽。感觉最近鬼怪情绪起伏很大,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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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聚餐。阴差和使者同事一起向聚会的小酒馆走去,忽然,一个男人撞在阴差身上,态度恶劣地说道,“该死的。走路不长眼啊!看着点路。”说完扬长而去。
使者同事生气了,虚虚地向男人踢了一脚。这种撞了人还反咬一口的,最重要的是冒犯了阴间使者。“这家伙找死啊!您说,他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一个月之内肯定会出事。前辈,怎么办?”
当人作出犯忌讳的事情,令鬼发怒时,就会遭受灾难。
阴差摆摆手,示意不用理,“没事。那是他的命。”
当两人来到小酒馆,其他阴间使者已经喝得热火朝天。
大叔阴间使者抬头看到两人,笑道,“结账的来了,我们也该走了。结账吧。”
阴差无奈,准备掏钱包,却怎么也找不到钱包。
使者同事疑惑地看向阴差,“你怎么了?再找什么?”
阴差无措,“会费。”忽然想起先前撞了自己一下的那个男人,欲哭无泪,“被偷了!刚才撞的那个男人。”
使者同事一脸气愤,“我就说他不对劲。怎么办,前辈?那家伙估计得倒霉好几辈子。”
众位阴间使者面面相觑,苦着脸。
大叔阴间使者忽然出声,“带上帽子,排队走人。”
使者同事悄悄地说,“为了自然一些,一个个地离开吧。”
女使者有些迟疑,“这样真的好吗?在公务之外擅用能力,被发现了要写检讨书的。”
大叔阴间使者安慰道,“没事。我不会让你写的。放心吧。”看向其他阴间使者,“从23届离开。”
众多阴间使者纷纷戴上帽子消失在众人面前,一一离开。
所有阴间使者都离开了,正当阴差想带上帽子离开时,却发现自己的帽子被大叔阴间使者拿走了,留下阴差一人无法隐身。
阴差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结果没人接听,只能发了一条信息。阴差被送到了警察局。
过了快一个小时,金信才急匆匆地赶到,递上自己的名片给警察,担保,把阴差保释出来。
阴差恹恹的跟在金信身后出了警局,“你怎么会有名片的?”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阴差叔叔,”柳德华笑着跑到阴差面前,举起手中的袋子,“豆腐,你要吃吗?”
阴差看向柳德华,“你早就知道了吗?此人也有名片。”
柳德华疑惑,“名片?当然有了。我们公司都是叔叔的,酒店,贸易,船舶,炼油、建设、家具,全部。你不知道吗?”
金信闻言有些得意洋洋,制止了柳德华继续说下去,“好啦。别说了。我还没告诉他,我就是这样的大人物。”
知道金信有钱,但是不知道金信这么有钱。可是金信都没有跟自己提过,感觉一点也不了解自家男朋友。阴差气恼又委屈,“让开!”阴差气冲冲地越过两人,离开。
金信可不知道阴差会这么生气,连忙跟上,凑到阴差身边,哄道,“对不起,我错了。我应该什么都告诉你的。别生气了啊!”
阴差停下,“我没生气。就是觉得有点尴尬。我刚才居然因为吃霸王餐被收入警察局,结果你还这么有钱。”
金信拉着阴差的手,笑道,“没事。以后你没钱就问我拿,我多得是钱。”
“不用。我也有钱。虽然没有你多。”阴差继续拉着金信往前走。
柳德华跟在后面看着,只觉得一言难尽。自家叔叔和阴差叔叔居然真的是恋人。简直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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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金信回到家里,看到所有人都在家里,就是池恩卓还没回家,打电话又不接。金信有些担心小姑娘会遇到危险,便又出了门去找池恩卓。
阴差和柳德华在家里,柳德华无意中翻出了柳信宇让自己带回来给金信的画卷。
阴差和柳德华好奇地打开画卷。
看着画卷那个面容温婉的女子,阴差的泪水竟然不知不觉流下来。
虽然阴差记不起自己前世活着是谁,但有这样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辜负了画上这个女子,悲伤悔恨忏悔,还有连带着另一种非常深沉复杂的感情,不是对那个女子的,但是和那个女子有关。
此时,金信寻找到了恩卓,陪伴她在街上行走。恩卓回忆着自己的人生,没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但还好现在有一群朋友或长辈在身边。
突然,金信胸口的剑一阵剧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
池恩卓着急地要去扶金信,却发现自己无意中碰到了剑,此时池恩卓已经能抓到剑了。
池恩卓看到金信痛苦的表情,想帮他把剑拔出来。于是,池恩卓握住了剑柄,一点点往外拔。
金信看着胸口的剑即将被拔出,一时着急,一把将池恩卓推开,用力之大将池恩卓甩出好远。
眼看池恩卓就要撞上一台车子,即将送命,金信赶紧凌空接住了恩卓,却造成了数车相撞,不小心看到的人们目瞪口呆。
金信赶紧把受惊的池恩卓送回了鬼怪别墅,诚恳道歉。
楼下,柳德华用手机看新闻时,看到了这起事故,非常惊讶,瞬间就知道了这是非人力所为。刚好看到金信憔悴着一张脸从楼上下来,赶紧来到金信面前,举起手机让金信看屏幕,着急问道,“叔叔,这是你干的吗?”
金信点点头,“是。那你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处理?”
柳德华:“真的是你做的吗?”
金信无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柳德华,“我没力气说明。你快去解决。”金信头也不回,离开。
柳德华万分无奈,只好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自家爷爷,再打电话给金秘书,吩咐动员天宇集团秘书室和计算机室把网上所有相关的信息都删掉,又去找了阴差去到现场。
柳德华负责发钱安抚人们,阴差负责删除人们的相关记忆。
最后这个烂摊子还是由柳德华和阴差出面摆平了。
终于处理完了,阴差筋疲力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金信紧皱着眉头睡在床上。
阴差温柔地抚了扶金信的眉间,仿佛想要抹平金信的烦恼。
金信睁开眼睛,抓住阴差的手,定定地看向阴差。
阴差眸光温柔,温声细语,“你今天怎么了?”
“今天恩卓差点就把剑拔出来了。”金信说着,便感觉到阴差的手在自己手中不由得颤抖起来,“我把她推开了。在临死那一刻,我忽然发现我还没做好准备。你曾经说过,没有我,你也能活得很好。你现在还这样觉得吗?”
阴差眼眶微红,还是点点头,“是。就算你化为虚无,我也会活得好好的。”
金信笑了笑,闭上眼睛,“那就好!”话语非常轻,非常小声,仿佛风一吹就要被吹散似的。
但阴差还是听到了,一滴泪落下。的确没有你,我也能活下去。不过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觉得幸福和圆满。
阴差上床,抱着金信的腰,紧紧地挨着金信。
良久,当阴差以为金信睡着的时候,金信忽然伸出手,回抱住阴差,拥入怀里。
阴差无声地勾起嘴角,心里一片安宁。
第二天,柳德华把那副画交还给金信,还说了阴差看到画卷时候的异状。
金信沉默了一会,沉声道,“他看到这幅画哭了吗?”
“嗯。哭得超厉害。我跟他说不能看,不能看,阴差叔叔非要看,非要看。”柳德华声情并茂,不动声色地把责任全推到阴差身上。
金信疑惑,“真的哭了吗?为什么?”
柳德华不怀好意地怂恿道,“我怎么知道?我们去找他算账吧。去跟他发火吧。快点!”
金信和柳德华来到阴差房间,站在阴差面前,金信一脸严肃,“你为什么看我的画?德华说他阻止你了。”
柳德华在金信身后对着阴差挤眉弄眼,可怜兮兮地表示让阴差别揭露自己。柳德华最怕就是自己做坏事的时候,被自家爷爷和自家叔叔发现了。
阴差愤愤地看了柳德华一眼,谴责柳德华的没义气,无奈地点点头。
“听说你还哭了。我都没哭,你为什么哭了?”
“我也觉得很慌张,所以考虑了很多方面。我想会不会是司汤达综合症?就是觉得很感动,心潮澎湃。不过是谁,这幅画里的女人?”
“你知道这个干什么?”
阴差若有所思,“就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闻言,金信恍惚间想起了自家妹妹金善惨死的事情,“你看到的她是谁?我所认识的她是我妹妹。你真的见过我妹妹吗?你好好想想,是在哪里见到的?”说到最后,金信话中带上了急切,迫切地想知道自家妹妹的情况,是否转世,现在过得怎么样。
阴差迟疑地说道,“可能是我见过的死亡者中的一个吧。但我也不确定。”
金信又惊讶又激动,“这孩子转世了吗?什么时候?”
“我都说不确定了。我这几百年间带走的死亡者那么多,我怎么可能都记得长相?只是觉得在哪里见过,所以才这样猜测而已。因为没有记忆,只有感情,就是觉得非常难过,心很痛。”
在一旁静静听着的柳德华忽然开口,“叔叔们,我知道了。阴差叔叔是不是叔叔妹妹的转世?”
金信笑骂道,“不靠谱。”心里的伤感被柳德华这样一说顿时消逝,只剩下哭笑不得。
阴差亦是如此,好笑地看了柳德华一眼,拉着金信就往外走。
阴差忙着执行工作,每日的工作周而复始,阴差的心却在一点点变化着,迫切地希望能记起前世。阴差既希望自己能记起被遗忘的记忆,又隐隐有些不安,仿佛那就是潘多拉魔盒,引诱着人打开可是结果不一定美好。
只有前世犯了大罪才会成为地狱使者,那么自己到底犯了何等的大罪?遗忘掉的记忆里有着怎么样的喜与悲。
阴差总觉得之前遇到的女子sunny跟自己的前世记忆可能有关,看到她的时候心情总是非常复杂,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阴差来到炸鸡店寻找sunny,结果意外遇到了在炸鸡店打工的池恩卓。
阴差事先并不知道池恩卓就在炸鸡店打工,看到了池恩卓不由得大吃一惊。
正巧池恩卓的初恋泰希来到店里,两人见到面很开心。
“是我搅和了你的好事吗?”阴差有些好奇池恩卓的初恋,但被池恩卓直接推出了门,无奈之下只能拎着炸鸡回家。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的一天,池恩卓要去大学面试,金信送恩卓上了公交车。
突然,金信看到了未来,预知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一个小偷骑着自行车快速逃跑,他的自行车撞到了障碍物上,没想到小偷摔在马路上,被一辆轿车撞死了,又引来了后面多辆车的追尾连撞和翻车,这其中最严重的,就是池恩卓所在的那辆公交车,全部人都死亡了。
此时此刻,许许多多阴间使者已经早就等候在马路上,等待着即将走向死亡的众多灵魂,阴差也在其中。把死亡名薄拿在手上的阴差并没有翻动厚厚的名薄,并不知道池恩卓将要面临死亡。
金信下决心要阻止事故,他让小偷摔倒在马路边上,狠狠斥责小偷,并教训了一顿。
公交车停在路上,池恩卓看到戴着黑帽的阴差,高兴地挥着手跟阴差打招呼。
阴差站在路边,看见恩卓在公交车打招呼,反射性地笑着向池恩卓打招呼。
使者同事疑惑地问道,“她现在看得到我们吗?”
阴差猛然醒悟,奇怪池恩卓为何会在车上。名薄上明明没有池恩卓的名字的,可是池恩卓却在死亡车辆上。
阴差知道金信不会让这场事故发生的,“今天不会出事了。白跑一趟了。”
“什么?”其他阴间使者很是惊讶,疑惑不已。
公交车顺利地安全地开走,阴差便看到金信正站在马路的另一边,
而其他阴间使者惊慌失措,没料到必定会发生的事故居然没有发生,也没有人会在那场事故中死亡。
使者同事惊讶地看向阴差问道,“这真是太神奇了!不过,前辈,你是怎么知道的?”
阴差再次看向对面,却没看到任何人。
使者同事忽然指着阴差身后惊呼,“哦!吓我一跳!这好像是鬼怪”
金信倚在柱子上,笑着开口,“怎么?看起来不像吗?”又看着阴差,“和我聊聊吧。”
阴差跟其他阴间使者说了一声,便带着金信来到了亡者茶屋。
金信沉声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池恩卓今天差点就死了。”
阴差面无表情,“你为什么总是插手人类的生死?你知道,这是不该的。如果这便是这丫头既定的命运,那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情。”
金信不服气,“我无能为力的只有我的死亡。你信不信,我不但干涉她的生死,我还去干涉天底下所有人的生死?”
阴差愤怒又无力,“你······。你还是好好地静一静吧。”
金信忽然开口,“我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前几天,我预知过这场事故,可是没有池恩卓的存在的。偏偏今天却有了她的存在。”
“因为你看到的不是其他遗漏者的命运,她不过是这场事故的变数,因为你会救她。”说到最后,阴差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阴差总觉得金信很在乎池恩卓,让阴差不由自主有些吃醋。
“哦。”金信无辜地看向阴差。
阴差愤愤地瞪了金信一眼,“都是你随意插手的原因,本来该死的人都活了下来。万千地狱使者,就因为你这一行为,要熬夜加班了。你说你当我的男朋友,怎么不给我带好处,反而经常制造麻烦呢?你真是·····。能不能安分一点啊?”
金信无辜笑,“我给你准备宵夜吧。”
阴差好气又好笑,最终还是对金信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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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ny坐在炸鸡店,百无聊赖地看着人来人往,忽然,sunny眼前一亮,马上就冲了出去。Sunny刚好看到阴差从窗外路过。
连忙跑到阴差面前,sunny问道,“你怎么就没给我打电话呢?”
“啊!”阴差有些惊讶,“哦。”
Sunny站在阴差面前,微微仰起头看着阴差,“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阴差想了一下,“哦。上次你不是问我信教吗?宗教无信仰。”
Sunny哭笑不得,想起上次见面的情景,感叹,“真可爱啊!”笨拙地可爱!
“啊!”阴差一脸无措,“我······可爱吗?”
Sunny一脸笑意,“你不知道吗?别的女人没跟你说过吗?”
“没有别的女人啊。”
Sunny闻言,顿时激动地说道,“嗯,这很好。没有别的女人,这很好。”顿了一下,sunny认真地说道,“你一定要非常真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也会回答你的。”
阴差疑惑,“什么问题?”
“我的真名是单字,金善。不过我有些不喜欢这个名字。我更喜欢sunny这个名字。感觉有一种我在闪闪发亮的感觉。金善这个名字好像总有一种很凄惨很有故事的感觉。金宇彬,你的真名是什么?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名。”金善认真地看着阴差,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阴差有些惊讶,随即沉默起来。
另一边,金信待在庙里准备点灯祈福。在桌上铺好白纸,金信执笔落在纸上,“金善”,“王黎”。
就在金信执笔写下“王黎”时,阴差忽然莫名地觉得心里一疼,揪心的疼,仿佛被一把剑插在心上,不断搅拌,痛不欲生。
阴差强忍着痛苦,在金善担忧的询问中消除金善的记忆,随即踉跄地离开原地。
而金信把写着姓名的两张纸黏在孔明灯上,放开手,看着孔明灯晃悠悠地升上天空。一千年快要过去了,那些爱,那些恨,早已在岁月的不断流逝中渐渐变淡,直至不萦于心。
一天,金信正打算离开图书馆,忽然四面的书架纷纷移动起来,向金信靠近,仿佛要把金信围在中间。金信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处在另外一个空间中,不在人世。
金信有些诧异,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金信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面书架上升,红衣女人忽然出现在金信面前,“认识我吧?”
金信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红衣女人。
红衣女人也不在意,“我有话要对你说,有时间吧?”
“能只说重点吗?我现在不怎么想看到神。”
红衣女人正是三神婆婆,也是那个曾经在天桥摆摊的老婆婆。
三神婆婆一脸认真严肃地劝道,“快点拔剑吧。拔了剑归无吧!”
金信面无表情,“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却是催着我去死,至少要给个理由吧。”
“你不是活够了吗?但那丫头不是。那丫头落地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所以现在快做决定吧。”
金信嗤笑,“真是讽刺啊!做什么决定?我刚开始生为金信时,应该是你接的我吧。难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吗?”
“所以我才告诉你的,为了当初那个我希望能幸福的孩子金信。如果你不归于无,恩卓就会死。拔下你的剑是她命中注定的事情。不,应该说是你让她带着这样的使命出生的。如果不能很好地完成道具这个角色,她就没有存在价值,因为没有了存在的理由。所以说,所以她不拔出剑,她就会面临各种死亡。她应该已经经历过几次了吧。”看到金信回想的神色,三神婆婆淡淡地说道,“没错,那些意外事故,会发生地更多,更频繁,更严重。甚至你自己也差点错手杀死她。”
金信一直静静地听着,心里复杂万分,连三神婆婆何时消失也不知道。
一边是自己的命,却是自己一直渴望的解脱,一边是池恩卓的命,可是自己却有点不舍得死,抛弃现在的一切。好不容易放弃了一直以来的渴求,放弃求死的念头,可是······。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人啊!神啊,真是一群任性的家伙!
此时,鬼怪别墅,池恩卓直接来找阴差,有些迟疑地提出自己的疑问,“那个,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鬼怪他胸口的剑,如果拔出了剑,到底会发生了什么事?他总是说要去哪里,那是哪里?”
阴差沉默不语,池恩卓不停地追问,在池恩卓澄澈的目光中,阴差为了自己的私心还是说出了真相。
“所以说,他是为了想死,才会要我做新娘,帮他拔剑吗?也就是说如果我拔了那把剑,大叔就会死吗?”池恩卓哽咽地问道,不知不觉泪流满。
阴差轻叹,带着感伤,“结束鬼怪的永生让其湮没,那就是鬼怪新娘的命运。如果你拔剑,他会化为尘埃,化为风消散,在这个世界,或者另一个世界,永远消失。这不是你的错,其他遗漏者。”
池恩卓激动起来,吼道,“可是你不是他的爱人吗?你怎么舍得他死?”
阴差沉默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我不舍得啊!可是那是他一直以来的执念。我又怎么舍得让他继续痛苦下去?”
看着阴差带着淡淡悲伤的笑,池恩卓仿佛看到了阴差心底深深的悲伤和爱恋,“谢谢你告诉我。我先去休息了。”池恩卓不等阴差反应,便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间。
太残忍了!大叔是这样,地狱叔叔也是这样,真是太残忍了。这样要我如何自处啊?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是会让大叔死亡的工具。池恩卓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我不希望大叔死啊!池恩卓一直哭着,一边收拾行李,趁着众人不留意的时候离开了鬼怪别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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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信从池恩卓的房间里出来,急匆匆地下楼,对着楼下的阴差说道,“她不在。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看来离家出走了。”金信说着就要往外走,担心无家可归的池恩卓会出事。
阴差迟疑地开口,“那个······。”
金信没看到阴差的异状,有些着急地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往外走,“柜子里的包,荞麦君也不在。”
“那个,”阴差看着金信有些着急地背影,闭上眼睛,喊道,“那个,我跟她说了,你拔剑的真相。”
金信一下子停下脚步,回过神来,有点想责怪阴差,但是看着阴差小心翼翼一副愧疚的样子,心底一软,叹道,“我知道了。我们一起出去找找她吧。她一个小女孩,无家可归,总觉得有点担心。”
金信的心很乱,刚被三神婆婆催促着去死,一回来又发现池恩卓出来幺蛾子,实在是心累。
阴差眼眶微红,不知是因为什么。点点头跟着金信往外走。
金信和阴差分开来找池恩卓。金信去了海边、学校、图书馆、公园,都没找到。金信又去街边找游荡的鬼魂询问,也没找到。
金信又问了阴差炸鸡店的地址,阴差刚回答,金信不等阴差反应,就转身离开去炸鸡店。
阴差无奈一叹,还是继续四处去寻找池恩卓。
金信来到了炸鸡店,发现炸鸡店关门,门外还贴了一张招聘启事招聘兼职。
正当金信丧气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金善刚好迎面走来。金信和金善擦肩而过,熟悉的感觉掠过心头,金信仿佛一瞬间有了一种莫名的预感,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刚好站着炸鸡店面前准备开店的金善也回过头,两目相对。金善莫名地脱口而出,“哥哥。”莫名熟悉的感觉。金善有些惊讶,面上却一片平静,“为什么死盯着我家店铺?难道·····想打工吗?”
金信看着金善,淡淡说道,“不是,我在找这家店的兼职生。”
金善上上下下看了金信一眼,在金信疑惑的目光中说道,“两千五百万(韩元)。衣服,手表,鞋子,全身加起来有两千五百万的人居然要找我家小小的兼职生。你和我家时薪六千三十(韩元)的兼职生有什么关系?找她做什么?难道让那个孩子哭泣的人就是你?让孩子看你的脸色、曾经吃过国家饭的那个混蛋吗?”金善越说越气愤。
“她哭了吗?”
金善咬牙切齿地看着金信,“看来真的是你啊。害我家兼职生辞职的人。我不欢迎你,滚!”
金信最后看了金善一眼,转身离开。
金善愤愤地瞪了金信一眼,打开店门,进店。
金信失望地回到鬼怪别墅。
阴差也是刚回到鬼怪别墅不久,“没找到吗?”在金信身边坐下。
看阴差的样子,金信就知道阴差也没找到。金信摇摇头,“你说过还没提交资料的吧。先提交吧。”
阴差疑惑,“什么资料?”
“其他遗漏者的书面资料。只有出现在名薄上,即使她会死,我们也会知道。”
“你怎么不求神拜佛诅咒她死呢?”
“总得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怎样死法?你和我之间总可以有一个人救她,不是吗?”
“怎么回事?其他遗漏者怎么会死?我没想让她死。”
金信沉默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那应该另有安排吧。我们这样算什么?鬼怪和地狱使者都在,却救不了一个孩子的性命。我和她之间,不是我死就是她死。要是她不帮我拔剑,她就会死。因为她就是我拔剑的工具,工具要是没有了存在理由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神啊!真是难懂啊!”
阴差沉默了。阴差知道金信的性子,看起来冷硬,但其实是个极心软的人,尤其对孩子们。何况另一边是金信曾经九百年来的执念。金信会如何选择,其实已经不言而喻。
金信疲惫地倒了下来,抱住阴差的腰,把头埋在阴差的腰间,“我有些后悔当初随意插手人类生死了。我明知道不该随意插手人类的生死的。因果报应啊!”
阴差把手放在在金信头上,轻柔地顺着金信的头发,笑了笑。虽然这样说,但若是重来一次,你还是会这样做啊!你始终是个心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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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绩表出来了,但班长找不到池恩卓,金信拿走了成绩表,准备交给自己的池恩卓。池恩卓的成绩十分优异,考名牌大学毫无问题。
金信坐在自己房间,看着手里的成绩单,本来犹豫的神色渐渐转为坚决。
金信直接走出房门,来到阴差面前。
阴差正在看电视,被挡住视线,就抬头看向金信,“怎么了?”
金信沉声说道,“对不起!我现在豁出去了。”说完,金信转身离开。
知道金信话中的意思,阴差本来完全没有看电视的心情,愣愣地盯着电视机,却什么都看不进去,脑里乱糟糟的。
电视中报道着,大雾弥漫,浓浓的迷雾笼罩着高楼大厦,而晚上天空中则出现了巨大的红色月亮,仿佛昭示着什么不详的事情。
金信孑然一身,站在高高的楼顶,看着楼下的万家灯火,沉思着,还是做出那个抉择。
滑雪场里,恩卓辛勤地工作着,劳累但是能让自己一直忙碌,顾不上胡思乱想。
池恩卓看见了关于红色月亮和大雾的新闻,也猜到了是金信的所作所为。但也是呆呆地站了一会,又继续干活。
金信找不到池恩卓,但是柳德华却告诉了金信,池恩卓在滑雪场。
金信终于找到了滑雪场,两人交谈了一次。
池恩卓不愿意让金信消失,她决定两人像陌生人一样生活,天各一方,各不相关。
金信也无法勉强池恩卓拔剑,只能任由池恩卓。金信把高考成绩单交给池恩卓,就离开了滑雪场。
金信回到家,静静地坐着。
忽然阴差打开房门,走了进来,“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其他遗漏者没看到吗?”
“看到了。她不想回来。”
阴差沉默了一下,拆开黑色信封,把一张白色名薄递给金信,“其他遗漏者的名薄来了。”
金信接过名薄,却只看到一片空白,“确定是恩卓吗?这不是一张白纸吗?”
“上面有字。接下来一个小时内,死因冻死。”
因为迟迟不能拔剑,恩卓又遭受到死亡的威胁,被货架砸倒,晕倒在地。
最后,金信成功救了恩卓。可是池恩卓逃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又该怎么办呢?
经过这一次,池恩卓最后决定还是回到鬼怪别墅,也会回到了炸鸡店继续打工。
日子在池恩卓生命受到各种威胁中悄悄流逝。
柳信宇知道池恩卓准备要上大学,便决定要送池恩卓一样礼物。最后挑中了数码相机,让柳德华带给池恩卓。
鬼怪别墅,柳德华拿着数码相机不断地玩着自拍。
忽然,池恩卓出现在柳德华身后,柳德华看到镜头里出现的池恩卓,不由得吓了一跳,“吓死我了。”
池恩卓也被柳德华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
柳德华指着池恩卓的脚下,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池恩卓很是无辜,“你怎么那么惊讶?我做错事情了吗?”
“我是被我的颜值吓到了,”柳德华拿着数码相机凑到池恩卓面前,翻着照片,“是吧?超帅的吧。帅到宇宙无敌。”
池恩卓不怎么感兴趣地看着柳德华的照片,“你不是说没钱吗?怎么买了这个相机?”
“不是我的。是你的,我爷爷叫我拿来送给你的。我爷爷给你的礼物。我的自拍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池恩卓一脸感动,满是兴奋,“请你帮我转告会长,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他。”伸出手,“我的相机,给我吧。”
柳德华紧紧地拿着相机,眼巴巴地看着池恩卓,“给我玩十分钟吧。”
池恩卓坚决地摇摇头。
柳德华不肯给,池恩卓追着柳德华要。
金信和阴差坐在窗边看着两人玩闹,脸上不约而同地带上一缕笑意。
忽然柳德华跑到两人面前,“叔叔,我帮你们拍照吧。”
柳德华刚打算拍照,忽然池恩卓从柳德华身后跑了上来,坐到两人中间,“慢着,慢着,我也要拍。”
柳德华一脸无奈地拍了几张,看到池恩卓还想继续坐在那里拍,看着池恩卓,“还不走开。我要给他们俩拍一张吧。人家情侣间,你一个电灯泡好碍眼啊!”
池恩卓无奈地瘪瘪嘴,还是乖乖地离开。
“咔嚓”“咔嚓”,四人拍了很多照片,记录着美好的时光。那时,你我都在,岁月静好!
另一边,金善去找人算命,神婆说阴差是地狱使者。但是金善以为是招摇撞骗的把戏,但是心里却不由自主地留下了一丝念头。神婆又告诉金善,要扔掉那枚玉戒指,因为上面有原主人的思念和孽缘。
池恩卓到炸鸡店做兼职,却发现阴差和金信结伴来到了炸鸡店,满是无奈。
金善这时才知道原来阴差、金信和池恩卓是互相认识的。
四人坐在一起,金善和金信互相看不顺眼,满是别扭。金善认为金信是渣男,金信觉得金善刁蛮。
金善淡淡地看了阴差和金信一眼,“两位是朋友的事情真的很让人惊讶。”
不知怎么的,金信的情绪很不受控制,不由得脱口而出,“他还是我男朋友呢。”
金善顿时沉下脸。金善一直以为阴差没有女朋友,没有恋人,所以一直想亲近阴差。谁知道的确没有女朋友,但是男朋友却是有。
金善看着阴差,面无表情,“借一步说话。去外面,单独说。”说着,便往外走。
阴差看了金信一眼,跟了出去。
金信看着两人的背影,默默无语。金信看出了金善眼中的爱恋。金信觉得也许正因为这样,自己的心绪有些不稳。
金善和阴差面对面站着。金善看着对面帅气迷人又意外地有点可爱的男人,“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阴差疑惑不解,很是无辜地回道,“你没问啊。”
金善怒火上升,情绪失控地吼道,“没问就不说吗?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阴差不知道,闻言错愕地看向金善,随后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店内的金信。
金善觉得自己万分悲哀,满是悲伤,“原来你真的不知道我喜欢你啊。看来你很喜欢他啊。”
阴差慌乱地点点头,有些无措,“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要进店找金信。
金善情不自禁地用戴着戒指的手拉住了阴差的手。
电光火石之间,阴差看到了自己的前生,有金信,有金善。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那个画卷上令他流泪悲伤的面庞,就是她,金信的妹妹金善。
阴差的脸上满是错愕与迷茫。那我呢?能看到这些画面的我又是谁?是王?是朴中原?还是其他什么人?阴差心中忽然就产生了一种惶恐不安和强烈的恐惧,担心自己会是金信的仇人。那到时候自己将会如何自处?
金善看到阴差刷地一下变得苍白的脸,不由得放开了手。微微转头便看到了金信坐在店里看着自己和阴差,以为阴差是因为怕自己被金信误会才会这样,心里一片黯然。
阴差和金善纷纷进入店里,脸色都很是不好,情绪看起来很是低落。
阴差坐在金信身边,欲言又止,最后在金信疑惑的目光中,“对不起。”
金信笑道,“没事。就不小心拉到手而已。我不怪你。”
阴差勉强地笑了笑。
在炸鸡店里,金信得知美女店主的名字是金善,他惊讶不已,但并不认为这个女子是自己妹妹的转世。
阴差从金善手里要回那枚戒指,因为想弄清楚前因后果,自己和画中女子的渊源,与金信的关系,以及sunny究竟是不是金信的妹妹。更重要的是,阴差一直不记得自己的前世,自己到底是谁?前世又做了什么?
夜幕里,金信再一次拿起妹妹的画像,他喃喃自语,你过得好吗,哥哥一直在牵挂你。因为白天看到了与自己妹妹同名的金善,金信的心情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次日,鬼怪别墅,金信和阴差一起在厨房做饭的时候。
阴差心不在焉,手中拿着调料瓶不断地往盘子上倒。
金信无奈地看向阴差,“那个菜,不适合放那种调料吧。”
阴差这时才反应过来,把那盘菜都倒了。
金信忽然开口,“你这样心不在焉,是因为那位店主吗?我看到你昨天碰到了她的手,是看到了什么了吗?”金信能看到人类的吉凶祸福,却无法看到人类的前世。因此一直无法找到自己的妹妹。因为若是转世的妹妹长了另外一张脸,金信是认不出来的。
“看到了什么,也不能说。那是规定。”
金信沉默了一下,“我的妹妹也叫金善,她很漂亮,是我的丑八怪。昨天看到了她,我好想知道我妹妹怎么样啊。”
“如果你的妹妹转世,然后终于看到了她,那么,你会怎么做?反正你的妹妹也不记得前世的一切。”
“只想知道,她转世后过得好不好,是否健康长寿,有没有人爱她。只是这样而已。”
“既然你提起了,继续说说你的故事吧。你的人生是怎么样的?是怎么样死的?”阴差想知道金信的前世,想知道金信经历的一切。
看了阴差一眼,金信说起了自己活着时候的故事。将近千年之前,他还是高丽的大将军,受临终的王的嘱托,忠心耿耿保家卫国,为新上任的年轻的王效力。先王是新王的哥哥,先王为了保护新王,一直对新王很是冷淡,秘密地保护着新王。
新王在宫中并没有什么朋友,熟悉的人只是太傅兼丞相朴中原。朴中原野心甚大,妄图通过掌控新王掌管朝政,害死了很多忠臣。最后,从战场中归来的金信也惨死在年轻的王的手中,连同自己的妹妹,王的王妃金善和仆人。
那把剑就是王赐的剑,最后他也死在那把剑上。现在还被这把剑插在胸口,继续受着折磨。
想当年,金信满怀喜悦,将妹妹送进宫,一路送着花轿,只愿妹妹幸福和甜蜜,谁能想到,最后会落得家破人亡的结局。
听着金信的往事,阴差心里越发不安,仿佛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看着金信有些伤怀的样子,阴差还是说出口,“她可能是你的妹妹。”
金信惊讶,万分激动,“谁?”
“金善,sunny,她可能就是你的妹妹。我看到她的前世。她的前世样貌和你妹妹的一模一样。”
金信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真的吗?你确定吗?你看到了什么?”
阴差抓住金信的肩膀,对着金信的眼睛,正色说道,“你冷静一点。我看到那个女人站在王宫中央,穿着白色衣服,看起来很是尊贵。胸口中了箭,流着血倒下了。”
看着阴差清透的眸子,金信冷静下来,认真地看着阴差,“还有吗?”
“坐在轿子里,看到一个人,就笑了。透过小小的窗户,笑着问道,我今天漂亮吗?”
金信大吃一惊,没想到金善真的是自己妹妹,随后金信一把抱住阴差,“谢谢你。”无论是陪在我身边,还是帮我找出我妹妹。
金信没看到阴差的眼底有着不安和担忧,还有深深的恐惧和隐隐的悲伤。
阴差默默地伸出手,和金信紧紧相拥。
金信和阴差来到炸鸡店,激动的金信叫着“善儿”,跑上去一把抱住了金善。
金善挣扎着,惊讶地喊道,“你是不是疯了?”指着阴差,“你就这样看着,不管吗?”
闻言,阴差赶紧上前,抱住金信的腰,把金信拖出几步,“事情还没有定论,你冷静一点。吓到人了!”
金信完全没听到阴差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金善,执着地伸出手,“你真的是善儿吗?是我啊,你的哥哥。我是你的哥哥啊!我很想你。”
金善气愤,“是叫sunny。我爸妈可没给我生了一个哥哥。别乱认人。”
阴差:“那个,他前世就是你的哥哥。”
金善嗤笑,不相信前世的故事,只觉得是无稽之谈。
金信一脸悲伤,“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金善不以为意,“那行。你们说说我前世是什么样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信:“你是高丽的王后,而我是武将。”
金善若有所思,“高丽······王后,”陡然一变脸,推着两人出去。
从此之后,金信经常光顾炸鸡店,给金善带来她前世喜欢的种种东西,柿子、绣花鞋、喜欢的衣服,让摸不着头脑的金善更是一头雾水。
池恩卓告诉金善,前世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人们身在无限轮回之中而不自知。金善决定去找金信问个清楚,叫池恩卓带路去鬼怪别墅。
金善看到了自己千年前的画像,金信也跟金善说了前世的故事。
金善听着自己前世的遭遇,竟然开始心口疼痛起来。金善隐隐明白那也许就是自己的前世,但是现在她只是sunny,那个炸鸡店的女老板而已,而不想再被前世什么的牵绊。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不知不觉中新的一年就到来了。
金信和阴差刚下楼,便看到池恩卓在不停地搅拌鸡蛋,身边也已经弄好了很多东西。
阴差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你在干什么?其他遗漏者。”
池恩卓灿烂地笑了起来,“早上好!新的一年到了,也想表达一下我对你们的感激之情。所以,我准备煮年糕汤。我还拌了一份荞麦凉粉。”
金信一脸欣慰,“新的一年就这么懂事!不错!”
池恩卓笑嘻嘻,“也买了好的牛肉。”
阴差指着年糕汤,“我的年糕汤不要牛肉。”
“好,”池恩卓笑着点点头,忽然一脸回忆的样子,“我还觉得上次你们像模特一样从夜雾中走出来才没过去没多久,没想到现在就是新年了。不过,你们那个时候,真的是超级帅气的。”说到最后,池恩卓一脸赞叹。
池恩卓走了几步,一脸懊恼,“大葱,忘了买大葱回来了。”
金信笑道,“年糕汤里没有大葱,的确挺尴尬的。”
阴差应和,“大葱很重要,”看向金信,“要走一个吗?”
金信和阴差对视一眼,“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还没等池恩卓反应过来,两人就急匆匆地转身离开。
两人买了大葱,从隧道里走出,迎着雾气。隐隐的雾气里,两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夹带着满身气势。
忽然一阵鸣笛声响起,两人慌忙闪开,一男人开着摩托车掠过两人,还说道,“你们俩挡什么路啊,不他妈的走人行路。”
两人看着摩托车远去的背影,金信说道,“貌似那人给我们送来了让我们走人行道的新年祝福。”
阴差点点头,喊道,“谢谢你的祝福!我就不害你了。祝你新年财源广进。”
两个与世隔绝的老古董压根不知道那人说的不是好话,对于非人类来说,别人说自己是人类反而让他们高兴。
金信应和道,“因为我们很酷。”
两人一起招手,向着远去的人喊道,“新年快乐!”
两人回家,和池恩卓一起,三人愉快地吃了新年第一餐。
过年没多久,金信一回到家,便看到了柳信宇出现在鬼怪别墅。
柳信宇恭敬地笑道,“我来了,老爷。睡不着,心里落寞,特地来找老爷下一盘棋。”
金信笑道,“好久不下了,那我们就下一盘吧。”
金信一边和柳信宇下着棋,一边说道,“是我在你小时候教你下棋的。可如今,却频频输给你。”
柳信宇笑道,“因为我是拼死一搏。”
“难道我不是吗?”笑着,金信正欲落棋,电光火石之间,猛然看见了柳会长的未来,柳信宇即将走向死亡。
棋子无力地从金信手中掉落,落在棋盘上。
柳信宇苍老的脸顿时笑得仿佛开了花,一脸雀跃,“落子无悔,老爷。”
柳信宇仿佛看到了自己赢得了这盘棋,笑呵呵地继续下棋。
金信只是一脸恍惚地抬头看着柳信宇,看着柳信宇苍老布满皱纹的脸,心里满是悲伤。
这就是金信的宿命,终其一生,只能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独存于世,孑然一身。
等柳信宇走后,金信呆呆地坐在楼梯上,拿着酒瓶,不时喝一口酒。
忽然,阴差拎着几瓶酒在金信身边坐下,“出了什么事了吗?一脸愁闷的样子。”
金信怅然若失,“名簿要送过来了。”
阴差惊讶,“池恩卓的名薄?”
“不是。柳会长。” 金信很茫然,目睹了太多人的生死,他不知这轮回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阴差一下子便沉默下来,心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悲伤。就算不清楚金信和柳会长之前具体的事情,但是阴差也知道柳会长在金信心里极有地位,是重要的人。
阴差半响才踌躇地问道,“告诉柳会长了吗?”
“没有。人类知道自己的生死并不是好事。”
“那德华呢?知道总归好点吧。不要让他后悔,告诉他比较好。”
金信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说道,“死亡之前,事事都会后悔的。柳会长问了一下你,问在家里做客的朋友过得好不好。我告诉了他,你我的关系。他很开心,我终于有人陪了。”
阴差坚定地点点头,“我会陪着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阴差心里却有点苦涩,就怕你到时候不要我了。
阴差很想知道自己前世的记忆。凡是地狱使者,都是前世犯了大罪的人。自己犯的大罪,到底是什么呢?自己的前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但是却又很害怕知道那些前世记忆,害怕会因为前世而不得不离开金信。
金信回头定定地看了阴差一眼,抱住阴差。心里默默希望这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
恩卓即将面临毕业,学校里召开毕业典礼。老师们祝大家毕业快乐,其他学生都有家长送来了祝福的花束,只有恩卓孤单一人。
正在惆怅的时候,三神婆婆化作的红衣美女来到班级,给池恩卓带来了花束。三神婆婆还是像多年前一样喜欢着恩卓,这些年来,她一直默默关心着恩卓,一如既往地关怀。
巧的是,金信和阴差也来看望恩卓,对池恩卓收到的花束感到十分好奇,但恩卓并没有解决回答金信心中的疑问,而是让他帮自己拍了毕业照。青春美好的笑脸,就定格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