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情事》其君折枝

18、第 18 章

　　王璋是王杞的嫡孙、王荀的次子，与赵妧兄妹是嫡亲的表亲关系。
　　他还有一双兄妹，哥哥王璟今年二十有三，现任吏部侍郎，是王家这辈最出彩的郎君，妹妹王珂不过十四，如今还待字闺中。

　　王家这辈男丁无论入仕与否，皆有出彩之处。
　　唯有这个王璋，外头人称一声二爷，年过十七却还是一事无成，在汴京那些勋贵公子哥里倒是很有地位，振臂高呼的时候，保管有一堆人答应。

　　王璋还未看到兄妹俩。
　　他手里拎着一只全福楼的烤乳鸽，这是他母亲王庾氏的最爱，今天在外跟人比马来晚了，未免回头挨他爹的揍，他特地跑了一趟全福楼买了这东西回来。

　　就算他爹想揍他，他娘也能拦着。

　　王璋想得挺好，甚至还悠哉悠哉唱起了曲子。
　　远远看到赵妧过来，王璋张嘴就想逗她，他拎着烤乳鸽，大摇大摆、一晃一晃，一声哟刚喊出来，就看到了她身边的赵恒，王二爷脸色微变，连忙闭嘴，规规矩矩往前走了几步，跟迎面过来的赵恒问好。

　　“表哥。”
　　听着倒是乖顺。
　　如果那声轻挑的哟不是刚消散就像样了。

　　王二爷天不怕地不怕，但对这个只比他大一岁的表哥却天然有几分畏惧，倒不是怵他太子的身份，而是他这表哥实在是太严肃了。
　　也不过比他大一岁，但处事说话就跟他爹一样。

　　得罪他爹，尚且还有他娘能救他。
　　但要是得罪他这表哥，那他就真的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保不准他爹还会一脚把他踹到祠堂让他对着祖宗思过，不，可能还会让他再抄几本书。
　　罚跪就算了。
　　抄书可是真的要了他的命。

　　赵恒问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王璋低眉顺眼答：“去全福楼给我娘买烤乳鸽了。”

　　赵妧才不信他的鬼话，翻了个白眼直接嘁声揭穿：“骗人精，你又出去玩忘记时间了吧？故意买烤乳鸽是不想挨舅舅的揍，当我们不知道呢？”

　　王璋牙痒痒。
　　这要没赵恒，他绝对要上手好好欺负赵妧一顿，但赵恒在这，以他表哥护妹的性子，他要敢上手，估计今天就真的得挨揍了。
　　只能忍了。

　　但赵妧难得见他这样，仗着哥哥在身边，自然狐假虎威，愈发嚣张：“怎么不说话了？以前不是可会说了吗？”

　　她跟王璋一起长大，可没少被他欺负。

　　王璋从小就欠，每次看到她都要揪她头发，小公主爱美，每次出门打扮就要花费不少时间，漂漂亮亮被人带出宫来王家玩，当然是想跟小姐妹们比比谁更好看，可每次来就被王璋捣乱。

　　为着这事。
　　小公主这些年可没少记王璋的仇。

　　这不。
　　敌人见面分外眼红，仗着哥哥在身边就要报复回去了。

　　不过赵恒并不参与这样对他而言有些幼稚的话题，他低眸看赵妧，出声制止：“妧妧。”

　　赵妧还是听他的话，被他制止也就没再继续说王璋了，乖乖站在人身边。

　　而赵恒看着还低着头的王璋，又多说了一句，“我刚才跟舅舅聊，舅舅说你这次还是不打算参加科考？”

　　王璋说：“嗳，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德性？我去不是丢人吗？”

　　“丢什么人？谁敢说你丢人？”赵恒皱眉，声音也沉了下去，“当初你十三就能在秋闱高中，就连你兄长都比不过你，你……”
　　见王璋低头拿脚尖踢石子，赵恒眉毛狠狠跳了几下，想出声训斥，但看四周都是王家的奴仆，到底没在这个时候继续说王璋。
　　“回头找个时间进宫，我好好考考你的功课，距离春闱还有阵子时间。”

　　“啊？”
　　王璋错愕抬头，“表哥，用不着这样吧……”

　　赵恒不为所动：“还是你想让你姑姑亲自给你下帖子？”
　　他口中的姑姑就是王蕙。

　　王璋哭丧着脸，不敢再说了：“……回头我就去东宫找表哥。”
　　赵妧在一旁看王璋吃瘪看得十分高兴，连带哥哥要离开的愁绪都消散了许多。送哥哥上马车后，她跟王璋往回走，看着王璋还是一脸苦恼的样子，她哼声，“平时对我不是很嚣张吗？碰到我哥就没话说啦？”

　　她是忘记王璋的脾性了。
　　这会赵恒不在她身边，王璋没了担心，也不顾男女大防，一手架在赵妧的脖子上勾住她的脖子阴恻恻道：“小表妹，你刚刚很嚣张啊。”

　　赵妧气死了，拿手肘往后击打，可王璋身体灵活，一下都没打到，还在那边笑，“嘿，打不到。”
　　把小公主惹得更生气了。

　　“你松开我！”
　　“你再不松开，回头我跟舅舅告状去！”

　　“你都多大了还告状？告状精。”

　　……

　　“殿下。”
　　方元坐在车辕上，有些担心赵恒会生气。

　　但握着车帘看着院子里王璋和赵妧互动的赵恒却并未有多少情绪，其实今日有句话他说错了，要论青梅竹马，谁也比不过妧妧和王璋。
　　“你说。”
　　他忽然开口，“妧妧是不是喜欢阿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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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真是乱点鸳鸯谱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