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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离校 ...

  •   5月17日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坐在教室最后排的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室外的操场。由于是阶梯教室,越是靠后的座位的越是比水平面高,我喜欢坐在这里,因为可以不费劲就可以看清楚一切,不知道是心里原因还是视觉效果。所谓“高瞻远瞩”,真的是坐的高望得远,缺点就是,望着望着就神游了。
      这么热的天,竟然还有傻子在操场上溜圈儿的。看着撑起的遮阳伞,不用想就知道一哥们在追妹子。天然懒的我的同胞们,即使下雨天都不带伞,更没什么雅兴在熊熊烈日下撑伞兜圈,除非那是个篮球,才有动力兜几圈。
      再看看我们班级里的女孩子,总共只有三个。其中两个早被我班哥们给追走了,剩下的那一个,整天和我们这群男生“称兄道弟”不被同化也到□□成了。老师站在前面说着什么,大家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该干什么干什么。
      老师坐在讲台的椅子上,一副眼镜趴在鼻梁上,“……是不是啊?”他总是懒洋洋地看着桌子上,那本不知道翻了多少年的教科书,说的话总是听不清楚。
      “是啊!”
      我们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回应。
      我们老师是个很老的老头儿,老到头脑不清晰,说话含糊其辞。从我个人的观点来看,我觉得他早该退休好多年了,可是他还坐在讲台上当我们的老师。
      每次上课,他照例点名。这件事,他做的是非常的认真,每喊一人,总要从那副镶金边的眼睛上瞄上一眼。点完,花名册往桌子上一放,空中那一阵要腾起许多的粉末,老头儿又坐在了他那“宝座”上照本宣科的给我们授课,有时还神儿神儿地冒出来一句“这个说的是啥,算了你们自己看吧。”
      台下一阵“嗷嗷”,开始了闲聊。
      总之,我也不知道我学到了什么。老师都不知道书本中的来龙去脉,我更是不知道,看着那本厚厚的机电书,它总在我的面前敞开着,我总也没进去看过它的奥秘。
      尽管老头儿看上去邋里邋遢,但是却是个有趣的人。他讲不清楚自己的教科书,却能给我们把股票讲得清清楚楚,还带着我们去炒股。股市跌跌涨涨,老师讲的时候情绪一点儿不受影响,总是保持激昂。项羽力能扛鼎,我们老师在股票市场毫不费劲能顶起一座山。表面上,我们笑他活得糊糊涂涂,私下里却也个个都喜欢他。
      不过,今天没有他的课。不知道老头儿又去哪里神游去了。
      班主任在讲台上安排着什么,时不时地说句:“大家要记好了。到时候别忘了回校。”
      “好!”
      一声喧嚷之后,我们从班级里鱼贯而出。
      “春城,我们要不要去喝个通宵。”同寝室的几个哥们儿挤过来。
      “绝对可以。”
      年轻就是好,我们二十岁的生命里好像有用不完的青春,也从来不会想到离别。想着课业结束了,以后也不用不情愿地枯坐教室,心里就像放飞的鹰。当天下午,我们在操场上打篮球,直打到天黑。拧开瓶矿泉水从头上浇下来,坐在操场上休息下,人凉爽好多。
      “我们去食堂看看有什么吃的。”室友秦用手揩掉脸上的汗。
      “去什么食堂啊!外面去吃!”室友陈抗议。
      “外面吃去!外面点上美味来犒赏一下自己,这些年辛苦了。”室友田说。
      “小乖乖,你还觉得自己辛苦了啊?”陈挤过来,搭肩在田肩上,“哥们几个,就你有女朋友,不比哥几个幸福?你们说是不是?”
      “是!”我们一起吼出来。
      田眼一耷拉,“这才是哥们的苦啊。你们多自在啊。我呢,既被管着,又被看着,还被使唤着。”
      “难不成你还给自己找了个奶奶?”陈打趣,“你说我们去喝酒,你还要不要给奶奶上告啊。”
      陈的话刚毕,我们不约而同笑了起来。立时,田脸上讪讪的。
      我们出了学校校门,一直走,一直走,走得很远,才进了一家看上去还算不错的餐馆。人一出生就是要被送到学校教育的,而人心里却天然地要逃离学校。餐馆不大,小菜吃上去特别可口,啤酒喝着也舒心,又打电话邀了隔壁寝室的几个哥们。正赶上,他们也在外面,只好约在饭后KTV见。一顿海吃海喝乱唱后,三五成群地走在夜晚的大马路上。我们的青春就是这样,充满着各种喧嚣,还夹杂着浮夸的情谊。
      琪美说,人都是怕孤独的。特别是男孩子。我反驳她,怎么会?我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目的反驳,是怕被她看扁还是出于自卫的本能。只是在学校的时候,我还没有遇见琪美,我也从来没有审视过我自己的生活,也从来学不会她那种总是能用冷静的眼光看事情。说到底,我的不成熟,我的青涩,还要青春的冲动,让我看不清任何事情,因为我身在其中。
      从小餐馆里海喝回来,我们觉得不过瘾,又抱了几箱啤酒,喊上隔壁宿舍的几个哥们一起喝。当然这些都是偷偷进行的,学校的宿管阿姨还没开明到这种任我们胡作非为的程度。我们偷偷地运进来啤酒,关上门开战。看着我们宿舍的几个哥们,他们可是我同一战壕里的兄弟,我们同生共死(因为我们总是一起打游戏)情分格外的深。唯一的缺点就是学校的网速太不给力了,要是学校的网速再快点就更好了。我太喜欢和我这帮兄弟在一起了,他们填补了我的生活空白。我们总是一起出行,就是用上“声势浩大”也不为过,不过室友田因为有女朋友,所以常常不能出席。或许,琪美说的对,我们害怕孤独,走到哪都要抱团,除非有一天恋爱了,我们才会从“男性荷尔蒙群体”上剥落下来,开始一个人的生活。
      分别的前夜,我们几乎没睡觉。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边玩手机,边开“卧谈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说到好笑处,大家笑得架子床都“吱咯吱咯”响。
      “呀!这破床也太烂了。”室友王吆喝一声,手里并不停下玩手机。
      “烂是烂。以后,你也没机会躺了。”室友陈“嘎嘎”笑两声。
      “谁稀罕!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要给自己买个好的,软的,打个滚儿也不会掉下去的床。”
      “祝你梦想成真。”我盯着手机屏幕,找了个手游玩。话音还没落,我上铺那哥们把我躺的床弄得乱摇晃。这小子向来是一声不吭,一旦吭声吓死个人。去年冬天飘雪的日子,我们一群躲在宿舍没去上课,不知道是下雪天格外安静咋的,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到。我上铺这兄弟突然像被针扎到屁股,大喊着,一下从上铺跳下来:“八嘎,辛得苦勒!”我和其余几个哥们被唬的半天没回过神儿。终于回过神了,不看不当紧,一看魂都飞了半个儿。只见我上铺这哥们儿,脑门上绑着一根带子,两手握着根长棍子横在面前,两腿张成弓立在地上,我一回头正好在我后面。看那满脸杀气,我觉得自己快命丧黄泉了。再往下一看,“乖乖,连裤子都没穿。”随即,我们宿舍笑翻了天。这哥们倒好,爬上床,钻进被窝又继续追他的日漫。又消失了。在我们宿舍我上铺的兄弟就是隐身的,大家都看不到他的存在,只有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就是大半夜的我也能感受到,因为他总是边看火影边无声地笑,一笑,我的床就晃动。有时候,真希望一脚将他踹飞。
      如今倒是不用踢他了。我们就这样散了。
      看着窗外,天空湛蓝湛蓝的。偶有一只小雀飞过,落在不高的树上打闹。我笑了笑,鸟雀和蓝天才是学校的常住居民,我们不过是过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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