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袖添香（女尊）》杨柳堆烟

25、秋日心情

　　翘了三天班，积了一堆活。
　　这两天天天批折到晚膳时分，御书房外还有七八个官员等着召见，里头便有那个原来本是金化知县如今刚刚提拔为州府的李子木大人。我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事，不太想见他。看了日子，今夜应是西杨殿夜贵人侍寝，让人屏退了众人，从御书房径直去了西杨殿。

　　夜怀君果然是经营娱乐项目的好手。转眼间，皇家赌场已被他经营的有声有色。若是在我来时的那个时代，怎么着也是个出色的经理人了。
　　“好了，怀君，朕相信你，你不用事无巨细都向朕汇报。” 我微笑着打断他，“怎么样，如此的霸王经营，可有人敢前来滋事？”
　　“偶尔也有那么一俩个，不过都迫于皇室的背景，不敢怎么闹腾，再说皇上不是让臣招了五十高手吗？威慑力十足啊。”他颇有信心的答道。
　　“哦？”我来了兴致，“平日里都练些什么项目？”
　　“刀枪棍棒、擒拿格斗无所不练。”
　　“可有会摔跤角斗的？”我问。
　　夜怀君思索片刻，道：“好像有那么四五个擅长的，平西一方的人才好这些，皇上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他微微有些纳闷。
　　“那么从现在开始，让那些保镖都练摔跤角斗，也可请几个师傅教教，不过此事不宜伸张。”我看着他，略低了声音道。
　　他隐约感到女帝心中像是有所谋划，却无从得知更多的细节，不禁有些担心，不过看她依旧沉稳自信，况帝王的心思不可猜度，再说后宫也不得干政，他便暂时压了这份疑虑，心想待以后再说吧。
　　不经意间，却被女帝轻轻在脖颈上带上了一件玉饰，仔细一看，是一只玉貔貅。
　　貔貅传说为龙之九子，在风水上用来驱邪、挡煞、招财和保平安，其威力是无庸置疑的。
　　“皇上，这是——”他有些不明白。
　　“傻瓜，貔貅你还能不认得，招财纳福、逢凶化吉，辟邪护身之用。你最近常在外走动，得带一个。”我道。
　　男子心中微微一热，低头轻轻将其置于贴身。
　　知道他是个不经逗的主儿，玩笑道：“顺便请它替朕守着你。”
　　“守着臣？”男子不明所以。
　　“谁不知道，皇室赌场有个神秘的大掌柜，民间传闻风流倜傥，武功高强。不知迷倒了多少怀春少女。居然还有大臣想让朕做个媒人。”我故意逗他道。
　　“那皇上怎么说？”
　　“自然是臭骂一通，哼，居然敢打朕的男人的主意，不想活了吧。”我不由地提高了声音。
　　看着她一本正经得样子，他不由地乐了，没有想到女帝居然有如此可爱的时候。
　　“怎么不说话，难不成真想让为妻帮你纳个小？”我瞄他一眼。
　　“臣——臣哪里敢，臣的心里只有皇上一人。”男子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真的？”我有些俏皮地问他。
　　“真的！”他突然抓起我的手，认真答道。
　　这回，倒是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是夜，金丝帐暖，粲枕相并，鸳衾下，轻偎轻倚。

　　这几日，一连拒了三个贵人的侍寝，弄得太后有些不高兴，我知道她大抵又是将皇亲国戚的纨绔子弟塞进我的后宫来，第四个不能再推了，勉强去了妩媚阁，看着倒也顺眼，只是低眉顺目，大气不敢出一下，让人没什么兴致，不由地想起梁燕语，他应是早就不怕我了，都敢将我关在门外。只是他是敏感之人，我翘班三天，就算他不过问，我也是有些心虚的，所以回来后没有立即去西柳殿，现在倒好，见不着人家，却又开始念想。

　　这日晌午，完了议事，我径直去了西柳殿。
　　因早传了话去，所以未到跟前就看见男子率随从在殿外迎我。
　　算来，也有一十五日未得见他。看得出男子见我时心中的欣喜。
　　“想我了没？”后花园中，我问，想要拈起他的下颌。
　　男子矜持，头一偏躲过我的手。
　　“不说就是没想，亏朕还总惦记着你。”我假装转身要走。
　　“皇上——”他从身后揽过我的腰来，在我耳边厮磨，“若是想了如何，若是没想如何？”
　　“你——”没想到这厮胆子比我想的大了许多，想了个小主意，道，“没想就就地正法，想了嘛——”我看他一眼，道：“你就把眼睛闭上。”
　　“那还是想了吧，”他美美地道，说着自个儿把眼睛闭上。
　　我一边凑过去，以便故意将鼻息靠近他，一只手慢慢地抬起到他的额头，“嘣”地给他了个栗凿，同时脱了他的怀抱。
　　“唉呦——”他意料不到，摸着痛处，有些气急败坏地要抓住我。
　　见他追来，我头也不回，拔腿就跑，穿过红枫青松，来到假山一旁，回头一看，却不见追兵，正纳闷，男子冷不丁从假山另一侧现身，一把被他拦腰抱住，惊的我差点大声叫出。
　　“吓死朕了，吓死朕了。”我娇嗔着，拳头捶着他的胸。
　　看着终于被他逮住的娇人儿，男子的俊眸如弯月一般，“嘘——轻点，不然卫兵该来了。”
　　我这一跑本来就累的不轻，又被他吓了一跳，索性靠在他怀中喘着粗气，道：“来了才好，替朕打你板子。”
　　“你也舍得？”他搂在我腰背上的手臂紧了紧。
　　“怎么舍不得？”我反嘴。
　　他却不语，看着怀中让他几多欢喜几多忧愁的佳人，看着暮色，轻语：
　　“记得初次相遇，只愿长久相聚，小会却变奢愿。况值阑珊秋色，满目衰草哀杨，直恐无限风光，尽随伊人离去。”
　　“你——”我的心微微一窒，双手扶上他的脸颊，“好好的，怎么如此伤感。”
　　踮起脚来，吻上他的唇。
　　女帝主动吻他，还是第一次。
　　这样的吻，太过诱人，又太过迷醉，仿佛她是真的爱他，这让他忘记她出宫三日，和谁一起。
　　他知道她的心思，他知道她回宫后为什么迟迟不愿见他，未见她的日子，他的心慢慢煎熬，他知道许多，却什么也不说，仿佛大海，愿意包容她的一切。只是她的心，却不曾在他的港湾里停留。
　　苦苦按奈的情意，却经不住她一个吻的撩拨，瞬间宣泄而出，他猛烈地回吻起来。他甚至有些恨她，却更恨自己。他的手臂收的很紧，对她，他总是患得患失，仿佛只有深深埋入她身体的时刻，她才真实，才是他的。
　　好容易，我挣脱他，快要喘不上气来，“今个儿到底是怎么了，听说前些日子皇叔来过宫中，是说了什么？”我感到他的吻里有太多伤感，知道自己和玉无痕私自出宫的事也瞒不过他，心有些发疼。
　　“没、没说什么。”像是想起了什么，男子略有尴尬。
　　“定是他惹你不高兴，你若不说，我明日就去问父皇。”我的手抚在他的肩上，凝视他的眸子。
　　他看看我，继而又越过我的肩头，望向远处，没有焦点，满是迷惘。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来，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听见身后男子幽幽的声音：
　　“父亲——想让皇上赐臣一样东西。”
　　我松了一口气，转身拉起他的手，笑道：“朕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是这东西你不想要，想换成别的，还是怎的，让你如此闷闷不乐？”
　　“臣——”他犹豫着低下了头，“也愿意。”
　　“那就好办，你但说无妨，只要朕有的，都能赐你！”我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