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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孰是孰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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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破冥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跟着两个堪称金童玉女般可爱的孩童,三人走在一起,就是一幅优美的画。但他还推着一个带轮的木椅,上面坐着一人。
“陆施主!”“陆大侠!”玄若大师和静逸师太惊呼。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落在了椅上人的身上。
那丐帮弟子一下从橙上跳起,全拥挤到前面,想看看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武林第一剑”之风采,其他的人也是蜂拥而至,结果,大失所望,看到的只是个面目痴呆,头发胡子全白瘫软在椅中的寡瘦老人。
“施主是何人?”玄若大师打量着南破冥。
与此同时,静逸师太也喝出口:“你们把他怎么了?”
他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当年那个笑傲江湖的陆羽函竟成了个废人!
南破冥没有一点的慌乱,冷静作揖洪声答道,“晚辈南破冥拜见各位前辈!陆羽函他——是我恩师!”低头望向陆羽函,怒气刹出:“我师傅是被梅霓韵这妖妇害成这样的,请——前辈们为他讨回公道!”他瞧见江城子和静逸师太手中各执一信,速问向少林方丈:“大师,师傅曾让我以他的名义修书一封给您,以揭露那妖妇的阴谋,您收到了吗?”
玄若大师还未回答,楼外又传来一个怒声——
“大家切勿相信这狗贼!”唐纯叫啸着冲了进来,瞪向玉花公子恨不能与他拼个你死我活,想到姬子媛的劝告,便径直走到玄若大师面前,拜倒在地:“大师,各位武林前辈,南破冥是个奸佞的小人!你们千万不可相信他!”字字诚恳之极!
可——笑讽滑过南破冥的嘴角,他并不辩驳。
玄若大师扶起唐纯,问道:“施主,你此话怎讲?”
唐纯浩然正气道:“大师,晚辈乃缅唐楼的二公子唐纯,洛阳里的小孩以及我们商楼里的人会变痴呆,还有各大派的病痛,全是被无语山庄下蛊所害!他们庄内还设有试蛊坛!您若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去这个狗贼的家里查个究竟!而且,江湖上的雳岚杀手组织也是他们的人!”说到这里又想起什么,忙问道:“大师,您收到我姐姐代她师傅梅女侠写的信了么?”
“你姐写的?”玄若大师有些质疑。
群豪只觉这事越来越悬乎,一下子是陆羽函和他徒弟来了,一下子是梅霓韵徒弟的弟弟也来了。
“你们看,”唐纯说着,托出怀中抱的长布包,扯下布袋,“这就是紫魄!我们听说各位前辈已到洛阳,我姐要亲自来迎,可她几日前被无语山庄所害,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我说的这一切,如果你们还不相信,可以这就随我去缅唐山庄看她!而且,我们还有神医姬伯伯一家三口作证!”他望向衡山弟子道:“贵派掌门还请姬伯伯去治病,不是吗?”
“是啊!”“那他为什么没有去?”“怎么会在你家里?”挤在丐帮人后的衡山弟子你一言,我一句,终于有一人从人堆里推镶走出来,拱手:“晚辈是衡山派大弟子霍文彪!大师,我师傅确有请姬大侠去我衡山,只是——不知为何他没去!”
“他是要去衡山,却被这奸贼抓住了!并一直扣在府中,以掩盖各派被下蛊的事实——会被发现!今天,我能来这里,若不是得到姬伯伯他们家的抵死相助,恐怕——也来不了!他——南破冥,阴狠毒辣,还不知做了多少危害武林的事!晚辈所言句句属实,请各位明鉴!”
大家听了,疑惑的看了看玉花公子,再望了望一动不动的秋富贵,不知该信谁!
玄若大师只觉唐纯浑身正义凛然,而南破冥身上却散发着一种蛊惑的气息,人再怎么伪装,身上的那种气质是无法改变的!到底孰是孰非?
这时,南破冥不再沉默,厉声道,“唐纯,你处处指责我,你可敢说出——是从何得知我卑劣行径的!”
唐纯冷哼一声,当着众人便把那晚在无语山庄的经历说了出来,说到那箭手要火攻他们时,南破冥拍掌叫好,“各位,他说的没错!且——大部分都是事实!只是这蛊并非我下!我不是要辩解什么!我的确绑了姬长远,因为,我要让他给我师傅治病!没想到,他辱没神医之名,不仅没治好我师傅,还使得他病情加重——现在连话都不能说!这样的人,我能放过他么?何况抓唐纯他们一家,是——我怀疑——他们与那妖妇有关!否则,他们怎么会懂解蛊?我——没有他们那么大的本事,只得在庄里设试蛊坛——愚笨地——研制如何去蛊!雳岚组织!哼——!他缅唐楼可以给杀手钱,难道我们就——给不起?大师,请您再想想,如果我要掩盖中蛊的事实,为何蠢到——写信告诉您?还有一点,大家可知——我那晚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南破冥指着唐纯,不等他说话,喝道:“因为,他姐姐——身上有——玥碧珠——!”
全场一下肃静起来,鸦雀无声。
“他胡说!”唐纯吼道,虽不知道玉花公子所指的玥碧珠——是何物,心中却涌起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
“是不是胡说,大家自己分辨!我不抓他们就是知道这珠子的重要性!以我无语山庄现在的实力,仅能自保,根本不是梅霓韵和擎天堡的对手!我师傅被他们害成一个活死人后,我日日提醒自己不可与那妖妇正面冲突,就是要等待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即——今日——各位的到来!”南破冥望着众人肃声指出,又转向唐纯,眼中杀机一闪而过,“我听闻唐大小姐在十五年前就已夭折,相信唐公子你定是——被人蒙蔽了!请你下次再说话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但——你下次若再敢对我无语山庄出言不逊,休怪我出手——无情!”
“你……”唐纯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而不知何时被那男童绕去——解开穴道的秋富贵,推开了众人,跌撞着来到陆羽函的身边,呆若木鸡,众人瞧见他的悲容,心中也甚难过。他终绝望跪在陆的脚边,哭喊出声,“少爷,你被那妖女害成了这样?你叫我怎么有脸去见已逝的老爷啊——!”
唐纯此刻才知道——人说的力挽狂澜需要多大的智慧与才智!而他——生在富贵之家,虽见过不少大场面,毕竟年轻识浅、江湖经验匮乏,今天走到这一步——恐怕回天乏术!不过,他还是打算博一博——欲道出玉花公子与姐姐的纠缠。却被外面突传来的马啸声打断,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和尚扑进门来,倒在地上喊道:“住持,快……擎天堡的人来犯我寺,快……快……”
“了恩——”“师弟——”玄若大师和弟子飞奔到小和尚身边,要扶起他却发现已断了气。
“少主,那女魔肯定知道我们要一举对付她,她就先下手了,如果少林寺她都胆敢挑恤,那其他……”
“住口!琴云!在前辈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南破冥喝止女童。
玄若大师佛珠在手双手合十,长叹了一声,站起来,“众位朋友,本来敌暗我明,但现在擎天堡的人胆敢公然向武林挑战,他们绝对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此次未加防备,今后一定要团结一致,共同对抗他们!”
登时,这飘香楼鼓臊一片。
可,唐纯心下黯然,他总觉得这些事与玉花公子有着莫大的关联,又苦于拿不出一点证据!为了那个什么玥碧珠,群雄——对他已冷眼相待。
“大师,我看大家还是先回各派门中,待我们做好充分防范后,我们再聚——商讨如何对付这些魔头为好!”静逸师太道,她万分焦急,极想带着弟子火速赶回去,不知道远在峨眉的弟子情况如何,同在蜀川,擎天堡余孽一出,她岂能不担心?
“师太说的不无道理!既然找出了弟子们的病因所在,今后我们也不会无绪奔波——苦于不知如何寻求药方!当务之急,我也认为——还是先各自回去再说!待他日查实梅陆二人之事后,我们再讨——应对之策,大师,您意下如何?”江城子也颇有些着急,不知擎天堡的人会不会去犯华山。
“也好!”玄若大师赞同道,叫弟子把信都收了回来。
丐帮的人一哄而散,各帮各派也纷纷离开飘香楼,但听得蹄声笞笞,马疾驰而去之声。
南破冥乘乱待机道:“大师,我想,我还是哪日亲上贵寺,再向您请较如何为我师傅报仇——比较妥当!”
“那样甚好!南施主,唐施主,望你们之间的误会——能尽早冰释!寺内有事,老衲先走一步!”玄若大师亲自抱起已过的小和尚,带着沉痛的悲容与弟子而去。
“楼上那些人,我会叫庄里的人过来好好安葬。”南破冥朝着厅脚柜台的方向说道,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扣在桌上。
那掌柜、小二还有其他伙计听到这话同时探出了头,原来静逸师太一放过店小二,他们怕事,全都躲这里了。掌柜看到桌上鼓囊囊的钱袋高兴不已,暗叹今早秋富贵给的钱都足够再买个飘香楼了,现在又有钱收,只是看见还有几个人在场,仍不敢出来。
南破冥推着陆羽函,低语一声:“走吧!”两童扶起秋富贵,由始至终不曾看华云凤一眼。
“我姐姐离开你——果没选错!你这卑劣小人!”唐纯冲着玉花公子的背影骂道,也只有骂才解心中这口气,打又打不过人家,有什么办法?
“她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南破冥留下个森然的声音,消失在门口。
怄得唐纯当即疯狂地奔回缅唐山庄。
贾昌望向华云凤,问:“你不走?”
“你呢?”华云凤笑着反问。
“我想去一个地方,潘兄,柳兄,你们又有何打算?”贾昌又问向其他二人。
“我想我们是要去同一个地方!”潘方回答。
柳肃诚更笑答:“我亦——当然!”
“那——咱们一起——走——?”四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