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归》水封尘

15、第十四章混世魔王

　　“欧阳逮桂，你也算是——庄里职位比较高的人，少主在蓉园好几天不出来，你不劝他，反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道在房里买醉，就算那日——那几个囚犯把你毒倒了，你也没有必要这样消沉吧！”布拉罕抢过欧阳的酒壶自己喝起来。“你看我，我还不是被那个死……那个女人弄得那么难堪，在华云凤面前丢尽了面子，现在不一样——好了就生龙活虎！”
　　“把酒还给我！还给我！”欧阳趴在桌上用力的擂桌子，含糊地吼着。
　　“没酒品，还死撑，脸都红得跟个猴屁股一样！”挠了挠脑勺，布拉罕大笑起来，“虽然——我也没见过猴屁股！”
　　“屁股……屁……股？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你说啊！那么大一个家都被我败了！那么大……”手胡乱地比划着，欧阳踉跄地站了起来，忽然指向蓉园的方向大吼：“为什么是他！你说——为什么——偏偏是他？”转身就一把抓起布拉罕的衣襟，叫道：“我跟了他那么久，我都——不知——”他打了一酒嗝，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着布拉罕，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我都——不知道是他!我是不是很傻？我是天下第一大蠢蛋！你告诉我——为什么偏偏会是他？偏……”
　　“你醉了！”布拉罕放下酒壶，掰开欧阳的手，扶住他晃动得厉害、站都站不稳的身子。
　　“我没醉！我清醒得狠！她要让我解释多少遍？我真的……呃……真的不是故意烫到她的！……”
　　“都不知道你胡言乱语——在吼什么！”布拉罕把欧阳拖到卧房，往床上一扔，掀起被子胡乱地盖在他身上就走。没想到又被一跃而起的他，像八脚章鱼一样从背后死死抱住，还痛苦地低嚷着：“不要走！伶儿，不要走——”
　　“疯了，疯了，全都疯了——！”布拉罕惊得一运功，把他震得跌回床上，喝道：“看清楚，我是男人！”
　　“伶儿，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床上的人形同烂泥，哪还知道分辨谁和谁，只是声音越来越小，终沉沉睡去。
　　“伶儿？天——！又是她？”布拉罕意识到一件事，面色陡变，摸向自己的额，迷惘道：“难道我听错了？我也疯了？我一定是病还没好！对！我病没好！”他要赶紧跑回蕴致馆——好好休息——睡一觉！
　　“等一下！”华云凤见到从欧阳房里匆忙走出来的布拉罕，立刻叫住了他。
　　布拉罕一扫刚才的嬉笑之色，冷峻问道：“什么事？”他深知，在醉了的兄弟面前，露出真实的本性不打紧——不会有性命之危，但在意识清楚的人面前，一分情感的流露——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他是雳岚组织的头，他必需得清楚这个事实，就算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也不可——丝毫的造次！这就是他活了下来的原因，也是他能在无语山庄有一片立足之地的原因。
　　“腾召唤！”
　　华云凤短短的三个字，如漆黑地夜空划过一道闪电，晴朗的天际轰出一记惊雷！
　　“他——”布拉罕眉头一拢，心中寻思：“这恶魔不知——又想做什么？他找我定没好事！我——要好生防范才好！”想到这，紧跟着华云凤向映水香渚走去，一路无语。
　　一近那极尽雅致的门楣旁，华云凤就停了下来，再也不肯多走一步，轻声道：“我——在外等你，有事叫我！”望着布拉罕的眼神一片雪亮，有担心，又有无限柔情与蜜意。
　　只是——布拉罕一点都不懂温情，“嗯”了一声，哪还有身影。
　　这映水香渚，处于无语山庄的北部，一如其名，别致清新，雅趣非凡。它引洛水围湖，小楼则倚湖而建，特别是在深夜，烟水迷离，湖面四起氤氲之气，踏在穿湖而过的走廊上，如登仙界之境。那引路的女子，着剪裁独具匠心的华服，犹显简洁明艳，宛若仙子下凡。
　　大堂之上，半躺卧于坐塌中的男人——正是腾！他和群美人饮酒作乐，听着歌姬、舞姬的吹弹歌舞，欢笑非常。在场的所有女人都穿着绚丽的锦绣，戴着璀璨夺目的宝石，个个容颜艳丽无双。
　　远远闻到她们身上发出的兰麝之香，布拉罕顿觉晕眩，忙禀住气息，低头行跪礼，“属下……”
　　还没说完，腾凛然生威的声音传来，“跪就免了！你知道——我一向讨厌！”
　　“不知您召属下而来，有何吩咐？”多呆一刻，忐忑就多一分，站起来的布拉罕直切主题。
　　“我要你——雳岚组织替我办一件事！”腾正襟危坐，挥了挥手，所有女子纷纷退去。
　　“这……”庄中规矩——没有少主之令，如若生事必被重罚！布拉罕心中大大叫苦，面生难色，又不敢推却。
　　腾如鹰般锐利的眼神闪着精光，微微一笑安慰道，“你放心，才小小的一件事，更何况它对我们来说，可以派上大用场！所以，你用不着害怕会被责罚！”说着招手示意布拉罕过去一起喝酒，见他不动，缓缓说道，“我要你们——今晚就出发——把药王岛所有的药材在三日内——全卷来！”
　　“此事非同小可，属下唯恐……”见布拉罕抱拳欲推脱，腾恼声阻道，“我所思之事，全为尊主！南破冥那我去说！他此刻斗志全无——弃下庄中事物不理，如果被尊主知道，怪罪下来，嘿嘿……”
　　他怪笑了几声，虽没再说下去，却惊得布拉罕一身的冷汗，不再敢吭声。
　　他的话峰又一转，邪佞笑道：“或者你是想要我命你们——把全国的药——也一齐在三日内搜括而来？”
　　“属下不敢！”布拉罕当即跪下。
　　“不敢就好，还不去办。”他倒是说得悠然，自斟着烈酒，也不看一下当前是深夜十分，言下之意就是要人家鄙弃周公，一刻都不得延误——马上出发。品着美酒，他击了两下掌，刚才那些消失地女子，又摇曳着美丽的身姿款款回来。
　　“是！”嘴上答应着，心里却骂“恶魔！”布拉罕起身迅速离开了这个令他生厌的地方。刚行至门口，见华云凤快步上前想问什么，就给她使了个眼色，拉着她向蕴致馆方向走去。
　　“什么？你答应了？如果少主怪罪怎么办？再说去药王岛日夜兼程最少也要一天一夜，他才给三天时间——想逼死人吗？”华云凤忍不住叫起来。
　　“不答应能怎么办？！”简单地收拾好行装，布拉罕即要出房与其他部下汇合。
　　“这恶魔！……”华云凤怒骂。眼前幻象纵生，深知，腾——他若要做什么，必是整得江湖满目疮痍，让天下众生都痛苦呻吟，无论行至哪里皆处处可闻哀号声，那鲜血奔流入河海，骸骨封殓不及埋！他——陆腾天——是个十足地混世恶魔！
　　布拉罕退回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神色紧张，朝门外望了望，见都是自己的亲信，这才放下心来。松开手，看到华云凤脸红到了耳根，不觉间竟露出了一丝温柔之色，道：“你要好生照顾自己。”语毕，大步离去。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华去凤终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心下大为失落，失声念道：“但愿——少主快些出园——归来。”

作者有话说

　　总算看到有人看了，偶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