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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回到原点 ...

  •   第二章教室里的小老鼠
      第一节回到原点

      如果还有明天,沧默不知道他会不会决定去找那个人,他犹豫着不太敢。
      就像,不管重来多少次,他依旧不敢在一见钟情时表白……
      这时候才想想都是徒劳了,明天是否还会存在?
      太阳东升西落,在山谷中,冬日永远见不到阳光。
      族长掐好时间,准时遣人叫醒全部族人集会,今日,他要宣布选出新的祭祀。人群中一片哗然,最具有公信力的老祭司还没有去世,怎么能选。老祭司上任为部族预测从未出错,谁能比他更有资格,又让谁来替代老祭司?
      “祭司大人是神的使者,但他在昨日的战斗中重病即将老去,部族需要听见神的声音。”
      新任的族长没告诉族人真相,祭祀撺掇次子叛|变,祭祀才是那个觊觎族长之位的人。
      为了昨天的混乱刻意谋划了数年,祭祀刻意用她的妹妹作为导火索,想借此机会除掉他,可惜他的弟弟沉不住气,提前起兵,打乱了祭祀苦心的计划,还好他的弟弟终前警告了自己的哥哥祭祀的野心,祭祀肚子上的洞,就是毁约的下场。兄弟两人无论如何争夺,也不会忘记,绝不能让部落到别的血脉手中。
      下面的人开始议论,他们不知道,老祭司被绑在帐篷里无力反对。
      实际上老祭司伤得不轻,但也不重。只要他不在山谷族人前露面,族长依旧会让他活得好好的。
      妹妹在一旁,心情说不清楚是什么样子,这件事事情她非常没有把握,但是哥哥却笃定那人不会死。昨晚,当她以为哥哥不想提及星星,哥哥却告诉她,那个人还在这里,没有亲眼看见只解释说:“你以为他会那么轻易老,别忘了我们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族长对山谷族人说:“我已经找到了新的祭祀,他比老祭司大人更接近神的声音。”
      人们搬运开柴捆,不知道族长是什么意思,明明昨天还对祭品念念不舍。
      果然柴捆下不是积雪,而是一片融化重新凝固而成的坚冰。众目睽睽下,那个被烈焰燃尽的人再次回到人间。冰中的人面色红润,眼眸紧闭,身上的皮毛还有烧灼的痕迹,然而裸|露出的皮肤还是白皙完好,扬起的发丝定格在冰中就像水中的倒影,虽然一动不动,却充满生机。
      没人明白为什么,他们从没见过人能活在冰里,作为祭品的人在水深火热中重生,这个不可思议的男子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冰中,这根本不是人做的事,除非是神。
      原本不服的人突然开始畏惧,他们之前将这个人作为祭品烧死,虽然并不会真的杀死他,但是足以触怒任何神明。
      在族长的号令下,他们将沧默周围的冰整块挖出,立在皑皑白雪上,四周围寒冷的温度却并没有让他们发抖,反而是冰中的人,那个人竟然只是一面,只有正面,是一个倒影。
      “他从天上来,从星星住的地方来,以后将是部落新的祭祀。”
      一听说是星星,多么新奇的事物神一般的存在,山谷族人仿佛忘记害怕,兴奋地都想来摸一摸。然而,人们还没来得及膜拜,新祭祀就被带走。
      族长抱起一整块冰,抱着就进了自己的帐篷。
      沧默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今天过了多久,他已经回忆了太久,继续再想那个伤心却无比深爱的人会让他崩溃。
      族长一身戎装,他已经让族人做好了迁徙的准备,在沧默恢复后开始向山谷外进发。妹妹告诉他沧默快醒了,他放下手中的猎物奔过来,给星星准备了一杯热水,黑色的眼睛不同与山谷族的蓝色,看他睁开眼睛的瞬间,仿佛数年已过。但是族长这么关心祭祀,祭祀没有感谢他只是问时间,略微有一点遗憾。
      局势这般紧急,沧默来不及感觉族长哪里别扭,既然已经准备好,那么就出发吧?
      沧默和部落的人必须在往年的冬至前,走出山谷,根据沧默几次的经验,每次一到这个时间,族人们不仅会失望地发现阳光舍弃了山谷,更会发现,这里在没有任何食物,不断有族人在进山后失踪。他们不知道,但是沧默见过山林里的东西,在他的某一次死亡中,那个家伙就是罪魁祸首,在雪中神出鬼没的群居食肉动物。
      走在路上,族长的妹妹因为眼瞎走得非常缓慢,而且最保暖的毯子都给她围上了。这个女孩的眼睛冻瞎了,不好好保护的话容易诱发周围组织坏死,沧默倒是不嫌弃她,这个小女孩的哥哥两次破冰救他,更何况,女人是一个部落繁衍的基本,对小女孩怎么不多爱护一点呢?
      这么一来,沧默更加感觉到,族长反而越来越不喜欢和他说话了。明明帮他一起照顾妹妹啊?
      莫名其妙,哼?
      他们在雪上行走了三天,一起都还算顺利,最想不通的是任务世界的规则竟然没有反抗,是时间上没来得及反馈,还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太宽容?
      回答他的是终日不停的大雪。
      沧默背着族长的妹妹走在雪地里,雪变得非常深。
      山谷族们也意识到不对劲,雪变得前所未有的厚,即使在脚下绑了木条,每一脚都会陷下雪中,走下一步路必须拔出脚来,每一步都像是高抬腿。对沧默来说这倒不算什么,他们日常训练的负重都比这个重,连续十天下来他只是肌肉酸痛,然而,山谷族人更适合林间打猎,以爆发和灵活见长,倒是他们在雪中长途跋涉变得无比疲累。
      当天,行程中有人放弃了,不顾他们的族长决定坐下原地休息。部落只能暂时停下,做个简单的修整。沧默看着族长在休整中忙来忙去,其他人坐下来喝水或者吃东西,族长非常负责,一边指挥着数人一边计划前进的路线,这样下来年轻的族长几乎没休息。几天的时间,新任的族长俨然成长了许多,变得成熟可靠。
      安排完了族中的事情,不知道他看着树林在想什么。
      “鹿。”族长被从沉思中唤起,叫他的人是沧默,沧默用火解冻鹿肉,撕成大小适中的一条递给年轻的族长。
      族长脸色终于好看一点了,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他就着沧默的手直接咬住了鹿肉。
      一个喂,一个吃,撕完一整块鹿肉后,语言不通的两人慢慢沟通。
      “祭祀大人。”一个老妇人着急地找过来,将她发烧的孩子抱过来。
      在恶劣的环境里发烧容易导致小孩致残死亡,沧默立刻给孩子处理了发烧,以现代人的常识处理发烧不难,女人感激地离开了,但是沧默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叫他祭祀。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沧默找到族长:“我是祭祀?”
      族长点点头,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
      沧默想通了其中的联系,星星是最高贵的人,族中除开老祭祀就数星星的威望最高,除了他没有人更能胜任祭祀的职位。天,多么美丽的误会……
      沧默扶额。
      不知道怎么说清楚,语言不通连解释或者辩解都做不到。他十几天后就不会继续呆在这里,不管任务失败或者成功,他都会离开这个始终不属于他的世界,对于祭祀任免这种大事他们独行者通常不会轻易干涉。
      族长一把搂住沧默,沧默比他矮半个头,全部倭在另一个人的肩上。族中,勇士相拥表示两人处于好兄弟之间的友好。
      沧默只能随他去,时间到他走了山谷族自然会选出新的祭祀,如果任务成功。
      老族长自从肚子中了一剑,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最终还是没有熬发炎感染。然而,老族长虽然去世了,任务却不同于往常的失败,部族在新族长的带领下活动照常。由此,沧默get到新的通关点,部落延续的一个条件就是氏族,需要族长的血脉。虽然略微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但,照着做,不会错。
      每顿饭的时间,族长抽空忙着检查各户人家,询问存量和牲畜的情况,忙得没有时间吃饭。而族人们看着新祭祀跟在族长身后,趁着族长歇口气的时间,把鹿肉塞进他嘴里。
      族人们默默地感慨,祭祀和族长这么友好的,大概是史无前例的第一对。能有这么一对领导使部族内斗和谐,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沧默的积极态度起作用了,换来族长的好脸色。
      族长并没有别的意思,他拉着妹妹的手搓搓,妹妹的小手还算暖和,算是沧默照顾得好。随即他放下来妹妹的手,沧默如此照顾他妹妹难免不让他多想,毕竟妹妹以后还是要嫁人的,虽然族长的妹妹会有男人愿意娶,但是众多追求者中谁比得上沧默呢。
      一连几天,沧默和瞎眼的妹妹在一起时,族长不闻不问地走到队伍后面,刚开始他以为是对他照顾妹妹感到放心,后来反应过来这像是生闷气。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有个非常信任的老朋友勾搭了自己女儿,他对这个老朋友也会非常失望,原来问题的症结使出在这里!
      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沧默本来想和他沟通那个怪物的事情,他费劲地讲清雪中的东西,新任的族长比较年轻,还没见过沧默说的那种动物,而沧默自己被吃掉时也没看清楚全貌。也许老祭司会知道,但是老祭司正被严密监控,他拒绝跟捆住他的人说话。
      大雪是它们苏醒的前兆,雪停后,雪中任何的一个苏醒,就会唤醒它的下一个同伴,然后,它们一个接一个醒来。
      最后,族长和沧默商量好了,沧默说活下去的唯一机会就是迁徙,路上就算再累也不能停。
      一小部分人还是受不了长途跋涉,冬天本来食物就补充与,山谷外面是一片冰原,更不可能适合部族生存,看着携带的食物只够满足几天的分量,他们更加不想离开世代生活的山谷。
      族长也管不了带着听话的人先走了。迁徙途中,他和沧默都不知道大雪何时会停,为了避开雪中的怪物,就算有人受伤了,能带就带、不能带坚决不能停留。
      这一次上路,沧默找人来背族长的妹妹,他自己则在队伍中前后奔波,随时照看伤病员以及老人小孩。
      然而,为什么族长又是一脸闷气?
      *
      臧似风不明所以:“什么几次?你是说那只我跟踪的耗子爬了几次桌子吗。”
      李如烟问他,进去以后,是失败了还是死了,一共死了几次。
      一次也没有死过啊,想不通为什么,跟踪一个高中生的日常会死……几次?
      人均寿命不是只有一条吗?
      “你没死过自己退出来的?!”李如烟看臧似风没说话,便黛玉葬花式哭道,“云哥怎么选了你。”
      臧似风顿时感觉自己就是个渣,但他还是坚持一头雾水,他什么都不知道,怪他咯?
      李如烟换了一个方式:“我们先这样……你慢慢回想看见过的所有东西,仔细找被你忽略的线索。”
      臧似风思索了一会儿说:“陈军熠的同桌是个男孩子?陈军熠教室里那只老鼠,那只老鼠它喜欢陈军熠的眼镜?”
      “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嘛,这也算是一点收获了。”
      “我是没那种一叶知秋的能力,但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福尔摩斯再世……”臧似风好听的话说了一串,“所以,你告诉我你到底推断出什么了?”
      李如烟甩甩手:“自己去想。”
      没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
      臧似风也干脆:“很好,友谊的小船翻了。事务所你高兴就自己开,我不做了。”
      李如烟回头说:“你进去触碰到关键以后,受你影响的人的生活就会改变。人间真情留不住呜呜呜……你怎么能说走就走,我们好歹也同事这么几天了,你就这么冷血嘛?”
      戏太多。
      哭得再惨,看多了也就见惯不惊。重点是,臧似风得到了一点模模糊糊的解释,似风和这个深井冰同时总沟通有障碍,但臧似风绝不认为这是他的错:“你看,你耐心解释清楚不就好了。我关心的是,模拟治疗陈军熠为什么我会死,他是贩|毒还是涉黑?”
      李如烟翻白眼。脑洞开太大。和平时代哪里来那么多犯罪?
      “真不想和弱智儿童讲话。”李如烟人生无望。
      听人这么说话确实很不爽,臧似风说:“还是绝交比较好。”
      臧似风等着解释,这时候就拼一口气,谁先松口谁就输了。
      李如烟终于说:“如果你那边触碰到改变的关键因素,就被保护机制弹出,在那边的形式就是死亡,你一次也没有死过,应该还没找到关键。稳定的人不可能对既定人生做任何改变,普通人根本进不去,所以只能靠我们的帮助,否则得不到帮助的人会面临悲惨的结局。更多的我不能说,自己看才能知道。”
      臧似风消化着新信息,这……去影响别人的生活,如果为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而不小心触碰了别人,为此造成不良影响该怎么办,谁来为别人的前途负责。
      李如烟:“我知道你怕随便改命的后果,陈军熠的忙必须帮,否则很多人会死。”
      臧似风僵持,改变,或者说篡改别人的前途,这种“谋取”一般的做法不应该受到支持。
      “我就是讨厌你这个样子,你总是说什么都不能让你做该做的事情嘛?就算你不相信只耗费你一点点时间,至少结果能救回很多人的生命,算我求你的也好!”
      臧似风没想过,李如烟做事全看兴趣或者随它去,竟突然变执着要拜托他去做一件事。说出祈求的话要他去救一个人,这个人。
      李如烟甩给他一句话:“如果你不去做的话,他的同桌会死,你慢慢想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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