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灵诀》稀芜

5、第五章 灵智测试

　　虽然白若是将迹杉送到神玥山了，不过眼下要进去必然要先破了涅瓐上仙所布的灵阵，以白若的实力要破阵倒也不必担心，不过考虑到迹杉是来此处拜师的，这样直接破阵而入恐怕不好。
　　白若正想不出主意来，突然一片华光大作，整栋神玥山笼罩在茫茫金光之中，同时地下传来震动之感，发出沉闷的声响，“小心——”白若大喊一声，只见，巨大的神玥山自内而外从中劈开想两侧移动。迹杉正处在劈痕中央，他有点怔然的看着瞬间的变故。
　　好在白若眼疾手快的出手相救，迹杉才免于跌下裂缝。
　　方才站稳，迹杉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刚刚劈开的光阵之中乍然向下奔涌一屏巨大的瀑布，水珠四溅华光溢彩，悬于天际，衬着紫色的曜日美得摄人心神。
　　奔涌的瀑布之间不徐不疾的赫然是一艘艘有条不紊的华丽大船，船头一应的远古神兽做成的巨大头像，远远一看，威严的气势不禁令人肃然起敬，而船身繁复的花纹复杂的色彩与船头的威严相映衬倒有一副别具一格的美感。
　　迹杉不禁看呆了，倒忘了询问白若刚才的变故，反倒是白若冷不丁的开口说道:“这应该是来的路上我和你提到的招有灵之士的船只。”而后他掐指一算，道:“巧了，今天正好是八月初八，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此刻涅瓐所布的灵阵撤去，原来是这些船要出来。”
　　撤去灵阵的神玥山露出它本来的面目，崔嵬嵯峨气势恢宏，连亘不止无边无际，棱棱角角的在人眼中勾画出一副鬼斧神工。
　　迹杉惊叹之余，不免疑惑，他看着那些大船问道:“这船又大又多，那岂不是会招很多人上来。”
　　白若冷冷的一笑，“别忘了，送走的也会很多。”
　　两人说话之间，那一排排的船已经顺着瀑布而下，转瞬消失在半空。
　　“他们这是去了哪了？”
　　白若盯着船消失的地方略做沉思，突然说道:“走，我们跟上去看看，正好名正言顺的拜师。”
　　白若口中默念灵诀，很快白白的薄雾将他和迹杉包在里面，它们飞快的将他们裹成蝉蛹状，以此为腹，又在四边长出白嫩的翅膀，随着白若手中轻轻一指，离地而起，飞向瀑布，跟着最后一艘大船消失的方位一头扎了进去。
　　迹杉只觉得在一片漂流的漩涡里面翻璇，周身笼罩着汩汩不绝——白若灵力幻化的白色雾气包裹，舒适宁静，迹杉可以看见一晃而过的游鱼，飘曳的海草，甚至投曳在水中的点点曜光，他清楚的感受到包裹他的灵力以不可描述的刁钻角度高速的行进，却感觉不到害怕和头晕。
　　他还没有在白若灵力的包裹之下将海底之景看个够，突然，头顶一片曜光聚集，下一瞬破出水面的他被白若轻轻一提施施然的落在地上。
　　他的的眼前赫然是一字排开的大船，停在一个像是码头的地方，远处人潮涌动，那边有一个大门，上面赫然写着——神玥山招徒初试等几个大字。
　　看来这便是经由神玥山下来船只用来招收徒弟的地方了。
　　四周是高高摞起的石墙，墙上插着五彩缤纷的幡旗，墙内聚集着服饰各异的六国百姓，他们非常有秩序的按着国籍站在一起，前面悬浮着象征着本国标志的牌子。
　　曜日紫色的光芒在水面上投下粼粼碎光，突然沿着水面停泊的大船上各自走了一人出来，原本人声鼎沸的四周一下鸦雀无声。
　　白若和迹杉就站于人群之间，左边是凌梭国人，右边是隆檠国人，他们静静的看着那船上出来之人——一个个一袭青衣装扮，男女各半，各个俱是一副衣仙缥缈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高贵模样。
　　人们都仰止鼻息的望着他们，就见他们一个个身轻如燕腾飞于半空而后稳稳的落在灵力幻化气垫之上，他们围着水面呈圆环形状悬在空中，竟凭空生了几分睥睨底下众人之感。
　　这时，他们中间的一人脚点虚空几个衣袂纷飞之后落在水面中央，他口中默念灵诀，双掌交叉掌心向前，随着周身大盛的灵气双掌向下推，瞬间，金黄色的灵力汇聚形成的巨大“舞台”稳稳的落在水面之上。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叹。
　　“那个人是用灵力做了一个比试的擂台吗？”迹杉转头问向白若。
　　白若点了点头，“那个人应该是凌梭的王子，像是叫做付尉冥，师承涅瓐上仙本人的。”
　　传闻涅瓐上仙膝下弟子寥寥无几，闻言，迹杉不禁细看起了付尉冥——他也是一袭青衣，但若细看会发现他青衣的颜色又比其他人的要深出几许，或者这是一个身份的区分。
　　擂台离得有些远，迹杉只依稀看得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付尉冥年纪轻轻俊美非常，但是一双眼睛令人总觉得饱含故事，略带忧伤。
　　似乎感受到迹杉的注视，此刻他一扫四周径直向这边看了过来。
　　他轻咳两声，还未开口，一把声音骤然闯了进来，人们还未看清，之后擂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少年，正是刚才开口之人。
　　付尉冥转身略带责备的看了那人一眼，像是习惯于来人经常这样的行为，责备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少年不畏付尉冥的眼神，笑嘻嘻的一手揽上付尉冥的肩膀，随即可能是觉得时机不对，又讪讪的缩了回去。
　　他嘿嘿笑了一声，“二师兄，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早些开始吧！”
　　少年声音清脆温和，还带着一股活波劲，不禁令人觉得他跟这些神玥山下来的“仙人”都不一样，倒像是跟他们一样的普通人了。
　　白若适时的开口说道:“这是鹤燊的王子——尤忌浩，鹤燊国王只有他一个孩子。”
　　“也是师承涅瓐上仙本人的吗？”
　　“恩，你看他的衣服和付尉冥的是一样的，颜色比别人都深些，这应该就是区别。涅瓐如今总共有三个弟子，这尤忌浩是最小的，他们的大师兄是有着灵皇之称的司徒殿。”
　　“灵皇？”迹杉吃了一惊，整个圣煌大陆能称得上灵皇之称的屈指可数，就连有着天下第一庄之称的流鸢庄主都只勉强称得上灵宗，神玥山不愧是圣煌大陆灵术上的第一利刃。
　　迹杉愣了片刻问道:“那这个司徒殿也是六国中的某一位王子吗？”
　　白若点了点头，“是隆檠的大王子，这个人在当今的圣煌可是有着“青狼王”之称的新起之秀，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知呀！”白若轻轻笑了笑，“说起来我与他倒也有缘，见识过他几次，是个人们口中名副其实的灵杰英雄，行侠仗义为人豪爽德才兼备，传说颇有涅瓐年轻时候的风范。”
　　迹杉看着白若此刻不同于一直以来的清冷，听他的语气竟像是有些欣赏司徒殿，迹杉不禁对素未见面的司徒殿有所好奇。
　　他还想再问白若什么时候如何认识司徒殿的，这时，擂台上一声轻响，竟是趁着他和白若谈话之际比试悄无声息的要开始了。
　　擂台之上，随着付尉冥默念灵诀，天空像是被人从中撕开一个口子，里面孕育出一个圆形的巨大透明球，它半空缓缓形成，依稀可辨里面密密麻麻的黑点，它们在透明球里跳动，竟像是有生命一般。
　　“比试开始！”随着尤忌浩在擂台上大喊一声，六国之人有条不紊的走上擂台。
　　“灵燕灵燕，指引灵智！”付尉冥一边操纵灵术控制空中的巨大圆球，一边说道。
　　话音一落，透明球应声而破，里面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倾巢而出。
　　迹杉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是长的类似燕子的小鸟。
　　它们“啾唧啾唧”的盘旋于擂台之上，一副乖巧候命的样子。
　　“那是神玥山独有的灵燕，刚才付尉冥是使用了气灵系的空间移幻将它们从神玥山带了过来。”
　　“这灵燕跟此次比试有关系吗？”
　　“有，所谓的比试其实就是灵智的测试。”
　　白若一指擂台，刚刚还乖乖待命的灵燕此时鱼贯而下，它们依次停留在台上的每个人的额头上，轻轻一啄，随后化作株株颜色各异的仙草露在比试者手上，“灵燕先是在每个比试者额头开启灵智，测试完后化作仙草指示灵智高低，你看每只灵燕化作的仙草颜色都不一样，那就是代表灵智的高低，最高的便是红色，最低的是白色。”
　　迹杉一看，台上一片拾得白色的仙草，红色的少之又少。
　　来拜师的人很多，灵燕也很多，不过一会，擂台上所剩之人已经寥寥无几，那些灵智合格的人根据灵智高低被带向不同的船上，没通过灵智测试的灰奄奄的离开。
　　迹杉此刻也站在擂台之上，尤忌浩笑意盈盈的绕着他转了两圈，下一刻一只灵燕乖乖的落在他的额上，轻轻一啄，化作一株仙草落在迹杉手上。
　　迹杉怔怔的看着手中泛着灰黑色的仙草，不懂这代表灵智多少，他还没出口询问，突然，掌中的仙草慢慢枯萎化作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