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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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挽歌终究不是太过多情的人，纵然有种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也不会因此牵涉其中难以自拔，不知算得上是生性凉薄还是她所谓的忍者素养作祟，道别的第二天奈挽歌就买了一张直达德雷斯罗萨的船票。
倚靠在船尾几乎和她一般高的船舷边，奈挽歌一言不发地望着越来越小的马林梵多城墙上渐渐模糊成两个蓝色小点的“海军”字样，她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呆滞得像是在水中泡得发胀的软木塞子，但是没有，她的脸微妙的扭曲着，没办法分辨出情感却足够吓到别人。
“我说……小姑娘啊……我刚才出来抽烟就看你在这傻站着，这都一个多小时了。怎么，那么舍不得马林梵多就别走嘛…不瞒你说啊，你这样的小丫头大叔我可见的多了，一个个倔得军舰都拉不回来，一出来就想掉眼泪，有什么嘛……回去好好和家人谈一谈什么事解决不了。”跟她搭话的是个年过半百浑身上下散发着廉价烟草气息的男人，蹒跚着脚步在甲板上踏出细碎而不规律的“啪嗒”声。
奈挽歌闻惯了赤犬高级雪茄的味道不免被呛得蹙起了眉，“大叔您是海军吧，就算是见过的世面再多也不可以小看别人啊。我不是跷家的叛逆少女，只是刚辞掉了工作而已不免觉得有些失落。”
“在马林梵多工作可不简单啊，何苦要辞呢？像你这样的漂亮小姑娘再长几年追求者就能从这儿排到玛丽乔亚去，到时候幸运的话嫁个海军军官，一辈子都能高枕无忧啊！哎呀，你这个决定真是太草率了……又是为了哪个小伙子辞掉的工作吧，真是的……”
“瞧您说的…….”奈挽歌嘲讽地笑了一下，“就是在海军不想呆了才辞职的啊。原来的上司换了，在新上司手底下做事憋屈就不干了。大叔您才是，不去跟着舰队消灭海贼为民除害怎么跟我一个闲散游民一样无所事事啊。”
“哟，还是在海军工作，看你这么弱不禁风是做文职工作的吧。哎，别看现在这副样子，我也是在顶上战争里摸爬滚打过的，你们文职人员早早被送走了没见过当时的阵容，那可是海贼时代拉开帷幕后规模最大的战争……你也看见我这腿了吧，当时被前王下七武海的克洛克达尔用沙暴卷上了天，掉下来的时候摔断了，还好我的上司巴士底中将是个体察下属的好人，索性让我回家休养生息半年。说起来你上司是谁啊，是哪个准将吗？”看奈挽歌没什么反应，男人又不休不止地开始主观臆断，“我说…难不成是哪个中将？哎呀，那可真是了不得，现在有几个中将很有前途的，跟着他们可是要一路飞升……”
“青雉。”
“哎？”
“你不是问我的上司吗？”奈挽歌抬起头咄咄逼人地凝视海军男人，“我的上司是海军大将青雉，也永远只有他一个。”总算是用答案堵住了男人的嘴，奈挽歌头都不回地走进船舱。
这时到德雷斯罗萨还有十天，算上在玛丽乔亚逗留的两天还有十二天。
海军男人不愧是在部队摸爬滚打了足够时日，转眼就笑嘻嘻地继续和奈挽歌东拉西扯起来，绝口不提刚才的尴尬。
“唉，老婆和女儿都在家乡等了好些年，实在是对不住她们。我也好久没见过她们……说起来我女儿应该和你年纪相当，也许还比你大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喜欢的男孩子了。要是哪个小崽子敢对我家姑娘不好，小心我打断他的腿……”
奈挽歌面无表情地听着男人像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但她知道那是在给她说话。柴米油盐的平平淡淡，这就是一般人过日子的方式。奈挽歌不自觉地歪着头想象，但那超出她的生活经验况且也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吸引力。
“你的家在德雷斯罗萨，那是个怎样的国家？”比起男人的女儿有没有男朋友，她更关心自己即将登陆的国家的国情。
“德雷斯罗萨？那可是个爱与热情的国度！知道为什么我在外这么多年都没在外面找过女人吗？因为德雷斯罗萨的女人们用情至深啊！要是男人出轨，女人会毫不留情地刀刃相向，就是这样的狂野才深深令我着迷。”海军男人自觉带偏了话题不好意思地搔刮着红彤彤的鼻子，“德雷斯罗萨非常富裕，虽然面积不算大却是实实在在的港口国家，贸易频繁生意兴隆。唉，你应该也知道，德雷斯罗萨是个海贼当权的国家，如今的王族唐吉诃德家族为国家提供保护而且促进了与周围乃至世界各国的贸易，民众相当拥戴唐吉诃德家族。虽然多弗朗明哥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人，但在治国理政上也许真的有一套。”男人咂吧了一下嘴，眉毛不自觉地向上挑着，“作为海军，你也知道我有多不想承认这种事，多弗朗明哥在来德雷斯罗萨之前就毁灭过数个国家……说起来你大概不知道，十年前德雷斯罗萨的悲剧之夜，那时候的王族还是姓力库的。但是那个晚上所有的王族卫兵都发了狂，漫无目的地砍杀平民，当时的力库王更是疯了一般点燃了国家的军火库…….”这件事大概是男人的心病，他双手不断地揉搓衣角，音调渐渐拔高，“是唐吉诃德家族于火海中拯救了已经支离破碎的德雷斯罗萨，他给人民提供了大量物资甚至帮忙修葺毁于一旦的房屋。在这一切完工后，他就是国王了。”
……
结合多弗朗明哥的果实能力，奈挽歌心底已经有了七八分答案。真是个禽兽不如的聪明混蛋！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称赞，但这在忍者的国家之间也经常发生，不如说这简直是最有效率的选择。“只有胜者才是正义。”头脑里不自觉地回荡着男人用几近残忍的低沉腔调倾吐出响彻马林梵多的绝妙断言，就是因为这样，我们这样的人才能活下去。
因为是条固定航线又是世界政府运营下的船只，逗留在玛丽乔亚的时间比预计的少了一天，最后造成的尴尬局面就是奈挽歌第一天晚上并没有地方住。
“没关系的。一个晚上而已，随便找个长椅躺一晚就好了，我又不是什么娇贵的小姐。”奈挽歌转了转眼睛毫不在意，哪还睡不了个觉了，风餐露宿对忍者来说本来就是家常便饭，不用吃总是夹杂着土腥味的兵粮丸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不行啊小姑娘，这个国家是有宵禁时间的。晚上十二点之后绝对不允许有人在街道上走动，若是违反可就是要丢掉命的。”海军男人却是动了真情感，不依不饶地要求奈挽歌住到他家去。
奈挽歌捱不过男人在某种程度上不可思议的好意，随口应承下来有立刻被其他东西吸引了眼光，“这个国家有好多会动的玩具啊，是唐吉诃德家族的什么高科技吗？”
“这就是德雷斯罗萨的神奇之处了，这里所有的玩具都是活的，他们跟人一样吃饭睡觉交往…….人民已经习惯他们的存在了。没听说过吗，既是爱与热情的国度，也是玩具的国度。”
“活的？”奈挽歌心里觉得别扭不对劲儿，“真是了不得。”
奇怪。
“多弗朗明哥还真是太闲了，总是整出些花架子……”奈挽歌漫不经心地胡乱应付着海军男人看向她时的目光。
花架子？
等等。
这就是问题。多弗朗明哥虽然是个极富恶趣味的家伙，这些玩具在某种程度上也确实符合他想要戏弄外来人的怪想法，但他是个追求效率的男人，绝对不会做徒劳无功的事。
换句话说，这些玩具的存在是有某种目的的。
神乐·心眼。
奈挽歌像个雷达一样运作起来，很快就捕捉到了德雷斯罗萨的大部分区域。这都是什么东西……这些…还有地下…为什么…全部都是人的反应……贩卖人口吗？不对，这样解释不通这些带有明显人类特质的玩具。奈挽歌即使再觉得情况异常，也无法猜透多弗朗明哥缜密的商业链。
“我说，那是什么？”奈挽歌跟在海军男人身后慢悠悠地踏着步子，应接不暇的花哨城市让她移不开眼，直到一座圆形的巨大建筑被映在视野里。建筑物的外壁有铁质的栏杆式窗户，一格一格排布得规整几乎不像是这个国家的建筑风格。
“那叫克里达竞技场，很早以前就有了。观众们可以去看剑斗士的比赛，有时会非常扣人心弦，”海军男人犹豫着顿了顿，“不过在里面的不是罪犯就是走投无路的人。”
“亲爱的！我回来了！这个小丫头今晚没地方去，让她住一晚吧，就让她和玛莎一起睡吧，”走进家门的海军男人露出快活的表情，眼角的皱纹推挤着让他看起来像是又沧桑了一些，“玛莎呢？出门儿去了吗？这丫头真是的……老爹回来也不打个照面……”
“老公，”出来的女人大概五十多岁，头发挽成发髻盘在脑后，身材有些走样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风韵，“玛莎她……一年前就进皇宫了，当了唐吉诃德家族的侍女。”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