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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马林梵多位于伟大航路的前半段,岛上的气候正常四季分明。用海军将士的话来说就是只有回到马林梵多才觉得是回到了家,因此每次出航去新世界的海军都会在暗地里祈祷希望还能看到港口密布的军舰和恢弘的本部阁楼。
此时马林梵多已是一片素白,绵密的雪花层层叠叠地落上屋顶。看上去相当绮丽耀眼,下级海军却是没工夫欣赏雪景。海军本部的建筑都带有卷曲角度刁钻难以攀登的飞檐,所以扫雪的工作进行的格外吃力。
“第17个。”奈挽歌蜷缩在沙发里单手捧着烤红薯翻看文件,她已经把一个单人沙发挪开作为的她的专座。“库赞,海军本部的人有点水啊,屋顶扫个雪不至于这么难吧。三个小时已经掉下去十几个人了,这样的素质海军要完啊。”
“你跟新兵蛋子较什么劲儿,有本事你也出去和他们奋斗同一线啊。”虽是看不上新兵的孱弱劲儿却也不是不能理解,生来就天赋异禀能力过人如同他们三大将的能有几个呢?库赞一点没有自恋的羞耻感,坦诚地接受心灵对实力的认可。
“不要,太冷了。”奈挽歌现在觉得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就是烤红薯,不作为食物而是热源。
库赞的办公室是海军本部比较老旧的一批建筑,屋里的暖气是之后才加上的。可惜当初的工程质量不太过关导致暖气烧得不够热乎,库赞自己是无所谓因为他身强力壮加上冰冻系果实的使用让他习惯严寒,结果苦了奈挽歌。好在以前用来取暖的火炉还没有废弃,清理清理煤灰依旧可以用。奈挽歌花了一天时间搞得灰头土脸吓得底下海军士兵直接认不出这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小奈妹妹,更过分的是萨卡斯基,直接提起后衣领子就要扔出去,理由是影响海军的整体面貌。说起萨卡斯基,奈挽歌就会想起在训练场被萨卡斯基力量支配的恐惧。她学习海军六式三月有余,勉强学会了“剃”和“月步”,但她自身力量太过于欠缺以致无法学习“指枪”和“岚脚”,“铁块”就更不用说了。可海军大将是什么力量级别?哪位大将不是精通六式两色霸气炉火纯青又有果实能力加成的?不知为什么,萨卡斯基好像对奈挽歌格外执着甚至愿意每天抽出一个小时来帮小丫头训练,这在谁眼里都不可思议。渐渐地,底下海军为了聊以自慰编出赤犬大将和青雉大将现在是情敌的鬼话。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风言风语到底还是溜进奈挽歌耳朵里,潇洒如她也困扰了一把。奈挽歌觉得自己连红颜都算不上顶多是个红发,哪有本事斡旋于两位大将间挑起战火呢?作为主角之一的库赞挑挑眉说,“挺好挺好,就让他们一直误会下去吧。好好珍惜处于桃色漩涡中心的日子吧。”奈挽歌一度怀疑库赞是不是单身久了擦出点小火花都觉得激动,但应该不是,因为波鲁萨利诺曾经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库赞还是如风似骨的二十啷当岁时,每次送他出航的漂亮姑娘都可以排上一条街。作为另一方主角的萨卡斯基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年过半百的时日被部下点起了激情燃烧的岁月,差点就要成就一段夕阳红。依旧不自知地对下级海军呼来喝去,殊不知帽檐下一个个看他的眼神都复杂微妙。奈挽歌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和底下海军都饭碗不保,赶快截断了信息的传播途径防止流毒蔓延。一时间,总部清净无比。库赞带着一脸事不关己的哈欠,眼底挤出了泪不得不用手背胡乱地揉几下没空理奈挽歌。只有波鲁萨利诺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你做得很对。
“你那到底是什么毛病?刚开始我以为你只是比平常人怕冷,结果十月底就穿羽绒服,根本不正常嘛。”库赞皱眉盯着奈挽歌身上的长款加厚羽绒服,吊着嘴角似乎不太满意。的确,像她这样受过如此高强度训练的人根本不应该存在这种问题。
“嗯…我被封印了。”奈挽歌摆起正经脸给库赞回答。
“哼,说得像真的一样。”
对奈挽歌来说,纷纷扬扬的雪带来不仅是寒冷还有如雪花般翩然而至的文件。临近年关,大家都不想把上一年的任务拖到新的一年,所有的地方海军军官也格外勤奋,库赞桌上的文件成几何态势增长。没人的时候,奈挽歌就肆无忌惮地分出三个影分|身一起批改公文。这一本事刚亮出来的时候很让库赞稀奇,对着奈挽歌的影分|身敲敲打打希望能探寻到其中玄妙,都是白费力气。库赞被奈挽歌的影分|身打了一顿就老实了,也渐渐习惯这些长得和小丫头一模一样性格也同样恶劣的…唔…分|身。
“你的这些分|身不会造反吗,比如合起来取代你什么的…”库赞摸着下巴上刚冒出的短胡茬思忖,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在某种程度上他觉得类似于克隆体的东西都是…违背人伦的。
“不会啊,她们本事再大我都是‘核’。影分|身嘛,就是像影子一样,本体不存在影子是不会存在的。”
库赞没反驳她,心里思索这小丫头是没见过月光莫利亚,说起来自己也好些年没见过他了,不知道死了没有。
“下下周是海军年会,跟我一起出席吧,”库赞眼珠子一转补充道,“作为我的女伴。”
“不是海军年会吗,我去做什么,不去。”奈挽歌头都不抬一下断然拒绝,“而且以你大将的身份我不信找不到漂亮的女孩子。”
“海军年会上也可以带家属啊,当然我的意思不是你是我的家属。找别人太麻烦了,还要考虑谁还没有被预约…”
“算盘打得挺好啊,其他人都找好女伴结果你忘了是吧?刚好眼皮子底下有个现成的不用白不用。”奈挽歌抬起头单侧眉毛上挑戏谑意味不言而喻。
“不是…我…”库赞略显苦恼地抓着头发,英挺的眉毛耷拉着眼神委屈幽怨,“我是真觉得你合适。”
“我觉得我和你站在一起比较像你女儿而不是女伴。”奈挽歌嘴里说着却实在看不过去一个两米多高年龄奔五的男人如此眼神,“不用跳舞吧…不用跳舞我就去。”
“不用不用。”库赞连忙摆手,表情恢复到日常萎靡不振,“呼…战国元帅交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换做女孩子可能真会生气,但奈挽歌不会,她和库赞和海军什么关系?上下级而已,赤裸裸的金钱关系。
奈挽歌把年会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就是辛苦一年的海军聚在一起唠唠嗑抬抬杠顺便彰显宏伟志向的聚会,后来库赞极不友好地抛给她一个白眼儿说那叫过家家的茶话会。结果谁都没想到,奈挽歌在年会上怼翻了赤犬,并非她本意。波鲁萨利诺对她这种一言不合就搞事情的性格习以为常,但海军总部没有,所以她的传说如同库赞是海军的恋爱之神的说法一般生生不息地流传下去。
奈挽歌百无聊赖地给自己灌酒,看着眼前因为充足的酒精而兴奋起来的海军们一个个招摇过市露出与平时谨慎面貌不相称的…丑态不禁有些失望。她做忍者时喝不到这种高档入口软绵绵的红酒,陪伴身侧的通常只有气味辛辣口感刺激的劣等酒。忍者是不酗酒的,但有时出任务时的阴冷严寒让人不得不灌几口暖暖身子。今天晚上是跨年夜,就连往常要求“铁的纪律”的萨卡斯基也对玩闹的海军睁一眼闭一只眼默许一个晚上的放纵,奈挽歌还从没见过海军总部蔓延着如此欢快的气氛,简直就像海贼开宴会一样。她手边还是前一天新世界那边上交的文件,说是哪两个有点名气的海贼团发生火并牵连了一整个小岛,岛上的各种物资都岌岌可危希望总部派发一批救援物资能迅速抵达。虽然已经在文件上模仿库赞的笔迹签了字却再没有人去筹备物资扬帆起航,奈挽歌粗略地翻阅着伤亡报告,想到此时此刻还有人挣扎在生死线上望眼欲穿地盼望飘扬着海鸥旗的大船能给他们带去希望,总部这边却刚刚华灯初上,歌舞升平繁华依旧。海军的正义也就到此为止了。刚冒出这个念头,奈挽歌又意识到自己恐怕误解了什么,海军秉持的从来都是正义而不是仁义。
“库赞那家伙成天吊儿郎当,你倒是勤快得很。”身着艳红西装的男人手持酒杯自然地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敛起平日雷霆万钧之势。
“萨卡斯基大将,”奈挽歌身体紧绷似乎下一秒就要逃离,“您不和青雉黄猿大将一起吗?大将一个人跑到这种角落里干什么?”
“...我没兴趣和他们一起胡闹。”萨卡斯基僵硬地说完这句话仰头就喝光了高脚杯里的暗红色液体。
“你们还真是喜欢红酒啊,这种东西有什么好…”
“我不喜欢红酒。”萨卡斯基冷静地打断她的话,“别搞错什么,我此刻在这里虚度光阴也是因为给战国元帅一个面子。海军这样失态成何体统,况且若是此刻有海贼来袭也会很被动。”
“说什么呢…不是还有你们吗,世界三大最强战力。”奈挽歌也不紧张了,萨卡斯基又不是来找她打架的,“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帮我训练?虽然我讨厌你的风格,但在这一点上还是要感谢你。”
“哼,敢直言‘讨厌’的也只有库赞那家伙的部下才干的出来。”
奈挽歌以为赤犬会动怒的,但是没有,“你现在一点都不萨卡斯基。”
“因为你是库赞看中的人。”萨卡斯基即使不再严苛得令人发指却也绝不会回应几句俏皮的玩笑话,“那家伙虽然随性,看人是不会错的。”
“我以为你们俩天生气场不和。”奈挽歌沉默了一会,手心微微出汗把文件攥得有些起皱。她没跟赤犬好好说过话,每次都是在几句抬杠话后以赤犬的暴力结束。“喝烧酒吗?”奈挽歌没头没脑地发问,“不喜欢红酒可以试试那个,”沉吟了一下,“和你的风格很相似。”
刚开始只是你来我往的觥筹交错,用大容积的高脚杯盛烧酒显得不伦不类,但是谁在乎呢。
“你信不信我能喝翻你。”奈挽歌喝酒上头,白皙面容浮上的红晕煞是好看,尽管她说出的话一点都不淑女。
在酒精的作用下,赤犬居然被挑拨起来微微有些兴奋,眼见着红毛小丫头眼神都迷离了,萨卡斯基竟鬼使神差般地说出“一决胜负吧”这样库赞都不会说出的话。萨卡斯基要是当时还残存一丝理智都不会干出这种事,但他就是想挫挫奈挽歌的嚣张气焰。从一开始库赞捡她回来就不顺心,恨不得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把小丫头赶出去,但看在同级的份儿上萨卡斯基就忍了。后来小丫头简直越来越嚣张,每天横走海军本部高层办公室递送文件,一手承包库赞大部分文字工作。库赞自己乐得逍遥,萨卡斯基却不愿意把那些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连海军都不愿加入的外人干。
萨卡斯基失算了,他没想到奈挽歌是个挂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