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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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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库赞一点儿都不想提起以前的老师。泽法,一个黄土埋到胸口的的老头儿不仅不肯消停地退居二线反而近几年折腾得愈发活跃,带着俩学生在新世界走南闯北平定海贼战乱希望带给世界和平。库赞本身是非常尊敬泽法老师的,但他一直隐隐思量着泽法老师奉行的正义实在过于天真以至于有可能将他逼到绝境。即使心底一直浮现这样的担忧,库赞也从没吐露出来,他有什么权利去干涉别人的正义?
“库赞,如果草帽一伙儿真的是妮可·罗宾的归宿,你还不肯放过她吗?”奈挽歌忽然想到妮可·罗宾跪坐在地时小麦色脸颊上惊惧的表情,彻骨的恐惧让奈挽歌不使用见闻色霸气也觉得心惊胆战。
“谁知道呢…”库赞自行车骑得飞快却从衣服里摸出一只电话虫拨通,“那个…嗯…我是海军本部大将青雉,传令斯潘达姆,我要在后天早晨的总部办公室里看见他。嗯…就这样了。”
库赞说“谁知道”确实是真心话,他心里矛盾极了。他和妮可·罗宾是什么关系,海军和海贼,世界正义的脊梁和世界凶恶的罪犯,正邪对峙势不两立。立场很明晰,道理他都懂,但他提不起任何干劲儿,库赞敏感地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想逮捕妮可·罗宾,比亲笔写报告还不愿意。脑海中忽然映出橘发巨人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蠢表情,他就那样维持着如此笑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人生在世,所以没有人会是孤身一人的吗?”
“库赞?”
“没事。”库赞一句话就把奈挽歌堵了回去,他当然知道小丫头又想说什么,但有些东西还是不要问出来比较好即使是出于善意,“控制好你的霸气。”
奈挽歌沉默着趴上库赞后背汲取温暖。她妄加揣测着库赞和妮可·罗宾的羁绊,无论是怎样的过往都不会令人愉快,这样的两个人互相萌生的关系比她见过的任何联结都要微妙复杂,证据就是冷静豁达如库赞每每都会被影响心绪。奈挽歌对待这种情况下的库赞毫无办法,坚毅如他当然不会轻易迷茫,所以陷入困惑时也很少有人能真正帮到他。
“鹤中将,”奈挽歌返回海军本部连夜处理了大部分积压的文件,前一天晚上她特意让库赞提早回家希望他能睡个昏天黑地醒来又是一条好汉。“请您教我海军六式。”
“怎么?终于在库赞手底下干不下去了想要步入仕途?”鹤中将从文件中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看向奈挽歌,“你底子挺好但学六式也绝对不会轻松,给你个期限吧,至少三年。”老太太举起三根手指晃了晃,“这是最理想的状况。如果你不够努力期限就会被无限延长,而且六式的训练是有风险的,最差的一种不用我说你也猜得到。”
“我还会为库赞大人工作,但是我不能拖他后腿。”奈挽歌在这一点上倒是显现出不同于平日随性的坚定,这是她作为忍者的底线,绝不背叛雇主。
“哼,库赞那小子哪点好了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这是我的忠告,但怎么做取决于你,库赞不会是安安心心过日子的男人,要是没有这点觉悟还是趁早离开比较好。”
“...鹤中将,您是不是对我和库赞有什么误解…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唉,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想管,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鹤中将,还有一件事我很在意关于七武海多弗朗明哥,库赞说他是您追了十几年的大海贼…”
“想知道多弗朗明哥的事?库赞就够能给自己找麻烦了,现在又来了个你,到底是人以群分。上次他差点要了你的命,你还真是好兴致。”鹤中将皱着眉似乎很不赞成奈挽歌的作死行为,“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自己拿捏好分寸。”
“我并不是因为单纯好奇才想了解多弗朗明哥的…”
“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记得最后别栽在他手上。听好了,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是二十年前跟着大海贼时代来临崛起的第一批海贼,那时候他还没有跻身王下七武海之列。二十年前还是个毛头小鬼就已经展露出后世的实力和远见,可以说当时海军总部认为他是日后最有可能成为大祸患的家伙。我那时被委任追踪唐吉诃德家族,交手无数次却都被他逃掉了。现在想来,那家伙一直是个会留后手的男人。”鹤中将闭着眼睛像是把如此信息都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一样,那是一段尘封很久的历史了。“十三年前,多弗朗明哥挟持了运送‘天上金’的货船并以此为筹码谋取了王下七武海的位置,自那以后我就只能监视他的动向而无法出手。”
“冒犯天龙人会出动大将吧,多弗朗明哥虽然很强但我不认为能斗得过海军大将…他有世界政府的把柄?”奈挽歌斟酌着皱眉,从理论上讲她是不该和背景如此深厚的人扯上关系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世界政府也拿他毫无办法,因为多弗朗明哥曾经是天龙人。”
“!?”奈挽歌想起来那日被深重孤独笼罩的巨大恐惧,冷汗从额角不着痕迹地滑落,“他…果然是家族末裔吗…”
“哼,要是唐吉诃德·霍眀古没有私生子的话那家伙就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唐吉诃德。”
“…鹤中将,我还有一部分公文没有处理完,告辞了。谢谢您答应教我六式。”这大概是奈挽歌来到陌生世界最失态的一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骤变的表情,本来白净的脸蛋儿几乎褪去了血色,声音也恍恍惚惚。
“最好别去招惹那家伙,要是不舒服就别太勉强。”鹤中将语气缓和到底还是担心小丫头,“我会告诉库赞那个臭小子别太欺负你的。”
“没事,鹤中将,”苍白的脸颊逐渐恢复血色,碧蓝的眼却是流光溢彩得不正常似乎下一刻坠入其中的明星就会掉出来,“我就是太高兴了。”奈挽歌扯出一个让鹤中将看了直皱眉的微笑,蕴含着困兽寻找到同伴的狂喜。
奈挽歌走后鹤中将难得地思考起了人生以至于卡普中将大嚼着仙贝坐到她面前才回过神儿,她这把年纪很少有如此困惑的时候。
“哟,小鹤,有心事儿啊?要吃仙贝吗?”卡普笑嘻嘻地咧着嘴露出老当益壮的门牙,仙贝袋子几乎伸到鹤鼻子底下。
鹤嫌恶地揪出一片仙贝象征性地咬了一口,“卡普,你觉得两只受伤的野兽碰在一起会怎么样?”
“哈哈哈哈怎么?你不是很清楚吗,不是抱在一起互相舔舐伤口就是斗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不过也不尽然,要看是怎样的野兽了。”
鹤中将很有远见,但有一点她估计错了:多弗朗明哥是野兽,奈挽歌不是。
“库赞,我…哎哟!” 奈挽歌捂着鼻子被撞了个趔趄,“啊…不好意思…”奈挽歌抬头才看清楚自己撞上了一个雪青色短卷发男人,他脸上蒙着如同马嚼子一样的深咖色皮带,皮带上的铆钉甚至还泛着清冷的光辉。
“你走路都不看的吗?!我可是CP9的司令官,撞上我没事撞上青雉大将那是开玩笑的吗?!你是新来的吧,真是的…现在的新人素质真是越来越差了!”
奈挽歌思索了一下,男人的聒噪是在她意料之外的,考虑到库赞两米多高的体型,“嗯,撞上确实不是开玩笑的。”
“斯潘达姆,你该走了。”库赞站到了门边儿声调拖得长长的,奈挽歌大约听得出他此刻耐性并不好。
“您说的是,青雉大将,我这就走,这就走。”男人忙向库赞频频鞠躬着退出房门。
“睡得怎么样?”
“嗯…还不错。”
“刚才是CP9的司令官?不是只有CP0到CP8吗?”
“…存在的,CP9。虽然长官是个傻瓜,CP9的人可不是开玩笑的。”库赞在心底又给斯潘达姆记上了一笔,CP9本来就不应该让更多人知道,结果那个智障却大肆宣传。
“这样的人没问题吗…”奈挽歌也觉得刚才唤作斯潘达姆的男人脑子不太对,“他是走后门儿进来的吧?”
“差不多吧,我和他父亲是老交情了,差不多要顾及一点以前的关系。”库赞抓了抓卷卷毛也十分苦恼,他刚把黄金电话虫给了斯潘达姆,唯一希望那个家伙不要在惊慌失措的时候按错了。以至于到后来库赞了解内情后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一语成谶说的就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