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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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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
让慕容离去刺杀执明真是我这辈子犯过最大的错误。这个错误最离谱的地方已经不是效果和结局的问题，而是过程已经足够成为我抹黑智商的污点历史了！我甚至开始思考，如果解了慕容离的封印，说不定原本性子的慕容离没这么蠢这么没心没肺，说不定还能……
能成个屁啊！就算是恢复了记忆和脾气智商，那大概那个慕容离会杀的也不是执明，他很有可能为了执明杀了我！慕容离！那么一个心狠决绝，手段凌厉，遇神杀神的人。而我只是个鬼罢了。
但我真的看不下去这个慕容离了。原来单身久了的鬼也还是会被秀恩爱的伤到。我看着小狐狸慕容离和执明王秀恩爱的时候，内心飞过了一千零七百八十次想自己亲手杀了他们其中一个的想法，最后屈服于现实环境的不允许。
于是我开始认真的考虑起来，我是不是该换一下计划了。毕竟从痴汉如执明和秘密痴汉如从执明要衣服的狐狸版慕容离来讲，我这个刺杀计划都不到头就会被强行掰成花好月圆。我相信，这个慕容离做得出来！
毕竟他什么都不记得。咒印的效果是不是太好了？还是说那个慕容离的魂魄与所有的凄厉惨淡哀怨仇恨都封印在了云关山那个死冷死冷的地方，反而是这个魂魄碎悠悠的被我装在狐狸的身体里沾了我那只狐狸的傻气？
他过得太好了。好的我有点难受了。我那么刻薄。但是我知道我生性是真的一直这么小气的。我大概还是要做点坏事。
毕竟看着他们太好，我心里一时感到开心，羡慕，然后想起某些事，就更难过更难过！难过的我想再死一次，却都不能。
况且我是要报复的。不然就不会当初费劲性命的救下那个慕容离，只为了计划刺杀执明的事情。
至少，我想看到那个害我生念全无的人——他至少该过得难受些。而不是他害我生无所恋，他却失而复得。我默默的隐了身，因为我忽然也不想小狐狸看到我——我也知道他大概不想看到我。
……
执明走后，小狐狸坐起来。呆茫茫的走神咬着手指甲。我转头看了一眼执明王走远的门口。那家伙今天倒是没有一步三回头。我也思考起来。忽然有了个念头。
//莫澜//【于念】
传言慕容先生回来了！！但是莫澜一直没见到。
莫澜好气哦！当年说要留一颗赤子之心给阿离看的，现在阿离回来又忘了自己这号人了！好气哦！王上果然是黑化了，传闻里什么霸道金屋藏娇是真的吧？真的吧？你看王上都不许别人去看阿离了！
好气哦！
作为从前天权阿离的首席迷弟，莫侯爷一点都不开心。
哼！
……什么？你问王上？王上是迷弟么？王上那是首席痴汉啊！唉，不说了，幸亏当初慕容先生走了激了一下王上，不然这天权也是要完。莫澜在府中，又一天觉得好无聊啊！明明慕容先生回来了还见不到，哼！
王上传见了。莫澜下午去见王上的时候。执明在殿内只是转着圈，那个样子让莫澜想起很多年前王上也是这样转着圈，一边低头惆怅的想着什么一边抱怨说：“阿离的心是石头做的，怎么都捂不热。”
恍惚都过去这么多年……
“阿离要王上的衣服？”莫澜也觉得很莫名其妙。但是随即又差点脱口而出那就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很奇怪啊。慕容先生不太会喜欢王上的衣服吧？”执明回头瞪了莫澜一眼。
“其实，阿离喜欢的话都无所谓。”自家王上抬起头，如今说起心上人，大概因为那人就在身边，就在宫里，就在同一轮明月下可见的方圆之中，执明的侧脸恍惚少年的神情。那样轻松自如，温柔的眼神如映明月。无惆怅是轻狂。
“阿离若是喜欢，就是朝服他喜欢也可以拿去啊！阿离一定穿什么都好看！”
“王上，如今这话不能随便说了。”莫澜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劝劝自家王的。
执明摆摆手。“哎呀本王知道，不过也是实话啊！阿离现在身体不好，本王也不想他此后的余生再操劳，奏折什么的本王都忍着自己批没敢让阿离看见一点！不然若是阿离喜欢，这天下是他的也很好啊！阿离从前就比朕更会理政，当年本王开始认真执政的时候……”
王上，你再这样在老家安享晚年的太傅就要杀回京都了！莫澜想这样说下去又要说道些不开心的。于是他想了想最近的各项消息。“王上，臣听说慕容先生回来之后一直在向眴台没有出来过，身体不大好也拒绝医丞看？”
“哎！本王愁的就是这个呢！”执明回身，坐在案旁手无意识的敲着桌子。“你说，这怎么办？阿离真的像是摔坏了……；本王，又不想强求阿离。他……他开心就好！难得，他开心一些了……”
“慕容先生摔坏脑子了！”
“你小点声！”执明被莫澜多年不犯的一惊一乍吓到。“本王没说阿离摔坏了脑子，是、是、本王觉得……阿离似乎是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
“哦？那太傅怎么说？”
“阿离总是头痛，痛的朕心疼。但是医丞们看了说是身上没什么大事，可能头疼就真的是记忆出了些许问题。”执明烦躁的乱敲了几下桌子。“一帮没用的东西！怎么治都说不出来！”
“那……阿离是因为想不起来才头疼的？”莫澜小步走着歪头自顾想。“如果是……如果是这样。其实，阿离想不起来从前的事情也挺好的，如果不是头疼的话，阿离大概现在过得比从前轻松些？”
说到后面莫澜就小声不做语了。他看着执明的背影。一时深夜寂静。
人活着，只此一生，只此一世一身。你是放下？还是成全呢？
……
莫澜回去的路上，还没有出宫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个故事。从前听曲的时候，有个曲子里讲的故事*是一名上古的神娶了两个神女。是两姐妹，长得一模一样。神对两个女子是一样的喜爱，直到有一天，两姐妹同时掉入水中，他只来得及救起其中一个。
后来那个曲子的结果是什么来着？一个死了，一个枯守在故地，一个永生不见故人。
为什么呢？神明说对姐妹的爱是一样的，却又介怀于活下来的到底还是姐姐还是妹妹？
是贪心？是深情？
聪明如莫澜，本是不会去想这些的。曲子再好听也不该坏心情。人生苦短，找就该只找开心。但是今日从宫里回来，偶然间就又听到了隐约的笛声，很像那支诡异的曲子。这一回神，忽然发觉自己身边的宫人都不见了。莫澜左右看看。找了找，明明笛声不远，绕着那附近找了一圈，却是一个人也没见到。
宫里有人在玩傀儡戏么？莫澜回忆一勾起，莫澜便多想了会儿——记得曲中故事的最后，一个路人男子问那神明“夫人对您，思念至深至切，大人既然说对两位夫人的爱是一样的，那为何介意于活下来的到底是那一位并不肯余生相见？”
为什么不肯余生相见？
为什么放不下，为什么介介于怀。
……
“咚！”
什么声音？
莫澜一抬头，看到竹林边站着一个小宫女。宫女拿着一个食盒，盯着莫澜看。“侯爷在想什么呢？您挡路了。”天权的宫人还是四海惯得胆最大，没毛病。冷风吹着头疼，莫澜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看看天色……时间不早了啊！
“哎？你拿着食盒这是去哪？”“去向眴台。”宫女微微歪了一点头，眼睛滴溜溜转了下蛮灵气的看着他。“侯爷要去不？”
“慕容大人情况怎么样？”“您是说传说中向眴台那位？”小宫女拿着食盒，步子走的轻巧。“挺好的吧。全宫里的医丞差不多都在那了，能出什么事啊。就这样王上还说医丞们都不顶用，要广招榜呢。”
“慕容大人真的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么？”“嗯？这我不知道呀！”小宫女转着大眼睛想了想。“这慕容大人自打醒来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和传闻中从前一样话少，哪里能看出他脑子摔没摔坏。不过……听向眴台那边的人说，慕容大人醒来之后很少说话，那么一两句话还是语气淡淡冰冰的，像月宫的神仙一样，话冰冰的，飘飘渺渺的好听。和从前没什么差别，就是偶尔发呆的时候多些。听起来，和传闻一样，还是冷艳谪仙的样子啊，没什么呀。”
莫澜听着。“那阿离醒来后有发生什么事么？”
“什么事？那位大人月下从天上摔下来，整个宫里的医丞都守了好几天！不过好的倒是蛮快，虽说一直没出向眴台，据说是因为这几日总会时不时犯头痛，但其他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啊！对了！”小宫女眼睛一亮。“我听东苑那边的小闲子说啊，兰台令大人醒来呆懵懵的，有时候好发呆，发呆可好看了！”
“阿离经常发呆么？”
“慕容大人不爱说话，因为身子还恢复的太好，基本上也是天天躺在床上，那不发呆干嘛呢？”“……那，阿离就没说过什么特别的话么？”
“特别？”宫女想了想。“听说慕容大人第一次醒来就得罪了所有的医丞，他说他不喜欢医丞们，不让医丞们看，还说王上要是想看自己去给他看病。”
莫澜：“……”
好像知道王上急匆匆是回去干嘛了呢。别看对上阿离秒怂的执明脸红又结巴，但是对着莫澜还是一样一秒护食。‘阿离不想见外人’——呸！明明是他不想别人见阿离！
自家王上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莫澜在心里默默吐槽：当年还是我把慕容先生请来天权的呢！不过莫澜毕竟是天权最珍贵的解语花，善解人意善良大方！小天使如莫澜，马上又想出了缘由——阿离不记得许多事情了。搞不好也不记得自己。迷弟莫澜有点伤心……
天色已经不早了，这条小路上风又阴冷阴冷的，莫澜觉得还是早些回去。他打量了一下小宫女，对了，近来情况可以问宫里的人嘛。
“那王上去看了阿离？”
“这些我们怎么知道？向眴台的人都不知道呢！不够好像今天那边说王上让人照着王上衣服的样子做一件衣服给慕容大人。”
“恩，恩？你不是向眴台的人？”“我不是呀！”小宫女看着他。“哎呀莫侯爷你误会了！我就是个跑腿的，在王上那边打杂的，前两天才调到御膳房，这是去向眴台送吃的。”她举举食盒，一股荷花清香透过食盒飘出来。
“恩，那慕容先生最近身体好些了，吃东西怎样？”
小宫女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我哪知道他吃东西什么样？我这是第一天给向眴台送东西呀！”
“你没见过阿离呢！”
“我倒是想啊！”宫女恨恨的抱怨。“我这是找了多少关系才终于得到这差事了！这两天全宫里的人都恨不得找个由头去向眴台看看呢。小闲子那家伙天天在我耳边吹慕容大人说话多空灵多冷多好听，都快气死我了！”
“得了！你们也收敛些，不要去打扰慕容先生。”莫澜语气严肃了些，认真的嘱咐了句。他刚打算走，忽然听见耳边一声“呀！侯爷小心脚下！”然后还没觉得发生什么，从背后被那宫女一扯、差点被拽倒。一阵阴风擦着耳边卷过，莫澜猛地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他勉强晃悠着站好，回头看着那个宫女。宫女拍拍身上的竹叶，低头把食盒捡起来，又把乱了的头发整理了下。“是小的看错了，刚刚花了眼，以为有只大老鼠从脚边跑过去了。原来不是。”
“老鼠？”莫澜不高兴的甩甩袖子。“等等，刚刚明明是一阵奇怪的风啊！你没感觉到么？”
“风？”
“是啊！冷风，阴冷阴冷。”“许是天色晚了，晚风凉嘛！”
“我看可不像是……”莫澜想着，还是觉得奇怪。小宫女在边上忽然笑了。“瞧侯爷您说的，不是，那还是什么？难不成，还能是妖风不成？走吧，侯爷，我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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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个曲子的故事其实是《秦时明月》特别篇《帝子降兮》，十七分钟半的一篇动漫。也算是秦时很久前的粉了，大二之后渐渐不怎么追了，主要是心性懒了，秦时情节又很拖。。说回来吧。《帝子降兮》的故事，说深不深，说难不难。但是声优真的逆天了，至少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开文档然后点这个视频戴耳机听做背景音乐的。这个故事嘛，我就一般喜欢了，没什么特殊感觉，无论是这个故事主打的诡异还是恐怖啊我都不大有感觉。唯独最后舜在仿佛黄泉的边上说了一句话。路人甲问“夫人对你思念至深至切。既然你说你对他们姐妹的爱是一样的，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知道活下来这个到底是娥皇还是女英呢？”
舜说：那我失去的爱人又是谁呢？
这大概就是我心中的症结。
我一直很怕很怕。我怕我爱的人，你在孤独的地方，而我不知情，触不到你。世人将你遗忘，但我不能。但如果我不知道，那我将无法原谅自己。
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妻子，为什么还要继续这悲剧，终生不去见你剩下的那个爱人？
但是，我失去的那个是谁呢？
人该往前看，当不再拥有，就懂得放手。道理，都是懂的。
但是爱的至深至切的时候，人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蹇宾死了，天下不会随他去，天玑国也不会。但是齐之侃会。
一个人与世界，只是一个人。有则有，无可无。
没什么放不下的。
那只是旁人说的。
真心爱一个人的人，才会放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