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天涯》孤风一狂

10、第九章 明月山庄（下）

　　后山悬崖，古木阁楼，青石瓦片，半空而立。
　　楼中，柳东序身一袭黑衣，抚一红木七弦琴，正在弹奏嵇康那曲《风入松》！
　　楼下，肖子生、蒋飞扬、程洁缓缓已至近前。
　　耳旁，听着悠悠琴声从空传来，三人欣然，不由瞬间为其止步，只待静心有去好好一听。
　　尽管三人皆不通音律，可就是喜欢听琴曲箫声，享受它那微妙之感，尤其还是似柳东序此等高人所奏。
　　只为听着，那种感觉就是一种享受。比在春风里，喝着好茶饮着美酒来的更是畅快舒然。
　　片刻，一曲终完。
　　楼上，传来柳东序的声音。
　　“肖冥士，有客远来？”
　　“是！”肖子生向前有走几步，回去柳东序。“就不知门主可还记得眼前这少年？”
　　此刻，柳东序已起身来到楼台外，手扶栏栅，看清眼下三人。
　　“可是？”定眼细看，柳东序一眼就认了出来。“八年前跟随徐门主来山庄的那个小男孩？”
　　“正是！”
　　“柳前辈，近来可好？”肖子生话音落下，蒋飞扬也已上前三步，冲柳东序抱拳行礼。“晚辈蒋飞扬，在这拜见前辈！”
　　“有劳少侠挂念，老夫一向安好！”柳东序脸快然，相看去蒋飞扬。“一别八年，你已长大成年了，很好！”
　　说完，又看去肖子生，对其言去：“刚我泡了壶好茶，肖冥士，快带俩孩子上来吧！”
　　“是，门主。”肖子生转身，即冲蒋飞扬伸手示意。“少侠有请了！”
　　“前辈客气了，请先！”
　　三人上得阁楼，柳东序已将正中桌上七弦琴移于一旁古木架上，添摆出三空杯，在为几人缓缓倒茶。
　　看到三人已上来，冲他们欢笑着一挥手。“随便坐，这是今年的黄山云雾，尝尝？”
　　本刚一提到茶，蒋飞扬、程洁就来了兴致。如今听得柳东序一说还是黄山云雾，早闻此茶盛名，天下五名茶之一。但就是未曾有一喝，俩人更是来兴致。兴奋中，略带激动，迫不及待端起杯来，凑到鼻前深情一闻，赶紧就是细口慢慢品尝回味着，口内连连称赞。
　　“好茶、好茶，真是好茶……”
　　一杯饮过。
　　先是程洁忍不住细声一叹。“茶香如兰，韵味深长。”
　　继而蒋飞扬脱口而出。“兰香冷韵，独具一味！”
　　“哈哈！”柳东序冲肖子生大乐，更意想不到。“肖冥士，看来这俩孩子对茶还都挺有研究！”
　　“也不过略知一二！”程洁不好意思抿抿嘴。“也就喜欢喝而已！”
　　“喝茶修心，你们能有此心性就已很好，不错了。”欣慰中微点点头，看着眼前蒋飞扬、程洁，柳东序甚欢。端起茶壶来，在为其满上杯。
　　也就这时，柳东序注意到了蒋飞扬随身携带那把剑，不禁有些了意外。“寒光铁剑！想不到少侠此次出来，徐老哥竟将虚幻竹林这收藏多么来的绝世宝剑也传与了你。看来对你实是厚爱有加，更想必你也已尽得其真传了！”
　　“确实！”每每只要提及这，蒋飞扬就无以感激！“大伯对我此番恩情，我实无以为报！”
　　“这就是少侠不是了！”柳东序语中含笑。
　　“前辈此话何意？”蒋飞扬顿露茫然。
　　“少侠实大不可为此拘于世俗情怀！”柳东序轻饮口茶，开始缓缓解其所惑。“似我等旷野中人，本更快意性爽率直，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那就婆婆妈妈也显得潜陋愚见了。况这也是你们冥冥中的缘分，既已发生那就一切理所当然。好好珍惜，就是对徐老哥最好的安慰也是报答！”
　　“谢过前辈指点，晚辈现心下已通透受教了！”柳东序一席话，令蒋飞扬心神突如穿越云端到达九天之上，瞬间又看淡懂得很多，进入到一个新的界地，渐或许要去接近他们那超然物外、超凡脱俗之境。
　　“徐老哥果然没有看错人！”柳东序心中高兴，冲蒋飞扬很是满意投去意会之色。
　　身边，刚听到柳东序提寒光铁剑，程洁就来了好奇，只是不便插话。此刻在忍不住询问去肖子生。“义父，这寒光铁剑究竟是何绝世宝剑啊，何故柳门主看到它，都对之神情有变！”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实，肖子生更是意外，对寒光铁剑，他也曾多有听闻，只是始终未曾有见。要不是柳东序这一提，他还真没去注意到，刚精力都放程洁、蒋飞扬他二人身上去了。满是敬畏冲程洁告诉去。“此剑乃百年前天下第一剑客拂风所使，现已成天下所有剑客终其一生的追求。成为剑客的种身份象征，那种至高无上的荣耀所在！”
　　随际看去蒋飞扬，叹道。“真是想不到，眼前蒋少侠所持这铁剑就是那寒光铁剑！”
　　“对这剑，我也只是十四年前，在虚幻竹林幸有一见。”接其话语，柳东序也不禁轻言有叹。“一直被徐老哥珍放在翠云湖东岸那竹阁内，好生保管着，从未见他有带出来。”
　　“……”
　　四人边喝着茶，边就此闲话开来。
　　黄昏，风轻云淡，蒋飞扬、程洁两人饭后漫步，又来到了谷西明月湖边。
　　靠湖，两人找到八年前那块光滑宽敞青石，沿着水面坐下，伸手拨弄水面，静看去一池碧青之水。都又想起了八年前，也是在那么个风轻云淡的黄昏，蒋飞扬被程洁带到那湖边玩水，一个不注意，被她从身后偷偷一推，跌进湖内变成了落汤鸡，还差点感了风寒。不禁相似一看，忍不住心底偷一乐，同时欢笑出。
　　也就那天，蒋飞扬知道了原来明月山庄还有着一个那么神奇的明月湖。
　　水从万丈瀑布飞流直下，湖内水终年冰凉刺骨，一日三变色。清晨云雾弥漫呈乳白色，正午烈日当空转殷红似血，傍晚夕阳西下又变碧青。
　　常以湖中之水洗澡，不仅可强其筋骨，百毒不侵，还可缓解皮肤衰老。是以明月山庄人仙风道骨，皆能活过百岁，当中缘由即在此。
　　此后的每个黄昏，两人都会去到那湖边坐坐。
　　“我说，小程子，你是不是又在想着要把我再推一次下去了？”笑过，蒋飞扬望去湖心，打趣一旁程洁。
　　“哈哈！”程洁低头又拨弄起湖水，笑得更欢！“你怎么知道？”
　　谁知她话音还未落，先下手为强，蒋飞扬趁其不备，已迅速出击，从旁伸过双手，抓住她左右肩膀，将她整个身子往湖面猛就是一推，看看她险些就要跌落入湖，又牢牢将其抓住。吓了她一大跳，直惊叫出。“啊……”
　　惊叫中，程洁扭转身来，边骂着边抬起右手就要去拍打蒋飞扬。“讨厌，你好坏……”
　　见状，蒋飞扬赶紧起身已跑开。程洁亦跟着起身追去后面，欢笑道：“有种，你别跑啊！”
　　“那你来追啊！”停步回过头，蒋飞扬笑看程洁，开始挑逗。
　　“追就追，我看你能往哪跑！”这突然让程洁又有了八年前那孩童时的味道，激起了她的兴致。
　　然后两人在那湖边，就孩童时般顽皮，又起追打嘻戏。
　　等跑累了，乐够后。复在又坐回那块青石，缓气休息。
　　“明我去后山，在给你抓两只小白兔？”坐定，蒋飞扬突对程洁说去。
　　“唉！”提到小白兔，程洁不免又起伤心，轻叹口气。随后待稳定心神，才冲蒋飞扬挤去一笑。“算了！”
　　“为什么算了呢？”蒋飞扬盯去程洁，发现其双眼仍旧充满着伤情。
　　“就让那两只小白兔永远活在我心中吧！”程洁豁然有所顿悟，终于恢复了往常的笑脸！
　　“恩！”蒋飞扬心底不由泛出丝快慰，也终于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