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天涯》孤风一狂

11、第十章 把几闲话

　　明月山庄相待六、七日，初十晚，明月当头，蒋飞扬、程洁庄内漫步，又来到了半腰处那座八角亭，相坐亭前一阶青石板上，感受去眼前片美好。
　　双手把握着蒋飞扬先前所送那一纸折扇，伴随阵清风吹过，程洁突禁不住悠悠声叹。“明月依旧，可惜我们却不在童年！”
　　“这不挺好。”紧盯明月，蒋飞扬答去她。“一直我们不都在希望快快长大！”
　　“是啊。”不可否认，程洁低声应承。可心底，莫名就是高兴不起来，涌出股淡淡忧伤。“只是这突然长大，又有点不舍了！”
　　原因很简单，只为她很是怀念八年前他们在明月山庄相待半月的时间。多想时间能永远停留在那小时候，那样她就可以永远去和他在一起了。
　　人一旦长大，她怕总有一天，他会离开她。而她，已习惯和他在一起，只想要去和他在一起。
　　只是这些，是她内心的个秘密，是蒋飞扬所不知的。
　　转头，看去她，蒋飞扬关心。“又想小白兔了？”
　　“有点！”亦转头，程洁看向蒋飞扬，脸欣慰。“好在现在你来了！”
　　面对程洁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神，蒋飞扬没说什么，只是冲她微微一笑。
　　随即片刻沉默，蒋飞扬坠入回忆。
　　“还记得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这。”
　　“当然记得，那时你就是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捂嘴，程洁忍不住乐道。
　　“还嫌弃了？”心底欢喜，但脸上却故作哀叹，蒋飞扬满肚委屈，伤心道。“那还不是为了来逗你开心，抓小白兔时不小心给弄的。”
　　“当然嫌弃了！”见状，程洁也忍不住调侃道。“谁喜欢脏兮兮的人了！”
　　“敢情当时你是见我脏才被逗乐的？”似猛然醒悟，蒋飞扬不禁诧异。
　　“你到现在才知道啊！”程洁笑得更欢了。“唉，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呢！”
　　“原来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了！”佯装欲哭无泪，蒋飞扬陡然悲伤起来。同时说着，乘程洁个不留神，悄然出手，从她手中抢过折扇。“得，那这折扇我收回不送了！”
　　“哪有送出去再收回的道理！”欢笑着，程洁迅速，又一把从蒋飞扬手中夺回折扇，牢牢抓在手间，继而柔声道。“这折扇，当时我也是打算买来送给你的。谁知，偏偏那么凑巧碰上了你。”
　　“小楼一夜听春雨。”蒋飞扬轻吟出这句诗，叹。“这就是天意吧！”
　　“嗯，我也是受这句诗的影响。”缓缓打开折扇，看去上面那句诗，也总能给程洁股意味无穷的感觉。随即好奇，问去蒋飞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接下来？打算？”程洁这要不提，蒋飞扬还真从没考虑过，不禁深思沉吟起来，也就想起了那一直挂于他大伯徐开天书房的画来，或那就是他的打算吧。
　　“一个人，一匹马，一把剑，走天涯！
　　“两相随，竹林听雨，一琴一箫，淡然江湖！
　　“三人世界，举案齐眉，相夫教子，幸福安谧！
　　“四口之家，白头终老，一儿一女，夫复何求！”
　　“这是？”脸茫然，程洁不知当间深意。
　　“我大伯书房四幅画中的题字！”
　　“那莫不是人世间最美好浪漫而又幸福的一生了！”
　　“嗯，对我来说是！”
　　与蒋飞扬相视一笑去，程洁也充满了向往。“对我来说也是！”
　　“对了，你大伯，徐前辈他可有小孩？”
　　“世代一儿一女，他们的妻儿都置放在乡野，一个很平凡普通的村庄，四面群山，面临小河，过着普通平凡的生活，这么多年来，我也只见过两次。”
　　“他们？”程洁惊奇！“难道虚幻竹林门主还另有其人？”
　　“嗯。”蒋飞扬点头，告诉她。“历代来，虚幻竹林门主皆有三。但每代门主中，露面于众的始终只有一个，三姓轮流，这一代轮到了我大伯。只是这一秘密连他门下那所有教众也不知晓。”
　　“想不到虚幻竹林神秘的背后还这么神秘！”脸惊叹，程洁不由得叹息。只深感，越长大就越觉江湖不简单。
　　“你也一定料想不到，在他们妻儿眼里，他们只是个普通商人，并不知其真实身份。然后，在儿子满十六岁后，会秘密接往虚幻竹林，培养成下一代门主。”
　　似如此隐秘，他告诉她，是因为他深信，不用他说，她也会去为他保密，绝不有向他人透露半字。
　　“还真意想不到，恐怕江湖上任谁也想不到，虚幻竹林的背后，竟是这样的存在！”程洁由衷感慨，一切不可置信，但她知道又不可不信，实实在在那样。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平淡才是最真、最好！”蒋飞扬轻叹，也追求！
　　“那徐前辈的儿女也多大年岁了？”
　　“他儿子年长我一岁，女儿小我两岁。”
　　“竟都与我们同龄！”张嘴，程洁又惊讶了，同时充满期待。“有机会，好想有一见！”
　　“相信，会有机会的。”蒋飞扬直觉，会有那一天的。
　　“哈哈！”程洁忍不住声欢笑。“那我就做好准备了！”
　　“嗯！”静静笑看去她，蒋飞扬就喜欢看她笑。发现较八年前，她的笑更是好看，迷人了！
　　那一路走来，他都未见过有像她这样能如此让人动容心醉的女孩！
　　一路，他只知道女孩的笑可以很好看。看到她才知道原来竟还可以那么的迷人，让人心动，越看越觉怜惜！
　　不知为何，心底竟陡涌生出有一种永远想要保护的冲动！
　　突然觉得，就是春风十里，也不及她莞尔一笑！
　　“看什么了？”被蒋飞扬痴痴看得已不好意思，程洁微有些脸颊泛红，别过脸去。
　　“哦，没什么！”蒋飞扬这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赶紧目光从她身上离开，随即问去她。“对了，这些年来，你在明月山庄过得怎样，可还好？”
　　“除了你没来找我，一切都挺好得，就是义父他太宠我了。”
　　“还耿耿于怀啊！”蒋飞扬无奈了！
　　“那是必须的！”冲蒋飞扬，程洁调皮一笑。再也问去他。“你呢，又过的怎样？”
　　“很好又痛苦！”蒋飞扬顿神情复杂。
　　“此话何意？”程洁乐了。
　　“大伯对我，比对他自己儿子还要厚爱，当然也更为严厉。”脸感激，蒋飞扬回忆起了曾那份痛苦。“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在练武上从小对我的严厉。
　　“记得八岁那年冬，有次下雪天我手臂摔伤了。外面大雪纷飞，还是让我坚持练剑，不得片刻停歇！”
　　“那你恨不恨你大伯？”程洁继续乐。
　　“当时恨，咬牙的恨，现在不了？”
　　“怎么说？”
　　“因为后面我明白了，我爹娘当年就是因为没有武功而才命丧别人剑下，我大伯不想因为我没有武功或武艺不精，也去成为他人剑下亡魂。”
　　“看来你大伯还真是用心良苦！”
　　“所以我很幸运，也庆幸！”
　　“我也是！”程洁也想起了她义父。
　　这时，夜空有大片萤火虫飞过，两人舒心盯看去，归于默然。
　　片刻后，只听夜空响起蒋飞扬的声音。“明我们去雁门关、太原走走吧！”
　　在响起程洁的笑声。“哈哈。好，我等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