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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窒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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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不大吧,而且他免不了又要陪着各地奔走。
劝外公几句,外公倒贴心一句,公司在美国你永远安不下心回来接手,那我把它安在北京,在我把公司交给你撒手不管之前,至少要看到我们在中国站稳了脚跟才能放心。
说得凌云哑口无言,他不想接手公司,对生意不太感兴趣,可老爷子就自己这么一个孙辈,唉,又能怎么着呢?
凌云苦大仇深看外公传真过来的文件,楚天阔有空,带凌云去小汤山泡鸳鸯浴放松。
周末过完凌云家里企业的三十人先遣考察团来了,凌云心乱。楚天阔想给商务部打招呼安排几个人全程陪同,凌云本就有点儿私心不太乐意这事儿办成太快太顺利,推说涉及企业内部秘密,不让楚天阔插手。
凌云在机场和他们会合,然后开始了市场调查,政府接恰各方面事情,每天从早到晚出行,凌云全程随行,也就懒得回家,琢磨着和他们一起入住丽思卡尔顿比较方便。
楚天阔不满,要求凌云至少自己带一辆车,配一个司机加一个警卫,绝对不许去不良场合,晚饭后就回家。
“你可给我拉倒吧,我忙着呢,没功夫儿在睡哪儿的问题上纠结,他们呆一段时间就走了,你别瞎折腾。”
楚雄不允许楚天阔在外面住,于是一个小时后楚天阔还是带着几个警卫把酒店浴缸里按摩的凌云带回家了。
凌云需要带这帮子人在北京转转,未来公司选址也是个问题,各路人马也需要会会,晚上完事儿回家是越来越晚。
楚天阔下饭局回家快九点半了,没想到凌云还没回来。看了会儿书洗完澡,十点一刻凌云还是没信儿。
“哪儿呢?你看看几点了?”楚天阔不满。
“我喝了点儿酒……”凌云声音飘忽。
“在哪儿?我接你去。”楚天阔一听背景那个灯红酒绿的欢场气氛火就上来了。
“今儿晚点儿回去,你睡吧……不用等我。”
“胡闹!我这就过去。”
“人都好容易来趟中国,乐呵乐呵你扫什么兴。”凌云半醉。
楚天阔挂了电话就给蓝田拨过去,覃贤拦着不让楚天阔亲自去,自己带了几个人不到半小时就把凌云捞回来了。
凌云怕楚天阔小题大做责怪他来玩儿,回房间就抱着手臂委屈巴巴。
“谁弄得?”楚天阔看到有一个类似烫伤的红团,也没心疼,冷冷问。
“没谁,我不小心蹭到了人家的烟灰。”
覃贤拿医药箱给凌云处理了一下。
不是严重的伤,凌云也实在装不下去,看楚天阔虎视眈眈看着自己,只好装醉,打算回避直接睡觉。
覃贤出去了。
“说说吧,跟我说应酬应酬,怎么应酬到夜店里去的。”
“恩~~我困了天阔,明儿咱再掰扯成吗?”
楚天阔一把把凌云捞起来,看见眼前人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变得无辜而迷离。
楚天阔毫不留情拍了凌云脸两下,“清醒点儿,喝了多少?”
凌云依旧茫然地看楚天阔。
“继续装!”楚天阔一声呵斥。
凌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本来想凑合混过去,被楚天阔一呵斥,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恼火地看着墙不看人。
“我说过什么?说没说过不允许你去那种地方!”楚天阔怒气不小,扯着胳膊把凌云拉了起来。
“你少骂我!”凌云更不满意了,瞪着楚天阔,“去就去了!我乐意怎么着就怎么着!明告你我明儿还去!气死你!”
“你再说一边!”楚天阔果然怒,一把攥住凌云的胳膊。
“你丫放开!”凌云吃痛,借着酒劲发泄出了自机车那事儿之后渐渐累积在心头的不满和怨怼,“滚你丫的又来了!去你妈的老子不伺候了!”狠劲儿甩开楚天阔的胳膊,扭头就走。
楚天阔看凌云出去,想追,又没追,不禁头疼,狠狠按了按太阳穴。
“云少!您去哪儿?”覃贤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争吵声没敢走远,看凌云怒气冲冲出来,追上去拉住凌云。
凌云站住,“闲哥你放我走,日子不是这么个过法儿,你让我冷静想想,我觉得哪儿真的不对。”
“云少你看,今儿实在不早了,就先在这儿歇了好不好?十二点了,首长夫人都休息了。有什么事儿慢慢说,一会儿四少气就消了,会给你赔不是的。”覃贤循循善诱。
凌云一看在人家家里,还不能大声怕又惊扰到楚雄和江湄,垂头丧气跟覃贤进了客房。进门就进浴室冲澡,洗完擦擦头就睡了。
覃贤上楼请示楚天阔。
楚天阔疲惫地摆摆手。
第二天一大早那边儿打来电话,凌云实在没睡醒,推说一会儿过去找他们。
九点被家里公务员叫醒,楚雄江湄楚天阔都出去了,凌云吃完饭也就赶去找公司的人。
一天俩人都僵着没联系,平时楚天阔七点半会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催凌云回家,昨晚俩人吵翻,凌云虽然打定主意不回去,但不免有些忐忑,七点二十多开始就总是下意识看表。
显然楚天阔也还没消气,八点吃完饭也没有催凌云。
“送我回酒店。”上车凌云招呼蓝田,不想回楚天阔地盘儿受气,
“是。”司机蓝田应了。
等蓝田从地库开出来,却跟凌云说,“四少让我送您回家。”
“他说让我去哪儿我就得去哪儿?”凌云瞟蓝田。
“我不能违背四少的意思。”蓝田低下头。
“我指挥不了你,好,以后再别让我看见你。”凌云下车就要自己打车走。
“云少。”蓝田赶忙下车,跟在凌云身后。
“听不懂我说话?”
“您去哪儿,我跟您去。”
“你是司机,”凌云指指车,“还是楚天阔派来跟踪监视我的?”
出租车到了,凌云眼疾手快上车关门绝尘而去,蓝田开车跟在后面。
到酒店凌云歪在沙发上玩手机,手上厮杀,心里却在想事儿。
他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从机车那事儿开始,楚天阔突然开始强制性地管束他,开始用对和不对的标准来让他屈服和改变,问题是这个标准是楚天阔一个人定的,自己没有一丝自主决定的余地,全都得听他的。以前两人有矛盾是吵架,最后协商解决,现在呢?自己不从他就无所不用其极威逼利诱,逼自己屈服?这是什么性质的二人生活?这是爱?
自己是什么?金丝雀吗?宠物吗?
有人说对一个男人的幸福就是心甘情愿地被人管着,像一只风筝被线牢牢地牵着。
可现在楚天阔对他的管束已经不是风筝线了,有点像紧箍咒。
凌云自信自己在同龄人里,尤其是他们这帮大院子弟或是楚天阔的交际圈里,绝对已经算得上是洁身自好阳光向上的五好青年了,无任何不良嗜好,在感情方面专一又长情,手机密码楚天阔都知道,随时随地随便查,况且每天和他在一起,就像室友说的都快赶上金屋藏娇了,交际面越来越窄,偶尔去玩也算是正常应酬放松又不是要绿他,玩游戏是更正常不过的爱好,玩晚点儿怎么了,机车骑不骑是一回事,买回来都不成?
而且他还不是一个人,背后是楚雄江湄,手脚是覃贤蓝田和一大帮子各显神通的勤务警卫,自己是完全被包围和监管的。
这样都不行吗?那么哪儿还有自己的生活空间?
突然有人敲门,凌云没回应,过了一分钟房门被人打开,凌云坐起来看是覃贤,松口气。
“云少,首长和四少出门了,去西亚,大约要半个月左右才能回来。”
“好,我知道了。”
“蓝田说他刚对您不敬,冲撞到您了,您有什么对他的处理意见跟我说,我处理他。”
“没什么,不提了。”
“四少临行前嘱托我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接送您回家,酒店他不放心您一个人住。”
“好,走吧。”凌云本来又一时气恼,酒店怎么了?酒店能把自己吃了?他凭什么人都不在还要管东管西,转念一想回家就回家,自己宅家里不出门或者用自家的车,省得再和他身边的人见面。
下楼覃贤亲自开车送凌云回大院,没有多说什么。
到门口凌云看来客人了,顾乡的前任张震同志携家属来看望郑老爷子,其实也就是带着孙子来请老爷子帮忙找出路。这些年为这些事儿来找郑老爷子的人不少,都是以前的老部下或者有过交情的,希望能帮着说说话儿帮小辈儿安排个工作调动之类的。郑老爷子较为冷情,不太爱干这些事儿,但毕竟这么些年,多少也养了些人。张震当年照顾郑毅出过不少力,郑老爷子一直比较顾念,张震也算家里常客了。
“张伯伯您来了,好久没见您了,想您啦~”凌云礼貌撒个娇,不想陪着准备自个儿回屋。
“云少?”突然张震旁边的年轻人这样叫了一声。
凌云马上扭头,警觉地看着眼前人,这个称呼他很敏感,只有楚天阔那边儿的人会这么称呼他,而现在是在自家的客厅,他这么脱口而出地叫……
“恩?怎么这么称呼?是叫我吗?这是?”凌云反应还算迅速,看着那个年轻人笑了笑,但也不多不少给了个眼色。
“哎呦我认错了,认识一个和您很像的人。”那小伙儿迅速领悟,站起来冲凌云点头,“我是张志甫。”
“哦,是志甫哥吧,我凌云。”凌云跟张志甫握握手。
“志甫比你大两岁,都入伍好几年了。”郑老爷子说。
“是吗,志甫哥一看就一表人才。”凌云笑,“看来咱俩没代沟,一起上我房间玩玩儿?”凌云是想赶紧封口敲警钟。
“是啊,你们同龄人,志甫,上去吧,和凌云聊聊天儿玩玩儿。”
“不给您添麻烦吗。”张志甫心里清楚凌云是谁,每天跟谁在一起,凌云的邀请他还真不敢贸然接受。
“这是哪儿的话,甭见外。那我俩先上去了,一会儿饭点儿招呼我们。”凌云带张志甫上楼。
进屋,凌云招呼张云甫坐下。
“你……入伍好几年,在哪儿工作啊?”凌云问。
“在警卫局。”张云甫愣是没敢坐。
“别拘束啊,张爷爷常来,我熟,不过是第一次见你,快坐。”凌云很热情。
“诶。”张志甫在警卫局可是牢牢学习,听过百般叮嘱关于首长及家属一些私人生活的保密纪律,那些事儿是绝对绝对不能乱说的,此时他看着凌云,心里打起了鼓,开始后悔刚才自己下意识的那一声。他是真的意外,以前见到凌云只知道是四少的相好,作为一个男人,哪怕楚家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家庭,可看到作为男人,却是另一个男人的相好,总是有那么一丁丁点儿的道德优越感,总把凌云或多或少想得有些不堪,哪里能想到他是郑家的孙子?
“哦,在警卫局。认识我吗之前?”凌云目光炯炯看着张志甫,还真庆幸他不假思索叫出来了,否则悄没声儿回家跟他爷爷招呼一声儿,自己全完蛋。
“不……不认识……刚才我一时看错了。”张志甫犹豫,观察凌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不认识你,你觉得呢?”
“我真的不认识您!刚才真是我胡叫的!我一时眼花。”张志甫知道自己刚才犯错儿了,后背开始冒汗。
“别紧张嘛,”凌云拍拍张志甫的腿,“看走眼是时常的事儿,谁都会有的。不过既然是认错,我希望你还是不要跟别人再提起,不论是你爷爷,还是别人。”凌云攥着手,琢磨了琢磨,模仿楚雄的口吻说了这么一句,觉得份量应该够。
“是!您放心!这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了!”张志甫又站起来了。
“坐坐!诶,工作之余玩儿游戏吗?”凌云又挂上笑开始聊天儿。
晚饭后送走张震祖孙俩,凌云准备回屋。
“志甫刚才好像认识你?”郑老爷子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
“啊?爷爷您说那志甫哥?他不说他认错人了?我也不知道啊,怎么这么叫我,吓我一跳,感觉自个儿一下儿就成了旧社会大宅门里的少爷,其实这么称呼挺有面儿啊我突然发现,怪不得以前体面人这么称呼呢。”凌云插科打诨。
“他能认出你,只能说明你常去,我过生日你的朋友们别人不来,楚家那小子来,看来你和楚家那小子交情确实不浅啊。”郑老爷子不理凌云那茬儿。
“没!真没!爷爷,他们这种人是不是见一次就都能记住人脸啊?楚天阔邀请过我去他家,我就去过一半次。”凌云信誓旦旦。
“你给我离他远点儿,能做到吗?”郑老爷子较为严厉。
“能!向庄严的八一军旗保证我能!”
回屋凌云还是虚得慌,张震来是想为张志甫的调动打招呼,张志甫没他爷爷那机灵劲儿,不太会来事儿,干得挺张震来是想为张志甫的调动打招呼,张志甫没他爷爷那机灵劲儿,不太会来事儿,在警卫局干得挺累还始终在外围晃悠,他爷爷想帮他转个军职,坐机关。郑老爷子算是应了,这么一来张云甫就会调动。其实倒也不担心张志甫自己警告过了还敢乱来,但为了避免之后再打麻烦,最好是顺势把张志甫弄走,这事儿,跟楚天阔那边儿交代一声儿会好很多吧,暗暗记下这茬儿。
周末郑毅发小儿,赵晓天的大闺女赵卓然结婚,双方家里都不一般,动静不小,郑老爷子郑毅凌云都应邀出席。
老爷子们也基本都到了,这算是凌云他们最亲密的几家里这辈孩子第一个结婚的,大家伙儿好些日子没凑这么齐了,气氛很是热闹。
饭桌上郑毅和孟青云言谈甚欢,凌云和孟霈然坐在了一起,孟霈然现在在经侦局,是孟青云的私生子,也是孟青云四个孩子中唯一一个继承他警*务生涯身上的孩子,孟青云很看重孟霈然。
孟霈然那种跳跃着,洋溢的的荷尔蒙气息令凌云隐约晃神儿,这还是记忆里那个阳光高大优秀的哥哥没错儿,但现在的他经过警校和警察生涯这么些年,增加了不止一点儿男人味儿,身上的肌肉,线条,力量,似乎随时都像要破衣而出,眼神儿里的光亮,明亮闪烁。
凌云有点儿走神儿,想着要是自己从没遇上楚天阔,是不是就像孟沛然这样,阳阳光光地好好做个嚣张跋扈恣意自我的二代,好好简单过日子。而且最近频繁和楚天阔闹不愉快,凌云下意识把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