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打正着》木穆阳

4、重机车

　　你就没这么些同学吧？”凌云坐楚天阔腿上像只小啄木鸟，叨叨地亲楚天阔。
　　“我不羡慕，要羡慕也是他们羡慕你吧，有这么好的老公，天下独一份的，让你爱不释口？嗯？把我当树桩子了？”
　　“我才不是亲你，是我喜欢今天的香水，自己选的就是好！”

　　俩人就这么腻腻歪歪过日子，凌云觉得时间长了，少了些以前的新奇和激情，他倒是更多地能感受得到楚天阔和他两人不用言明的默契，一种很了解对方，不用再去猜忌，再去怀疑，心贴心的互相为对方着想的感觉。
　　凌云莫名有了些底气和信心。
　　嗯，他们也许真的可以一起走下去的吧。

　　半下午苏扬联系凌云，让方便时给他回个电话。
　　“苏，是我，新号儿，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了解。最近还好吧？”
　　“好，你和老高都好吧？杰哥没虐你俩吧？”
　　“我们没啥事儿。找你是想跟你说，差不多回来几天吧？快期中了，民法那老刘看你缺勤太多，说如果考试不到就直接重修。你好歹回来几天把该补的补补，落下不少要交的东西。”
　　“好，那我明儿就回去。”
　　“等你。”
　　“快到你妹妹生日了吧，今年来北京吗？”凌云虽然不在学校，但牢记苏扬高力嘉的生日等重要日期，礼物一件不落。
　　“不来，去韩国追星。”
　　“追谁？”凌云打算准备礼物。
　　“我哪儿懂，你就别费心思了，她那几天一变的，省了吧啊，你再送我真的还不起你了。”
　　“行行，我看着办。”

　　晚餐楚雄有应酬，楚天阔先回来，接凌云出门吃。
　　“刚苏扬联系我了，快期中了事儿不少，我得回去处理，我打算回学校几天。”
　　“让蓝田接送你，晚上回来吧，寝室条件不好。明儿一起吃顿饭吧，他俩在学校帮你盯着，咱表示表示。”
　　“行啊，你有空就行。”
　　第二天凌云就回学校了，中午四个人一起吃了顿午饭，楚天阔和凌云都带了苏扬妹妹的礼物。
　　之后几天凌云白天回学校，晚上回楚天阔家，上上课，考试，忙活落下的一些作业。
　　考完民法有两天才考下一门，仨考完一起出去吃午饭。
　　“我是真的佩服楚哥，真行，从开学到期中我们见你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这金屋藏娇做的透彻标准。”高力嘉赞叹。
　　凌云憋了这么些天，虽然觉得出去玩不是必须的，也没有什么明确的念想儿，但是毕竟和楚天阔过清心寡欲的中老年生活有点久，好容易考试告一段落，满心想着玩儿，“晚上去G吗？”
　　“我们可以去，但绝不带你。”苏扬马上拒绝，“要去你自己去，或者让楚哥带你去，别连累我俩。另外劝你珍惜生命。”
　　“？？？没他我就连个夜店都不能去了？”凌云诧异。
　　俩人坚持原则，绝不作死，凌云本来都自行打消去玩的念头了，结果楚天阔跟楚雄在河北，晚上不回来，准备让覃贤来接凌云过去。
　　凌云赶紧推说第二天一早有课，来回太麻烦，今晚就留宿寝室挺好的。楚天阔也就没多坚持，嘱咐凌云早睡。
　　“我说，今儿挺早，你们看……”凌云看看表，挑眉暗示俩人。
　　“你可给我拉倒吧！我就不信楚哥会允许你去，别拉我和苏扬垫背啊，我俩还想好好活几天呢。”高力嘉冷静拒绝。
　　“够意思吗你们？他就不玩这些你们知道吗，生活习惯特健康阳光，所以才憋得我蛋疼啊！走吧！求你们了，去哪儿都行，只要让我感觉感觉年轻人的生活和趣味就行。”凌云恳切。
　　“要不咱玩点儿健康，不去夜店儿？”苏扬沉吟。
　　“好啊，开车出去转转也好啊。”凌云赞成。

　　十点半凌云给楚天阔打了电话，说和另俩玩会儿游戏就睡了，直接道了晚安。
　　苏扬带凌云高力嘉来的地方在近郊，原先是个公园，后来有家公司圈了这块地要建厂房，结果压根儿没开工，公园封起来没人管也就荒了，一帮机车党发现了这里就开始在这儿练车。
　　凌云看着遍地的重机，至少有五十来辆，发动机声震天响，男人血液里大约都有点儿飙车的基因，确实挺来感觉。
　　苏扬打了个电话，一个板儿寸硬汉从人群中走出来接他们，不低于一米九的英武身躯，一身强健肌肉。
　　“我高中同学，娄子阳。”苏扬介绍，“北体的，爱好这个，我想起来了顺道带你们来瞧一眼。子阳，我室友，凌云，高力嘉。”
　　“你们好，以后都是朋友。”子阳打个招呼。
　　“你好。”凌云感慨，北体？这活脱脱就是一流氓头子嘛。
　　子阳把他的车推过来给仨看，介绍他改装的地方。
　　凌云打量子阳的车简直帅炸，整个造型是个俯卧的骷髅，他朋友们的车也都很酷，改装得别具匠心，他们在练技巧，酷炫到没朋友。
　　高力嘉和凌云都是一脸痴迷赞叹，凌云内心蠢蠢欲动，跟子阳打听了买车和改装的地方。

　　考完楚天阔来接凌云回家。
　　路上凌云就探口风，“天阔，我想尽快拿本。”
　　“好啊，有空我就陪你练，我没空找覃贤，考过了随便选，送你新车。”楚天阔兴致挺高。
　　“你就不能给我办张C1？非要我去考？”
　　“你要是有了证也时刻用司机，我早给你办来十张，你要真自己开，必须自己考过了，并且随时有人跟着。”
　　“你可真是婆婆妈妈。那什么，”凌云思索，“汽车再说，我想先买辆重机车，成吗？”
　　“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楚天阔马上拒绝，“四个轮的可以有，其他免谈。”
　　“可是我觉得骑那个特帅，你就让我买一辆吧，我就看看。”
　　“不讨论了。”楚天阔拿出原则，坚决抵制，“想练车的话回家练车，尽快拿本，不想练咱去健身。”
　　“真的不行？”凌云撒娇，转转眼睛，“那我自己偷偷买呢？”
　　“我给你扔了。”
　　“别嘛天阔，”凌云扯着楚天阔袖子，“我就刺激一把，最近无聊得很，不然就是玩游戏，你更不同意。”
　　“相比之下我同意你玩游戏，按时作息就可以。”
　　“玩游戏我可控制不了时间，一不小心就通宵。”
　　“玩那个你控制不了的是命，一不小心就出事儿，道理你都懂，我不想婆婆妈妈浪费口舌，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怎么像个顽固的老头子，跟我们家院长似的！我又找了个爹啊！”凌云一下子火了。
　　“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谁给你吹的风，苏扬，高力嘉？”楚天阔追问。
　　“没有，就是那天在校园里看见有人骑，很喜欢。”凌云害怕暴露之前的夜游，气焰又强行压了下去。
　　“说起你爸，这段时间也没回去，回家看看？”
　　凌云不想回家，可是一想到回家之后自己干嘛楚天阔可管不着，答应得特爽快，“倒也是，那我明天回去看看。”

　　三天后楚天阔下午回四合院，进院门就见凌云在辆摩托车上比比划划十分兴奋。
　　“天阔！”凌云看到楚天阔下车就招呼，“看我的车酷不？还没怎么改，先拆了消*音*器。”带上头盔像模像样地俯在车上，轰鸣的噪音像野兽怒吼一般响起。
　　“酷。”楚天阔走近，一个字评价完，拍拍凌云屁股，“进屋。”
　　“你要不要试试？”凌云兴奋。
　　楚天阔没搭理，先进屋了。
　　凌云跟进门，知道楚天阔大约是要唠叨了，做好心理准备。
　　“家里怎么样？爷爷爸爸都好吧？”楚天阔却只字不提摩托车的事儿，问候家里。
　　“嗯，都好。”
　　“学校没事儿了？”
　　“差不多了，还有点儿作业没弄完。”
　　“晚上咱俩在外边儿还是回家吃，想吃什么？”
　　“随你。”
　　凌云看楚天阔似乎真的不打算追究车的事儿，也就不想再闲聊，迫不及待出门看他那新座驾。
　　“你去吧，五点半出门吃饭。”楚天阔看穿凌云的心猿意马，大方放人。
　　“爱你。”凌云凑近亲亲楚天阔跑出去了。

　　晚饭后回楚天阔家，楚雄还没回去，江湄和楚天阔凌云聊天，高高兴兴说楚天舒好像怀孕了，挺想去看看。
　　“好事啊，妈你什么时候去？”
　　“明儿吧，我一会儿先给你姐打个电话。”
　　“明儿可以，凌云，一起去？”
　　“好，我也想去看三姐姐夫。”
　　“那妈你先联系，定了咱明儿一起去。”
　　快九点楚雄回来，用夜宵，叫俩人下楼。
　　凌云正在排位中厮杀，“我*日！这鲁班是傻逼吗……”
　　楚天阔在《资本论》中高雅着。
　　“马上完啊天阔，稍等我一秒钟，草！”凌云眼睛都不挪一下。
　　三分钟后俩人下楼，楚天阔还想和江湄敲定一下明天去楚天舒那儿的时间，却见刚还高兴的江湄一脸忧虑，一问却是楚天舒大龄产妇好容易怀了孕，却是宫外孕，打算动手术拿掉孩子。江湄准备去医院照顾。
　　“那妈你先去吧，姐肯定心里难过心情不好，我俩也帮不上忙，明儿我和凌云就先不去打扰姐了，手术后再去看望吧。姐自个儿就是大夫，心里应该有数儿，咱想法子给她最好的技术和恢复，孩子肯定还会再有的，您就别跟着难受了。”楚天阔劝江湄。
　　江湄只有叹气，“唉……”
　　“嗯，术后安排个时间，咱们都去看看。”楚雄说。
　　“也好。”江湄应。
　　楚雄用完夜宵就上书房了，俩人回楚天阔书房。
　　凌云打算继续玩游戏，拿起手机却见帮他改装摩托那哥们儿来消息，那哥们儿想电话说，凌云不想楚天阔听见了劝阻，回复不方便，俩人就短信商量。
　　十几分钟后，楚天阔默默站在凌云椅子后，看凌云和对方商量改火花塞的问题。
　　楚天阔叹口气。
　　凌云头都没回，也没躲闪，“帮我改装车那哥们儿。”
　　“那车你打算骑？”楚天阔坐凌云对面劝导。
　　“现在不骑，改完直接收藏，要骑得考本呢，我连C1都没拿，可能考过了C1增驾吧。”
　　“其他都不说，你体重太小了，真的危险，别玩这个好不好，玩这个你出门我连觉都睡不着。”楚天阔诚恳。
　　“你觉得我敢？就我这把式？放心吧，没事儿。”凌云没抬头，飞快地打字。
　　楚天阔看劝不动，叹口气继续看书。

　　第二天凌云回学校，摩托车那天留在了四合院，跟那改装的哥们儿差不多谈妥了，凌云琢磨着把车给人送去。
　　“蓝哥，咱回趟四合院，我取我摩托车。”
　　回了四合院凌云才发现摩托车不在了，里里外外没有，想起楚天阔之前说自己买他会扔掉，顿时火起，没莽撞得直接发飙，打给了覃贤。
　　“贤哥我凌云，我留四合院里的摩托车呢？”凌云压着火儿。
　　“云少前儿您把车留在了四合院，不确定什么时候用，所以四少先帮您收起来了。”
　　“哈哈哈，四少可真贴心。”凌云按了电话十分愤怒。
　　“蓝哥走，咱再去买辆新的。”
　　又买了辆新的凌云直接送去改装了。

　　晚上八点多凌云还在寝室，没有回去的意思。
　　“宝贝儿，有事儿绊住了？”楚天阔打电话来催。
　　“今儿懒得回去了，明儿一早有课。”凌云冷淡。虽然摩托车这事儿自己是背着他买的，他背着自己扔了，自己先有不对的地方，两相抵消，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可楚天阔自作主张扔自己东西实在不能姑息。覃贤肯定已经汇报过自己知道了，绝不能轻易服软，要表现出姿态。
　　“也行。吃晚饭了吗？”楚天阔也没有强求。
　　“嗯。”凌云懒得搭理。
　　“开空调了吗，不冷吧？”
　　“嗯。”
　　“作业很多？”
　　“还成。”
　　“好，那你先忙，睡前再打给你。”
　　凌云挂了电话，对着屏保俩人合影中的楚天阔比中指，“哼，你能扔，老子就能买。”

　　考虑凌云这阵期中忙完就又是大假，天气转冷凌云又不愿意多穿衣服，楚天阔决定南下度个假。跟楚雄请示，楚雄同意了。
　　楚天阔定海南，凌云不去，要去广州香港澳门。
　　于是两人开始了深港澳十五日游。
　　俩人第三次去了香港迪士尼。楚天阔坚决不赌，跟着凌云负责掏钱。凌云玩儿心不小，输了三百二十多万勉强收手。

　　返程凌云在飞机上想到可以去取改装好的车了，不禁开心。
　　“瞎乐什么呢？”楚天阔问。
　　“我的车应该快改好了，最近我想去取。”凌云想楚天阔应该不会再强行禁止了，没遮遮掩掩直接说。
　　楚天阔欲言又止，没说什么。
　　回家吃完晚饭楚天阔提议看电影，凌云老大不满意，大好时光打游戏看书睡觉，哪怕那什么，什么不比看电影强，而且楚天阔能看什么电影，肯定又是二战解密影像。
　　“别嘛，我累了，咱干个别的不好吗？最近没想看的电影。”
　　“这个你应该看看。”楚天阔坚持。
　　“我要睡着了你可别叫我。”凌云赌气。
　　“你睡不着。”
　　在楚天阔钟爱的黑白默片里他睡过去无数次，进影音室关灯凌云就习惯性困意袭来，找个舒服的位置裹好毯子窝好，打个哈欠准备看看是哪次战役就睡。
　　谁知今儿不是黑白默片，凌云不禁好奇，结果看一眼就怒了，什么电影，是世界摩托车锦标赛的比赛视频，马上明白楚天阔的用意，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被楚天阔拉住胳膊，“看看。”
　　“我不看。”凌云怒气冲冲，车都扔过一次了，楚天阔还不罢手？“你别管得太宽了！”
　　楚天阔按了暂停，明显压抑怒气，“我希望你自己想开，别逼我给你处理。”
　　凌云甩开楚天阔的胳膊往外走。
　　凌云一把拉开门，楚天阔赶上来又扯住凌云胳膊。
　　“放开我！”凌云那一声是由衷的愤怒，声音特别尖利，直接破音了。
　　这一声惊动了全家，在一楼厅里的楚雄和江湄也听到了，金宵覃贤和警卫则是马上往上跑。
　　“嚷嚷什么！”楚天阔被凌云这一嗓子吓得一怔，紧接着也是愤怒，“你倔什么，跟你讲不清道理了吗！”
　　“我叫你放开！”凌云又是尖声大叫。
　　三四个人赶到影音室门口看着吵架的两人。
　　“四少云少？”金宵皱紧眉头靠近。
　　“没你们事儿。”楚天阔压抑一下怒火，盯着凌云，“我话放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