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打正着》木穆阳

2、小别胜新婚

　　“好！你想怎样我都听你的，不顺心了咱就吵一架，顺心了就行。我错了，我楚天阔悔不当初，对不起你郑凌云。我改，我从今往后就草你一个，和别人睡觉我断子绝孙，身边再有让你不放心的人你尽管去杀人灭口，我给你顶罪去。”楚天阔郑重。
　　看楚天阔恳切真诚，认错态度良好，凌云有一丝动摇，但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妥协。
　　“你记住，我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和你开玩笑，我不当你的闺怨妒妇，你也不配。你要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就是舍得一身剐，也一定把你阉了！”凌云站床上叉腰瞪着楚天阔，“你说的是一辈子，万一你半路想下车我可不放人！”凌云狐假虎威吆喝半天又觉得最后一句不太对，赶紧改口，“不对！我这么帅气潇洒一定立马找个比你强一万倍的，给你绿了再一脚给你踹下车！”
　　“好我知道了，再不会有下次了。但是我话放这儿，你要但凡有想绿我的心思，我一定可以让你悔不当初，你记住。”楚天阔也没开玩笑。
　　“怎么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凶什么凶，你跟谁放狠话呢？你可给我有点儿危机感，我有多抢手你想都想象不到！”
　　“不是放狠话，我希望我们对感情都有点洁癖，决不乱来。你多抢手我知道啊，你不就是我抢来的吗？当然你主动投怀送抱的情节我可以大度地忽略不计。”楚天阔坏笑。
　　“笑屁啊！你笑屁！”凌云炸毛。
　　“你好可爱啊宝宝哈哈哈，凌云，这辈子咱俩好好把日子过下去，每天都亲亲热热有滋有味儿地，别动不动把分手挂在嘴边儿，好不好？不吉利。咱俩不分开，除了生老病死没事儿能让咱俩分开，不闹了，好不好？”楚天阔把凌云抱怀里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凌云。
　　“那要是……那要是你爸让你结婚呢？”凌云别别扭扭问。
　　“那咱就去国外结。”
　　“我是说你爸要是，让我们分开呢？”
　　“他为什么要让我们分开？不会的。”
　　“你能做得了你爸的主？”
　　“不是谁做主的问题，咱俩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爸没说过你一个不字，为什么要让我们分开呢？你这么好，咱俩日子都过在一起了，和你分开了我怎么办？过一段时间我会和他提，咱俩把孩子要了吧，这样大人们不急，咱俩也就稳定多了。”
　　“孩子？我才22，要个屁的孩子！”
　　“有了孩子有个念想，有了大胖孙子，就不会再催你结婚。”
　　“唉。”凌云叹了口气，认为未婚先孕直接抱孩子回家属于天方夜谭，心里没底，但看楚天阔对他们的未来有规划，总归还是觉得踏实了不少。
　　他要的不多，真的不多，楚家和自己家里真的容不下他们俩吗？就这样两个人抱团取暖真的很奢侈吗？
　　唉。
　　那就得过且过及时享乐吧，每一天都有滋有味地，在一起就好好的，留下美好的回忆总强过自己患得患失，杞人忧天。
　　“不气了吧？爱你宝宝。”楚天阔低头要吻。
　　凌云眨巴几下眼睛，看着久违的楚天阔的脸，咽咽口水还是一把推开了。
　　“饭呢？老子饿了。”

　　凌云赖在楚天阔怀里吃完饭，觉得头还是有点儿昏沉，“头疼，还想睡。”
　　“别睡了宝宝，我想你……”楚天阔凑上来要亲热。
　　“甭跟我套近乎，咱俩现在还是阶*级敌人！”
　　“还是啊？”楚天阔一脸苦相，“那更得用点儿特殊手段缓和一下关系了。”二话没说打横抱起凌云。
　　凌云没防备，赶紧勾住楚天阔的脖子，“放我下来！”
　　楚天阔反脚踢上卧室门，把他往大床上一丢，随即整个人都压上去，“宝宝，你真的好可爱，昨晚喝醉了反而逻辑更清晰了，一点儿都不糊涂，伶牙俐齿的，一句赛一句，跟上了发条似的，是不是装的骗我欺负我的？躺下了还一个劲儿哼哼，你都不知道我怎么才克制住自己，一个多月真想死我了……我爱你。”楚天阔气喘吁吁，“只爱你一个。”
　　“我不爱你！楚天阔你王八蛋！一天到晚说怪话不脸红啊你！你就是贪图我的美色，你浅薄……”凌云被即将淹没他的思念和欲*望弄得热气上涌，呼吸不畅。
　　……

　　直到喘息声慢慢平静下去，楚天阔亲昵地吮着凌云耳朵，沙哑地问道。
　　“舒不舒服宝宝？这段时间你自己玩儿的？存了不少货。”
　　凌云连一丝劲儿都没了，闭着眼睛喘气。
　　“你说，你是不是个口是心非的小骚*货？嘴上再得理不饶人，到床上就不是你了。怎么，还吵吗，还闹分手吗？闹啊！怎么，难道这样你更有感觉？”楚天阔恶劣地边摸凌云边问。
　　凌云最受不了楚天阔跟他说下流话，他尖酸，脸皮薄，跟他说这种话他自然而然会受刺激，十分敏感。
　　“恩，难道我没喂饱你？”楚天阔把凌云腿抬起来就准备再来。
　　“够了够了！”凌云惊得抓住楚天阔的手，“你别蹬鼻子上脸！”
　　楚天阔笑着亲吻他额上的汗，心满意足的叹气：“回来了就好。可想死我了宝宝，我的宝宝。”
　　凌云听着来自楚天阔胸腔轰轰的笑声，一瞬有些鼻子发酸，紧紧回抱楚天阔。

　　俩人愉快地在床上过日子，覃贤看俩人那腻歪劲儿，有眼力见儿地安排厨子做饭，后勤收拾家，冷清了一段儿的四合院又恢复了往日的欣欣向荣。凌云在楚天阔怀里，两人站在窗前，看着院儿里。
　　“这像不像我们的家？”凌云蹭蹭楚天阔的下巴。
　　“这就是我们的家。”楚天阔温柔地吻着凌云的发顶，“没能陪你过22岁生日是我的不是，不过也是你的损失，宁愿和发小儿过不和老公过？不乖，礼物我准备了。”
　　楚天阔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文件袋，“这处院子和库里三辆车我过到你林云那个户口名下了。”知道凌云要拒绝，提前捂住凌云的嘴，“咱俩是两口子，我都是你的，这些不值一提，收下。”
　　凌云咬住楚天阔的手指，“想养我？”回头看楚天阔。
　　“两码事儿，你想要什么，想怎么得到，都是你的自由，这是我自愿上交私房财产交给媳妇儿，我乐意。”
　　凌云没怎么在意，把文件袋扔一边儿，“出门转转吧，好几天没出门了。”
　　路上俩人不闲着，在后座非礼勿视。手机响了，楚天阔压根儿不管，凌云一斜眼看见了号码是楚家的，推楚天阔。
　　楚天阔瞄一眼开了功放。
　　“爸爸。”
　　“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楚雄平静。
　　“打算出去转转，晚上我和凌云一起回去吃晚饭吧，可以吗？”
　　“好，等你们。”楚雄挂断了。

　　“爸，妈，我们回来了。”到家楚雄和江湄都在。
　　“伯伯，伯母。”
　　“回来了。”楚雄平淡，看着凌云，“凌云也回来了，瘦了些。”
　　“是，回来了，伯伯。”凌云有些尴尬地冲楚雄点点头。
　　“终于舍得回来了？”江湄嗔怪，拉过凌云聊天。
　　凌云心里明白，不论楚天阔自己说不说，他爸妈都清楚他俩之间的事儿，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很透明，也许楚雄安抚凌云的举措就是默许甚至授意楚天阔的财产赠予？
　　凌云不懂楚雄的权术和城府，这也两年了，楚雄对自己一直是平平淡淡遥不可及，发乎礼，止乎礼，倒也似乎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或排斥。看见了两人打招呼寒暄，楚雄还会很耐心地关怀凌云，但没看见的时候家里一切秩序照常，没自己这么个人也完全无所谓，他们父子俩说一些比较机要的事儿也不会刻意避他，这是亲密不避讳的表现，还是自己早晚就是个炮灰，所以也没必要专门防备？楚雄到底接受自己吗？他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和楚天阔的关系的？会有那么一天突然让自己滚蛋封口监*视一辈子吗？
　　凌云暗自叹气，只明白这些财产属不属于他都没什么实际意义，楚家的财产无论如何都不会姓郑的，也没有让他快乐，更不能解决他和楚天阔之间的问题。

　　在楚家住了一周，凌云外公打来电话催凌云回美国。
　　俩人正是蜜里调油阶段，恨不得长在一起不分开。在美国眼不见心不烦，还憋着一口气要报复，凌云觉不出怎么想楚天阔。这又过回了一起，凌云依赖感爆棚，就连楚天阔跟楚雄出门都不乐意楚天阔在外应酬吃饭。
　　警报解除了再想起作为临时避难所的美国，凌云当然不想回去，顺口推说学校有实习安排实在走不开。
　　外公怒，骂凌云玩儿心太重没有定性，扣了凌云假期这段时间的所有奖金工资，威胁凌云再不回去就把公司开来北京，自己提前退休，让凌云不得不接手。
　　凌云好言哄劝半天，挂了电话就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

　　转眼到郑老爷子生日，凌云琢磨都留在北京了，总得回去。
　　“我想和你一起回去……”楚天阔埋在凌云肩窝里。
　　“……”凌云想了想。
　　“我开玩笑的，你方便的时候我们视频就挺好……”楚天阔低眉顺眼。
　　“跟我回去吧，”凌云挺郑重一句，“我和你爸妈都一个屋檐下相处这么久了，我也该带你回去。不过……”
　　“说我是朋友就行，我会非常注意的！”
　　“好。”
　　“走，挑礼物去。”楚天阔兴致勃勃。
　　楚天阔带凌云回家，在楚雄收藏收纳各种物事儿的地方物色寿礼，都太名贵，凌云断然放弃，决定买个蛋糕写封情真意切的信了事。楚天阔琢磨，老爷子不是爱下棋吗？自作主张把家里的一张榧木棋盘作为凌云的礼物，自己附送一副奇贵无比的棋子。
　　“我不要，你也别送，这些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凌云坚定。
　　“你又来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况且这有什么贵重的，外国人送的，我爸忙成那样儿哪儿有功夫下棋？放着也是浪费，爷爷们喜欢下，趁手的棋具很重要，这个主我做了。”
　　“哟，新鲜嘿，你都能做主了？还想干嘛说出来我听听。”凌云调侃楚天阔。
　　“还想有一天我们能光明正大地回家，两边都是，所有地方都是。”楚天阔又郑重。
　　凌云有点儿想感动，但还是忍住了，对这随时随地的表白自己要培养起抵抗力，默许了楚天阔的礼物没有再拒绝。

　　“这些东西就够了吗？不需要再多提些吗？”楚天阔指挥着司机往后备箱塞东西。
　　“提那么多东西有什么用，走了，足够了。”
　　“我今儿还成吗？”楚天阔照着镜子倒饬。
　　“帅，特正经，就是咱俩感觉不是一个年龄段的选手，你像我叔叔。”
　　“嗯？像什么？你再说一遍？”两人打闹在一起。
　　“爷爷爸爸，我回来了。”凌云编的留在北京和带楚天阔回家的理由在车上演习了好几遍。
　　“回来了？”结果只有郑老爷子在。
　　“我爸呢？”
　　“南京，有事儿。”
　　“哦……”凌云不禁有些疑惑，“爷爷，您看谁来了！”
　　“爷爷您好，还记得我吗？我小楚，好久没来看望您，今儿听凌云说爷爷生日，我特意来给您庆祝。”楚天阔跟平时的态度相比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十分恭顺。
　　“哈哈记得，欢迎你。”郑安邦言简意赅。
　　“听凌云说您爱下棋，这棋盘棋子不成敬意，算我和凌云共同的心意。爷爷看您的气色这么好，一定能硬硬朗朗到一百二。”楚天阔嘴甜。
　　“小楚啊，你来就来，东西你还是提回去，我用不着这些。”郑安邦看着这一堆明显打着楚雄商标的东西婉拒。
　　“知道爷爷未必看得上，但毕竟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还望爷爷笑纳。”
　　“爷爷您就甭操心这个了，怪沉的别叫楚哥原样再提回去了，下次他再带东西我第一个不叫他进门。爷爷你先忙，我带他去我屋坐会儿，我俩打会儿游戏。”
　　“好，你们去吧。凌云，招呼小楚吃水果喝茶。”
　　“成，我来就成。”

　　楚天阔心情大好，走到楼梯拐角就扑上来，差点儿就地把凌云裤子扒了。
　　“进屋！你疯了！”凌云扯着楚天阔进门。
　　楚天阔觉得在凌云家，在凌云房间里，浑身都是凌云的气息，满眼都是凌云的东西，不管干什么都特别来劲。
　　“咳咳……”快到饭点儿，门口突然传来顾乡咳嗽的声音。
　　凌云神经一紧，推开楚天阔爬起来，跳下床把Ipad，笔记本都扔在桌上，楚天阔也穿衣服穿鞋铺床。
　　“裤子！”楚天阔看见凌云裤子挂半屁股上就收拾东西不禁笑，赶紧提醒。
　　凌云赶紧低头穿好裤子拽衣服。
　　“凌云？”顾乡敲门。
　　“顾伯伯，有事儿？”凌云僵硬地坐在电脑桌前，心跳加速，佯装镇定。
　　“吃饭了，爷爷叫你和小楚。”顾乡并没有开门。
　　“好嘞，我们就来！”
　　听着脚步声走远，凌云不禁后怕。
　　“是不是这样特刺激？那我们以后这么来吧……”
　　“你给我滚！！”

　　“呦，有螃蟹啊今儿？”俩人下来凌云看到了餐桌上的菜，看着楚天阔低声说，“你不是过敏吗对螃蟹，要不……别吃了吧？”
　　“怎么，小楚过敏？哎呦我也不知道。”郑安邦听到了。
　　“我没事儿爷爷，您吃您的，”楚天阔大方坐下，笑得挺开心，“凌云没事儿，吃饭。”
　　“凌云你们玩儿什么游戏你刚说？”郑安邦对于凌云和楚天阔交朋友，一起吃一起住，出去旅游，回家还一起玩儿这事儿接受无能，问道。
　　“啊？”凌云一愣，楚天阔？玩游戏？他要是能玩游戏他俩的关系能比现在顺利一百倍。
　　“爷爷您不知道，有一些电脑游戏吧，好玩儿还不上瘾，健脑的，益智，有益身心健康。”楚天阔抢答救场。
　　“哦，这样啊……那也要适度，毕竟还是坏眼睛。”
　　“不会的爷爷，偶尔玩一下而已。”凌云回神儿。
　　饭后楚天阔赖着不走和凌云在大院里遛完弯儿，又回屋腻歪。
　　“我不想走，你爸又不在，我留下过个夜没事儿的吧！”
　　“怎么说？你家那么近，没事儿干你留我家干嘛？”
　　“理由我搞定，你就说愿不愿意晚上和我睡吧。”
　　好说歹说说服了老爷子和顾乡，俩人都住凌云屋是不可能，楚天阔被安排在凌云隔壁，进去把被褥弄乱就溜进了凌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