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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安全感 ...

  •   郑凌云22岁生日这天从美国回北京,离家一个多月,凌云其实没什么感觉,感觉就像没离开一样,但默默一路,还是想了很多。经过长安街王府井那片儿,听着广播里传来的感伤忧郁歌曲,没骨气地觉得心里难受得很。
      那天之后,他没有看过自己和楚天阔的朋友圈微博之类,昨儿犹豫了半天没忍住点开看了看,俩人都没更新,都还停留在他们大吵一架的前一天,那天的动态还是他们穿着情侣装,楚天阔戒指沾到芥末凌云一脸嫌弃的照片。
      如果时间回到那个时候……
      又能如何呢?

      回家中午爷爷爸爸给凌云过了个生日,之后又聊了挺久。
      吃完晚饭凌云跟着一起看电视,收到了之前四人铁磁小团伙的庆生视频,凌云一时挺感动,他们仨一起吃饭呢,以为凌云在美国,越洋过海给海外华人发来祝福。
      于是凌云约仨晚上一起活动,在咖啡厅健康聚会了一个小时不到,还是心照不宣一致同意去了G。
      以前凌云跳舞,现在完全没有一丝兴致,旧地重游,心里实在堵得慌,觉得似乎一闭眼都能看到楚天阔坐在卡座里冲自己招手,门外还停着他的车。
      仨人看凌云情绪不对,觉得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隐秘感情经历,想八卦,可劲儿灌酒。
      于是凌云喝多了。
      黑灯瞎火,舞曲震天动地,凌云就那么默默坐着。
      仨人本想套出一段八卦,结果凌云喝高了压根儿不说话,不禁扫兴,自个儿搂着妹子腻歪。
      很快十一点半,郑毅看还没回来给凌云电话。
      凌云一看是郑毅,起身往外走,大着舌头说和褚皓胖子眼镜仨外面唱歌呢,喝了点儿酒,晚上太晚的话就不回去了。
      都是大院里的孩子,郑毅也没多管,嘱咐几句就挂了。
      凌云站外边儿看着来来往往搂搂抱抱的男男女女,坐在褚皓车屁股上抽烟。

      为什么要分开呢?直接诱因是丫身边隐形后备役后宫太多,疑似劈腿膈应人那一套太恶心。凌云因此大闹一通,但自己心里也明白这只是个借口,根本原因还是凌云的不确定、不安全感。
      两年了,楚天阔的感情他其实倒是不怀疑,可归根结底,楚家早晚会对楚天阔的未来做出规划,自己可能只能做楚天阔风流往事的追忆对象或者一辈子的地下情人吧。
      做地下情人倒也不是不行,俩男人能长相厮守就挺不容易,凌云也不奢求。可自己又是多少代单传,家里指望着抱孙子,没楚天阔爸妈那么包容理解,更别说丫还家世特殊,家里要是知道了自己跟他混在一块儿,不得活扒自己一层皮,现在回美国在外公企业一切不都挺好。
      这样的朝夕相处估计只能是年轻闹着玩儿吧,总有一天会散。凌云不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有点儿不敢爱,他知道自己如果受伤会很长时间走不出去,时间越长,陷得越深,凌云潜意识里隐隐就越焦虑,万一真有分开的那天,凌云希望自己能够做到不痛哭流涕挽留对方哀求同情,也让自己能快一些走出伤痛,不那么狼狈。
      那么长痛不如短痛,难得有一次俩人闹别扭凌云觉得自己百分百占理,借着这次大吵一架分开也许双方脸上都能好看一些。更何况他可不信楚天阔有那么离不开,分明应该是楚天阔更迷恋他才对……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想着想着脑子更乱了,眼镜打电话来以为凌云找不回去了出来接他,凌云就又回去,闷头又灌了四五杯。
      这回是真醉了。
      凌云想吐,被眼镜儿扶着去了卫生间,出来就坐走道儿边儿的椅子上发呆,打发眼镜儿先回去了。
      一妆容精致的姑娘从厕所出来递了张纸巾。
      凌云抬头一脸迷离。
      “哭什么,别委屈自个儿,现在想谁就他妈找谁去!”姑娘吐个烟圈儿妖娆冷冽得不可一世。
      凌云笑了笑。
      那姑娘直接跨坐在凌云腿上,吐了口烟在凌云脸上,“觉得对不住人家就去挽回,只要不是已经结婚了,明儿结婚都来得及。”
      凌云推开那姑娘,“我挽回?是他对不起我,他怎么能对得起我……”打个酒嗝眼神儿飘忽。
      “还嘴硬,死要面子活受罪。”那姑娘笑着翻个白眼儿,往凌云口袋里塞张写着号码的纸条,走了。
      “怎么能是我对不起他呢……”凌云闭上眼睛,脑中回放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出现在四合院儿,还和楚天阔拉拉扯扯,不禁气血翻涌。
      掏手机找着楚天阔就拨。
      一分钟几乎快要过去都没人接,凌云靠着墙几乎要迷糊过去了,拿手机的手都垂到了肩膀上。

      “喂?”楚天阔已经睡了,被吵醒,盯着号码看了半天,想着今天上午覃贤说凌云回北京了,等了一天本以为今天不会打来了,结果凌云还是打来了,庆幸睡觉前自己特意没关机。
      “……”没反应。
      “……喂?”楚天阔又看了一遍,显示是“宝贝儿”没错儿,那边儿没声音,接着就听到了似乎是鼾声的呼吸声。
      “郑凌云!”楚天阔喊了一嗓子。
      “啊?”凌云醒了。
      “……”楚天阔一时不想说话,想听听凌云这么久不见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喂?喂?喂!”凌云大着舌头喊。
      “我听到了,你说吧。”楚天阔听出来凌云喝高了。
      “你哪位?”凌云突然问。
      “……”楚天阔以为凌云耍酒疯,想挂电话,终归不舍得。
      凌云醉眼迷离看了眼手机显示,“哦,楚天阔啊……”就又没声儿了。
      “……”
      “如果……你不是你爸的……儿子,要是个姑娘,多好啊……你说是不?”凌云断断续续一句絮叨。
      “……”楚天阔费了老大劲才听明白凌云说的是什么,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凌云哭了。
      “但你别……别跟我套近乎!”凌云突然又高声起来,“你都跟别人胡来过了!……把我……当什么?我不当替……替代品!滚你丫挺的!”冲着听筒大喊,“谁……离了谁不能活啊!天底下就……就你丫一个王八蛋吗……”声音太高,路过的人全部侧目看着凌云。
      “……我在四合院儿。”楚天阔很是动容,凌云那个别扭的性格不是能先低头说软话的,他能主动打来,说出这些话,心里一定是真的难过得紧了。
      “什么玩意儿?”凌云又高喊。
      “在哪儿?我去接你。”楚天阔起身脱睡袍。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你当你是谁?……”凌云冲着听筒大喊,一怒之下挂了电话骂骂咧咧。

      半个小时后凌云睡得人事不知,来的这地儿跟褚皓他们没法儿明说,发了消息说临时有事,自己打车走了。被司机推醒下了出租车,倒觉精神一振,跌跌撞撞走进胡同,到了四合院门口,踹了脚大门,门卫打开小铁窗往外看。
      “看什么?”凌云脑中是那个鸭子的脸,“他睡了你了不起啊?!……滚!滚!”咣咣踹门。
      那门卫认出了是云少,四少的相好,不过四少有一个多月没过来了,刚才突然回来,现在云少也来了,只是……怎么醉成这个样子,还胡言乱语……
      “您快请进!”门卫赶紧把凌云扶进门。
      “楚天阔!”凌云进门看见了主卧那个熟悉的窗口亮着灯,着急大喊,虽然很想进去,但门卫扶都扶不住直往地上出溜,覃贤及时出来扶住了凌云往里送。
      “云少您可来了,四少在里边儿等您呢。诶!您留神!”覃贤看见凌云不禁欣慰。
      楚天阔坐在厅里看报纸,起身看着凌云。
      “你丫找我有事儿?”凌云大着舌头摇摇晃晃,被覃贤扶着坐下。
      “喝这么多?”楚天阔皱起眉头,招呼覃贤,“去给云少准备醒酒汤和宵夜。”坐近凌云,拉住凌云的手。
      凌云摇头摆尾挥开楚天阔,“滚,离我远点儿,有话快说!”
      楚天阔无奈,“你清醒吗?”
      “说不说?”凌云瞪眼。
      “那你好好听我说,那晚那人是我醉了,他就扶我到这儿,你怎么就看见人家对我上下其手了?”
      “哈哈哈,醉了?是我醉了好吗!人家对你上下其手?我看是你巴不得对人家上下其手吧!我只不过不陪你去应酬一次就有人扶你回家?你就招*妓?您这逻辑我怎么越听越不懂呢?好啊,你觉得这报复你喜欢,能戳我心窝,您能解气,你以后就随便招,反正咱俩分了!”站起身就走。
      “那是鸭子?你确定?你甚至连确定都没确定就说我出轨?那是警卫!那天跟我出去穿了便装!覃贤!叫他进来!”楚天阔恼火。
      进来一个穿粉衬衣白小脚裤戴鸭舌帽的美貌男子,“四少,云少。”敬礼后标准军姿跨立,冲俩人点头示意。
      “看清楚了吗?是他吗?来,给云少说说那晚你为什么扶我。”
      “报告!云少,”男子冲凌云一个军礼,“我是中央警卫局XXXX许翰青。6月30号发生的事件是我的过错,是我个人没有按照规定着装,导致您和四少之间产生了误会。那晚是我当值,四少约见私交亲密的五位朋友,四少吩咐我们穿便服,在下首一起喝酒。四少心情不好,醉得很厉害,不到十一点钟我就扶四少离开包房,上车,下车,进门,服侍四少脱鞋,期间我和四少并没有肢*体*接触,全程有衣物遮挡隔离,我可以用我的政治生命担保,请您放心。四少说这个错是我犯下的,要我亲自向您赔罪,请您责罚。报告完毕。”又是一个军礼。全程一板一眼,无比流畅,估计是早背好了进来说的。
      凌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是那个身影没错儿,侧脸也没错儿,听人家这么解释半天凌云还真无话可说。
      “你说吧,想怎么处理,我留他到今天就为了跟你证明我的清白。”楚天阔盯着凌云。
      “……咳咳,恩,知道了。还是要按照规定来嘛,你穿便装那谁能知道你的职责,是不是?”凌云一时语塞,咳了两声皱起眉头严肃两句。
      “是,云少批评的是。”
      “你去吧。”凌云有些不好意思在这人面前掰扯,似乎自己的无理取闹把人家深陷不义之地。
      那人不动,看着楚天阔等指示。
      “他先别走,你说清楚,我出轨了吗?”楚天阔较真儿。
      “你有病吧!”凌云闭眼按太阳穴逃避。
      “好了你先下去。”
      那人敬礼出去了。
      “凌云,你到底为什么闹?别说那是警卫,就真是鸭子,什么破烂货,我看都没看一眼,碰都没碰他一下儿!我醉成那样以后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吗,我能硬*的起来吗?我他妈不是牲口,不是是个人都能上,随时随地发情的吧!”楚天阔拉住凌云。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仅要看着你和莫名其妙的男人拉拉扯扯,还得体贴地想到我们四少是有节操的不是随便交*配的?四少您对床*伴的要求太高了,我郑凌云自愧没那能力,甘愿让贤,我看你身边的警卫个个比我强,您身边儿又不缺人。”凌云挣脱又往外走。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消气?这都一个多月了,你知道我不能随便出境的,你躲去美国完全失联,我连话都跟你说不上,对我是惩罚吧?不够?好那么你说,怎么样你才能消气,这事儿才能翻篇儿?”
      “翻篇儿?你想得容易,这篇儿还就翻不过去了!分手!”
      “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把分手挂在嘴边儿?误会都消除了怎么还是生气?我不和你分!你休想分!”楚天阔也怒了,又觉得有些无稽,不清楚凌云现在到底是否清醒,自己是否在对牛弹琴。
      “我就分!就分!”凌云确实不太清醒,蹦着高跟楚天阔叫嚣。
      “好了好了,明儿再说吧。”楚天阔头大,叫来覃贤把手舞足蹈的凌云送卧室喂了和着安定的醒酒汤,哄睡了。

      第二天被闹钟声吵醒时,凌云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到了一阵头疼,摸着闹钟就往地上砸。
      闹钟很是顽强,在地毯上仍是响,凌云闷头钻进被子枕头里。
      “宝贝儿起来吧,十点半了。”身后被子里却是楚天阔在拍自己,熟悉的声音在早晨的嘶哑都一点没变。
      凌云迷蒙了一下儿清醒了不少,睁开眼,回忆昨晚好像是和仨喝酒,自己醉了,然后……
      “起床吧宝贝儿?”楚天阔整个抱了上来手还不安分地往胸前凑。
      凌云一时没躲,闻着熟悉的味道呆了一秒。
      回来了。
      还是这个温暖踏实的怀抱。
      嘴角牵起一丝笑,面上却装作瞬间恼怒。
      “滚!”看见了大床凌云不禁又想起这张床上发生的那膈应的一幕,蹿起来抓起枕头就砸楚天阔。
      楚天阔吓一跳挨了两下也没躲,默默受着。
      “趁我醉了你就把我骗来,还骗上床?你个无耻至极的混蛋王八蛋!婚内强*见是犯罪,更别说我早和你分了!”凌云憋红了脸奋力抄着枕头打楚天阔。
      “你不记得了?昨天的事儿都忘了?”楚天阔拉住枕头问。
      “记个屁!你就是禽兽本性管不住自己下面!我的节操啊我草……”凌云和楚天阔争着枕头,脑中似乎一个片段一个片段闪现昨晚的记忆,一帧一帧的画面并不连贯,也不真实,但好像自己是打车来的?
      自己主动来的?
      “你冷静一点儿!”楚天阔苦恼,看来自己昨晚苦口婆心一番话确实白说了,“一丁点儿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你乘人之危!”凌云嘴硬,隐约感觉楚天阔昨晚说了很多话,自己好像挺激动,但他具体说啥了?
      “好你听我给你复述。”楚天阔只能无奈把昨晚的事儿说一遍,要再叫那警卫进来,凌云差不多记起来了,赶紧阻止。
      “那我说什么了?你说完我说什么了?”瞪着楚天阔。
      “你说你也很想我,再不闹了,咱们好好过。”楚天阔深情。
      “滚!我说的是想你吗!我说的是分手!分!”凌云喊。
      “你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就吃早饭吧,”楚天阔松口气下床,“我饿了。”
      “我去!完了?事儿没处理完事儿呢你就吃早饭了?”凌云怒。
      “我该说的都说了,歉我也道了,罪我也赔了,人证物证也都审过一遭了。”楚天阔举手投降,“其实当时你明明心里就门儿清,还是要大闹这一场,还是要折腾我也折腾自己!好!你想怎样我都听你的,不顺心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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