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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六十四 ...

  •   我本来就有些心虚,被他这么一逼近更有些磕巴,还很没出息的说漏了嘴:“没有,昨晚你去换衣服时你爹跟我聊到了随安侯……呃,晚上也梦到了些事……就是梦到你特意把我带回曲沪是为了……”

      诶,不对啊!我刚才问他爹有没有找他聊我的事,这人就直接问了我是不是梦中预先知道了什么,这个对话展开不符合逻辑吧?

      我一边反应过来一边看到祁慕萧的神色已出现些波动,心里不由咯噔了一声——难道昨晚那个梦的内容和我担心的事又是真的?

      一想到这,我心里越发有些乱了,垂眼看了会儿地板才深吸一口气,坐正身子直视眼前的人:“祁慕萧,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带我回曲沪呢?”

      与其憋在心里胡思乱想,还不如直接问到答案来个痛快。

      祁慕萧看了我半晌,神色不明的笑笑:“阿瑶,你这样问的意思,是觉得我为何要带你回来?”

      那点淡淡的笑容并没有笑到眼里,我被他这样反问得不知道该怎么答才好:“我,我虽然梦到些事情,但我之前也说过梦到的不一定就与实际相符。我并不是已经有了定论,只是想跟你求证。”

      我这句本意想要缓和气氛的话却不料成了浇在小火苗上的那瓢猪油。

      祁慕萧的神色冷了下来:“你想求证什么?求证我是不是特意将你拐回来送给随安侯的么?”

      “……”

      虽然他这话来得突兀,但确实戳中了我心里暗藏的担忧,我一时愣住,而祁慕萧已经站起身,脸上神色似气恼又似嘲讽,“我若真打的这个主意,司徒姑娘你恐怕早就身在随安侯府了。”说完便不再看我,转身出了房间。

      我目瞪口呆的坐在原地。

      这就生气了?问一句都不行的吗?

      没一会儿,青洮带着两个小厮轻手轻脚的进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便开始收拾桌上的账本,动作麻利的把那堆书卷全搬了出去。

      我看着空荡荡的桌面,愣神思考着祁慕萧这突然冷脸的反应,到底是我说错了话,还是他被我说中了心虚所以恼羞成怒。

      这一愣不知道愣了多久,屋外的风雪渐渐大了,冷风从半开的门扇灌进来,吹淡了屋里融融的热气。我扭头看向屋外,灰蒙蒙的天色下已是一片白茫,心里蓦地生出一股凄凉孤独感来。

      这一凄凉一孤寂,我想得便多了些——要是祁慕萧当真把我送去随安侯府了,或是以后真的要跟他一刀两断……

      想了半天,我竟没想出离开祁慕萧的话我该何去何从。或者说,跟祁慕萧相处不过一两月的时间,我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这个说话欠抽但又处事周全的人在才心安。

      所以说啊找什么男人谈什么恋爱,自己一个人嗨皮他不香吗!

      我缩在椅子里,懊悔而又挫败的抬手捂住了脸。

      “萧姑娘?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青洮关切的声音,我抬起脸,见她站在桌前:“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少爷刚才交代说他要在书房审账,让奴婢安排好姑娘的饭菜即可,姑娘打算现在吃饭吗?”

      一直以来,只要祁慕萧不外出,都不会放过吃饭时间来骚扰我的机会。但他刚刚才甩了脸色离开,当然不会再过来。

      “先不吃了吧,我早上起晚了吃得也晚,现在完全不饿。”

      晚饭时,青洮再来问,依然说祁慕萧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出来。言语间有些询问的意味,似乎想委婉的提醒我主动去找祁慕萧。

      这位少爷脾气发得还挺持久。

      我看青洮这样,反而越发有些恼了——他莫名其妙甩脸色,还得我先去给他送台阶么?谁还离不了谁了,没认识祁慕萧那两年我在这世界不也活得有滋有味?

      赌着这么一口气,我自己吃了晚饭,简单洗漱后便睡下了。枕着一夜风雪声,虽然睡得不太安稳,但也算难得的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我依然在被窝的封印下赖着起晚了些,推开窗便是清新而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雪已经停了,入眼大半的景物已经裹上银装。

      “萧姑娘你起啦。”青洮带着早饭敲门进来,见我站在窗前往外看,便笑道:“我们曲沪难得下雪,没想到姑娘才来便下了这么场大雪呢。”

      其实这雪并不算大,地面积的雪大概也就是刚过脚面的厚度,可能因为曲沪少有下雪,才让青洮觉得兴奋吧。

      我走回到桌旁,本想问青洮她家闭门生气的少爷把自己放出来没,可又觉得自己主动先问便失了气势,于是又把话咽了回去,专心的吃起早饭。

      青洮在旁边等了会儿,有些忐忑的打量我神色,最后试探道:“萧姑娘,虽然不知道你和少爷昨天是怎么了,可你要是心情不好,不如奴婢陪你出府去看看雪景散散心吧?总憋在屋里要憋坏的。”

      我见她有些紧张忐忑的模样,心想莫非是被我生闷气的样子吓到了,再想想昨天除了到房门外走廊下发了会儿呆,我确实一步都没出房间,于是欣然点头:“好啊,我还没机会好好逛一逛曲沪,哪里比较好玩呢?”

      青洮想了想:“曲江沿岸景致都不错,听说这两天气温骤降河面都结了冻,一定别有特色。”

      说逛就逛。秉承着出门要低调的原则,我只让青洮绾了个简单的发辫,一身素净保暖的衣袍,扣上遮风兼挡脸的帷帽,便上了外出的马车。

      青洮陪着我坐在车里,等马车出了祁府后才有些犹豫的开口:“萧姑娘,其实奴婢去找人打听了一下,听说昨天一早老爷把少爷叫了过去谈了许久,说你与少爷名分未定,这样朝夕相处不大合适,想让少爷将你送去随安侯府暂住。少爷不肯答应,说随安侯另有所图,最后跟老爷吵翻了,然后才去了你那。”

      “是不是因为少爷原本就气恼,后来去跟姑娘说话时还没消气,才惹得你们之间不愉快?”

      ……啥?

      我有些诧异的听着青洮说完:“你说的昨天早上的事,是真的?”

      这跟我梦到的情形,事由相同但结果却截然相反了啊……

      青洮肯定的点头:“是昨天在老爷房外伺候的人说的,应该不会假。”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能说明祁慕萧昨天的反应了——刚刚因为不答应把我送到随安侯那跟老子吵了架,结果我这边又怀疑他把我带回来是为了送到随安侯那里去……

      我把这个事来回想了两趟,又一次抬手捂住了脸。

      这个做梦预知的技能果然有bug,不能尽信啊。看来等会儿回去得抱着祁少爷大腿求原谅了……

      我于是开始在心里演练着该怎么跟祁慕萧说明和道歉才好,全然顾不上去看窗外。马车又走了一阵子,青洮看了看窗外,对我道:“萧姑娘,刚才经过曲沪最有名的老字号点心铺,奴婢去给你买些糕点吧。”

      我还在想着回去怎么找祁慕萧合适,也没太留意外面,点头道:“好啊,对了,多买一份给你家少爷带回去吧,我昨天误会他了回去还得给他赔礼道歉呢……你带了钱吗?我这有一些银子。”

      青洮见我要去翻口袋找银子,连忙摆手,神色有些慌张:“不用不用,奴婢带着钱,姑娘你就,就在车上等一等就好。”说着便匆忙下了马车。

      我正对她这个紧张模样有些纳闷,顺便往窗外看了一眼,似乎已经到了曲江边上,我刚想打开车窗细看,窗户却被人抢先从外面掀起一半——青洮站在窗外,神色比刚才更加慌乱,像是极紧张的样子,也不敢看我,只压低声音急急道:“萧姑娘,奴婢……奴婢家人被夫人扣着,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将你骗了出来,对不住……”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声马匹嘶鸣传来,马车已经猛地一晃,冲出主道快速往前下坡移动。我还没消化她那些话的含义,只来得及想起刚才看到马车已在江边,照这个方向,莫不是要往曲江里冲去吗?

      这种天寒地冻的时节让马车往河水里冲,不是要淹死我就是要冻死我啊……

      马车出事我也算是经验丰富,当机立断就往车门扑过去——乖乖,车夫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万幸青洮是善良的,没把车门给我从外面拴上,更万幸我是个过来人,没再犯头撞上门框出不去的错误,抱着头闭着眼就往车外跳了下去。

      耳边一片嘈杂混乱的声响。

      不知道是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过后,我在头晕眼花和疼痛感中缓回神来,发现自己滚在水边长长的杂草丛里,前方不远已经结了一层薄冰的河面破了一个大窟窿,只能看到马车的半个车厢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基本丧失思考能力,直勾勾的看了会儿在下沉的马车,竟还思考了片刻拉车的马该怎么办,忽然听到有人从道路那头冲过来的叫喊声和脚步声,扭头看去,原来这一处河岸是一段斜坡,几米开外便是马车一路冲下来留下的痕迹。所幸斜坡上不是松软泥土就是自由生长的茂密草丛,没让我跳下来时脑袋敲到石头或折断胳膊腿。

      看着有人冲下来甚至跳进冰冻的河里要救人,我却没敢从草丛里冒头——一是还没搞清楚是谁想要我的命,二是那些冲下河岸的人里,除了普通百姓之外,明显有一拨人训练有素,行动一致,目的不明。

      我看着那些人暂时还将注意力放在河里的马车上,觉得草丛也不是久留之地,便趁乱在草丛的遮掩下忍着身上的疼痛往远离人群的方向去。

      这个地方似乎已经远离闹市,路旁草木繁盛,我好不容易避开围观人群从河岸回到道路上,看到路对面有一处房屋,便摸过去躲到背街的角落里,一边整理杂乱的头发和沾泥的衣裙,一边平复乱成一团的思绪,顺便思考我今天这毫无征兆的遭遇到底因何而起。

      刚才青洮说她家人被夫人扣着所以没办法,这个夫人,是祁慕萧那个姨娘吗?

      难道因为前天那场不愉快的见面,那位姨娘就要置我于死地吗?这心眼还能更小些吗?!

      我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回去找祁慕萧,可环顾左右又觉得茫然无措,毕竟这里是哪我都还不知道。外面那群训练有素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姨娘派来补刀的,擅自露面可能直接就被干掉了。

      我坐在角落里又等了会儿,直到被冷风刮得有些挺不住,才从墙角探了头出来观望。路边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不但没散,反倒比刚才更多了些。看来小老百姓的吃瓜精神不管在什么时空都是有共鸣的。

      我看到不远处路边有个支着棚的小茶摊,又理了理头发和衣裙,确定应该看起来没那么落魄之后,便假装从道路的反方向走过去,做出吃瓜群众的模样站到了面相憨厚的掌柜前面:“哎老板,那边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掌柜的正跟人聊着那边马车落水的闲话,闻言扭头看看我,倒也很乐意跟我分享八卦:“哦,刚才突然有辆马车失控冲下了河,车夫及时跳车了,可听说车里还有人,怕是没来得及跳车跟着一块沉河里了,捞了这半天也没见人,下河救人的都冻得受不住换了几波人了,唉,车里的人不是被闷到没气那也要被冻僵了,恐怕凶多吉少咯……”

      我作出吃惊的模样跟着唏嘘了几句,然后假装看热闹的摸到一旁角落,盘算着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问路寻回祁府去。

      这时恰好有一队拉货的马车经过,把那边河岸的人群和我所在的街角遮挡开来,我赶紧借着这一连串马车的掩护,跟着一道往前走,很快就把河岸那边的喧闹抛在了身后。

      走了一小会,车队领头的管事向后招呼马车停下来,我隐约听到他吩咐随从要准备进城所需的文书。

      进城?

      我往前看远了一些,刚才埋头走路没留意,这一看果然前方不远就是曲沪的城门了。

      祁慕萧那位姨娘还考虑挺周全,知道要把我拉出城才动手。

      我一边唾弃自己竟然毫不设防就被人拐了出来,一边庆幸老天对我还算宽容让我逃过一劫,继续猥琐的挨着车队打算一道混进城里。

      落雪的冬日,城门那边十分清净,大约人们都窝在家里猫冬,除了少数往来的车马,只有零星行人进出。城门的守卫看起来也不太严格,就杵在原地很少走动盘查。毕竟城门洞正是风口,一直这么灌着冷风,换做普通人早就僵成块石头了。

      这么看进城应该不成问题,我开始盘算着一会儿进了城抓紧时间找人问路,没走几步车队却突然停了下来。

      离城门口还有那么一小截距离,我回过神,好奇的探着头往前看。

      领头的马车前,不知什么时候堵了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的模样。

      我就跟在第二辆马车旁,微眯着眼看过去,只看清那队人马个个身姿挺拔,身上还配着统一的纹饰,尤其中间领头的大叔气势格外足,可惜看不清那纹饰上的内容,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总不能是土匪打劫吧,毕竟就在城门口前面,当着守卫的面打劫那也太秀了。

      车队管事大概和我一样茫然,但他似乎看清了对方的身份,神色仓皇的看着对面的领头大叔,就差举起双手投降了:“大,大人……小人……这一路遵纪守法,没有犯事啊……”

      大人?

      我还在琢磨着这个称谓可能会是什么身份,那大叔的却对管事挥挥手:“要找的不是你们,带着你的车队进城吧,只要一个人留下就行了。”

      车队管事听着前半句松了口气,听到后半句又把心提上了:“大人想让谁留下啊?”

      “就是跟在你们车队旁边这个人。”

      话音落下,我才猛然发现我从看热闹的变成了被看的热闹。

      居然是冲我来的?

      车队管事发现目标不是自己车队的人,赶紧一声吆喝,眨眼间车队就从我身边嗖的没了,只剩下带起的冷风刮了我一脸。

      我孤寂的站在原地,看着对面一群老爷们,蓦地觉得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领头大叔打马上前了几步,对我露出和蔼的笑容:“唐突造访,没吓坏姑娘吧。”

      这天寒地冻大郊外的你把我堵在城门外,用造访这个形容不太贴切吧?

      我按照他上前的距离相应后退了一截,决定先礼貌一下:“请问尊驾何人,找我有事吗?”

      大叔愣了愣,似乎觉得我不认识他这件事很神奇:“姑娘不认识我?”

      为啥我就非得认识你了?

      我也觉得很神奇:“我们此前好像……素未谋面?”

      大叔神色虽然依旧微妙,但也并没再纠结:“姑娘刚到曲沪的时候本侯便派人给祁家公子送了帖子,邀请二位过府一叙,却迟迟不见你们来,本侯只好亲自前来邀请了。”

      他把称谓一改,我便想起来了——刚到曲沪就下帖子邀请我和祁慕萧的,不就是随安侯吗?

      镇守一方的诸侯竟然亲自带着人马来城门堵我,我这么大面子的吗?

      我一边打量着随安侯并不算出众的样貌和他身上的寻常便服,一边尴尬的笑笑:“原来是侯爷驾临,失敬失敬啊……”

      说着话的功夫我再左右打量了一圈,内心绝望——这位侯爷带的人马规模说去剿匪都不为过了,现在单单来堵我一个,这可咋跑啊……

      随安侯在马上俯视着我,又开口道:“本侯听说今早祁公子派车将姑娘送出了城,心想是早前相邀的礼数不周,惹姑娘不快了,不知今日姑娘肯不肯赏本侯个面子?”

      原来是听说我坐车出城以为我要跑路,所以赶紧过来拦截我吗?

      我默默地想着,从他的话里又揣摩出其他意思来——第一,祁府里我身边怕是有替随安侯监视我的眼线,第二,虽然有眼线……但业务水平似乎不太行。

      毕竟我实际上是被人诓出来加害的,而不是被祁慕萧送出来跑路的。

      想到祁慕萧,我有些黯然又有些自嘲——就算我能回到祁府,过后早晚也要栽到随安侯手里吧。

      “侯爷此行,似乎也没给我不赏脸的机会吧。”

      对我的嘲讽随安侯丝毫不在意,显然并不认为他人多欺负人少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北方朝廷当权者幼,实际掌权的赫连怀位居丞相然已至暮年,其子赫连漠云也不过刚刚及冠的竖子,而本侯却正是年富力强之时,筹谋多年,拥护者众,本侯想姑娘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随安侯对我说完,便胸有成竹的炯炯的盯着我,俨然笃定我已经是他掌中之物,只能束手就擒。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坚信我一定会选择一方趟这趟浑水吗?!

      我一个鱼目混珠的冒牌传人尚且被如此纠缠,难怪那些有真本事的大佬总爱总躲到偏野荒处隐居了。

      就在我还想垂死挣扎再解释一轮我如何的败絮其中时,耐心等着我投降的随安侯脸色却忽然变了变,目光猛地看向我身后。而我则在茫然中看到他身侧几个随从突然颈部中箭,嚎叫着栽倒落马。

      其余随从立即围上来,将随安侯严密的护了进去

      转折来得太过突兀,我还没来得及多看,身上一晃眼一花,人已经被拽走了。

      哎?怎么的,旁边还埋伏着另一队人来劫我的吗?

      耳边已经是乒乒乓乓打成一团的动静,我被拽到战团之外,看到这另一队人马个个劲装蒙面,虽然没有任何身份标识,但打架砍人的身手看起来十分眼熟。

      随安侯应该是专程来堵手无寸铁的我,没想到还有黄雀在后,一时有些乱了阵脚,而就在他带人忙于招架攻击时,我已经被人拎上马背,跟个面粉袋子一样打横趴着,往出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快拦住那马!把人给我拦下来!!”

      随安侯气急败坏的吼叫很快被抛在身后,我在被颠得头晕的间隙,听到拎我上马的人说——

      “司徒姑娘莫怕,属下陆荣,奉命送你回京。”

      我说那些蒙面人打架的身手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赫连丞相府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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