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遗事》沈画檐

31、出现

　　辜苏神秘失踪后，乌雅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暗自流眼泪，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任凭梅舒怎么劝说，她都不肯吃点儿东西，几天下来，人也憔悴了许多。

　　“我说过了，我没有胃口，你……”
　　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响了，乌雅忍不住回头抱怨了起来。

　　她还以为又是梅舒进来劝她吃饭，没想到一回头看到来人竟是林昇。

　　“乌雅小姐。”林昇笑容可掬。

　　“……噢，原来是林大哥呀，我还以为是梅舒那丫头呢。”她急忙向林昇表示歉意。

　　“不碍事。”林昇摆摆手。

　　“林大哥，您来找我……是不是……是不是有苏哥哥的消息了？”乌雅一心惦记着辜苏。

　　林昇摇头。

　　于是于是乌雅刚刚亮起来的眸子又暗淡了下去。

　　“乌雅小姐别着急，我已经派出大量人手去找辜苏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林昇急忙劝道。

　　乌雅颇为感动，“林大哥，谢谢你。苏哥哥能有你这样的好兄弟，真是他的福分。我在这里先替他谢谢林大哥了，等他回来了，我一定要让他好好感谢你才行。”

　　“不必如此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林昇道。

　　“那……林大哥，为了尽快找到苏哥哥，我能做些什么？”乌雅扬起小脸蛋。

　　林昇笑道：“我听梅舒说，小姐一直不肯吃东西……”

　　乌雅立即明白了话中之意，于是她连忙朝门外大声喊道：“梅舒！梅舒！”

　　“哎！小姐！您有什么吩咐？”梅舒一直在门外候着，一听到乌雅叫她，急忙跑进屋内。

　　乌雅说道：“梅舒，给我拿些藤萝饼过来，嗯，还有……还有玫瑰糕！”

　　“啊？”梅舒目瞪口呆。“小姐您……”

　　“还愣着干嘛？快去呀！”乌雅催她。

　　“噢！好好好，小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梅舒急匆匆地走了。

　　乌雅回头看向林昇，“林大哥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养好身体，耐心等苏哥哥回来的。”

　　“那就好。”林昇道。“乌雅小姐，您好好休息，大人那边还有些事在等我去办，我先回去了。”

　　“好，林大哥慢走。”乌雅点头。

　　清晨，李善铭正在院子里悠闲地打太极拳，只见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大……大人，不好啦……”人还未跨进门槛，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何事慌张？”李善铭有些不悦，他向来遇事从容镇静。

　　“大人……我们派出去巡逻的卫士……在……在海边发现了鲛人……”管家上气不接下气。

　　“鲛人？”李善铭皱了下眉头。“这有何奇怪的？”

　　鲛人现身早就在李善铭的预料之中，如今辜苏这位最后的鲛国王子回归且找到了王祖父留给他的记忆，他的臣民自然会得到感应而追随于他。

　　“不是呀！大人……辜少爷……也跟那些鲛人在一起。”管家说道。

　　“辜苏？”李善铭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终于出现了。”

　　“去，叫林昇赶快带人去海边，一定要把他给我抓回来。”李善铭吩咐管家。

　　“是！大人！”管家领命退下。

　　李善铭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灰蒙蒙的，还有大片大片乌云，似乎快要下雨了。

　　他叹了口气，转身朝屋内走去。

　　晌午过后，林昇一身狼狈地赶过来向李善铭汇报上午与鲛人的作战情况。

　　“大人！小人无能，没能替大人抓住他。”

　　“这不怪你。”李善铭拍了拍林昇的肩膀。

　　他不责备林昇是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从一开始，他就没指望着林昇会把辜苏五花大绑地给他押回来。他就是想看看林昇的能力，还有，辜苏的决心。

　　他想知道那年轻人，是要选择跟他的族人站在一起，还是选择同自己合作。

　　“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林昇小心翼翼地问道。

　　“等！”李善铭回答。

　　“大人，您的意思是……”林昇一头雾水，不清楚李善铭此举之意图所在。

　　李善铭耐心地解释道：“他这次带着族人一起出现，不过是想震慑老夫罢了。他想告诉我，从前他是一个人孤军奋战，而如今他找到了族人，已经有能力跟我相抗衡了。但是我们之间还有一个约定，我想他还会回来找我的。”

　　林昇听罢点点头，表示服从指令。

　　“另外……”李善铭又吩咐道。“这件事先不要让乌雅知道。”

　　“是！”林昇颌首。

　　“林昇，记住了，不用理会那些鲛人，我只关心鲛国的宝藏，所以，辜苏才是你的目标。”李善铭如是提醒林昇。

　　“是！小人明白。”

　　“好了，你去忙吧！”李善铭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