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自欺欺人 ...
-
原以为离开了紫禁城来到浩瀚的草原、享受自由无束空气与阳光会为枯燥无味的生活注入新的活力和希望，却没想到只是一天的时间，心情和兴致已跌至了最低点。幸好接下来的日子都是男人们的活动，自然也不必整日对着不想看见的人。
德妃接过绿珠新泡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潆儿，这几天怎么老往本宫这儿逛？”这几天絮潆和胤祯见面无语，若不是两人都看在德妃的份上，必定是互不答理，这一切德妃当然看在眼里。
絮潆听出了德妃的弦外之音，撒着娇打马虎说：“娘娘，您该不会是开始嫌絮潆烦了吧？”
德妃笑了笑：“怎么会呢，只是外头风景秀丽，你们年青人应该多到外头走走。”
“娘娘，可是您也知道十三爷当咱们十三福晋是掌上明珠，絮潆想找个人陪着也不行啊。”絮潆立即将话题引到坐在一旁的凌瑞，凌瑞真对不起啦！
一听絮潆居然拿自己当挡箭牌，凌瑞瞪了她一眼，便朝德妃抱怨：“额娘，您瞧瞧她，怎么烧到我头上来了？”
德妃当然看出了絮潆的诡计，但经她这么一提倒也想起了一件事，拉着凌瑞的手语重心长：“凌瑞，瓜尔佳氏快生产了吧？真是难为你了，毕竟是十三的第一个孩子，你可要多费点心啊。”凌瑞是个讨人喜欢的媳妇，但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德妃只能以这种方式给予她支持。
凌瑞知道德妃的意思，脸上露出让人安慰的微笑：“产婆和奶妈都已经选好安排在府里了，额娘请放心。”
从德妃的帐幕出来，一边散着步絮潆一边望着凌瑞。刚才看到凌瑞回话时的平静和脸上露出的安慰，让絮潆觉得很不真实。“小凌，看着别的女人为自己的丈夫生孩子，你不觉得难受吗？”想了很久，絮潆才问道。
凌瑞一征，脸上又是刚才那企图让人安慰的笑容：“怎么会呢，胤祥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啊。”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在我现前还要说这种话吗？”那笑容在絮潆看来却是那么的苍白，无让说服自己。
看到絮潆那质疑的眼神，凌瑞知道自己逃不过了，脸色微微一暗：“说实话不难受是不可能的，有时候夜里一个人的时候还偷偷地哭过。不过胤祥真的很好，每天都过来陪我，常买些小玩意儿哄我开心。”想到这里，凌瑞脸上微微一红。
“你可真傻，”絮潆看见了她的羞涩，于是话锋一转，“不过看得出来十三爷真的很喜欢你，特别是每次提起你的时候脸上那种喜悦和疼爱是不能骗人的。”这句话不是为了安慰凌瑞而说的，第一次在花园，第二次在草原，每当胤祥提起凌瑞的时候脸上的温柔和宠爱只有想起自己所爱之人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
“你就别羡慕我了，看那晚你和十四爷不挺好的嘛。”平时常常被她当成转移视线的目标，如今凌瑞也要报一回仇，“小絮，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絮潆一愣，忙说道：“哪有。”现在轮到凌瑞用质疑的眼神审问着自己，絮潆有点心虚将头扭到一边，“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干嘛跟他闹别扭，这不跟自己过不去嘛。”
“你真的这么想？”凌瑞故意加重了语气。
“骗你干嘛！”絮潆也故意加大的音量。
这样的争持并无意义，看到絮潆依然不承认，凌瑞也不再强迫要得到答案，只是淡淡地提醒道：“骗别人倒没所谓，别骗了自己就行。”
其实说不在意是假的，毕竟这段日子与胤祯相处下来建立起来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但是每一想到当时他误会自己时所说那刺骨痛心的话，是确实伤了自己的心，更是气忿、更是失望。他们都是在心里默默爱着所爱的人，她以为他们会因为都有些同样的经历和感受而能彼此了解和信任，但他非但没有自己受伤之后给予安慰，还要在伤口上狠狠地撒了一巴盐，如今想起仍觉心寒。
这些天在德妃和凌瑞的对话中，絮潆也知道了“木兰”在满语中其实就是"哨鹿"，所以木兰围场也是称哨鹿围场。每次狩猎开始，先由管围大臣率领骑兵，按预先选定的范围，合围靠拢形成一个包围圈，并逐渐缩小。头戴鹿角面具的士兵，隐藏在圈内密林深处，吹起木制的长哨，模仿雄鹿求偶的声音，雌鹿闻声寻偶尔来，雄鹿为夺偶尔至，其他野兽则为食鹿而聚拢。等包围圈缩得不能再小了，野兽密集起来时，大臣就奏请皇上首射，皇子、皇孙随射，然后其他王公贵族骑射，最后是大规模的围射，举弓发箭，鹿随箭殪，随即取鹿血饮用。
哨鹿令军士继续保持了满族一贯的英勇善战传统，同时加强了和蒙古各部的关系，使北部边防的安全稳定得到了保证，也让康熙趁机根据一些文臣武将的忠诚和能力，提拔或革除其官爵。
晚上皇帐那边灯光辉煌宛如白昼，庆宴进行得热闹非凡，德妃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吩咐下人煮了醒酒汤，然后朝絮潆说道：“潆儿，待会儿给十四送碗醒酒汤去。”看到絮潆眼中闪过的一丝迟疑，于是补充了一句，“就说这汤是替本宫送过去的。”
“是，娘娘。”原本还想找借口推搪，但经德妃这么一说絮潆自知是非答应不可。
庆宴那边的喧闹已渐渐平静下来，绿珠着端着热腾腾的醉酒汤紧紧地跟着，絮潆则走在前头嘴里不住地叨咕着：“那边不是还有小初子侍候着吗，干嘛还要这么费心要我来送汤给那个臭小子。”
绿珠听了不禁扑哧一笑：“格格，难道您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絮潆真是一头雾水。
左右张望了一下，绿珠突然脸色一红小声地说道：“格格，您忘了吗？今晚的庆宴一定少不了要喝酒饮鹿血，您也知道这蒙古的姑娘热情奔放，娘娘是怕她们乘着十四爷喝醉了做出什么……”
“绿珠，这话你说反了。”一想到他们生取鹿血饮用，絮潆就忍不住地一阵的恶心，但是还是打住她的话，“她们能对十四阿哥做什么，应该是怕十四阿哥糟蹋了人家黄花大闺女吧。”
绿珠一听忙澄清道：“格格，这可是您自己说的，绿珠可没这么说啊！”
“好啊你这个绿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狡猾了！”絮潆朝她额头上轻轻一弹，没办法，谁让她跟着自己呢，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终于来到胤祯的帐外，絮潆看见小初子此时正站在帐外候着，便知此时胤祯已回来了便走了过去。小初子看见是絮潆先是一惊正要请安，却被絮潆拉住了：“德妃娘娘派絮潆来给十四阿哥送醒酒汤的。”
小初子一听先是犹豫了一下，便朝帐内传话：“爷，爷……”
“吵什么，烦死了……有话快说！”帐内传出胤祯不耐烦的声音，听得出来这晚喝得不少。
“十四阿哥，小心……”突然从帐内传出一声少女的娇呼，絮潆眉头不禁一皱，德妃这次可真是猜对了，这醒酒汤送得可真是时候。
看见絮潆的表情，小初子更是慌了又隔着帐帘朝帐内喊到：“爷，是德妃娘娘让……送来的醒酒汤。”
帐内安静了一会儿，便听到胤祯应了声：“进来吧！”
绿珠忙将醒酒汤往絮潆面前一递，虽然絮潆极不愿意进去，但这是德妃交待给自己的任务必须亲自完成了，便接过托盘走了进去。
此时帐内胤祯外衣已褪去，正全身酒气的躺在软榻上，一位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蒙古少女正斜坐在软榻边手里拿着毛巾半俯在他身上为他擦拭着脸上的热气。
果然来的是时候，絮潆心里冷哼了一声：“十四阿哥吉祥，娘娘吩咐奴婢为十四阿哥送醒酒汤来了！”故意加重了“奴婢”二字，眼睛却盯着胤祯那只正攀在这蒙古少女小蛮腰的手，已是一脑的气。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自欺欺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