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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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有条不紊地建设着，大大小小的族群迁徙而至，木叶隐村……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千手扉间回小屋之前去了趟族地的实验室，解药不难配，有相应的原材料和器械就行。但那儿好歹也是千手的地盘，他不可能带着宇智波泉奈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冲进去，飞雷神偷偷摸摸飞进去也不行。
天知道宇智波泉奈看到他的研究内容会是个什么反应，估计一把豪火球是少不了的，这是往客气了的讲。
他和家里的长老们可不愿意看到明日头条是“震惊！千手族地深夜炸起一团巨大火遁，这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之类的东西，那分明是只有大哥才能干的出来的蠢事，与他的气质一点都不符。
没法子，千手扉间只好把宇智波泉奈先打包扔在屋里头的床铺上，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飞雷神来去一趟也就几个眨眼的功夫，料宇智波一个人也翻不出天。
待千手扉间从自己的实验室倒腾出一堆东西回到屋中的时候，宇智波泉奈已经更换了阵地，这会儿他在客厅的窗台上坐着，双脚晃呀晃的也不知道本人会不会头晕，更奇葩的是，他的嘴里还叼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整来的小甜饼，正美滋滋地啃着，那表情，倒真像是一只偷吃粮食的小仓鼠。
抬头见了面无表情的千手扉间，宇智波泉奈的的第一反应是把好不容易从卷轴里变出来的甜饼往身后藏，但又立马反应过来，这又不是哥哥，自己根本不需要认怂，所以他也就梗着脖子与对方对视着，一边鼓着腮帮子一边把饼往嘴里送，但眼睛还是圆溜溜瞪着不肯移位，好像是默认了谁先挪开目光谁就认输了一样。
“你以为现在什么时辰？”
——深夜啊深夜，这个点吃下去的东西，能消化么！？
“你管我！又没吃你家的东西！”
其实宇智波泉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饿，千手扉间送来的食物虽然不符合口味，但他按照忍者们一直以来的习惯也是老老实实吃干净了的，再加上方才小木屋里剩下的青团哥哥一股脑儿全给了自己，千手扉间一个也没捞着，按理说他根本不需要再在这会儿补充食物了。
可不知为什么，独处的时候，竟然还是按捺不住——他或者在考虑千手扉间如果带着人来该如何应对，又或者根本什么都没有想——只要对方不在身边就开始怀疑猜测的这种不安，已经如影随形了十多年，改都改不掉了。
他相信这毛病千手扉间多少也有些，就是不知道严重程度如何。
他自己的话，吞咽甜食确实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百试不爽；也许，他更加需要一个绳子，那种可以把千手扉间牢牢捆在身边的，但这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
“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宇智波泉奈，现在你就是个病人，别跟大夫犟嘴，不然有你遭罪的。”
啃完甜饼的宇智波泉奈拍了拍手中的碎屑，一脸很不屑的样子：“我又没请你，你大哥让你来的，爱医不医~反正，你不把你哥当回事这点，整个忍界都心知肚明了，不差这一回~”
“你也是够了，这顶‘帽子’给我扣了十几年，还舍不得放下么？以大哥那种性子，分明是不可能的事情，偏偏一传十十传百弄得多大阵仗似的，别说这里头添油加醋没有你的‘功劳’，想想都是无聊。”
“也就你哥那种深井冰能受得了你~换到别家族长看看，有你这么个弟弟，迟早得抓狂~”
关于这件事，还是哥哥有远见，说是没可能就真的什么也没发生，亏他还真心实意期待过千手家上演“兄弟阋墙”的好戏呢，真是太遗憾了~
“不是所有兄弟都是宇智波斑跟你那种相处方式的，”德国骨科什么的那才叫正宗瞎了狗眼好么，“别跟个大爷似的在那儿坐着，过来帮忙。”
宇智波泉奈在千手扉间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嗖”地一声蹭到了他的跟前，两人之间隔了个不大不小的玻璃缸，千手扉间下意识抱紧了它，宇智波泉奈仰着脸，眼睛黑漆漆的看不出什么很大的情绪波动：“要我干什么？”
这人凑过来的时候，千手扉间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脚尖往后退了一步，他微微蹙起了眉，却还是沉着声音说：“你去把那边的台子收拾一下，药材的话，还是我来吧，毕竟……”
宇智波泉奈没等他说完直接“哦”了一声就自顾自地离开了，千手扉间抱着个玻璃缸不紧不慢地跟在了身后，眉头却绞得更紧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很晚了，千手扉间不像宇智波泉奈蒙头睡了整整一天，其实早些时候已经有些困倦，不过是死敌在旁，又天生热爱整洁，东西不理清楚没法罢休的那种，兀自强撑罢了。
既然现在对方没有交谈的兴致，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逮着个人就能天南地北的胡侃那是大哥的本事，以他的性子，在实验室里边沉默个好几天，也完全不是问题。
宇智波泉奈是第一次接触千手扉间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不得不说还是有些好奇的，但宇智波的骄傲是既不容许他偷（我是防止河蟹的小括号么么哒）窥又不允许他开口询问，只能在摆放整齐的同时悄悄地摸摸这个转转那个，看着一副专业的不得了的样子，偏偏又透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天真狡黠。
但这些都没逃过千手扉间的眼睛，他其实觉得认真摆放物件的宇智波泉奈跟提着刀往前冲的时候有种很不一样的味道，明明是同一个人来的，气质却截然相反——这种情形下，整个人要闲适恬淡得多，就好像那种冷冰冰的杀气，从来就从来没有存在过。
这是假象，千手扉间提醒自己，宇智波泉奈狠起来的样子他不止见识过一回两回，写轮眼散发的阴冷煞气通常人都受不了，这其实是个十分危险的人，自己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亦都是见证，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
“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宇智波泉奈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整得千手扉间一下子脸都绿了。他恼恨于在死敌面前走神的自己，当然更恼恨神出鬼没的宇智波，面对着刚刚还在整理器物转眼就在眼前放大的这张脸，他不得不认真思考起宇智波泉奈把脑子烧坏了这种可能性，你听听，这像是日天日地的宇智波会问出来的话么？
见他除了一瞬的错愕并没有其他反应，宇智波泉奈扁扁嘴：“没事我去睡了。”
“嗯。”蹲在地上做最后检查的千手扉间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然后果不其然迎来了宇智波泉奈挥过来的狠狠一拳——就知道你这种态度是又要作妖了，他抬手接下，语气与其说是不满，倒不如说无奈多些，“你是不是每个月都有那么三十天要神经质的？这又是哪根筋不对了？”
“看你不顺眼不成？”宇智波泉奈另一只手直接拉着千手扉间的衣襟把人扯了过来，黑亮的眸子瞬间变成了血红色，“你到底想干什么？”
千手扉间沉吟了一下，只好坐在地上与宇智波泉奈“谈心”，不然今晚得炸成渣渣：“你说的哪方面？”
宇智波泉奈有样学样，白毛坐着他蹲着，这怎么可能：“你会答应帮我无偿解毒，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要说，你的论调不一直都是只要我死了，千手就可以凭借绝对优势战胜宇智波，来实现你大哥所谓的‘和平’么？这种状况，你只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现……而且，哥哥现在……”
他一点都不想提及，现实中他们正处在一个相对弱势的地位，这是一个从出生开始就耳濡目染“我们一族是最优秀的”的人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受的，宇智波泉奈已经习惯了站在高处，如果要用目光去仰视他人，还不如直接夺他性命来得容易。
宇智波是宁可战死也不需要怜悯和同情的，况且是千手扉间，这个人别指望听到他说“认输”二字，就算是死了，他估计自己也得成为这家伙的背后灵，天天骚（我是防止河蟹的小括号么么哒）扰得白毛不得安宁。
“我当然有自己的考量……要说这事，你还不如你哥看得明白。”千手扉间就把头势歪到宇智波泉奈的肩膀上，他是从早到晚忙进忙出的劳碌命也就认了，宇智波泉奈找不到睡意可不代表他一点都不困，深更半夜被拉着聊天就算了，还得承受写轮眼的精神冲击，换个人真得被整得疯掉，“你们家里已经够乱的了，这会儿能少树敌，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当然，从我的立场来说，最好你们能乱得打起来，也是跟你学的，看戏的反正不嫌事大。”
“哼，你们千手还需要‘树’么，都不知道从哪个世纪开始就一直是……”被当成了靠枕的宇智波泉奈把自己倚在墙壁上，没有依托物光是撑着千手扉间就很艰难，他还是得好好为自己的肩膀和脊椎考虑一下，“说得你们家风平浪静似的，真要追究起来，我倒想问问这么高级的药物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啧，那群老头子不是提到千手就恨不得扛起大刀冲到最前边么？还是没脸没皮地搅合到了一起……”
“哈，你这……真的不是在说你自己么？”千手扉间假装没有看到宇智波泉奈挥舞在半空的爪子，“你说的那些都是老狐狸，成了精的，哪里有利就倒向哪里，不是再正常不过么？”
“听说，只要我死了，就能屁颠屁颠跟在千手后头有肉吃……呵，来，千手家的二把手，我来采访一下，这种说法，您认为可信度高么？”
“也不是说没有可能，”千手扉间把伸到自己嘴边握拳作话筒状的手紧紧掌握在手心，他预计接下来得面对一只暴走模式随时ON的宇智波泉奈，只能是提前预防，“我没低估你在你哥面前吹风的能力，不过，那种情况下，宇智波斑会答应和解的可能性，高得让我觉得值得一试。不过，首先申明，以我个人而言，是倾向于用实力打败你的，这种手段……并不适合你，估计那些等着你的眼睛拯救宇智波的人也会这么认为……我说你平时装得人模人样的，关键时候等着要你命的人，真是排着队地上啊。”
只是目的不同罢了。
“但你一直默许这种情况的存在……”宇智波泉奈脸色冻得像是一块冰，就这么冰冷冷地与千手扉间对视，血红的瞳孔闪烁着通透的光泽，妖冶而危险，“怎么，现在后悔了？为了什么呢？难不成……”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也是冷冷的，像是浸润在冰水之中，“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么？”
“有那么一点意思。”千手扉间把宇智波泉奈的手拉到胸口，他有些唾弃自己最近常常盯着这家伙的眼睛看的行为，这种烂习惯被带到战场去的话，想也知道情况得又多糟糕，“我突然发觉，让你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我好像有点接受不了。”
宇智波泉奈歪了歪脑袋，那几根蹭入领口的白毛落在脖子上，感觉痒痒的，：“……从你哥那儿没收来的话本，你不会自个偷偷翻了一遍吧？这种对白，跟你的风格完全不符啊~”
“所以，我已经尽量说得委婉了些。”千手扉间适时地调整了下姿势，整个人滑了下来把脑袋搁在宇智波泉奈腿上重新倒下，“我说，咱们的“茶话会”能不能明天继续，在你呼呼大睡得时候我可是打盹的机会都没有，也该轮到我休息会儿了吧。”
红着一双漂亮的兔子眼看千手扉间说话间还真阖上双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宇智波泉奈不由得有些气馁，对方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把双臂环在了腰间，拉扯的力道让两人的距离更加近了些，这个角度他是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观测千手扉间的，偏偏，又好像没什么好看的。
宇智波泉奈悄悄收了写轮眼，瞳孔恢复了墨玉一般的颜色。一个人坐在寂静的夜色下边未免太过无聊，他不甘心地戳了戳白毛的鼻子，见对方毫无反应又伸手拍了拍脸颊，重新强调：“我是病人。”
千手扉间不为所动：“你不乱折腾自己，比常人要健康许多。”
“要睡觉滚回你自己的床上去啊！”
——难道要我坐在这里看着你睡一晚上？没可能，绝对没可能！
不过看起来千手扉间这回是赖上宇智波泉奈了，除了搂着腰的手臂抱得更加严实了些，根本就没给他任何反应。
宇智波泉奈怒而使出杀手锏：“你是让我把你像个尸体一样拖过去么？”
“唔，随意。”只要你拖得动的话。
——靠之，气死我了！
宇智波泉奈一边死盯着白毛的脸赌咒着“这笔账老子一定要算回来”一边也跟着慢慢进入了睡眠，毕竟夜晚睡觉是人类自古以来的习性，生物钟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何况，是这样一个安静得无月也无星的夜，实在是过于难得。
哥哥会同意自己这个时候待在白毛身边的用意大概可以猜的到：既是让自己远离危险的一种保护，也是对千手柱间孤身前往宇智波家的一种保证。
这里头利益和感情的权衡估计他们几个没人说得清楚，说到底，也是一场豪赌，赌注是什么大家心里各自有数，只希望结果不要弄得太过难看就好。
宇智波泉奈认为自己不该妥协的，哪怕千手兄弟以性命要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可以让哥哥早点看清楚千手柱间的真面目，没什么不好。
可事到临头，还是情不自禁地点了头——一边告诫着自己远离千手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简直就像是扑火的飞蛾。
他怎么不明白，在千手扉间身边待的时间越长，自己动摇的可能性就越大。
可一旦有这样的机会，他又迫不及待地觉得欣喜——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比看着白毛一脸生无可恋表情更好玩的事情了。哥哥不一样，那是用来崇拜和憧憬的，千手扉间才是用来欺负的那个。
这种心情就像是个无底洞，连他自己都望不到底，并且，经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演化成了深渊了吧。
宇智波泉奈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开始贪婪地想要汲取两人独处时候的那点暖意，好像这种温度能让这个充斥着冷酷无情的忍界变得有那么一丝的温暖。
可千手扉间是怎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什么样的感情都比不上他的家族利益，跟那个心怀天下、到头来一定会伤害身边人的千手柱间还真是异曲同工。
所有人都知道的，卡在宇智波和千手之间，那不叫沟壑，那叫天堑。
他又怎么敢奢望它一下子变成通途？
一面是家族雷打不动的守旧派，一面又跟死敌若即若离，这种双面人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
宇智波泉奈把手指轻轻按在了千手扉间的唇上，突然生出了一种“不死不休”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章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