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番外二 因缘 ...
-
千手扉间觉得自己实在是倒霉透顶了，不过帮委托人到几公里外的镇子里送了封信，这也能跟羽衣的忍者正面撞上，好死不死还是一对多的那种，这种境况下，能不赶紧玩命地溜？
哈？你问扉间聚聚为什么会选择逃跑这么没有觉悟的事情？
在成为扉间聚聚的十多年前，还是一只小豆丁的千手扉间，在遇到敌对家族的七八个成年忍者的时候，你告诉我，不掉头就跑，难道还等着他们带自己回家过年么？
羽衣搞人体实验搞得忍界闻名，千手家的小孩子啊，送上门的好材料哦亲，连邮都不需要包真是太好了咯！
这搞得千手扉间不得不一边麻溜地开溜一边想方设法把自己身上跟家族有关的东西全部摘下来处理掉，顺便在成衣店老板“哎哟喂哪家的小孩这么可怜，要穿着内衣自己出来买衣裳”的同情目光中尴尬无比地把钱递过去。
但是，羽衣的人并没有因此放弃对他的追击，千手扉间顶着的那一头白毛简直不要太过显眼，真的不怪人家追得这么紧。
感谢千手家的人生来的好体质吧，他上窜下跳地都跑到了南贺川的附近，羽衣的人始终没有逮着他。
这里已经靠近千手家的势力范围，那几个人似乎是有所顾忌，追踪也不像方才那么肆无忌惮了，但藏在暗处的影子嘛，总有颗蠢蠢欲动的心。
千手扉间不敢放松，握在右手的苦无已经被汗水打湿，也紧抓着不肯松手，他从来不是托大的人。
南河川附近有片茂密的树林是必经之路，那是个适合藏匿身形的地方，也是个隐藏行径的好场所，他和对方的机会皆是一半一半。
千手扉间仗着熟悉地形，边跑边躲地进了一个藏在丛林深处的山洞，羽衣的人在附近四处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慢慢搜索。
他趴在山洞洞口观察情况，神经绷得紧紧的，丝毫不敢懈怠。
但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竟然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呻吟——我去，太大意了。
千手扉间想也不想一个瞬身过去，手里的苦无一挥就架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这下看清楚了，那是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小孩，他的全身湿淋淋的，肩膀和手臂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小腿上的伤口应该是来自于被丢弃在旁边的小箭。人看上去不怎么清醒，血在悄悄地往外渗，却没有力气爬起来及时处理。白皙的脸上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晕，应该是伤口泡水发炎之后导致的低烧。
千手扉间看了他衣服上的团扇一眼，呵，宇智波。
简直是送上门的。
他一把把人拽起来，举起苦无毫不犹豫地刺了过去。
那个小孩像是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双手无意识地抓住千手扉间的衣袖，嘴里不停地唤着哥哥，像是期待着不知身在何处的兄长赶过来救他。
千手扉间一把拍开：“我不是你哥。”
两人的动静其实不算太大，但还是引起了在外巡查的羽衣的警觉，三两个人已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可身边这个烧得迷迷糊糊的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他还在一声声呼唤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哥哥，这让千手扉间无比火大——羽衣这些人离得太近了，如果现在给这小鬼一刀，跟直接跳出去说“我在这里”毫无区别。
他只好伸手去捂对方的嘴，却不想这个看着奄奄一息的小鬼力气竟出奇的大，奋力挣扎不说，还逮着千手扉间的手背就是一口——靠，我真不如刚才就宰了你！
这是毫不意外被发现以后，又开始狂奔的千手扉间的心声。
至于那个宇智波，千手扉间表示，为什么逃跑还得带着拖油瓶？
还是对家产的那种。
落在羽衣那群研究狂的手里……呵呵，他自求多福的好。
羽衣众人对这个“意外之物”欣喜若狂，宇智波那双眼睛，可比一个千手值钱多了。
至于这个小孩是不是开了写轮眼，那有什么关系，不是说受了刺激就能开眼么，别的不说，搞点刺激的“节目”，有的是办法。
他们瞬间就对跑得没影了的千手扉间失去了兴趣，这个“惊喜”已经足够交差了。
为首的一把扛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孩，把他身上的忍具搜刮一空之后又扯了一块布蒙住眼睛，便向着自己的大本营飞奔而去。
回去的路上他们还去了趟镇上有名的“格子”，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怎么能不找几个漂亮姑娘好好快活快活，至于这个半死不活的小子，一路上血都快流干了吧，找几个辈分低的轮流看着，想也翻不了天。
被无辜牵连的正是当时宇智波族长的小儿子泉奈。
他是由于被倒抗在背颠簸醒的，本来脑袋就昏昏沉沉的，还被倒立着一个劲地晃悠，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
不过，他还没有完全烧糊涂，好歹知道自己这算是被人活捉了，从谈话中依稀听得出是羽衣一族，在自己的认知里，就是跟千手一样，需要往死里怼的那种，所以这种情况下，还是闭着眼睛继续装死的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群人终于停了下来，他们似乎极度的兴奋，连宇智波泉奈连着吸了好几下鼻子都不知道。
——周围的空气里有股甜腻腻的味道，这特么是什么地方，要忍不住打喷嚏了啊喂！
宇智波泉奈被绑了手脚以后，就给直接扔在一个黑漆漆的柴房里，有两人被不情不愿地被留下来做了看守。
待其余人离开以后，他在两人的咒骂声中悄悄动了动手指——果然，藏在袖子里的千本已经被搜走了，至于腰间的忍具包，他更加不做指望。
他迫使自己清醒过来，考虑下使用忍术后，被屋里的两人发现，还能顺利放倒他们逃走的可能性。
小孩子面对成年人本来就天生的劣势，况且伤口的疼痛让他几乎身体麻木，加之发烧的缘故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不清，简直是祸不单行。
那两人看起来不是很甘愿留在这里，要是有人过来引开他们就好了——而这，显然是天方夜谭。
头顶蜡烛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中有些过大了，宇智波泉奈被反捆在背后的双手正在不动声色地捻动着麻绳，这绳子捆得实在太紧，想来手腕处应是早就红肿了。可他顾不上这些，要真被抓到羽衣的族地，他真是连咬舌自尽这条路都走不通了，没心情顾虑别的。
他心里确实有些着急，可还得装作一副昏迷不醒的平静模样，连面部的表情都不敢有丝毫变化。因着发烧的缘故，时不时有冷汗冒出，它们从额角开始在脸上肆无忌惮地流淌着，痒痒的，却无法擦拭，真心难受极了。
蜡烛燃烧的响声愈发地刺耳了，宇智波泉奈听着看守的两人闲的无聊用一副酸葡萄口气对这儿的姑娘评头论足，言语一路滑至下限以下，简直恨不得跳起来缝住他们的嘴巴。
这种烦闷持续了一段时间，他们谈话的声音渐渐的低了，说到后来竟然一个赛着一个打起了呼噜，宇智波泉奈刚想欢呼万岁，却发现自己好像也是眼皮子打架，瞌睡赶都赶不走的那种。
他正在努力地与周公抢夺身体的控制权，却突然被人按住了肩膀，这无疑把他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忍不住就这么拿脑袋撞了过去。
对方显然是早就防着这一招，他用两只手按住宇智波泉奈的双肩，再利用整个人身体的重量让小宇智波动弹不得：“你想把那两只猪吵醒就继续闹腾。”
！？
——这意思，是来救我的？
——可这个冰渣子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欠你钱吗？
宇智波泉奈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张嘴。”说是这么说，可对方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等宇智波泉奈那已经晕菜的大脑对他的指示做出反应的耐心，抬手一把捏开他的嘴，一粒味道奇特的药丸就塞了进去。
——我勒个去，搞谋杀啊你！
那药的薄荷味实在是太冲了，宇智波泉奈差点被呛到晕过去，兄弟你是哪里来的野人，能说话就别动手动脚的好吗？
显然对方完全完全接受不到他的脑电波，扯捆手脚的绳子和蒙眼睛的布那力道简直像是在发（河蟹你在哪里）泄不满——我特么还不满呢！你到底是哪路的猴子派来的救兵啊，一点都不靠谱，我要投诉！
由于长时间不接触光线，宇智波泉奈在布被扯掉的时候，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睛，也不知道这是触到了对方的那个G（河蟹你在哪里）点，直接被怼了一顿：“快点起来走了，留着个小辫子还磨磨唧唧，跟个小姑娘似的！”
——婶可忍叔不可忍啊！
——老子什么样子跟你有关么？
最讨厌被别人叫小姑娘的宇智波泉奈怒火一下子蹭了起来：“你哪个家族的，家里怎么没教过你好好讲话吗，找死呢！”
——我家里从不教怎么跟宇智波说话，怎么杀倒是教了不少。
千手扉间觉得自己会对这个宇智波家小屁孩感到过意不去简直是吃饱了撑的，这点良心还不如拿去喂狗呢，总比在这儿被当驴肝肺的强：“被人逮住等着别人来救的家伙，有资格说这话吗？”
“我又没拜托你来救！”宇智波泉奈仰着头一脸不屑，“我想好怎么逃的了！要不是你这卑鄙小人在空气里撒药……”
千手扉间直接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不想说话，宇智波简直有病，没得治！
宇智波泉奈很不满旁边这白毛的态度，要不是看着一时打不死早就冲过去了给人两拳了。他拽起地上的绳子，忍着头昏眼花和一身疼痛站起来，走到那两具“尸体”前“唰唰”两下就让他们变成了真正的尸体，被半途通风报信的可能性，还是降到零的好。
旁边的白毛全程抱臂围观，看着人死了也是一副冷冰冰懒得搭理的样子，只是看宇智波泉奈的眼神，也跟着降到了冰点了。
“你不就是等着我动手吗？别以为板着个死人脸袖手旁观就伟大高尚了，我们这些人，死人还见得少么，幼稚的小鬼！”宇智波泉奈站在了烛火的正下方，微弱的火光让他的脸有些明暗不定，偏偏宇智波就是有这种明明人已经摇摇晃晃，还可以把话说得掷地有声的气势。
“你……”千手扉间看着对方的面色，绯红的脸颊下一片苍白，冷汗甚至把额角的刘海粘在了一起，这种人，这种情况下，竟然还可以有那么亮的眼睛——他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接触，只是伸手过去扶住他，语气也放轻了一些，虽然说话的方式还是那么令人暴躁，“如果你不想把你的演讲场所变成羽衣族地，就闭上嘴乖乖跟我走。”
宇智波泉奈在对方抓住自己胳膊的那一瞬还是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忍者的本能提醒他不要相信甚至十分抗拒一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可是……
他看着对方垂着眼睛一脸认真地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模样，就算明知以这种人的性子，多半是不想伤口裂开之后血滴留下被追踪的线索，心里还是会有些涩涩的感觉。
——我以为，这辈子，只有哥哥一个人，会在需要的时候，来救我的。
治疗用的查克拉不同于其他的忍术，它有一种温柔的暖，大约是使用治疗术的时候，使用者多半是不存恶意的缘故吧。
宇智波泉奈从之前遇袭到现在已经几天几夜都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没吃过饭，也没有真正睡过觉，他真的太累了，一旦松懈下来整个人都好像是虚脱了，只想眼睛一闭就这么睡过去，但是不行……
——这个人不是哥哥，除了哥哥，我谁也不信。
“名侦探”扉间确实是从小就具备很强的观察和思维能力，宇智波明明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非要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的原因他大概是猜得出的。
其实他完全没想那么多，纯粹只是对自己“祸水东引”这一行为多少有些“良心未泯”罢了。
不过，解释什么的就免了，彼时的千手扉间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但说到底，也只是个生活世界很单纯的小孩，他对宇智波的憎恨全都来自于大人的言传身教，本身并没有多少实质感。
——况且，总感觉……与他们说的，不太一样……
千手扉间粗浅治疗过后就抓着宇智波的胳膊往外拖，而宇智波泉奈这边，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一个没站稳就直接撞到了对方身上。
“……”千手扉间内心呵呵哒，果然千手跟宇智波之间不存在默契这个话题。
宇智波泉奈同样不吭声，他只是故意把身体身体大部分的重量压在千手扉间的身上，在对方由于突然起来的压力不由自主趔趄一下的时候，悄悄地弯了弯嘴角——哈哈软脚虾，连个人都扶不住。
千手扉间也是服气这个时候还要给自己找场子的宇智波，只好用了最“千手”的办法对付了——将手伸过腰间把人一把扣过来，双臂圈着不让乱动，立马开拔。
千手扉间高宇智波泉奈半个脑袋，这么看上去到真是像把他整个人按在怀里。
宇智波泉奈在脸撞上对方胸口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养着这种性格的娃的家族，到底是怎么跟宇智波处得好的？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以单个的行为简单划分敌友是很不明智的行为，而以后的日子里，宇智波泉奈将会很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所以说，泉奈小朋友，你人生的路还有很长啊～
感谢吭哧吭哧拖着宇智波泉奈艰难前行的千手扉间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不然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放弃这场蜗牛搬家一样的挪动——当然只能是两个人一步一步往外头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鬼带着另一个同样五六岁的小鬼，你还指望他抱着人起飞吗？
这一路的行程简直一言难尽。他们要躲避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摇摇晃晃的醉汉，更难为情的是，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又蹦出一些来不及进屋就想解决“需要”的家伙们，真是不怕小孩子看了辣眼睛么？
男人的低吼喘息、女人的哭泣叫喊此起彼伏，还有的干脆是整套倾情出演的“全武行”，宇智波泉奈由最初目瞪口呆的惊愕已经变得可以云淡风轻地不闻不问了，他干脆把头埋在千手扉间胸口——我看不见听不见不关我事，有事找这白毛吧，他负责看路的他都看到了。
至于千手扉间，他对这种装鸵鸟的行为从内心表示鄙夷，你有本事埋脑袋有本事别抖耳朵啊！毛都没长齐的小鬼知道个什么！
嗯，这是对的，就是不知道扉间聚聚您说的是哪位呢～
待两人好不容易出了院子拐进另一条街，都不由自主地敞开了深呼吸一口。
那地方真是太香了，甜品死忠都表示不喜欢这种劣质胭脂水粉散发的甜香味，而忠实的咸党则认为还不如炒菜时候烧糊的味道好闻。
一想到吃千手扉间就怨念着自己竟然有病到饿着肚子来救宇智波，结果被救的那个拽的跟大爷似的，真是憋火，如果这个时候还不去好好吃一顿，太对不起自己了。
千手扉间把忙着埋胸宇智波拽起来，用不输人也不输阵的语气表达观点:“我还有事，先走了。”
宇智波泉奈就算是仰着脸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切，爱滚滚。”
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吃东西了，对街食物的香味都飘到这里来了，什么东西啊，好香～
结果就是，两个分开了不到一分钟的人又很神奇地在一家小吃店里相遇了。
千手扉间比较尴尬，他的钱基本上贡献给了身上的衣服和那撒出去的一大把药上，现在连拼带凑也就够买个蛋包饭的，这种穷鬼自然而然得到了宇智波家少爷鄙视的眼神一枚。
“怎么样，需要我请你么？”咱们宇智波可是大家族，养个闲人的钱完全不成问题。
千手扉间顶着额头的十字在各色小吃中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暂时为了食物向恶势力低头，就当宇智波报恩了，反正我不欠他，恩！
宇智波泉奈内心的小人叉着腰仰天长笑:哈哈哈死白毛跪下求我啊！
宇智波大爷心情甚好地点了一堆吃的，尤其钟爱各色放了糖的小零食，一旁的千手扉间瘫着脸在牙疼和胃疼之间艰难的抉择。
可问题就在这儿——当老板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的时候，宇智波泉奈摸摸口袋，脸一下子僵了——特么的羽衣的人渣们把我的钱都拿走啦！还有没有忍者的职业道德啊！
千手扉间看他把手放进口袋就像按了暂停键一样整个人都静止下来，便知道事情要遭了。
而后，果不其然，宇智波“妄图吃白食”被脸都黑了的老板拿着扫把赶了出去，当然，也包括了“疑似不怀好意的同伙”之并不怎么无辜的路人千手扉间。
两人在老板的扫帚底下一路狂奔到南贺川附近才停下来。
这里要说明的是，是千手看似力气比较大扉间连拖带拽把宇智波弱柳扶风（误）泉奈硬拉扯走的，不在城镇中与平民交手是他们这种忍者大家族的一种矜持，而很显然这位被食物迷得晕乎乎的宇智波已经要拍着桌子跟老板“以理服人”了。
——吃饭不给钱也这么理直气壮的，果然是不要脸的宇智波。
“谁说我不给钱啦？”宇智波泉奈就算是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也要坚决捍卫自己的节（我是防止河蟹的小括号么么哒）操，“哪怕现在没有……之后我会给他送过去的，着什么急？”
千手扉间保持惯有的高冷，优雅地送了宇智波两个字：“小鬼。”
——卧槽敢不敢报下出生年月日，到底谁特么才是小鬼啊！
——MD不行了，跟这种人站在一起，我胃都痛了……
——不过，还是好香……
宇智波泉奈眨巴着眼盯着被千手扉间握在手里的蛋包饭，那眼神，好像是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千手扉间举着自己被咬了一口的蛋包饭与直勾勾望着它差点流口水的宇智波泉奈对峙——看看看，看什么看，宇智波家的人不会这么疯吧，连吃的都想抢？
宇智波泉奈咽了咽口水，一脸正直：“我不饿。”
——就是好想抢过来吃掉啊！
——不对我们宇智波才不吃这么没品的东西呢！
——怎么办脑内的弹幕斗争要炸了啊啊啊啊！
拿着蛋包饭僵在原地的千手扉间：总觉得，如果我再啃一口就是在犯罪，这一定是错觉吧？
最后是千手扉间被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盯得没法子，他恋恋不舍地把食物递过去，说话的语气都扭曲了：“要不……你吃吧……，我没，我没那么饿……”
宇智波泉奈看到递到眼前热腾腾的蛋包饭，接得那叫一个不假思索——然后他后悔了，我才不要吃别人咬过的东西，哥哥会嫌弃我的！
所以说，哥哥的嫌弃和你吃不吃，这其中存在什么必然联系么？
千手扉间看他那个把原本属于自己的食物紧紧握在手里又一脸挑三拣四的样子，简直是肺都气炸了，他硬生生挤出三个字:“还给我！”
——我才不要去讨好一只不识好歹的宇智波，呸，我才不要讨好宇智波！
宇智波泉奈立马往身后藏了藏：“你给我了，就是我的了！想反悔啊，是不是男人啊？”
“……随便你。”
——简直丧病！不要了就不要了，大不了当把这些钱打了水漂吧，宇智波什么的，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倒腾来倒腾去天都黑了，而他那个任务，说破天也不需要花这么久的时间。想到回去还得面对各种盘问，千手扉间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喂，你等等。”宇智波泉奈向前跑了两步，又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他抿了抿嘴唇，像是有些难以启齿，“要不，要不我，我分你一半……”
——人家借花献佛，你这是借蛋包饭献我？
——更重要是，还是我掏的钱。
“不必了，该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趁热……我是说，冷了就难吃了。”
宇智波泉奈垂着眼帘跟个钉子一样钉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很显然，情绪不高。
——不能再跟宇智波站在一块儿了。
千手扉间对自己能被对方轻易地牵引感情感到吃惊和恐慌。
也许，他决定去救人这个举动，本身就是个极大的错误。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
在夏天的夜晚里千手扉间竟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冰冷的凉意。
他太大意了，先不论宇智波如何，光是他这种行为本身，够得上通敌了吧……
千手扉间能想象的到，父亲和家里那群老头老太若是知道，会摆出怎样的表情。
他不是大哥，千手族长的余下几个孩子，有谁没谁，对某些人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千手扉间有些恼怒于现在才想起这些的自己，他背过身去，把脸藏进阴霾里：“想要你命的人不少……不想曝尸街头的话，快些回去吧。”
就算被这么说，背后的宇智波泉奈仍然站在原地未动，他只是歪歪头，声音是小孩子特有的软糯和天真，乍听上去真有些不知世事的味道：“那些人是来抓你的，不是吗？”
千手扉间愣了一下，这个宇智波知道些什么？
竟然装在心里憋到现在才说，也是够沉得住气的。
千手扉间转过去冷冷地看着他，宇智波泉奈倒是没介意，他正在认真地捯饬那个蛋包饭，表情一本正经到像是在雕琢什么艺术品。
“找了个‘替死鬼’还巴巴地跑回来～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傻？”
“呵，比起明明醒了还要装死的‘诈骗犯’，总要好点。”
“那个时候我其实不太清醒，也完全不知道是谁，不过……”宇智波泉奈一脸诚恳，边说着话边向着千手扉间的方向走了过去——这当然引起了对方极大的戒备，可他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那种针对性明显的杀意，只是在几步之外的距离外停了下来，把手指搭在了对方的手背上。
而他自己的脖子上，也停了一根锋利的苦无，在冰冷的月色中闪着点点寒光。
宇智波泉奈给了千手扉间一个看似毫不在意的笑容，只托起他的手背用一种略微得意的语气说:“我自己咬的，总不至于不认识了……”
千手扉间差点把苦无直接给甩出去，你那个带着欣赏意味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宇智波咬痕鉴定专家？我不是兄长那种体质，做不到随伤随好吧！
宇智波泉奈突然把脸凑近:“对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听他这么问，在加上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在如此近的距离闪呀闪，千手扉间想也没想几乎是逃也似的往后退，结果就是拿着武器还被人成功偷袭了——宇智波泉奈把掰开的半截食物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而后欢快地跳开，再在一旁欢乐地啃起剩下的半截，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说没有预谋，鬼才信。
“……”这是不知道该不该吞下去脸涨红了的千手扉间。
“不要浪费粮食哟！”宇智波小天使砸吧砸吧嘴，并同时对白毛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
“你这是什么毛病，”千手扉间觉得今天要把自己这辈子的无力感全搁在这里了，“被一把苦无指着的人，正常还会想怎么搞恶作剧吗？”
——也不怕我一下捅死你。
“谁让你老板着脸装深沉的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小小年纪连头毛都变白了～”
“……”再吐槽头发咱俩就掰！
“对了，别打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家里没教过你，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自我介绍的吗？”
“切，什么破规矩，我们家才不兴这一套！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叫泉奈，”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深黑色的族服，再抬头的时候语气中有一丝掩饰不住的骄傲，“宇智波泉奈。”
“……”这话，我不想接，也没法接。
——真是，这么明显的事情，我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
“你放心吧，我不会告你的状的。”宇智波泉奈特哥俩好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这样，我跟父亲说，你救了我，让你家里奖励你啊～”
——等等，这只宇智波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家里要知道我救了你，估计得集体送我上天，还奖励呢，奖励天堂一生游吗？
“什么……意思？”
“切，既然你能掉头回来，又不是本族的人，不就是哪个同盟家族的小孩么？反正，你不说，我也查得到的。都说本大爷心胸宽广，不会告你状了，还遮遮掩掩的，到底谁像小姑娘啊？还有哦，我已经把名字告诉你了啊，说话不算数……”
“你认为我是……”千手扉间总算明白宇智波为什么总是一副“没事我罩你”的真正原因了，敢情以为他是哪个对同盟见死不救，又害怕回家挨骂的熊孩子，真是……他在这个宇智波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有那么不靠谱么？
“你还是什么也不要说得好……”千手扉间把宇智波泉奈的爪子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小孩子的手白白嫩嫩的，虽然掌心也有长期接触利器产生的茧，但还是影响不了良好的触感，可惜只是碰了一下就放开了，“太麻烦了。”
“都说到这个份上还要保密啊，真不公平啊，你都知道我是谁了～呐，我说，是不是你们家……”宇智波泉奈突然话锋一转，嘴角虽仍然带着笑语气却冷淡下来，“你们家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忍者大陆不缺联合，更不缺背叛，没规定谁必须得依附谁，今日同盟，明日死敌的事情不要太多。
——我们之间，也要走到那一步么？
或者，已经是……
“……我也是服了，就算你有这样的怀疑，也不该当着人说出来。”千手扉间看着宇智波泉奈红扑扑的脸蛋，这家伙还发着烧吧，精神劲儿怎么还这么好，“若真相如此……你该如何自处？凭你现在这个状态，不是我的对手。”
——真是恨死了这个陈述事实一样平淡无奇的口气，你也知道说现在，欺负病人了不起哦。
“啊，想动手了啊～我可以理解为……被拆穿以后的恼羞成怒吗？”
“……别有事没事乱开脑洞，这种自我脑补过度症，是你一个人特有的还是宇智波的通病？”千手扉间走近过去把手按在宇智波泉奈的额头上，“脑袋都要烤熟了，还在为家族尽心尽力地打探消息，你也是够忠心的。”
对方手心上的凉意让宇智波泉奈恨不得立马蹭上去，为什么在这里的是只臭屁得要命的白毛啊，要是哥哥的话……
“就当我是个无聊的过路人吧，这样对你我都好。先不提这些，刚才那样，也算是进食了……来，张嘴。”
！？
这两字简直在宇智波泉奈心中留下了阴影，刚才他还好好地报复了一下这个死白毛，现在就想以牙还牙，想得美！
果然跟宇智波讲不了客气：“你自己听话，还是我动手？二选一，速度。”
宇智波泉奈“誓死不屈”，哥也是一枚响当当的汉子好吧，死白毛竟然威胁我，以后有你好看的！
然后，我们行动派的扉间小豆丁还真动手了，并从此领悟到对付宇智波能动手就别BB的宇宙真理。
——卧槽，怎么又是药丸，你吃枣药丸哦！
“别吐，很贵的。”
千手家产的药，市面上价格能炒的飞起，况且，这是有价无市只供应自己人的那种。
——真是，便宜宇智波了。
“我也是服气了，你是不是有病啊，这才认识多久，你就给我喂两次药，是不是找事呀！”
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把它们咽下去。
“需要吃药的那个才叫有病，”千手扉间皱着眉头把他按到一旁的石墩上坐下，“我没找你收诊金和药费已经很客气了。”
——话说，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啊，头越来越晕了，不会真的这么没品，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毒药吧？
宇智波泉奈对药理并不精通，但是对药材基本的敏感度还是有的，后边这粒东西用的那绝壁是些好材料，拿出去卖肯定能大火一把，这白毛竟然就这么拿来送人了，真奢侈啊。
——土豪，要不咱们做个朋友呗。
千手扉间对自己被发了万能“朋友卡”一无所知，他是看着宇智波按着脑袋一脸头痛欲裂的表情还是有些不放心，呵呵我不会拿错了送了一颗毒药出去吧，那还真是皆大欢喜啊！
宇智波泉奈一副全身发抖、冷汗淋淋的样子配着那张小脸蛋还是瞅着挺可怜的，千手扉间站在一旁没有其他的动作，杀了他，一走了之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个接着一个地闪过，但他最后也只是全程围观，就像是一个把自己隔绝于外的无关者。
这药药性很冲，但效果也是杠杠的，折腾一番以后，宇智波泉奈表示，站起来撂倒白毛这种事情，已经完全不成问题了。
千手扉间看了看天边亮起的金星，想到自己已经陪着宇智波闹腾了整整一个晚上，家里那关，横竖都过不了了，语气有些倦倦的:“你自己可以回去了吧？”
宇智波泉奈抿抿嘴唇，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嗯。”
——宁愿被怀疑也什么都不肯说，你这样，不是明摆着告诉我有问题么？
“那我走了。以后……我做这些，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好过点，你不必多想其他。若以后有机会再见……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不知道，以后若是遇上，这宇智波会是个什么表情。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再次相遇”的“以后”。
千手扉间说这话只是希望将来少些负担，却没想到原本一直面色平静的宇智波泉奈也不知道突然是被戳爆了哪个爆点，竟然直接吼了过来:“你放心，我什么也不会想的！如果你做得到的话，现在杀了我也不会多说半句！本就是了，外族人果然是靠不住的，一群墙头草，人家随便说说就朝三暮四，爱去投靠谁就去投靠谁，宇智波才不稀罕！”
他剩下的话是被千手扉间捂着嘴才吞下肚子的，这是他的气话，也算是心里话，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出现在一个连底细都不明的人耳中。
宇智波的骄傲不允许这一族的人在任何时候低头，包括面对任何形式的背叛。他们大多情感强烈，爱憎都极其分明，且心思细腻，思虑深重，是不太可能在一个外人面前展现内心的，除非……
——宇智波泉奈，你忘了你是怎么受的伤，躺在那里差点死掉吗？
他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千手扉间红色的眼瞳，那里边似是染了一层难得的笑意：“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啊，都说我不是……今天这话，我听听也就罢了。就算你真这么想，也得在心里藏好了，别动不动嚷出来……宇智波家的小鬼。”
——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宇智波泉奈一把扣住对方手腕，阴测测地给了个微笑:“你再说我是小鬼试试看？”
“本来就是……嘶！”
——靠！你特么的能不能不要咬人！还咬在同一个地方！属狗的啊！
宇智波泉奈龇龇牙，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
千手扉间一把按住伤口，什么牙口，竟然真给咬出血来了，看来下次出门得给宇智波拴个链子，要碰到人就咬怎么办：“瞧你这样，真是被宠坏了……”
“哼，哥哥可疼我！不像你这样，一看就是没人爱的～”
——行了，知道你是死兄控！哥哥哥哥不离嘴的，还小吗！？
再联想想到自己家里的那个专业坑弟三百年的哥哥……
千手扉间脸色更加好不看了。
“哈哈，被说中了吧，真是可怜没人爱哦～这样吧，可别说我不照顾小弟，回去一趟拿吃的给你啊，嗯，红豆丸子好不好？”
千手扉间面对那张明明很稚嫩却一副哄孩子表情的脸艰难地吐露心声：“……不好……”
宇智波泉奈充耳不闻:“那我先走咯，乖乖等我回来哦～”
我才不等！
——大家好楼上是内心化作咆哮帝，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站在原地许久没动的千手扉间。
南贺川离宇智波现在的驻地并不遥远，宇智波泉奈没花多久的时间就到了家，迎面便碰上了因为弟弟半晌未归而坐立不安央着父亲出去找人的宇智波斑，还有一直劝着未来继承人不要轻举妄动而在看到小儿子身影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宇智波田岛。
宇智波斑看着弟弟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气不打一出来：“那群不要脸的叛徒，果然对你动手了！”
宇智波泉奈在看到哥哥的时候眼里的光明显明亮了许多，但再次开口的时候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抱歉，哥哥，是我大意了，以为是盟友就掉以轻心，放心吧，都解决了……这次在路上遇上了几个羽衣的人，父亲，我请求带人去把他们逮回来。”
“知道具体的位置？”
“当然。呵，他们沉迷温柔乡，怕是一时半会还不愿离开。”
“那就辛苦你再跑一趟。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先去换件衣裳吧。”
宇智波斑跟着弟弟进了里屋，泉奈衣服换得飞快，却没想到，换好之后竟然会盯着自己特意给留下的红豆丸子发呆。
“泉奈还没吃过东西的吧？”宇智波斑在心里狠狠地给了反应迟钝的自己一巴掌，一碟子的丸子串串被他全部拿起来递给宝贝弟弟，“带在路上吃吧。”
宇智波泉奈给哥哥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啊，谢谢哥哥！”
宇智波斑站在空旷的院子里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悄悄地皱了皱眉。
泉奈这种表现，太刻意了。
平静是，笑容也是。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泉奈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
“斑，你觉得泉奈……”宇智波田岛摇了摇头，后边半截话不知怎地还是吞进了肚子里，“你一夜没睡，现在知道泉奈无恙，快些休息去吧。”
“是。”
跟着宇智波泉奈一起出门的族人对他非要绕道南贺川的行为表示不解，南贺川周遭算是宇智波和千手双方默认的缓冲地带，通俗来讲就是双不管地区，靠近这里意味着进入对方的警戒范围，所以没事双方的人马一般不会成群结队的来这儿瞎晃悠。
宇智波泉奈不置可否，他走在最前头，又在一处河堤上静静地停了下来。
南贺川的河水依然波澜不惊，宇智波泉奈看着空空如也的河堤，原因不明地弯了一下嘴角，他垂着眉眼把剩下的最后一串红豆丸子塞进嘴里，而后又若无其事地吩咐道：“羽衣那些人曾经在这里出现过，留下两个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其他人跟我走。”
而当宇智波们赶到镇子里的时候，正逢“格子”的老板娘跟差役们捶胸顿足地诉苦，那声音的穿透力，隔着老远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有几位客人钱都没付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了踪，他们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哪能受得了这个？
几位姑娘跟在她后边也是梨花带雨的，小手绢上的泪花滚烫烫的惹人心疼，看着像是委屈极了。
围观群众里三圈外三圈地跟着一起唾弃这种行为——出来piao钱都不给就跑路，简直是违反江湖道义、人神共愤啊！
宇智波们集体低调地站在了几里之外的屋顶上，他们是忍者，可也不想见识吃瓜群众唾沫星子的力量，太可怕了。
一个年轻的宇智波弱弱地提问：“这是……跑了？”
宇智波泉奈没答话，他立刻把视线转移到了柴房的方向，在老板娘一声尖叫“嗷我的老天失火了”中，小屋果不其然地冒出了滚滚的浓烟，不一会儿就迅速蔓延，在一片兵荒马乱的人群中熊熊燃烧起来。
宇智波泉奈眼中倒映着冲天的火光，但他瞳孔中的光芒，比火光更是明亮，一眼望去，有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真是，厉害的小鬼啊！
宇智波泉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这样的人，他们以后一定会再次遇上吧。
——下次，我可不会再晚一步了。
数日后，千手主宅。
“你是说，那时扉间是在南贺川等的你们？”
“是的，佛间大人。”
“那几个羽衣的人，说了些什么吗？”
“跟扉间前头描述的并无二致。他们原本是打算捉了扉间回去领赏的，后来抓到一个宇智波家的小鬼，也就没再管他。”
千手佛间嗤笑一声：“结果反被跟踪了，还不知情。”
属下很有眼色地递上马屁一枚:“扉间的隐藏能力确实很厉害，这么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真了不起！”
“行了，他还在外边等着，叫进来吧。”
千手扉间进来的的时候父亲正在喝茶，表情不似那日“几堂会审”的时候严肃，反而有种漫不经心的随意。
“这次做的很好，能抓着羽衣的那几个人，你居头功。”
“扉间不敢，是我技不如人，才会被他们追了远的路……还得传信回来，劳烦大家一起抓人。”
“那也抢在了宇智波的前头……他们那天也派人过去了，可惜晚了咱们一步。那天在现场，你察觉到了么？”
“……我会加紧感知能力的修行的。”
“说起来，那天晚上为什么想着跑到南贺川才传信给家里呢？在原地等，不是更方便吗？万一羽衣的那些人溜了，咱们去的人不就白跑一趟了？”
千手扉间脸微微的红了一下：“我……对不起，父亲，我不太适应……那个地方，脂粉味太重了。”
“也是，那种场所，对你来说还太早了些。”千手佛间噙着笑意把杯子搁在了桌上，扉间是他第二个儿子，从小出人意料的懂事，应该不至于……
“我听说，宇智波那群人当晚也跑了一趟南贺川，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猜不到。”
——九成九是去抓我的。
——宇智波泉奈，要真等着吃你的丸子，我怕是命都没了，笑里藏刀的一点声色都没露，真是了不起啊！
“呵，关于这点，我也没猜透……你不必紧张，宇智波的脑回路，正常人是不可能搞得明白的。柱间他们应该在等着你修行，快去吧。”
千手扉间站起来老老实实地行礼:“是的，父亲。”
千手佛间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却又在他一只脚踏出大门的时候轻声问了一句：“我叫人检查过那两具烧焦的尸体，死因确为利器所致，而且是宇智波家的刀法没错。不过，检查的人提到另一件事情，他们死前应该吸入了大量催眠类的药物，而那个时候，宇智波家那个小鬼，应该还是被严严实实地捆着的。据我了解，一般会对他人用药的人，不是因为本身力量差距太大不敌，就是因为所处环境习惯向来如此……若是让你判断，会是那一种呢，或者，二者兼有？”
千手扉间对这毫无征兆的问题不由神色一凛，门里边的那只脚定在原地差点迈不出去。
他知道这儿确实是一处大败笔，要不是宇智波泉奈……
——已经想尽办法掩饰了，还是没有烧的干净么？
“好了，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既然你有把尸体烧的面目全非也不留给宇智波的决心，希望继续保持下去才好。这次你整体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还有什么其他的地方有待改进的，回去好好想想吧。”
“……是。”
千手扉间僵着手脚把屋子的门轻轻带上，在躲进拐弯处的角落里才敢悄悄抹了一把额头，果然，一头的冷汗。
跟父亲的对话，就从来没有出现过由他掌控局面的时候。
——其他有待改进的地方么，呵！
若干天后，不远处的镇子在经历了piao客离奇失踪和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之后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吃瓜群众们该围观的时候仍然毫不犹豫地冲到围观的第一线，而漂亮的老板娘在一番哭天喊地以后，又带着她的姑娘们开始唱着跳着迎来送往。
至于偌大的城镇里，少了一个号称回家探亲的走街串巷的卖药郎中，和一个说是回乡种地的脾气暴躁的食品铺子老板，就像是广阔的海洋里被蒸发了两颗毫不起眼的水珠，并没有惹来任何人的在意。
阳光普照的地方，是金灿灿的光芒洒遍生机勃勃的大地，一如既往地绿柳如烟，歌舞升平。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番外二 因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