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别样缘》飞絮

60、报到前

　　永男就这样揭开了他的随师学习生涯，每天部队，清风院忙的不亦乐乎。但是每天永男都会打电话給大哥庭筠，问问母亲的情况。庭筠告诉他，他母亲苏秀婕的情况还是老样子，不过据医生说，这病情能稳定，没有加剧就说明别墅的环境起了作用，只要有耐心，按时看医生疏导，一定会好转的，所以庭筠让永男安心。
　　永男谢过大哥，内疚地说：“很快特训队就要开始训练了，按照惯例，特训没有结束前，是没有休假的。我会争取在这周回家看看，如果不行的话，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了。母亲和弟弟妹妹还就只得拜托給大哥了。”
　　“行了，你吃的是公家饭，虽谈不上忠孝不能两全，可到底不是自由身，家里都知道的，大姑和永胜还有永丽家里这么多人，自会照顾好的，你不用担心自责。好好做你自己的本份，别給家里丢脸。”庭筠叮嘱。
　　“是”永男的回答中满含亏欠和谢意。
　　挂上了电话，永男看了看时间，估摸着永胜和永丽也该回来了，拨了电话回去，庆妈接了电话：“大少爷。”
　　“庆妈，辛苦你了。我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去，永胜和永丽就麻烦您费心了。我給您的存折里面我刚汇进了2000，您先用着。”
　　庆妈客气地说：“大少爷放心做您的事，庆妈会照顾好二少爷和小姐的。对了，大少爷，二少爷和小姐已经回来了，我这就去叫他们听电话。”
　　“好的，谢谢庆妈。”永男说完，庆妈把听筒放在一旁，急忙忙上楼叫永胜和永丽下来接电话。永胜从楼上冲了下来，拎起电话，埋怨到：“大哥，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说啊？要不是妈保外就医，公安局要来家里做记录，我们还不知道呢！”
　　永男眼睛一红，停了好一会，才酸涩地说：“对不起，永胜。妈会这样，都是我害的。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和永丽交待。”
　　永胜感到了大哥的悲伤，也不敢再说什么，一时间电话里两人相对无言。永丽拉了拉永胜，着急地问：“二哥，你和大哥生气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永胜看妹妹担心，对她解释说：“没有，你别乱想。”
　　永丽不放心，抢过电话：“大哥，你真地没有和二哥生气？”
　　“没有，大哥怎么会和自己的弟弟生气，只要你们不怪大哥，大哥就很高兴了。小妹，你最近好吗？”永男哄着永丽。
　　“我和二哥都挺好的，大哥你放心吧。你部队那么忙，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哦。”永丽关心着大哥，又吞吞吐吐地问：“大哥，我和二哥想去别墅看妈妈，可大舅不让我们去，你帮我们和大舅说说，要不和大表哥说说也行啊！”
　　“妈现在的情况不能受刺激，大舅不让你们过去也是为了妈好。反正妈现在已经出来了，等她情况好点了，大舅会带你们去的。”永男明白舅舅的考虑，母亲的心结未开，看到自己的儿女说不定会刺激她的羞愧心，加重病情。
　　“可是，我真的很想妈，我就去看一眼，还不行吗？”永丽苦苦哀求。
　　永男听着妹妹的哀戚，强忍住要冲出的泪水，艰难地说：“都是我的错，害妈这样，也害得你和永胜有妈不能见。小妹乖，现在一切都以妈的病为重，等妈的病好些了，我再和大舅说，带你们去看妈好吗？”
　　“好”永丽见大哥也帮自己，委屈地快哭了。永胜怕她真的哭了，让大哥更难过，就拿过电话，说：“大哥，我们知道了。”
　　“嗯，我被选入特训队，不久就要去特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假期，回来看你们，你要带好小妹，别让我担心。”永男嘱咐永胜。
　　“大哥，什么是特训队？是不是海豹突击队那种啊？”永胜来了兴致。
　　“你闲书看多了！多放点心思在学习上，你可答应过妈，要考入清华大学的。小妹也看着你呢。”永男点他。
　　永胜一下子阉了，低声保证：“放心吧，我一定会做到的。”
　　永男又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
　　这头永男忙中有序，那头欧侠也是紧锣密鼓，从备选的名单上又择优跳出了10人。除了队员外，教官队伍也在配置中。考虑道杨德茗等人的特殊性，与之配合的教官要充分显示我军的优良传统和军事素养。于是特训部将当初组建第一支特种兵的教官雷虎，冯强和周远调了过来。这三人都参加过越南战争，是老牌侦察兵出身，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对越南特工的那一套非常了解。同时为了保证训练时特殊情况下发生意外时的人身救治，还配备了医疗小组。
　　万事都具备了，欧侠和白庆阳在特训基地迎来了雷虎、冯强和周远，向他们介绍了杨德茗等的情况，语重心长地说：“解放后，国名党里有点本事的人，都被□□带去了台湾，特别是特殊战场这一块，我党都是在实际博弈中用牺牲和血泪自己摸索来的经验，在体系上总是欠缺了很多。这几位可都是当时有名的教官，培养出不少能人，咱们要向他们好好学习学习，在他们那些基础上改进和完善我们的培养体系。不过他们现在算是方外人士，所以我们对他们要客气，但是不能没有章法，毕竟我们培养的是特殊人才，不是国民党的特务。”
　　雷虎有同感地说：“您说的太对了，我们现有的特训课程内容，都是我们当初我们在越战中和越南特工交手获取的经验，不够系统完备，毕竟我们是半路出家，不是科班出身。”
　　“不过，这个度还真不好掌握，你们也知道，国民党训练手段比较狠辣，而我们可是人民的部队，最好还是能坐下来，大家一起沟通把项目和内容确定下来。”白庆阳有些担心。
　　“理是这个理，不过这个怎么磨合还真是个问题，不过，总能找出办法的。队员们这几天就陆续到了。我们先安顿好他们，老雷啊，你们先开始训他们，等那四位这几天到了，我们再和他们开会商量。”欧侠思路也很清楚。
　　几个人商量好接下来的具体的工作方案，基地也算万事具备，只等着队员到位了。
　　永男接到了去特训队报道的通知，和指导员交接了工作，又去团里和段兵、政委辞行。
　　段兵和政委私下对刘永男的好运气，也是无话可说。好在自己当初及时做的不难看，刘永男总要记住自己从哪里出去的，承自己的这份香火情。段兵和政委客客气气嘱咐了刘永男几句，就放永男走了。
　　永男又去了清风院和师父们说了情况，告知自己要先行一步去基地报道。杨德茗也告知他，他们也就这几天要搬去基地了，所以授课暂时先暂停，等到了特训队再开始，让他做好吃苦的准备。永男一向不擅言辞，打赌发誓更是不会。他点头表明自己会做好充分准备，和几位师父辞别。
　　永男开车回了团里，刚要去小车班放车，又想起了背上的伤有几天没去卫生院看了，到时候去了特训队，只怕更加顾不上了，于是又转道去了卫生院。也是巧了，又碰到了万悠。这些天永男常跑卫生院，五次里面倒也有两三次会遇上万悠，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人也算熟悉了。卫生院往来的人多，消息自然比别处灵通，万悠知道他要去特训队。一边給他检查，一边恭喜他。永男客套地说了声：“谢谢。”
　　万悠看着他不惊不喜的，称赞到：“我说你年级也不大啊，怎么和小老头似，好像经历了多少一样。”
　　“您别这么说，我能进特训队，也是因为几位师父的原因，和那些过五关斩六将进的，自然是有差距的，哪里敢得意。”永男诚恳地说。
　　“你到是个实在得人。现如今像你这样稳得住的年轻人真是凤毛麟角了。”万悠摇着头。
　　永男笑了笑，柔和地说：“万大夫也是一样，夸起人来是云淡风轻。”
　　“得了，不说了。你背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給你拿了些外敷得药，你记得抹抹，可以加速伤口恢复，也能淡化疤痕。你得枪伤也是一样，不过训练的时候，当心别再碰裂了。”万悠交待完，从药柜子里拿出了几支软膏，在软膏上用钢笔写下了用法，放进一个纸袋里，交给永男。
　　永男接过纸袋，谢了万悠，出了卫生院，回到团里。这时夕阳西下，天空一片通红，把远处虎清山的轮廓清清楚楚勾画了出来。永男拉上邱刚一起去门口那家烧烤店吃了顿告别宴。兄弟二人酒过了三巡，邱刚酒意上了头，拉着永男羡慕地说：“哥哥，你这命啊！真是服了！这次的特训队在全军都传遍了，那可是万里挑一啊！我们全军就去了你一个啊！哥哥，你好好干，弟弟相信你一定会前途无量！”
　　“时运不齐，命运多舛，自古使然，我不敢抱怨，只求能博出一方天地，能护住我母亲和弟弟妹妹。”永男也些感叹。
　　“哥哥，别拽文，我听不懂。傻子都知道，这次参加特训的人等特训结束回了部队，那个个都会当成宝贝。你以后的路那是相当得顺畅，升职那是如囊中物啊，所以啊，哥哥，以后你可前往别忘了拉弟弟我一把。”邱刚说完又干了一瓶，眼睛也迷离起来。
　　永男没好气地说：“知道了，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放心吧！好了，我们也喝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明天还要出操呢。”
　　邱刚知道正事要紧，站起身。永男看他脚步都有点浮，上前扶着他，去了帐台付了钱，送他回了宿舍，又接水帮他擦了脸，将他放到在床上，脱了鞋子，盖上薄被子，又倒了杯水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面，关上灯，出门回了自己的宿舍。
　　永男冲了凉，把行李简单的收拾好，又把外祖和大舅給的功课都放在藤箱里。他思虑了再三，拨通了郭家的电话。这次到不是郭母接的电话，而是郭德鑫接的。
　　“郭大哥，我是永男。我要参加军训部组织的一个特训，短期内可能都不能回家。所以想着和宝儿说一声。”永男想着德鑫不会让宝儿接电话，就说了缘由，希望他能转达，也省的宝儿找不到自己担心。
　　郭家既然决定对永男和宝儿且行且看，自然也就恢复了以往相处之道。郭德鑫唤了宝儿来听电话，宝儿兴冲冲地说到：“永男，今天怎么有空多打电话給我。苏奶奶说你拜了师父，忙着学东西，所以没时间回来看阿姨。不过你别担心，这些天我一有空就去别墅看阿姨，阿姨一切都挺好的，和她说话，有时候也会看你一眼了。”
　　永男听着宝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以往觉得很呱噪，现在心中却只有一股暖意。永男等她说完，温柔地将自己要参加特训的事情告诉她。宝儿声音一下子地城了下来，沮丧地说：“你们特训要多久啊？我是不是又要很长时间看不到你？”
　　“半年左右吧，这次时间比较长。对不起，宝儿。我是个军人，我的身份注定了我无法时刻陪伴在你身边，也许你应该听郭伯母的话。”永男很内疚，自从父亲过世，自己连话都没有和宝儿好好说过，更别提出去走走了。
　　“说什么呢！我只要你！你安心特训，我会帮你照看好阿姨的。等你特训完毕了，我相信阿姨一定就好了。”宝儿急了。
　　永男不忍心再说伤害她的话，低声安慰她：“谢谢你，宝儿。谢谢你对我和对我妈的这份心意。我绝不会辜负你的。”
　　“傻瓜，我们之间不需要谢。对了，庭筠哥说你一次拜了四个师父，而且都是很厉害的师父，他们有没有对你很凶啊？”听了永男的话，宝儿知道自己终于将永男的心抓住了。其实一直以来，永男的优秀都让她充满了忧患，她担心自己把握不住永男，有一天他会被人抢走，现在经历了这些事，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和永男的心第一次真正的联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