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别样缘》飞絮

56、起意

　　就在永男嘉奖下来的同时，上面对杨德茗四人的决定也下来了。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将成立一个特训队，由杨德茗四人对其进行特训。待特训结束后，杨德茗四人可以凭自己的意愿选择自己的生活。
　　一周后，华楠陪同军训部的参谋区侠还有永男所在军的副军长白庆阳一起去了疗养院的清风院。欧侠向扬德铭等人说明来意。杨德茗扬了扬眉毛，推辞说：“我们四人离开打打杀杀已经几十年了，那些个东西早就生疏了，再说了，我们都六七十的人了，实在是不敢担当贵局的这个重责。”
　　华楠打着哈哈：“杨老，您就别谦虚了，你几位手里握着的这点东西，那可是宝啊，你几位就舍得这么浪费了？”
　　“现在天下太平，那些个见不得光的东西，跟着我们这把老骨头埋了也就埋了吧。”杨德茗感慨道。

　　白庆阳铿锵有力地说：“任何事情都是双刃剑。您那些手段在过去是暗杀和血腥，而放在现在就是保家卫国的利器。”
　　“是啊，您帮我们培养这些人出来，这些人就是一把把利剑，直指敌人犯罪分子的心脏。”欧侠激昂地说。
　　华楠添上一把火：“杨老，当年你也是为国为家，才加入军统的，后来看不过军统的恶行，又转到研究室，可这研究室也让你们寒了心，彻底浇灭了你们的热血，才退到美国去的。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没有战争了，但是看不见的硝烟还是到处存在的，这个您几位也明白。所以，还请您几位能答应下来，重新再发光发热，帮我们的国家培养出一批优秀的保家卫国的人才。”
　　杨德茗看了看几个兄弟，爽快地说：“好，别说是为了家国，就是我们受你们大恩，也是要报的。不过我们的那点东西，都已经落伍了，你们确定需要？”
　　“是，一旦执行特殊任务，我们的人会有深入敌后的可能，有被抓的可能。所以我们要的是教会他们如何在敌后生存之道，提高行刑逼供下的承受之力。”欧侠肯定地说。
　　“好，那就如贵上所愿，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尽力而为。不过，我们毕竟老了，精力有限，特训的人不能太多，最多不能超过20人。”杨德茗最后拍板。
　　欧侠和白庆阳、华楠对看了一下，说：“好，我们一定会从全军精心挑选骨干。谢谢！”
　　“谢就不用了，不过我还有个要求，这批人里面要有刘永男。”杨德茗最后提出条件。
　　“刘永男是”欧侠奇怪地问。
　　“是上次去接杨老他们的小组成员之一，也是白军长的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华楠耐心地給欧侠解疑。
　　欧侠点了点头，答应下来：“相信杨老看上的，不会差。”
　　“是，我们四兄弟奔波了一辈子，孑然一身。难得刘永男入了我们的眼，我们几个想收他为徒。还请贵上成全。”杨德茗坦然地说。
　　这个任务华楠一直有介入，所以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杨德茗他们能看中刘永男。“不知道杨老需要我们怎么成全？现在把他叫来，您和他说？”
　　“也不是，我们都是土埋半截的人，还起意收徒，看中的还是品性。刘永男的教养不俗，但身上却鞭伤累累，这非常令我我疑惑，我想知道是为什么？只有知道了原因，而且那个原因能令我们满意，我们才会收他为徒，否则让他进入特训，就是我们四人回赠为我们受伤的礼物。”杨德茗说的清楚明白。
　　欧侠对白军长说：“白军长，刘永男既然是你的兵，那么就请你給杨老一个答案吧。而且考虑到杨老他们现在暂居在疗养院，所以特训基地将会建在你们军。等会还要和您讨论一下具体的细节。”
　　“军训部能把这基地放在我们这，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们一定能完成好这个任务的”白庆阳很是骄傲，声音也高扬。
　　“几位都是爽快人，那我就等候各位的消息了。”杨德茗拱手谢过。
　　兄弟四个人送华楠他们出去，回到正房。王一山问：“大哥，我们真要給他们训一批人出来？”
　　“我们现在在人家的山头，你以为呢？还不如痛快点，事完了，我们也就换回自由身了。”杨德茗叹了口气。
　　江德绥邹了眉头，说：“大哥，你怎么突然想收那个姓刘的做徒弟了？”
　　“也不算突然吧，这小子的胆识和身手不错，难得是教养好，知道感恩。你二哥教了他一套心法，他知道以师待之，经常过来看望。所以我和你二哥商量着是不是索性收他为徒，既做实了师徒名份，以后老了也有人去坟头給我们上个香。不过呢，我们还没想好，所以也没有和你和老三说。今天正好机缘巧合，我也就顺势提了出来。”杨德茗耐心地解释完，又说：“我虽然说了是我们四人一起收徒，若是你二人不愿意，也可以再议。”
　　“我听大哥的。”王一山也对刘永男的印象不错。
　　杨德茗将脸转向江德绥，江德绥无可无不可地说：“既然哥哥们决定了，我自然也没有意见。何况他对我和花花也算有救命之恩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只要查明他并无平行不端，这个徒我们就收了。”杨德茗一锤子定音。
　　这边永男还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因此又有了改变，他刚接到大哥庭筠的电话，说是母亲的保外就医批下来了，明天他们就会去办手续将母亲接出来。而且由于他母亲对外界依然没有反应，所以他们会按照心理医生的建议，将她母亲送到郊外的别墅，給她一个安静和放松的环境，再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永男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恨不得能马上飞回去，和大哥一起去将母亲接回来。可是，他不能。他是个军人，他有自己职责，他不能随意请了假，就将一个营的战士都托付給别人。他只能等，等到自己轮休的时候，再回去。
　　当永男还沉浸在激动的心情中，又接到了一个电话，通知他去团部。永男按下愁肠，急忙赶到团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人还不少，出了团长和政委，还有几个人，其中的一个人是上次执行任务的政治部的华楠主任。
　　团长热情地招呼他进来，并将来人向他一一做了介绍，永男也一一敬了礼。欧侠开门见山：“刘永男，我现在代表军训部，指派給你一件特殊的任务。”
　　军训部的来头，永男很清楚，他立正行了个军礼：“是。”
　　欧侠朗声说：“你将成为杨德茗，张师醒，王一山和江德绥的徒弟，并成为刀锋特训队的第一名队员。”
　　永男很诧异，但不是对加入特训队诧异，而是对要做杨德茗等人的徒弟觉得奇怪。虽然张师醒对自己有师徒之实，他起了收自己做徒弟之心也就罢了，可另外几个怎么也要收他做徒弟呢？再说了，这怎么就成任务了，自己还非执行不可了呢？
　　“首长，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若是拜了师，则需敬同如父。我家规矩严，这是大事，可否容我和家里说一下。”永男想了想，还是把顾虑说了出来。
　　欧侠不高兴地说：“刘永男同志，你是军人，这是命令，不是在和你商量。”
　　“我明白。可是任务是有期限的，拜师却是一辈子的事，绝不能草率。而且我也没有信心做四个人的徒弟，请首长理解。”永男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华楠和欧侠也打过几次交道，知道他做事比较激进，怕把事情弄僵，解释说：“刘永男同志，组织上决定成立一个特训队，选拔三军的优秀人才进行一个特殊的培训。而这个培训班的教官中将以杨德茗等人为首。但他们现在提出接受这项任务的前提就是收你为徒，所以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除非是杨德茗他们改变主意。”
　　白副军长也说：“在国家面前，家事是小。我了解你的情况，但是我也相信你的长辈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部明白这个道理。”
　　永男无奈，只得应下，但还是把话说个明白：“既然是军令，我只有服从。但是若是他们四人若有人行事不端，不配为师，我就自请出师门，还请组织上理解。”
　　“这个自然，一切都先以完成特训任务为上。”欧侠的话说得很透彻，但是永男心中却不以为然，既拜了师，只要杨德茗等人堪为人师，自己则必须小心侍奉了。
　　欧侠见已经谈妥，就带上永男，几人再次去了清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