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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转机 ...

  •   苏家老宅离政府大院不远,走路半个小时左右,开车的话,也就十分钟的事。从郭母打电话給苏齐修到追问永男,时间也就飞快地过去了。
      苏齐修接到郭母电话,又是震惊又是气愤,一切都按着他的设想进行着,顺利的话,下一步就是保外就医的审批,这需要郭家的帮忙。他正想着是让母亲再去找郭老太,还是自己登门拜请,结果永男就惹怒了郭家。万一郭家用此作为托词,大妹的事情就功亏一篑了。
      苏齐修屏着怒气,开车来到了郭家。郭徳鑫将苏齐修引进了书房,永男唤了声大舅,苏齐修恨恨地说:“你真是出息了!”
      永男不敢分辨。苏齐修对着郭市长拱了拱手,不好意思地说:“王处长招唤,只说是永男做了不体面的事情,齐修管教不言,实在汗颜。还请郭市长告知他究竟做了何事,我定当重罚于他。”
      郭市长面色稍微松缓,从书桌后走出来,和苏齐修相让着坐到沙发上。郭父撇了一眼郭徳鑫,徳鑫笑着说:“苏叔叔,这么急着把您叫过来,母亲也是乱了。不过呢,宝儿是女孩子,有些事情也怨不得母亲担心。”
      苏齐修听话辨音,难道是永男和宝儿做了什么越轨的事情?可永男也是自己带大的,自己对他还是了解的,这种事他应该不会干的。不过到底都是血气方刚,万一冲动之下做了什么,也有可能。不然郭家何至于这番大动干戈。苏齐修用刀剜般的目光看了眼永男,凝重地问;“徳鑫啊,永男到底做了什么?”
      徳鑫和父亲是知道永男和妹妹说的定然是真的,可宝儿一直和陈远不冷不热,不近不远的,钱老师为了这事在母亲面前真真假假抱怨好几次了,说陈远的奶奶九十高龄,就想着看孙媳妇。母亲也是不得已,才想抓着这个机会彻底斩断二人的情愫。只可惜心急些了。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总归苏家有的是地方求着自家,也不能如何。想到此,徳鑫定下心,将母亲所见说給苏齐修听。
      苏齐修听后大怒,对着永男呵斥到:“你給我跪下。”永男见大舅震怒,想要说清事情原委,可长辈没有吩咐,也不敢随意说话,只得双膝一屈,跪倒在地。这“扑通”敲着众人心头一震,也敲痛了宝儿的心,她不管不顾,大声把缘由说了个清楚,发誓道:“爸妈,苏叔叔,我和永男真的没什么。”
      永男贪婪地看着一脸急切和心痛的宝儿,把她深深镌刻在心中,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永男的心抽搐着,不舍和痛苦蔓延开来,让他几乎不能呼吸。苏齐修却心中大定,抬眼看了看郭家父子和郭母,前者眼光有些飘忽,后者眼中带恨,他素来善于揣测人心以布局,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苏齐修顿了顿,说:“郭市长,王处长,永男和宝儿这两个孩子的品行如何,两家相处这么多年,我们也都知道一二。不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既然宝儿说是为了看永男的伤处,何不让他脱了外衣一看,是真是假,自然清楚明白了。”
      郭父见苏齐修面露诚恳,嘴角含笑,脸上一热,暗呼一声:“老狐狸!”他瞪了一眼妻子和女儿:一个两个都不省心,还要自己来給他们擦屁股。
      “宝儿是我们的老来女,所以一航对她特别疼爱,有点风吹草动的,就紧张的不行。她打电话叫你过来,我开始并不知道,知道的时候,估摸着你也应该出来了。就想着你我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今天能见见也是好的。”郭父风轻云淡。
      苏齐修怎么就此打住,怎么也要让郭铭川和王一航生了歉疚之意才是。苏齐修理解地说:“我明白王处长的慈母之心,所以才更要弄个明白。”接着冷着脸对着永男说:“孽障,还不把上衣脱了。”
      “是,容我失礼了了。”永男脱下外套,解开领带,将衬衣纽扣解开,褪至胸口,再移动双膝,转过身将背呈现在众人的目光之下。郭家四人定睛一看,触目心惊。宝儿更是不能自抑,扑了上去,用手抚摸着条条的青紫肿横,泪水涌了出来,颤抖地质问苏齐修:“苏叔叔,你们也太狠心了。”
      永男很想将宝儿地泪水抹去,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造次,只能轻声安抚着宝儿。郭母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小儿女情长,胀满胸腹的恼恨消失得无影无踪,叹息了一声,看向丈夫和儿子,两人都冲着自己微微点了点头。
      郭母叹息着说:“永男啊,是阿姨冲动了,错怪你们了。你可不要生阿姨的气。”永男忙回答说:“是我举止有差,才让阿姨误会了,还惊动了郭伯父和大舅,是我的不是,怎敢怪罪阿姨。”
      宝儿不乐意地翁着鼻子说:“怎么不怪我妈,不是我妈死活不信我们,也弄出这个动静来,丢死人了。”王一航脸色一寒,真不知道自己这么就生了这么个东西。她一把扯起宝儿,丢給徳鑫,冷冷地说:“看好你妹妹。”
      徳鑫“嗯”了一声,紧紧搂住挣扎的宝儿。
      苏齐修看着刚刚松软的气氛,被宝儿弄僵了,对宝儿也有了几分腻歪,他冷冷地对永男说:“小孽障,圣人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的礼学到哪里去了?!”
      永男脸色一白,到底是自己没有恪守礼规:“永男知错,请大舅责罚。”
      “好,将皮带解下来。”苏齐修面无表情地说。
      永男喉头一紧,手上不敢拖延,把皮带从腰间取了下来,双手托起。苏齐修一把抓起,手起鞭扬,狠狠打在永男的背上。
      郭家的人都愣住了,五、六鞭子下去,才反应过来。永男的背上已然有旧伤重新渗出血水来。宝儿叫着冲上去挡在永男的背前,郭父也拦住了苏齐修的手,劝道:“齐修,你消消气。”
      苏齐修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都是我管教无方啊!他母亲如今痴痴傻傻,他到好,还有心情到处滋事。苏家的脸都让他丢光了!”
      郭父老脸又是一红,苏齐修这话何尝不是在说宝儿,说自己。他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受罚的永男,第一次对自己拆撒他们决定有了迟疑。若是不把家世算在里面,永男配宝儿还真是有些委屈了。
      郭父拉着苏齐修重新在沙发上坐下。苏齐修将皮带扔在永男面前,余怒未消,呵斥道:“回去再收拾你!滚了起来。”
      永男谢过大舅,抓起衣服和皮带,不好意思地对郭父和郭母说:“郭伯伯、郭伯母,可否借洗手间一用。”
      郭母看着他背上的鲜红,还有肩头的纱布,关照徳鑫说:“别去厕所了,你带他去你房间吧。对了,上次豆豆摔伤用的黄药水还有,你給永男抹点。”
      徳鑫应了一声,宝儿也要一起去,徳鑫拦不住,看了看母亲,见母亲没说话,就随她和自己一起,带着永男走了。
      客厅内只剩下了郭铭川,王一航和苏齐修三人。郭铭川和王一航看着满脸自责的苏齐修,颇觉得有些尴尬。特别是王一航,更觉得让女儿丢尽了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应该向苏齐修说几句软化,可挤了半天,却蹦出了一句:“宝儿去看过秀婕了,我听她说情况不太好,是吗?”
      苏齐修还想着如何将话题引入到妹妹身上,郭母就这样帮自己说了出来,真是天助自己,他长叹一声,满脸痛苦地说;“宝儿有心了。我那妹妹也是命苦,多亏有郭市长和徳鑫的帮忙,她才有幸得到了秦监狱长的照拂。本想着能平平安安度过这两年,可谁知道遇到了这种让人不齿的事情,把她逼成这幅模样。这不,刚看了心理医生,也说是不太乐观,所以我想着是不是能申请保外就医,换个环境,也许会有帮助。”
      郭铭川眉毛一跳,苏齐修这老狐狸这话说得有点意思,这是怪自己这忙没帮好呢?还是还有后续呢?
      王一航没想那么多,跟着附和道:“监狱的环境就是正常人也要好好磨合适应,别说受了刺激的人。若是真能申请保外就医,回家里治理,自然是好的。”
      苏齐修伤感地说:“谁说不是呢?我和秦监狱长提过这事了。她呢,对我妹妹的事情也深感内疚,觉得是她们工作失职。可这么大个监狱,总有个百密一疏不是?所以我们也不能怪人家,只能怪我大妹命不好。我呢,也和秦监狱长提过保外就医的事,她说让我先填写申请表,她帮我递上去看看,能不能批下来,就要看省监狱管理局了。”
      来了,这老狐狸终于把话说出来了,郭铭川气得乐了,就这么个人,放眼晋北,能与之争锋的能有几人啊!他还好不是从政,要是从政只怕晋北市府也必有他一席之地。不过话也说回来,有他这么个人,替刘永男谋划,焉知刘永男就从此止步不前了呢!罢了,今天一航冒进,让他看了我郭家的笑话,要是苏老太拿了这个和母亲调笑,只怕母亲定会恼怒责怪于我,我姑且遂了他的意,送他这个人情,堵住他的嘴。
      “要不,我帮你问问?”郭铭川笑呵呵得说。
      “那太麻烦您了。我正发愁不认识省监狱管理局的人,不然问问情况,这下有您伸手相助,家里老父老母,也就安心了。”苏齐修感激地说着,站起身,对着郭铭川深深鞠了一长躬。
      虽然这老狐狸算计自己,可这片为了妹妹的心意,真是难得,也难怪苏家这么多年来花开不败!看来刘永男和宝儿的事情,自己还是要再斟酌一下。郭铭川打定主意,少了几分客套疏远,多了一丝真心,他扶起苏齐修,说:“我们两家往来也不是一朝一夕了,能做的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有事你尽管来家里找我。”
      苏齐修也感觉到了郭铭川的改变,应对之间也多了些诚恳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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