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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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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声音刚落,宝儿兴奋地从房间里冲出来,急奔下了楼。她接过电话,高兴地叫着:“永男”
永男听着她的声音里飞扬,嘴角也莫名地翘起来:“是我,宝儿。我回苏园了。”
“那好,我过去找你。”宝儿很惊喜。
永男想了想,说:“还是我过来吧,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今天我请你去汇香楼吃饭吧,你不是最喜欢那里的芝士焗龙虾?”
宝儿的眼睛红了起来,从永男爸爸的过世到现在,两人就没有单独见过面,自己虽然理解,可是内心还是有委屈和埋怨的。特别是后来家里逼着自己放弃永男,她独立抗争,还不敢透露星点給永男知道。因为她知道永男已经是举步维艰了,不忍心再让他为自己忧心,更怕他就此斩断两人的情思,该脆放弃了自己。有时候,她一个人孤孤单单,憋屈的难受,也就想顺着家里的意思,和陈远在一起算了。反正不能和永男在一起,找谁不是找,何况陈远还是家里看得中的,就当自己还了父母养育之恩。可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和永男的温柔内敛,又怎么也舍不下。
久等不到宝儿的回答,永男问:“怎么不说话,宝儿?”
宝儿声音有些涩:“我太高兴了。”
永男沉默了一会,歉疚地说:“对不起,宝儿。”
宝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她用力抹去泪水,抽噎着说完:“我等你。”,就把电话挂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郭母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心里面也不好受,上前将她扶起来,在沙发上坐下,轻声说:“你至于吗?接刘永男电话,就哭成这个样子。你就那么喜欢他,舍不得他?”
宝儿使劲地点着头,边哭边说:“是,我就是喜欢他。我喜欢他十几年了,你知道的。可你们非逼着我和他分手。”
顾母哭笑不得地说:“好,喜欢他!我也真弄不懂了,刘永男就那么好?妈看那杨远不是也很不错。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宝儿气愤地站起来,说:“杨远再好也和我没有关系,我只要永男。”然后蹬蹬地跑上楼。
永男特意挑套件藏青色的西装,打了条栗色和藏青条纹的领带,然后和庆妈交待了一声,开车去了市政府大院。门岗执勤的武警查看了永男的证件后,升起了栏杆,放永男的车子进去。
永男将车停在宝儿家院门外,走了进去。永男上了台阶,来到大门口,敲了敲门。郭母开了门,永男唤了一声;“伯母”
郭母看着气宇轩昂的永男,不得不感叹示意他进去,永男随在她后面进了客厅。也许是前面女儿流露出的痛苦,让郭母心软了,她对永男说:“宝儿在房间里,你自己上去吧。”
永男有些诧异,恭敬地说了声:“谢谢伯母”,上楼去找宝儿了。郭母看着永男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有些懊恼,终是要斩断他们的情缘,自己一时的心软,不过是让两个人分得更加痛苦。
永男敲了敲宝儿的房门,宝儿以为是妈妈,对着梳着镜描了最后一笔眉毛,一边大声说:“进来”,一边关上眉笔,放在梳妆台上。永男推开了门,房间里颇为凌乱,衣橱门敞开着,床上摊满了衣裙,床下的鞋子也散落了好几双。宝儿回头看见是永男,脸一下子红了,语无伦次地说:“我妈竟然让你上来了?你来了?”
永男望着眼前的羞涩满面的宝儿,一股暖意升起。从母亲进监狱后,唯一自己还拥有和不变的就是宝儿对自己的这份心意了。可这份心意,自己能回应和保护多久呢?永男的心头泛起了酸楚。“美丽的女士,我们能走了吗?”永男温柔地问。
宝儿慌乱地点了点头,从一堆衣裙中抓起手提包,又匆匆去蹬鞋子,脚一歪,摔下去,永男一把抱住宝儿,将她放在床上。宝儿慌张之余不小心碰到了永男的肩膀,永男闷哼了一下。宝儿忙问;“我抓疼你了?”
“没有”永男否认。
宝儿很了解永男,一贯坚韧,轻易不会叫疼。既然他叫了痛,必然是痛得紧。宝儿坚持要看,永男只得解释:“你知道我上次出去执行任务,对吧?就是那次不小心受了点伤,恰巧被你碰了一下,没事的。”
上次任务有多危险,宝儿是不知到,宝儿知道的是那次任务的保密程度很高。如今永男还受了伤,那危险性也就可想而知了。宝儿不依不饶,一定要永男看了伤口,才放心。永男为难:“都快好了,你别担心了。再说了,这要是給伯母看到了,也不成体统啊。”
“行了,你个老学究,什么体统不体统的。反正我今天一定要看。”宝儿干脆把门关上:“现在放心了吧。”
永男急了:“放什么心啊,你把门带上,伯母更加要怀疑我们了。快把门开开。”
宝儿把门开了条缝,说:“别找借口了,快点給我看看。要不我们老不下去,我妈更要起疑了。”
宝儿一扭起来,除了顺着她,还真没其他辙。本来郭母今天心情好,没打发自己,让自己见了宝儿,要是自己和宝儿老是不下楼,只怕她会疑心生厌。于是永男苦笑了一下,把西装外套脱了,松开领带,将衬衣往下拉了拉,露出了肩上的伤口。宝儿只看到纱布盖得严实,啥也看不到,只好算了,信了永男得话,却突然发现在永男脖子后面有道青紫,宝儿一惊,双手拉扯永男的衬衣,把领口扯得更开,只见青紫红肿密密实实。宝儿心颤抖起来,带着哭腔问:“你背上是怎么了?苏叔叔打的?”
永男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一只手拽住宝儿的手,一只手将衣服往回拉。宝儿挣扎开,索性把永男的衬衣从裤子中拉出来,翻开后片,想看得更清楚。永男转过身不想让她看,宝儿坚持不让,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郭母宝儿脸色绯红,永男衣衫不整,脸都气青了。她怒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宝儿知道母亲误会了,想解释:“妈,我们没干什么,你听我和你说啊。”
郭母气急败坏地说:“你打住,我没脸听。你爸和你哥回来了,你有脸和他们说去”
宝儿见母亲青红不分,也气极了:“王主任,什么有脸没脸的,您脑子里能想点单纯的吗?”
“住嘴,仗着我宠爱你,你越来越放肆了,和我这样说话!你信不信我抽你!”郭母彻底怒了。
宝儿性子倔强,拧着脖子,把脸往母亲身边边凑边嚷:“抽啊,你抽啊。”郭母被她激得不行,手一扬,一个耳光打了下去。永男飞上前,挡在宝儿身后,“啪”一声,郭母的手落在永男脸上,五条红印暴起。
郭母愣了一下,宝儿心疼地摸着永男的脸,埋怨道:“您下手可够狠的。”郭母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女孩子家矜持些,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
宝儿讪讪地放下手,郭母阴沉地对永男说:“你苏家的规矩也不过如此。赶紧穿好衣服,别污了我的眼。”
永男不卑不亢地说:“长辈面前仪容不整,是我的错,伯母处罚我便是,但是我并未和宝儿做过任何有违礼法的事情,还请伯母相信。”
郭母牙齿一咬:“你既然这么说,我不给你个机会说清楚,到是我做长辈的臆断了。我和宝儿爸爸在书房等你们。”
说完,郭母摔袖而去。永男把衬衣整理好,领带拉好,穿好外套。宝儿在一旁诺诺地检讨:“都是我心急,若是出去了再看,也不会有这些风波。对不起,永男。”永男宠溺地看着她,安慰说:“傻瓜,你是关心我。等会和伯父伯母解释开了,就好了,没事的。”
郭家的书房在楼下,宝儿内疚地和永男下楼来到了书房。郭父坐在书桌后面,郭德鑫和郭母在沙发上坐着,看见两人,三人原本难看的脸色就更加黑了。郭父久居上位,气势威严。他目光锋利地看着永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凛然问:“你和宝儿在房间干了什么?为何衣衫不整?”
永男坦诚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宝儿使劲点着头,委屈地说:“是我非要看个究竟,永男不得以,只好顺了我。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可妈也不弄清楚,就把人想得那么不堪,太过份了。”
“宝儿,也不能怪阿姨,我们两独处一室,伯母乍然看到我们那种情形,难免会先入为主。她也是太关心你了,怕你我有半点行差。”永男怕宝儿执拗,把事情弄得更僵。
宝儿看了看永男,听话地压下了脾气。郭母却气不打一处来,都说女生外向,这死丫头一点也不知道向着自己,替自己打圆场,只知道替刘永男叫屈。“你这借口听起来到是契合,可光靠这个就让我不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也没那么大的信服力。”郭母仍然很坚持。
“不知道伯母要怎样才肯信我?”永男不急不躁。郭父和郭徳鑫对视一眼,刘永男越发的稳健了,可惜了!
“不急,我打电话让你大舅过来,等他过来再说也不迟。”郭母冷着脸说。永男这时不得不佩服郭母,也许郭母的心曾软过那么一霎间,可马上她就清醒过来,并且抓住这个机会彻底断了宝儿和自己的念想。
永男心如坠入了冰窖,冷透心扉。他多想去肯求郭母和郭父給自己一个照顾宝儿的机会,可他也清楚知道自己再如何祈求也是于事无补,只是让人看轻自己而已。他竭力压下所有的不甘与无力,眷恋地看了一眼宝儿,沉着地应道:“是。”
宝儿恼了,本来就是场误会,为什么惊动苏家叔叔,不丢人吗?自己以后见苏家的人啊!宝儿叫了起来:“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不是逼死我才开心啊!”
“混账,怎么和你妈说话。”郭父抓起书桌上的书向着宝儿砸过去。徳鑫拽过妹妹,低声呵斥道:“你消停点,非要收拾你,才老实!”
宝儿不服气,还想和哥哥辩白。郭徳鑫凑近她耳边说:“你越闹,爸妈就越烦永男。”宝儿这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吭声了。郭徳鑫拉着宝儿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永男没有郭父郭母发话,依旧眼观鼻,鼻观心,笔直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