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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归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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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天没有给永胜和永丽打过电话了,估计他们也该急了。永男拨通了电话,庆妈叫来了永胜:“哥,是你吗?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打电话回来?”
“部队有拉练,忙得顾不上你们,是哥哥不好。”永男歉疚地说。
“没事,我和妹妹都挺好的,你放心吧”永胜不想哥哥担心。
“那好,你多关心点永丽,多让着点她,她毕竟还小。”永男叮嘱弟弟。
“我知道了。哥,你要和妹妹说话吗?她在洗澡,我让庆妈去看看她洗完了没有。”永胜说。
“那算了,过两天空了我就回来。没事先挂了,你抓紧时间复习功课去吧。”永男说完,等永胜挂了电话,自己也放下了电话。按照张师醒教的吐纳法调息了三个周天,全身轻快了很多,伤口处也没那么疼痛了。
第二天,永男觉得自己可以应付,就回了连队开始了照常的工作:带兵出操、训练,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的伤口打折扣。每天吃了晚饭后,永男还会去清风院看看杨德茗等人,再回到宿舍加夜班完成外祖父和大舅交下来的功课。
周六到了,开饭号响过,永男和团长打了招呼,去小车班把外祖拨给他的车开了出来,赶回市区。当望见苏园二楼窗口露出的灯光时,永男的心就充满了温馨和期盼。他按了按喇叭,不一会常玉欢快地跑出来将铁门打开。永男把车开进了车库,上了门廊,永胜和永丽早已在门口。永男上前牵着弟弟的手,搂着妹妹的肩头,一起进了客厅。
庆妈正在盛饭,餐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颇为丰盛。“谢谢庆妈为我费心。”永男笑着对庆妈说。
“平时二少爷和小姐学习忙,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马虎。所以我也要烧些个菜的,今天大少爷你回来了,多添一个两个的,也是应该的。”庆妈看到永男很高兴。
兄妹三人开开心心吃了饭,常玉泡好茶,三人坐在客厅里聊起来。“钱够用吗?不够自己去存折取。”永男问。
“足够用了,而且大舅每个月都会把生活费给庆妈,还会给我和妹妹零花钱。”永胜回到。
“你们怎么能拿大舅的钱。”永男有些急了。
“大舅说了,妈名下产业有分红,妈让大舅先拿给我们用,以后从分红中扣除。”永丽解释着。
“这样啊,那你们可别大手大脚,该用的用,不该用的不能用。我们毕竟是姓刘,不姓苏。”永男提醒他们。
“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的,大哥。”兄妹两人保证着。永男接着又询问了弟弟和妹妹的学习情况,三兄妹一起其乐融融。
可这个周六对监狱里的对曾卫红来说,却是如冰窖一般,凉气透骨。因为今天她从进的一个女犯嘴里得知了丈夫和自己离婚的真正原因,是看上了一个单位里的小寡妇。听说这个小寡妇难得的好姿色,丈夫为了她,不仅把她从车间调到办公室做文职,还带着她到处公费旅游。
曾卫红当初为了孩子和丈夫,咬牙把所有的事情都背在了自己的身上。上面的人自然也就投桃报李,把孩子们都挪到一个好位置,丈夫的官职升了一级。后来,丈夫口口声声说受够了自己跋扈霸道,要和自己离婚过几天宽活的日子。自己想着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心都散了,离就离吧。可谁曾想丈夫竟然是因为一个小寡妇抛弃了自己。曾卫红恨的牙根痒痒,她恨丈夫踩着她用深陷牢狱换来的好处,风流快活不说,竟然还过河拆桥,真是无耻至极。可更让曾卫红寒心的是,孩子们也随了丈夫,活脱脱的白眼狼了,丈夫的这点丑事,一点也没和她透露,眼看着自己和丈夫离了婚,落到如此的下场。
曾卫红越想越愤怒,她打电话到儿子的单位。“喂”电话中传来儿子的声音,很有些不耐烦。“你妈我!”曾卫红生气地说。
“妈,你怎么把电话打我单位了。”儿子坐直了身子,捂着话筒,声音压得很底。
曾卫红气乐了:“我打你单位怎么了,嫌我这个妈给你丢脸了?死小子,你别忘了你这个采购办的科长的位置怎么来的。”
“别啊,妈,我不是担心你那出了什么事吗?”儿子立刻语带讨好。
曾卫红仿佛看到了儿子舔着脸的样子,心里一阵腻歪,冷冷地说:“让你爸明天来我这一次,我有事找他。”
“妈,有啥事你告诉我,我替你办。我爸最近可忙了,怕抽不出空来。”儿子笑嘻嘻地说。
曾卫红见儿子现在还不说实话,怒火中烧,她停顿了一下,压着火气,讥笑着说:“忙着每天亲亲我我呢?还是忙着筹办婚礼?”
曾卫红的儿子心咯噔一下,试探着说:“妈,你说啥话呢?最近爸厂里真的很忙。”
“应同好,你别忘了,你是我曾卫红的儿子。告诉你爸,我现在虽然不能为他加官晋爵,但是求人把他撸下来,还是可以的。当然也包括你和你姐姐。”曾卫红阴测测地说。
“别啊,妈。到底怎么了?你那么大气性。”应同好求饶。
“少废话,明天我等着你爸,他要是不来,后果自负。”曾卫红说完,挂了电话。这头边同好犯了嘀咕,难道是老爸的那件事发了?可这也不能怪自己啊,老爸用主任的位置诱惑自己,自己能不就范吗?那姐姐不也是被老爸的一套学区房给收买了,缄口不语了吗?不过老妈脾气暴,弄急了她,还真会不管不顾。想到这,边好同给父亲打了电话,说了老妈的吩咐后,提醒说:“那些人欠的是老妈的情份,可不是我们的。真把老妈弄狠了,鱼死网破的事,老妈可真做的出。你明天不仅要去,还要好好安抚好她。”
“知道了,还用你教我!”应春来挂了电话。
和曾卫红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应春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的厉害。哄骗她离婚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东窗事发的时候。他预想过最坏的结果,就是自己被撸掉乌纱帽。可多年享受了权利带来的高人一等的快乐,他实在无法想象丢失了这一切会怎么样。想到这,他不由得打了寒颤。
“你怎么了,冷吗?”边上的女人体贴地问,并将一条薄绒毯批在他身上。应春来闻着女人身上的幽香,看着她柔和的面庞,忽然觉得就算自己成了平民百姓,能和她日日厮守,日子也不会难过。
“没事的,雯雯,我明天出去一趟,去看看同好的妈,也把我们的事情和她说一声,然后回来我们就结婚吧。”应春来做了决定。
“还是等等吧,等大姐从里面出来,她一个人在里面也苦,咱们还是别刺激她了。”雯雯温和地拒绝,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嗯,那我明天去看了再说。这辈子能在这把年纪遇到你,让我感受到什么是女人的温存小意,是我的幸运。”应春来喜欢的就是这份娴淑和识大体。
雯雯笑笑,没有说话,心中腹诽:要是真因为自己丢了官,只怕他该对自己横眉冷对了吧。
“丁零零,丁零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永男起身接了电话,那头竟然传来了郭宝儿的声音:“是永男吗?”
“是我,宝儿。”永男客气地说。
“我听说你执行任务回来了,想着这个礼拜你也应该回家的。你也是,也不知道给我个电话,明天上午我们在人民公园见吧。”郭宝儿埋怨道。
“宝儿,恐怕不行。明天我要去外祖父受教诲。”永男抱歉地说。
郭母出来喝水,正好听到宝儿打电话,留了个心眼,停在那里听。
“我不管,我一定要和你见一面。”郭宝儿说。
“这样吧,明天我从外祖父家出来,再给你打电话好吗?”永男想了想说。
“好,那我等你电话。”郭宝儿说完,高兴地挂了电话,转头看见了母亲,吓了一跳:“妈,你怎么一声不响!”
“你刚才和谁打电话?是不是永男?”郭母不理会她地抱怨,直白地问。
“是啊,不行啊!”郭宝儿拧着头回到。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和永男来往吗?你怎么就不听呢!”郭母大为头疼。
“为什么?我不是答应你们和陈远往来了吗?我还年轻,不想那么早谈婚论嫁。所以陈远和永男一样,都是朋友。要交往就都交往,不然就都不用交往了。”郭宝儿恨恨地说。
“人家陈远有什么不好啊,年轻有为,怎么就让你那么看不上呢!回回陈远约你,你都推三阻四,十次去了个两三次,还是我和你大哥逼着你的。那个永男有什么好的,让你执迷不悟的。”郭母苦口婆心。
“你觉得好,你去嫁,我就喜欢永男。”郭宝儿口不择言。
郭母气得直打哆嗦,给了宝儿一个耳光。郭宝儿呆住了,半饷才哭出声音来,掉头跑了出去。郭母也傻了,宝儿是她的心疼肉,平时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更别提打她了。郭母后悔极了,追到门口,只看到宝儿的背影,郭母大声喊着:“宝儿,宝儿,你回来。”
听见郭母的叫喊,郭德鑫从房间内冲出来,拦着母亲:“您别急,我去追宝儿。”
“快去,快去,天这么晚了,她一个小姑娘不安全。”郭母排打着儿子的背。郭德鑫点了点头,冲进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