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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解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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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齐修和金晚珍、苏庭筠回到了家。权叔迎着她们进了客厅,说:“老太爷和老夫人让老爷回来后,去他们房间一趟。”
“知道了。”苏齐修看了看金晚珍,金晚珍说:“你带儿子过去吧,我去找蔡妈,给永男煲个汤。”
苏齐修点了点头,说:“还是我自己过去吧,庭筠你和庭维说,让他去永胜永丽学校接他们,今天是他们母亲第一天走,心里一定很难过,让他好好陪陪他们兄妹。”
“是,要不要告诉他们永男住院了?”庭筠问。
“不用,省的他们担心。就说我带永男去外省办点事情。”苏齐修关照完,上二楼去苏慕容的卧室,敲了敲门。
“进来吧。”苏慕容的声音传出来。
苏齐修打开门,见父亲和母亲正坐着喝茶。“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嗯,永男如何?”苏慕容点了点头,问。
“伤势有些重,留院观察了。”苏齐修悄悄瞥了眼母亲。苏老太仿若没有听见,继续喝着茶。
“既然如此,让他在医院多住些日子,你夫妻二人也受累些,照顾好他。”苏慕容说。
“是,儿子知道。晚珍让蔡妈熬汤呢,一会我让庭筠给永男送过去。”
“医院不是有饭菜吗,花点钱请个看护,让人照料就是了。何苦为他费那个心。”苏老太说话了。
“文武之道,讲究一张一弛。你真想彻底把永男推出去,不管不顾,让刘家捡个大便宜。要知道我们可在永男身上下了大功夫呢!”苏慕容指点老妻。苏老太勉强地说:“我知道怎么做。”
下午四点,袁立结束了工作,他拉着美美进了医生休息室。美美笑他:“袁立,你拉拉扯扯的,不怕周医生看见,收拾你阿!”
“谁拉拉扯扯了,你可别乱说阿。我有有事请你帮忙。”袁立急着辩解。
“我们风流倜傥的袁医生还会有事情要我这个小护士帮忙?”美美继续取笑他。
“就是金主任的外甥,你也看到了他一生的伤,那么重。按规矩我们是要上报的。可金主任说了,是她外甥不听话,家里长辈打的。所以让我帮着瞒一下。”
“对哦,你不说,我都忙忘了。”汤美美想起来:“我瞧这金主任的外甥长的也挺端庄的,谈吐也好,还是个军人,能做什么事情被打成这样。是不是犯了男女之间那点事?”
“你能不能把你的对八卦的热情收一收阿!我用急症室的观察的名义转到住院部的,所以他现在就是我的病人了。这几天就辛苦你了,护理就都交给你了,不然还要和其他护士打招呼,很麻烦的。”袁立拜托她。
“哎,你说你帮忙打掩护,那金主任是你的老师,我跟着凑热闹,算什么呢?”汤美美叫苦。
“行了,你去买套衣服,我给钱,算我是我的答谢,这总可以吗?姑奶奶。”袁立求饶。
“那还差不多。” 汤美美得意地点了点头。
晚上止疼药的药效过去了,永男被疼醒了。他没有按铃让住院部的护士给他止疼片,一是不想麻烦别人,二是想着深陷囹圄的母亲,心中百转千回。有心痛,有自责,也有无助和沮丧。心痛母亲两年牢狱之苦,自责自己放弃了母亲,无助和沮丧自己无法改变母亲的境遇,无法取得母亲和外祖家的原谅,甚至是弟弟和美美的谅解。越想越没有睡意,越想越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际发白。于是永男该脆洗漱完毕,坐在床上运气打坐,闭目养神。
因为有留院查看的病人,袁立提七点半就到了医院,汤美美是护士,要求到的更早。袁立叫上汤美美,两人说说笑笑去了住院部。二人先去疗室拿了药品,然后推开永男的病房。
永男听到门声,睁开了眼睛,见是他们,准备下床。袁立拦住他说:“坐着就好。”
永男抱歉地说:“那我就失礼了。您是袁立医生吧,昨天听大舅母这么称呼您。”
“是的,你叫刘永男吧,我先给你检查一下,然后让汤护士给你换药。”袁立说明来意。
“多谢了。”
“不用客气,是我们该做地。”袁立接着又说:“在检查钱,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因为按照规定,我要对你的伤做个基本的认定,严重的要上报公安局,所以请你配合。”
“您请问。”
“打你的人是谁?”
“家中长辈。”
“为什么挨打?”
“是我做了错事,不过具体是什么错事我不想说,还请谅解”
“我看你身上的伤是老伤未愈,又加新伤。你是不是经常挨打?”
“并不曾,只是最近的而已。”
“如果我说这是家暴,你怎么看?”
“抱歉,我并不认可您说的,家暴是一种精神和□□上的伤害,但我挨打只是长辈们的教训而已。”
“所以,如果我上报的话,你是没有意见的,对吧?”
永男在床上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长辈们对我的管教,我真的并无半点抱怨,可否请袁医生不要将此事上报,我不想公安局来询问,让他人对大舅母有不好的说词。当然,如果袁医生觉得为难,我也不敢强求。”
袁立笑了起来:“老师已经拜托我了,我也答应了。现在看到你和老师两个人都为着对方想,我很开心。不过,你的伤真的很严重,人说伤筋动骨100天,你这老伤加新伤的,没个两三个月,也好不利索。”
永男感激地说;“谢谢袁医生,我皮厚肉糙,不打紧的。”
“你别不当回事,你背后有五六处伤口进行了缝合。好了,我给你检查一下。”袁立说完,拿出听证器仔细听了听心跳和肺,又摸了摸永男的额头,说:“有热度,说明伤口有感染。请你把衣服脱了,我要看看伤口。”
永男将上衣脱掉,只见有的绑带处有淡黄色的痕迹,有的地方还有淡淡的血丝渗出。美美用剪刀把绑带剪开,袁立仔细查看了一下,说:“缝合处的伤口还好,主要是其它伤口的感染,等换好药后,打针消炎针。”
汤美美用纱布沾上双氧水把有脓的伤口洗干净,然后再用酒精棉花将所有的伤口一一消毒,涂抹上药膏,重新绑好绑带。永男疼的脸色发白,额头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但是没有哼一声。汤美美做急症室的护士也五六年了,看了太多的外表精壮的病人,一点点疼痛就大呼小叫的,不像个男人,像刘永男这样的,真是少见,不愧为是军人。
“多谢护士。”永男一边说,一边吃力地穿上衣服。
“不用客气。不过,你挺能忍疼的。我刚才问过了,你昨天半夜并没有叫护士给你吃止疼片。今天给你换药,你也不叫疼,是个男人!”汤美美夸赞着。
永男被汤美美的直率给吓到了,脸上飞起红云,低着头不敢看她。汤美美乐坏了。
“好了,汤护士最爱开玩笑,你别在意。”袁立给永男解围:“汤护士,病人有热度,但是不适合吃退烧药,怕出汗对伤口不好。你去拿个降温袋过来,给他进行物理降温吧。”
汤美美点点头,出去了。袁立突然肚子疼起来,估摸着是早上贪吃了街头的馅饼,不干净闹肚子呢。袁立不好意思地和永男打了个招呼,钻进了洗手间。永男觉得人有些累,伤口也一阵阵抽搐般的疼痛,于是闭上眼睛,调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