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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划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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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王一航和朱明明冲了进来,朱琴拦着她们:“嘘,宝儿还没醒。放心,大人孩子都没事。”
王一航的心这才定了定,上前看了看宝儿,摸了摸她苍白的脸蛋,心一阵一阵的隐痛。永男过来低声唤了一声:“妈”
王一航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巴掌,压低声音呵斥道:“我照顾了她八个月太太平平的,你就带出去一天,还是你外祖家,就差点母子不保,你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
“王局长,你怎么动手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可是领导,不是市井妇人。”朱琴急了。
“朱医生,我知道你是她干妈,可那也只是干妈,你别太入戏了。”王一航本来就在气头上,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永男拦住要回击的朱琴:“妈,都是我的错,您别和琴姨置气。”
“别在这给我演母慈子孝,我把宝儿交给你,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你苏家不是最讲究规矩吗?好,那你说,按你苏家规矩,怎么算?”王一航冷哼一声。
“随您处置。”永男双膝跪倒在地。
“是吗?好啊,我听说宝儿是摔在地上了,你不是自幼习武吗?怎么没有接住她?你的手用来干嘛?剁了算了。”王一航咄咄逼人。
“是,部队培养我,我有责任在身,不敢自废双手。”永男沉默了一会,回答。
王一航乐了:“这是我常说的词,现在从你嘴里听到,还真是讽刺。”
“你干吗啊!我知道宝儿发生意外,你很生气,可说说气话没关系,别当真逼孩子。”朱琴指责道。
“我逼他又怎么样!我女儿差点一尸两命,他和苏家一定要给我个说法。”王一航恨恨地说。
“是我的错,我自会给您一个交待。”永男承诺完,然后右手一探,一把匕首就出先在手上,他手一扬,寒光一闪将匕首扎入了左手的手臂上,血迅速涌了出来。
朱琴尖叫了一声,扑了上去,哆嗦着抓住永男的手:“这是干什么呀!你是不是疯了!来人啊,快来人。”
“我没事。”永男捂住朱琴的嘴:“琴姨,你别慌。招来了人,看道我这样,怕是我们都要去警局走一趟了。实在是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永男说的在理,朱琴稳了稳心神,扭头瞪着王一航:“你满意了?要是宝儿醒着,她看到永男自残,她会开心?你知道吗?宝儿摔倒是因为小男被苏老太打,她上前去拦住造成的。你和他发什么火,你去找苏家啊!别学苏家,只会拿自己人出气,他可是你女儿的丈夫,你外孙的爸爸!他要真残了,你看宝儿能放过你!”
王一航也被吓了一跳,心里也很是后悔自己说话过头了,逼得永男太狠了。可做也做了,覆水也收不回来啊,只得硬着头皮对朱琴说:“怎么宝儿弄成这样,我这当妈的心疼,还不能说了。你也别激我,苏家我是一定会讨个说法的。”
“行啊,晚珍下去接她公公了,我等着看你怎么讨说法。”朱琴顶着王一航不放。
朱明明从上次永男把自己从小混混手里解救出来,一直领永男的情,不着痕迹地帮永男在婆婆面前说好话,就是对宝儿也没有那么大的醋意了。现在瞧着永男那边疼得额头冒汗,婆婆和朱琴两人还在斗嘴,实在是不知所谓,于是说道:“妈,朱医生,你们等会再说吧永男手上还扎着刀呢!”
朱琴啐了自己一口:“我也是傻了,永男你先起来,按着点,我去拿急救包。”
王一航看永男仍跪着不动,知道是自己没有发话,不敢起来。心中对永男再大的不满也只能咽下,她长叹一口气,弯腰扶起永男,嗔怪道:“你这孩子,也是太实心眼了。我不过是心疼宝儿,一时生气,你何必这样。疼吗?快把刀给拔了吧!”
“谢谢妈您原谅我。”永男一边感激地说,一边手一用力,闷哼一声,将匕首拔了下来,手再一翻,重新将匕首放回身上,再用手用力按压住伤口,不一会手指间满是鲜血。
“朱琴干什么呢,手脚这么慢!”王一航瞧着这么多血,也慌了。小伙子没轻重,别真扎出个好歹来。
朱琴风一样跑进来,正好听见,没好气地说:”现在知道急了!”,她一边撕开急救包,一边看了眼永男:“外套袖子很窄啊,要不还是脱掉吧?但是会不会很疼?要不我还是剪开吧。”
“这点不算什么的,我习惯了。”永男随口一句,把外套脱了,里面的衬衣袖子已经染红了,永男干脆把袖子扯了下来。
朱琴把消毒水倒在伤口上,冲干净血,察看伤口。还好不算大,就是比较深,简单缝合后,碘伏涂抹后,用无菌敷料敷好,再包扎好。整个过程,永男一声疼都没有呼,朱琴反而怕他疼,紧张地额头汗都冒了出来。永男从裤子口袋中掏出手帕,给朱琴拭去汗水:“谢谢琴姨,从见了面,就一直让你为我忙东忙西的。”
“傻孩子,能为你忙,我高兴得很。只是我心疼你,昨天才回来,今天先是挨打,然后自己又扎了自己一刀。孩子啊,你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朱琴想想就难受。
“是我种下的果,怨不得人。”永男苦涩地说。
“可是宝儿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因为受这些苦,孩子更加是无辜的,不应该因为你承受这些。”王一航高声道。
“是,我知道您并不赞同我和宝儿在一起。你的担心也是我的不忍,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拒绝宝儿,所以当初你们拦着宝儿,我很开心,开心我不用再和宝儿开口。后来在宝儿的一再坚持下,你们心软同意我们在一起。可我却陷于两难,一方面我渴望宝儿的感情,她是我灰色生活中唯一的那末亮光,我舍不得放开,可另一方面,我想她和其他女孩子一样,有个单纯幸福的生活。思来想去,最后我还是自私了一回,但是我告诉宝儿,有一天她觉得累了,我就放她离开。或许今天就是这一天吧。”永男沉重地说。
永男的话虽然诚恳,但却把王一航夫妻二人的心里的那点隐晦说了个透彻,王一航听了脸有点挂不住,可仔细想想离婚也许是个一了百了的法子。
朱明明和王一航做了这么多年的婆媳,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让朱明明就知道她动心了,必须阻止。
“可宝儿那么爱永男,她不会答应的,而且还有孩子呢,一出生就让他没有了爸爸?你也忍心!”朱明明假意指责永男。
王一航眉毛跳了一下,女儿那性子那么拧,这事还真不好操作。儿女都是债啊!“永男,你现在想的是怎么做个合格的爸爸,这些不合适的话不要说。”王一航不耐烦地说。
“是我失言了。”永男露出的脆弱退去,恢复了如常。
朱琴瞧着沾满了血的纱布和棉花,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一跺脚,一咬牙,对王一航说:“王局长,算我做小人,这次宝儿和孩子差点出事,苏家可是理亏,你要不拿着这个和苏家做个协议,让他们以后别动不动就打永男了。”
王一航长嘘了一口气:“你也是为了两孩子好。宝儿过段时间会去帝都,以后他们俩就可以在帝都好好生活,最多是偶尔回来看看,和苏家联系也不会多。”
“就算不多,可只要和苏家有交集,永男就难免被打,宝儿和孩子就会再次受伤害。所以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你想想。”朱琴做最后的劝说。
“永男,永男”宝儿苏醒过来,迷迷糊糊喊着永男的名字。
永男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宝儿床边,抓住了她的手:“我在,我在。”
宝儿睁开眼睛,看到永男,心刚要定下来,突然发现这是在医院,整个人立刻慌了:“我为什么在医院,孩子,孩子,是不是孩子出事了。”
永男紧紧搂住她,一边把她的手移到她的肚子上,一边安慰道:“孩子没事,放心,孩子没事。不信,你摸摸他。”
孩子仿佛感受到了宝儿的害怕,在肚子里踢了两下,正好踢到宝儿的手,宝儿这才放下了心,又关心期永男:“永男,你怎么样?打的厉害吗?你疼吗?上药了。”
“我没事,你放心。”永男像被一把钝刀子来来回回地锯着,声音也哑了。
王一航的心也跟着疼,她来到宝儿边上,关心地问:“宝儿,你怎么样?”
“妈!”宝儿看到王一航,担惊受怕伴着委屈伤心,全都爆发了出来,她嚎啕大哭起来:“妈,我实在受不了了每次都看着永男挨打,我都无能为力,我更担心孩子出来以后,看着他的爸爸挨打,他的心理还能不能健康发展。妈,你帮帮我,好不好?”
王 一航眼框一下子红了,挤开永男,抚摸着宝儿,哽咽着安慰:“好,妈帮你想办法,你别哭,大哭伤身,对孩子也不好。听话。”
宝儿可怜巴巴地点点头,哭泣声渐渐停了下来。王一航也在心中做了一个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