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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争端 ...

  •   晚上,永男趁着宝儿熟睡,通宵抄写好了家规,端端正正地叠好,放在抽屉里。又給宝儿挤好了牙膏,叫醒了宝儿,哄着她洗漱好了,下楼吃了早饭,背着行军包开车回到了司令部。
      永男到司令那里报了到,开始了平时的日常,除了做好自己的本职外,就是去师父那里尽孝受教,晚上再和宝儿通个电话,一切都有条不紊。唯一值得欣喜的是,万悠和三师父愈发的亲密了,三师父一向严肃少言,如今也能时不时大笑几声了。就为了这个,其他几个师父也对万悠也另眼相看,这份爱宠甚至超过了永男他们,不过也引起了师母木花花的嫉妒,瞧着万悠很不顺眼,找了几次她的岔子,可万悠不是永男,也是孤傲惯了的,岂是好欺负的,弄得她灰头土脸的,木花花有心要闹个大的,可碍于其父吴司令,只能忍下了,只当没这个人。可心中的气还是难平啊,柿子挑软的捏,就找永男的不是。万悠看不过去,和木花花呛声了好几次了。木花花憋屈死了,和江德绥吵了几次,怪他不护自己,又怨兄长们不把他当兄弟,不把她当弟媳,任由徒弟給自己脸看。
      江德绥被妻子弄得心里不舒服,在万悠又一次为永男和木花花怨怼的时候,江德绥终于发怒了:“万悠,你是三哥的徒弟,又是千金小姐,我不指望你对我们夫妻有礼,可刘永男是我的徒弟,花花就是他的师母,我们怎么教自己的徒弟,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来插手!”
      万悠脖子一拧,想要驳斥,永男一把抓住她,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万悠用力摆脱开他的手,不服气地:“我们是该孝,可长辈也该慈!师叔可不能一味护着木姨!永男师兄对木姨从没有半点不敬了,可木姨却老挑刺,不是酸言酸语,就是刁难他,甚至罚他跪。就是师伯他们,也没有这样随意惩罚师兄的。”
      江德绥听了此话,脸上急红阵阵,狠狠地瞪了一眼万悠,又朝着王一山看去,不满地说:“三哥,你就这么纵着她吗!”
      “我师父才没有纵我呢!”万悠嚷着。
      “万悠,还不給你师叔赔礼!他再不是,也是你师叔!”王一山师兄三个对木花花现在性子也很头疼,对老四放任花花更是有意见。万悠和木花花叫板,正合了他们的心意,说出了他们想说的话。不过,到底是兄弟,不能看着他在小辈们面前丢脸。
      万悠多犟啊!不让她心服,自然口不能服!她低着头就不开口,木花花在一边凉凉地说:“我就说了,没有人会把你放在眼里。你还不信。”江德绥听了,黑沉如铁:“三哥,你今天要是不給个交代,我就带着花花搬出去住,省的在这惹人厌弃!”
      王一山兄弟几个见江德绥急了,面面相觑。老四一直被自己几个护着,受不了气;而万悠也是司令夫妻万般疼爱出来的,怎肯服软,就在左右为那之际,永男跪倒在江德绥面前:“师父,万悠师妹性子单纯,受的教育也新,执着对错更胜于礼法,并不是不敬您和师母。永男代师妹給您和师母赔罪,还请您和师母原谅她。”
      “哎呦,你这话说得真是刁钻,让我和你师父不原谅都不行!你还能在那丫头和你其他几个师父面前卖个好!”木花花的话激得江德绥更加恼恨,他猛地站起来,对木花花说:“还在这丢人现眼什么,回去收拾东西,我们这就离开。”
      木花花脆脆地应了一声,江德绥拉起她的手,两人就要走。永男忙跪行几步,拦在二人面前,恳求道:“师父,师娘息怒,都是我的错,您和师娘责罚我吧!”
      “老四,你这是在做什么!现在都等不及我这个大哥说话了吗!”杨德茗也恼了!
      “就是,老四,你都这把年纪了,气性还这么大!永男的话也没有错,万悠是新时代长大的,师父在她眼里是老师而已,并没有师父如父的认识,你何必与她计较!倒显得我们心胸小了。”张师醒拉过江德绥婉言相劝。
      “瞧瞧,又成了你的不是。哥哥们现在的心还真是偏的可以,到底兄弟不如徒弟亲!”木花花丢过来一句话,立刻凉掉了江德绥刚暖了几分的兄弟情,摔开张师醒的手,掉头又要走。
      王一山气极了,对着花花怒道:“花花,从庞柱死后,德绥因受托照顾你,对你情深一片,你就不知道感激吗?非要弄得他和我们离心离德,分崩离析,你才开心吗?你以为这里是你说走就走的吗?我们四个虽得了庇佑,可也要受监控,你懂不懂?”
      木花花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些,一下子怔住了。江德绥也如同棒喝,火气一下子散了大半,可还是不甘心就这么丢了面子,怎么也要万悠給自己赔礼才行。
      “三哥不用吓唬花花,我也只是一时之气,怎么会真的要和哥哥们分开。只是长幼尊卑总还是要有的,哥哥们还是要給个说法。”江德绥断然地说。
      “万悠,給你师叔和你花姨陪个不是。”杨德茗沉声说。
      万悠也没有想到事情弄成这样,心虚了几分,见大师伯也动气了,也不敢再坚持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师叔,花姨。”
      “哼”江德绥对万悠的不情不愿很不满意。
      木花花怕再僵持下去,不得不接下了这个台阶:“难得大小姐开金口,这次就算了。以后你师叔和我怎么管教永男,用不着你来教我们。”
      “我没有。你们出去看看,哪还找得到师兄这样的人,对你们毕恭毕敬,你们说骂就骂,说罚就罚,他连半个不字都不说的,全都受着。你们就不能心疼一下他吗?”万悠还是忍不住辩驳。
      “你这指责我们可当不起,永男,你自己说,我们夫妻二人可是刻薄于你?”木花花惹不起万悠,直接对上永男。
      万悠是为自己出头,这份心意永男要感,更不能卖了万悠。“是永男笨拙,老是让师父和师娘生气。”永男低着头回答。
      “行了,都说你忠厚,我和你师父还真是看走眼了。”木花花红了眼,转头又对江德绥说:“你还说我欺负他,你听听,我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江德绥对永男一开始并无恶感,只是木花花一直在耳边叨叨,枕头风吹的多了,看永男也就不一样了。后来被哥哥们说了,也觉得花花有些偏薄,后来又收花花认的义子做了徒弟,就更注意在明面上保持一个为师的公允,偶尔也会劝花花心放宽些。可今天永男展露的锋芒,让江德绥感到了刺痛,觉得自己被骗了,冤枉了花花,他要为花花出头。
      “你然知道自己愚笨,那也怪不得我们用直接的法子让你记事。今天这场风波都是你引起来的,罚你二十鞭子,你可服?当然你若是觉得不公,你大可以说出来,反正这里还有你其他师父,还有你的好师妹,自然会看着你委屈。”江德绥的声音很阴沉,熟悉他的杨德茗几个,知道他动了真格的。怎么都是兄弟一场,让他出口气,下了台阶才好,否则真被他记恨上了,必定要再闹事情出来,到时候永男受苦不说,自己也很难办。
      永男不想师父们犯难,拽住了又想帮着自己理论的万悠,朗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教训徒弟,永男自然受着,那里有置喙的道理。请师父责罚。”
      “二十鞭,我听错了没有。这是体罚吗?现在已经不行这个了,好吗,师叔。”万悠无法接受,上次永男妈妈对永男的惩戒就让她匪夷所思,没想到今天又遇上了。这个世界怎么了,是倒回去了吗?
      “万悠,就当我们是老封建吧!我们几个都是老式的人,尊师重道的旧礼是我们的坚持。你如果觉得无法接受,那以后就把我当成老师吧。你我师徒的名分就此了解,你从此也不用再喊永男师兄。”王一山神色严肃地说。
      “师妹,三师父一生本事,难得你入他眼,那是难得的缘分。再说你已经认了师父,要是就此了结,那可就伤了三师父的心了。”永男不想万悠做错决定。
      万悠和师父相处这些日子来,师父是面冷心热,对她很疼爱,教她的收耐心细致,从没有不耐烦的时候。这样的师父,她哪里舍得让他伤心。
      “师父,你别不要我。”万悠拉着王一山的手,摇了摇,可怜兮兮地说。
      王一山一辈子都没结婚,也没有孩子,还是从永男这才体会了有人伺候孝顺是怎么回事。可永男毕竟是男孩子,不如万悠,小女儿一个,让人大声都不舍得。更别提这副耍娇的样子了!
      “好了,你都多大了,还和师父装可怜。你看永男,素来秉节持重,你也跟他好好学学。”王一山没好气地说。
      万悠拼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弱弱地说:“我学不来师兄这套,不过我会乖的,师父可别罚我!”
      万悠借着自己说老四,在场的都听得出来,可王一山和其他人一样,不想点破,一是不想再训万悠,二来也是对自己这些人不为永男说话的一种愧疚。
      江德绥和木花花更觉羞愤,江德绥对着永男大声呵道:“你还跪在这里干嘛?等着谁来給说情还是和我理论?还不去取鞭子来,难道等我去拿吗?”
      “是”永男站起来,去客厅中间靠墙的案几上拿了鞭子,回来递给江德绥:“师父。”
      江德绥夺过鞭子,仿佛示威一般,朝着还来不及跪下的永男抽打了过去。永男不急准备,闷哼着倒退了两步。江德绥又是一鞭落下,接着又是一鞭子,永男只好稳住身子,任鞭子落下来。只是当鞭子不小心抽向头上的时候,永男伸手隔开,护住了脸。江德绥眼睛瞪园了,不快地说:“你这是要违逆我?”
      “不敢,永男明日还要在当值,还请师父体谅。”永男放下手。
      “老四,别打脸,省的旁人问起来,他不好看,我们也没有多少光彩。”杨德茗不满地说。
      江德绥看向二哥,三哥也是一脸不赞同和失望,把鞭子往地上一丢:“我打不起你,行了吧!”而后转身大踏步离开,木花花哼了一声,紧紧跟上。
      万悠拉着永男,在凳子上坐下,又冲到楼上取了药箱,然后要脱永男衣服检查給他上药,永男拗不过她,只得随着他了。万悠一边抹药,一边心疼地埋怨:“师兄这是犯了什么大错了,下手这么狠,看这一道道青棱子,有的都有血丝了。”
      “行了,你少说几句。你要顶撞你花姨,你师叔也不至于这么生气。”王一山没好气地说。
      万悠不乐意了,嗔道:“怎么能怪我啊!她老是找师兄麻烦,欺负他。师叔也不说她,还纵容她。还有师父你,就看着师兄老实,也不帮他和师叔好好说道。”
      “哎呦,没大没小的,连师父也要教训了不是。”王一山脸有点红。永男一开始也不是不对花花有意见,还借着他人来抗议,大哥因为刚收了他,要給他立规矩,还为此罚了他。后来永男就一直恪守本份,对花花敬而远之,和老四也是礼多余情。自己兄弟三哥虽然觉得可惜,但只要不生事,影响了和老四的感情,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时间长了,也就当成了一种常态,没想过永男确实有点委屈。
      “师妹年纪小,师父们难免宠爱些,她也就和师父们更亲昵些,言语间若是失了分寸,还望三师父别怪她!”永男拉住万悠,暗示她不要再说话。
      杨德茗笑了笑,柔声说:“万悠一片赤诚,我们怎会为这个责备她的。不过,万悠,你要知道为什么只有永男一个人是我们四个人的徒弟,而你们却不是?那是因为永男守旧礼,明白师父也是父!我们几个可以放心把残生托給他!可你师叔不一样,他有你花姨,在他心里,妻子和他牵手余生的人,是他一辈子要疼,要护的人!永男也是体谅这点,才会对你花姨诸多谦让。你看似为永男抱不平,实则不但会加深你花姨和你师叔对永男的不满,还会让永男心生怨尤,失去了平常心。你可懂?”
      万悠咬着唇,想着大师伯的话,好像有些道理。杨德茗又永男说:“师父们知道你委屈了,也很谢谢你成全师父们的兄弟情意。到今日,我们可以感激地说能收你为徒,是老天对我们几个老家伙的厚赐!”
      “师父这话,永男实在不敢当。能得师父们垂青,将毕身的所学传授給我,是永男之幸。”永男深施一礼,诚心诚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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