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别样缘》飞絮

160、美人

　　叶子再犹豫，可这毕竟是林娴阿姨家的大事，轮不到自己拿主意。饭菜摆放好，贞子招呼大家坐下，又拿出了几瓶好酒，給所有的人都满上。永男守小辈的本份，站在一旁准备伺候。
　　“坐下吧，你家的那套规矩在外面就收着吧！”林娴挥手让他坐下。
　　永男应了一声，浅浅坐了半边凳子。贞子是主人，先动了筷子，大家也跟着喝酒夹菜，不时瞥瞥永男，见他吃斯文，筷子只在面前的几个菜稍稍动了一下，一看是就是好人家出来的孩子，对林娴的计划也有了犹豫。
　　林娴朝着贞子看了一眼，示意贞子可以开始计划了。贞子心里其实也犯嘀咕，可她知道林娴的脾气，倔强起来，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动，要不然也不会和小超整整十年不相往来。要不是后来罗睿心脏不好动手术，估计也不会低头让小超回来。
　　贞子无奈，举起酒杯：“刘永男，对吧，欢迎你！”，然后一饮而尽。
　　永男忙站起身，端起酒杯，用手挡着酒杯，头微微一仰，喝干杯中的酒。杯子刚放下，叶子又給杯子了把酒满上。不等永男吃上一口菜，冬忍又向他敬酒，这都是长辈，永男也推不得，只得也饮下了。接着素雅等人也轮番敬了他的酒，永男一一都喝了，最后还饮了叶子手中的一杯。这酒可是地地道道的五粮液，52度香浓醇厚，永男虽酒量不错，但也禁不住长辈们一敬再敬，脸上起了红，眼有些迷。他勉强运气把持清明，不在长辈们面前失态。
　　叶子端了浓茶过来：“刘永男，喝杯茶解解酒吧！”
　　永男有心想说浓茶解酒其实更加重酒气，可叶子阿姨是一片好意，又是第一次相见，不好回绝，只得接过来喝了小半杯。果然，刚压下点的酒气又翻腾起来。叶子往来应酬见惯了，知道差不多了，冲着林娴点了点头。
　　林娴心一横，眼一闭，说：“叶子啊，我看刘永男喝得多了些，你找个地方让他歇息一下吧，我们也好放开了说话。”
　　“是永男失态了。”林娴的提议正中永男心思，他需要独处才能散去酒气。
　　叶子朝外面叫了一声：“小玉，来扶刘永男去我的休息室躺一下。”
　　“来了”随着一个软糯的声音，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走了进来。林娴等定睛一看，还真是个尤物，一双峨眉下双眼含春，皮肤细润如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的发丝随着人走动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身深紫色的天鹅绒长裙，腰不盈一握，可胸部却丰满得几乎要将裙子挤破。
　　小玉上前扶起永男，永男想退却，奈何脚底有些发软，只能借着她的力站起来，退了出去。小玉扶着永男走到楼梯尽头，推开门。这是一间十平方米不到的小房间，布置得雅致舒服，一角放着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花瓶，和一个小的梳妆盒；另外一角靠墙壁放着一张床，穿上铺着米黄色流苏边的床单和同色的褥子，床还有顶架，支了一顶米色的纱帐。
　　“麻烦姑娘了，我在桌边靠靠就好，别弄脏了叶子姨的床。”永男说。
　　小玉不答应：“那可不行，叶子老板的话，我可不敢不听。”随后使了劲，拖着他往床边走。永男也不好和姑娘较劲，只好顺着她在床边坐下。
　　小玉扶着他走了一段，已微微出了汗，身上发出了淡淡的幽香。小玉被视为尤物，除了丰满的身材，和清纯的容貌，还有一个异于常人的就是她天生有体香，越是出汗香味越浓。当年正是这点让团长等好些人觊觎，差点毁了自己。恰好这时候，贞子姨来昆山走访剧团，为茶馆排戏挑选演员，窥破了团长的阴私，怜惜自己就把自己要走了，对自己如女儿般照顾。这份恩情，自己牢记在心。所以，当贞子姨吞吞吐吐地说了要用她试试刘永男，她不仅满口答应了，还下定决心要将这事情办的漂亮。
　　小玉想起那年打扫卫生的阿姨給她的那包药，说是团长让放到她喝水的杯子里面的，阿姨心疼小玉无父无母，还要被人欺负，就她把药給了她，教她拿着去找团长谈判，让团长收了心思。可惜没等小玉去找团长谈判，就被救离开了昆山。后来小玉将这包药一直妥善藏着在她的首饰盒里，为的就是提醒自己，要自尊自强。直到今天，领了这个任务，就想起这药，把它拿了出来，希望还能用。
　　小玉将药粉放入水杯中，晃了晃，送到永男嘴边。永男不疑有他，喝了个干净。“小玉姑娘，谢谢你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不耽误你时间了。”永男客气地说。
　　“那可不行，老板可说了，一定要照顾好你了。我不烦你，就一旁坐着。你要不舒服，或者要喝水什么的叫我就好。”小玉暗自吐了个舌头，自己的任务还没开始呢，怎么可能走了。
　　永男拿小玉没有办法，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可谁知道过了没多久，腹内升起了一股热气，让腹内的酒气翻腾起来，整个人躁热难当。永男忍不住将领扣拿了下来，站起来想去倒水喝。小玉瞧着他这样子，直到药性起来了，走上前，贴近永男，娇滴滴地说：“你既然难受，就把外衣脱了，躺下来睡一会吧。”
　　小玉的幽香传入永男的鼻子中，激得永男血液往脑子上涌，他本能地伸出手搂住小玉，想将她揉捏在自己的手掌中。小玉被他的粗鲁弄的娇哼了一声。这哼声让永男一怔，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忙推开了小玉。此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师父们曾让他服用过媚药，为的就是让自己能应付眼下的这种状况。
　　永男拿起杯子敲碎了，捡起一片碎瓷片，握在在手中一用力，血就流了出来，接着这点痛，永男驱走了心头的欲望，拽起小玉，将她拖到门口扔了出去，然后关上门，盘腿坐在地上，静心打坐。
　　这药大概是放的时间久了，保存得也随便，药效大打折扣，一个多小时后，永男意识到自己开始恢复神智，加紧运气将酒气先逼出体外。少了酒意，药力也就愈发的势弱了，终于药力彻底消了。
　　永男松了口气，背上的汗已经湿透了衣服，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这才有心思回想了整件事，应该又是一次试炼，只是这次试炼的考官换成了义父的父母，小玉成为了那块试炼石。那自己是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还是该脆小玉把事情挑破了，表明自己真无心罗家的权势。权衡再三，感恩义父对母亲的恩情，义母对自己真心，体谅干奶奶的一片爱子之心，永男最终决定把此事咽在肚中。
　　小玉看到永男手中流出的血，就后悔了，被永男扔出房间后，更是悔得肠子都清了。她不敢敲门，怕惊动了贞子她们，就不得不告诉她们，因为自己的心切所以給永男下药了，到时候贞子她们会如何看待自己？要是万一要是她们追问自己这药从何而来，自己又如何回答才好？小玉急得在门外如没了头得苍蝇，走来走去，后来干脆一屁股坐在门口。
　　永男打开门，被门口的小玉吓了一跳。小玉看到永男，跳了起来，又惭愧地低下头，不知道说些什么。永男看着小玉前凸后翘的身材，想着她做的事，厌弃地转过了头，想从她身边绕过去。小玉堵住了门，期期艾艾地和他道歉。永男把手一挥，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你不是谋划的人，我不会和你计较，你大可放心。不过这种药，你还是少碰的好。”
　　小玉脸红得像猪肝，有心把药的来历解释一番，可那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能得到谅解也就算了，不然也不过是平添一份厌恶罢了。“现在可以让开了吗？”永男礼貌，声音却没有一丝温度。
　　小玉瑟缩地侧在了一旁，永男大步走了出去，小玉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回到了洞庭秋水。林娴等人已经都吃好了，正在喝茶聊天，看着永男和小玉前后脚进来，一个风轻云淡，一个满脸頹色，就知道结果了，只是不知为何小玉看上去瑟瑟缩缩的，到底是小姑娘，做这种色诱的事情，总是难为她了，到时候少不了补偿一下她，把她正式安排进昆剧团才好。
　　林娴看着永男看过来的目光，豪无躲闪，直直迎上去：“你这么盯着我，是对我有意见？”
　　“不敢。”永男垂下了眼，林娴压根不在乎自己的感受，也不在意自己的反应，何尝不是在告诫自己，罗家不是谁想进就进的，进了也不是你想享受家族资源带来的福利就能享受的。
　　林娴做好了永男质问自己的准备，也想好了说辞，可没想到永男的表现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对他这份淡定称赞之余，更担心他是心机过深。而这边小玉已经如实和叶子坦白了自己用药的事，叶子大惊，失色地盯着永男看了一会，凑到婆婆身边把事情告诉了她，贞子脸一红，埋怨小玉的同时，拉过林娴和她耳语了一番。
　　林娴听完了，脸都绿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贞子。贞子吐了吐舌头，拉了拉她的衣脚，满脸堆笑。林娴没心情搭理她，心里只发苦。对刘永男使用美人计，自己做为长辈已经失了体面，现在还用上了迷药，那可就不着调了，以后还怎么在刘永男端着长辈的架子，要是他把这事说給了朱琴听，那不是被那个女人笑话死。
　　思来想去，林娴决定給永男低头，说些软话。“叶子，借你办公室用用，我和刘永男有话说。”
　　叶子点点头：“林姨，你尽管用！”
　　永男从贞子变色开始一直到现在，看出来小玉給自己下药应该不是计划中的，对林娴也就多了几分释怀，这在座的都是天命近耳顺之年，人前人后都是奉若上宾，不过是为子女，为了朋友，才有今天的失误，自己既然决定吞了这事，又何不做的漂亮些。
　　“奶奶要说什么，永男猜得出一二。奶奶为了义父着想，永男明白，不会有怨怼。”永男诚心地说。
　　这孩子性子稳，聪慧，心胸也宽，更难得的是处事老道，林娴等人在心里对永男都有了自己的评判。
　　“难得你这么通透，有你这样孙子，我很欣慰。不过，有一句话你要记住，我只是小超的母亲，而朱琴我从未当她是我罗家的媳妇。”林娴把话挑明了。
　　“是”永男尴尬地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