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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格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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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训练场地很大,除了一个空的格斗场地外,还配备了很多训练器械,边上还有搭建了一个自由搏击台。大家围着格斗场席地而坐,吴登等人坐在了对面。
格斗开始了,袁中夜先开始。四个队员将袁中夜围住,其中一人上前和袁中夜斗在一起,袁中夜抓住他的一个破绽,双手胶住他,一个大背包反扔了出去。其他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大喊一声,齐齐冲了上去,分攻袁中夜的上下两路,一时间弄的袁中夜有点忙乱,连连挨了几下。
好在平时格斗时也常有以多攻少的训练,虽然二对一,三对一的多,但是以一抵四也是有过的,所以袁中夜迅速调整策略,声东击西,不多几个回合,就将整个小组都拿下了。
接着换永男上阵,永男因为自幼习武,他的拳法和部队的军体拳,格斗术不一样,看上去行云流水,但是招招刚劲有力,打得攻击他得队员疲于招架,很有些狼狈。
一圈轮流下来,不出意外,袁中夜和永男都胜出了,二人又一次站到了对决。永男在前面的几场打斗中,不可避免的挨上了好些拳脚,这些个拳脚都是实打实的,没有半点水分,永男背上的伤口雪上加霜,刚愈合的和没有愈合的,都无一不重新裂开,血也渗了出来。好在训练服颜色深,又厚实,不细看还以为是汗水浸湿的。
袁中夜不比常人,目光如电,看了个清楚,再想到特训的时候,永男身上的新旧鞭伤惹出的震撼,就知道这绝不是汗水。虽然说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可今天是自己的主场,自己对上级要有交代,对跟自己的队员要有表率和信服,前面两场已经输了,这一场既然是老天给的机会,不抓住博一下,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主意打定,袁中夜招招痛击永男的背部,即便挨上永男的拳脚,也不在乎。
袁中夜这个架势,永男对他的意图很明白,但却无可厚非,因为在战场上,生死之间,由不得你仁慈。十几个回合下来,永男身形越来越慢,袁中夜也被逼到了极限,奋力一击,竟然打中了永男的脸。永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袁中夜心头大喜,想要趁势拿下永男,上前猛击永男的腹部,永男身子往下一压,双手如虎钳抓住袁中夜的手,往右边一拉,不等袁中夜反应,又飞起一脚向着他的腘窝处狠狠踢了下去。袁中夜膝盖一软,扑到在地上,永男上前,单膝跪地,手肘死死压住袁中夜。袁中夜挣扎了几下,没有能推开永男,只能又一次认了输。
江德绥看着袁中夜狼狈的样子,心里责怪永男让袁中夜下不来台,不高兴地嘟囔:“不过是兄弟切磋,点到为止就好。何苦这么认真。”
老四是愈发地不会说话了,张师醒警告地看了江德绥一眼,袖子一抖,一根软鞭滑落出来。张师醒一言不发走到场地中间,鞭子向上一甩,刺破了空气,发出了“咻咻”的声音。
永男喉咙一紧,看来二师父对自己很不满意了。袁中夜也迅速跳了起来,站好。张师醒冷冷地说:“我们两个糟老头子,也不好白当这个顾问。今天,我也凑个热闹,你们二位不介意吧?我一向用惯了鞭子,可你们赤手空拳,显得我欺负你们,那你二人就一起上吧。”
袁中夜诧异地看了一眼永男,他知道张师醒功夫厉害,可除了在特训的时候,点拨过自己外,就是自己入了江德绥德门下,和他有了师伯师侄的名义,张师醒也从没有再多说过一个字,更加别说是亲自指教了。没想到,今天老爷子动了这个心思。这是因为老爷子看出自己乘人之危,为永男出头?可也不像啊,如果是要教训自己,何苦拉上永男呢!
正当袁中夜满头雾水,张师醒长鞭一挥,大喝了一声:“来了!”。永男早就严正以待,闪过了呼啸而来的鞭子,还不忘拉了袁中夜一把。袁中夜这才回过神来,和永男专心应付。
习武之人,拳脚不离身一日,可永男不过是做了文职短短时间,身手就荒废成了这样,真是太不争气了!张师醒是真的很生气,出手也就愈发不留情。当鞭子打到袁中夜的身上,那火辣辣的疼痛让袁中夜对永男的羡慕和不甘瞬间消失了大半,有这样的师父,喜忧参半啊!
张师醒气归气,心里还是有数的。他要教训的是永男,袁中夜不过是捎带上的,正好也可以让他明白做自己的徒弟不是他想的那么好的,省得每次都酸唧唧的,在老四夫妻面前挑事。
永男挨了张师醒好几鞭子,痛彻心扉,明白师父给自己教训,可自己无法解释自己身上有伤,所以才发挥不佳,只能忍着痛尽力和师父走招。袁中夜这时也意识到张师醒的目的,朝着永男投去埋怨的眼光。永男只能回以抱歉的目光,尽量冲在前面,挡下师父的鞭子和拳脚。不过就这样,袁中夜还是时不时挨上一鞭子,或者一拳一脚的,他吃痛的同时,第一次对张师醒这几个老家伙产生了敬仰。
终于,袁中夜受不了,仰躺在地上认了输,张师醒将鞭子垂了下来,冷冷地问永男:“你可有说的?”
永男用力支撑起身体,单膝跪在地上,汗水顺着鬓角流下,血水湿透了衣服,脸色发白,吃力地说:“没脸和师父讨饶,永男愿意受罚。”
张师醒这才脸色回暖了些:“也罢,就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谢师父。”永男松了口气,有了处置,也就意味着二师父消了火。
队员们和吴登一干领导,听了这对师徒的对话,瞪眼乍舌,刷新了他们对师徒的概念。袁中夜却见怪不怪,扶了一把永男。永男借他的势站直了身体,两人一起跟在了张师醒身后。
张师醒朝着吴登等人拱了拱手:“让大家看笑话了”
“哪里,张老宝刀未老,让我们很是佩服。”张纪中笑呵呵地说玩,带头鼓起了掌,其他人也争相鼓掌叫好。
吴登戏谑道:“你不是瞧不上我们这些老家伙吗?现在知道厉害了!”
张纪中嘿嘿一笑,舔着脸说:“我哪里敢啊,老首长。”接着话一转,又说:“不过,老首长,你的刘秘书可真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的话啊!”
吴登赞同地说:“是块好料子!”
“多谢你们高抬他,不过他还年轻,多磨磨对他好!”江徳绥难得的客气,但内心真未必喜欢看着永男高袁中夜一头。
张师醒没有说话,一脸的严肃,冲着站在他的后面的永男点了点头,永男欠了欠身子,回到了吴登身边。展初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好样的,给我们这些做文职的雪耻了!”
永男还来不及客气,展初发现自己收回的手上,一片红色,诧异地问:“你背上有血?”
永男一把抓住展初的手,按在自己身上,一遍用力擦拭,一遍低声恳求:“展哥,你弄错了,那是汗。”
在展初眼里,永男一直是稳重淡定,这种仓皇还是第一次露出来:“是我搞错了,我就觉得手上湿漉漉的,想差了。”
展初收回了手,这边张纪中也给队员们做完了讲话。张纪中走到吴登身边,请示道:“老首长,时间也不早了,去家里吧,估计淑梅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行,你家淑情这做鱼可是真有一手,什么鱼到了她手里,那都整得出一个美味。”吴登毫不吝惜地夸赞着,又对着张师醒说:“两位,一起去尝尝?”
“就是,就是,二老赏个脸?”张纪中正式发出了邀请。
江徳绥不想去凑热闹,他一直持才以傲,想要大展宏图,可惜扭不过时代,终究是郁郁不得志,所以一直都避世,不喜人多的地方,更不喜和别人应酬。现在多加了一条,不愿意看到别人说永男比袁中夜好!
“我们就不去了,到底年级大了,稍微动一下,就觉得累了。”张师醒婉拒,正好称了江徳绥的心。
张纪中对张师醒二人的孤僻也是有耳闻的,也很理解。不管怎么说,说起来都是遗世独存的人物,有些怪癖也无可厚非。再说自己好不容和老首长叙次旧,多了他们也别扭。于是张纪中爽快地说:“那就不勉强了。”又转头叫过来袁中夜,关照道:“好好送张老和江老回去休息。”
“是”袁中夜敬了个礼,响亮地说。
吴登和张师醒,江徳绥道了别,在张纪中的簇拥下走了。永男也和师父们说了再见,跟着离开了。